余小暖手里捧著熱乎乎的咖啡，神有些凝重，又有些自責：“那件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那你現在能告訴我，當初發生了什麼事嗎？”顧清時神認真地看。

余小暖低頭喝了一口咖啡，這才緩緩道：“那個寒假我阿姨重病住院，我爸爸為了籌錢四奔走，小涼腳又不方便，所以我必須留在醫院里照顧。那段時間家里一團糟，年都沒有好好過，我又忙的暈頭轉向，就把這件事給忘了。”

“后來阿姨還是走了，在年三十的那個晚上。阿姨的葬禮上，我媽媽突然回來了，覺得沒了阿姨，爸爸還要照顧小涼，沒有多時間管我。再加上我又該高考了，便想親自照顧我，順便請家教幫我復習功課。所以就和爸爸商議著把我帶去了一個陌生的家庭。”

事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余小暖再回憶時只覺得像是在講述別人家的故事。但顧清時卻是第一次知道的遭遇，不由有些心疼。

“那你被你媽媽帶走后，過得好嗎？”

好嗎？余小暖突然有些想笑。

“我的父母是在我六歲那年離異的，后來又各自組建了自己的家庭。從那以后我一直都是跟著爸爸生活，再不曾見過媽媽。這些年來阿姨又待我和親生兒一樣，在我心里，比那個在我六歲的時候便拋棄我和爸爸的親生母親還要親切。”

“十幾年都沒有出現過，一出現便將我從爸爸邊帶走。你知道待在那個從來沒有接過的陌生家庭，日子對我來說有多難熬嗎？簡直如履薄冰，事事都要看人臉。”

“那個男人是建筑集團老董的兒子，和我媽結婚后又生了一雙兒。那個為了害怕我將來會分得他們家族的產業，日日視我如眼中釘，經常在媽媽和叔叔不在家的時候差遣我。我大一那年終于氣不過，和頂撞了兩句，追著打我，結果不小心摔在地上中風了。”

“為此，叔叔打了我一個耳，連我媽也罵我不懂事。我一氣之下跑出來，從那以后，就再也沒有回去過。”

這些酸楚和委屈，余小暖一直想要找到顧清時和他傾訴，如今一腦地說出來，卻覺得異常平靜。

果然，時間是最好的治傷良藥。

曾經的那些酸痛和委屈，早就在這些年的平淡里消磨殆盡。都是些無關要之人，沒必要為那些對自己來說不相干的人讓自己糟心一輩子。

顧清時卻萬分心疼地著，恨不得時倒流，他能夠在那段日子里陪在邊。

“那你后來，又和你爸爸在一起了？”

余小暖點頭，隨即神和許多：“阿姨雖然不在了，但我們三個人簡簡單單地，比那兩年的日子舒心多了。”

或許，之前的話題太過凝重，讓兩人之間的氣氛漸漸變得有些尷尬，屋子里靜悄悄的，余小暖頓時覺得有些不太適應。

起狀似輕松地欣賞著顧清時的家，很簡單的風格，但又著一種高雅的韻味。

扭頭看他：“你這房子，一個月得多租金啊？”住的那個宿舍，只不過是一個床位都要六七百的月租，顧清時這房子地理位置這麼好，空間又這麼大，不知道要是的多倍。

顧清時翹著二郎靠在沙發上：“這是我買的。”

買的？余小暖剛喝進里的咖啡差點沒吐出來，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你……你說什麼？你自己買的？”

顧清時的家境只算得上殷實，他父母是絕對拿不出錢給他在S市買房子的，余小暖簡直難以想象，一個剛剛畢業兩年的人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有車有房。這顧清時的實力，實在是有些……不是人吶！

顧清時眉頭微揚：“怎麼，你不信？”

余小暖連連點頭：“信，信！”怎麼會不信呢，這個男人好像也從來沒有正常過，所以不能拿常人的思想來評判他。

突然重新坐回沙發上，好奇地看著他：“人家都說程序猿活不長，到底是不是真的啊？”說實話，編程這一行超級燒腦，這麼一個技小白真的不能會到他們這種牛人的世界啊。

顧清時能這麼快混到這個境地，那得做多項目，浪費多腦細胞啊？是不是晚上都不帶睡覺的？要真是這樣，早晚虧空，命還能多長久？

余小暖覺得，網絡上評價程序猿的那句“安全心細腦子好，錢多話死得早”還是極有道理的，全都是被代碼程序給的嘛！

顧清時不以為然地看一眼：“大一和大二利用兩年的時間，我自學了C語言，PHP，MySQL，Linux，以及Java，還做了一個Z大圖書管理系統的項目，拿了獎，Z大目前為止還在使用這個項目。大三開始，我就一直在外面接私活掙錢。后來大四實習，我被樸訊科技以正式員工的資格直接錄取。”

