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書念以為自己看錯,疑道:“你在寫檢討嗎?”
謝如鶴微不可聞地嗯了一聲,手翻了翻那張紙,將背面朝上,莫名有種蓋彌彰的覺。不等再說話,他便往錄影棚的方向去。
“過來。”
書念應了聲好,跟了過去。
今天不像昨天那樣,一個下午的時間都是練習。
謝如鶴先讓聽著完整版唱了一遍,隨后讓進棚里,聽伴奏開始唱。一到跑調的地方,他就會出聲提醒,然后倒回去,讓再唱一遍。
上次試音的時候,書念就聽到別人說了不阿鶴的事,脾氣差,耐也不好,罵人不帶臟字,卻格外刻薄。
而且剛剛方文承還給了一個溫馨提示。
謝如鶴最近的緒不太好,十分反復無常,盡量多做事說話。
練習的時候,書念不覺得害怕,只覺得自己是在聽課,按照他的話乖乖做就好了。但一進棚里,就像是上了戰場。
書念很怕被他罵,唱歌的時候戰戰兢兢,一聽到他的聲音就全僵。
聲線繃而不自然。
察覺到的不妥,謝如鶴的眉頭皺了起來。
這個微表讓書念手心冒汗,心虛得像是兒時上課不小心睡著,然后被老師發現。咽了咽口水:“抱歉,我先調整一下,我會好好唱的。我先自己練習一下可以嗎?等會兒肯定不跑調了……”
謝如鶴平靜地打斷:“你能聽出自己有沒有跑調嗎?”
書念了,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確實是不怎麼能。
書念小聲解釋:“我昨天回去真的練習了……”
謝如鶴說:“我知道。”
書念稍稍放松:“我會加油的。”
謝如鶴垂眸想了想,說,“你唱的比昨天好很多了。但你這一塊高音上不去,是你音域的問題。”
聞言,書念神茫然:“那怎麼辦?”
謝如鶴說:“你出來吧,練一下發聲。”
書念點點頭,出了錄音室,站在謝如鶴的旁邊。
“你唱高音的時候,不要用嗓子吼,多用氣。”謝如鶴給示范了一下兩種唱法的區別,“你一直用嗓子唱歌,很傷聲音。”
書念不懂怎麼做:“怎麼才能用氣發聲?”
“唱的時候,嗓子盡量往下。”謝如鶴說,“你先練一下氣息。”
“好。”
“深吸一口氣,把氣往下,肺部往外擴張,呼氣的時候收腹。”
這個對書念來說很悉,配音演員也有這樣的訓練。有空就會練習,此時做的輕