正在余小暖被顧清時這大神一樣的際遇驚嘆不已的時候，卻又聽見他毫不謙虛的話：“所以說，我的腦子和一般人不太一樣，別人覺得燒腦的程序或許對我來說不費吹灰之力。”

不知道為什麼，余小暖覺得顧清時口中的那個“別人”其實是在說。

不屑地撇撇，起繼續參觀他的這座房子。

走到另外的一間臥室，見里面收拾的整整齊齊，不由困：“這個臥室里是不是也有人住啊。”

“那是給傅沅騰的屋子，他前些日子剛來S市，因為沒找到合適的房子，所以先在我這里湊合。這幾天，他去國外出差了，屋子暫時沒人住，你今晚可以先睡在那里。哦對了，傅沅就是上次帶你去面試的那個。”

提到那次面試忘帶份證的事，余小暖不由有些囧。呵呵笑了笑：“原來是他啊，那個人有趣的。”

余小暖還記得那個傅沅在面試前說顧清時是個變態來著。

后來遇到顧清時之時還驚訝的，也把對的時好時壞歸結在當初的不告而別上面。至于傅沅口中所描述的“變態”，余小暖覺得應該是指工作方面，工作時間比較短，或許還沒有到。

顧清時起站起來：“時候不早了，你去睡吧。”他今晚酒喝了不，早就昏昏睡了。

“哦，那個……能不能把你的服借我用用，我想洗個澡。”剛剛扶顧清時回來，沾的一酒氣，如果不好好洗洗，怕自己夜里睡不著。

“你等著。”他說完轉回臥室 ，很快拿了服給，“快去睡吧。”

余小暖應了聲接下服回了臥室。

一番洗漱之后躺在床上，余小暖滿腦子都是顧清時的話，翻來覆去，輾轉難眠。

今天晚上這一切，究竟是不是他的醉話呢？不還有一句話做酒壯人膽，酒后吐真言嗎？

余小暖越想越覺得耳發熱，越發睡不著了。

將腦袋埋在枕頭下面，趴在床上一不，兩條卻不安分地蹬來踢去。

“睡不著啊，睡不著！”無奈地抱怨著。

這時，手機上發來一條群消息，余小暖打開一看，是那個二中的群。

雷先飛：有人嗎，大家出來嗨！

張揚：大哥，現在凌晨兩點鐘，你發個消息震得我耳都破了！【/抓狂】

雷先飛：我去，兩點多你就睡了？跟嘉？？【/壞笑】

張揚：你丫趕跟我滾！想聊天找顧清時去，那向來是個夜行者，有功夫陪你聊天。 關機，睡覺！

雷先飛：哎，別別別呀，人家失了，好歹也安兩句啊！

雷先飛：張揚你個死變態，怎麼說誰就睡啊！人家現在需要啊！【/大哭】

雷先飛：你丫真不理我了？好你個張揚，你給老子等著，老子記住你了。下次等你失了，看我怎麼報復你！

雷先飛：有人嗎？安安人家傷的心靈嘛~【/大哭】

雷先飛：喂，顧清時，你應該還沒睡吧，別做你的項目了，先陪小弟嘮嘮嗑唄？

雷先飛：顧清時？？你不說話，我震你電話了？

余小暖看他一個人囂個沒完，拿起手機默默輸了幾行字發過去。

微暖：別打他電話，他今晚喝多了酒，在睡覺。

雷先飛：我糙，顧清時沒出來把你出來了？話說你怎麼知道他現在喝醉了在睡覺？你們倆……不會同居了吧？

雷先飛：哎呀我去，炸新聞啊！余小暖，說，他現在是不是就在你旁邊？我說你們怎麼凈我這單汪啊！人家剛失，你們就這樣，太不地道了！【/大哭】

余小暖：。。。。。。

雷先飛：說你還委屈了，吐什麼泡泡的，又不是魚，說人話！

余小暖：。。。。。。

雷先飛：。。。。。。

雷先飛：算了，看你一副不想跟我說話的架勢，我自己痛哭流涕去，一個個有異沒人的【/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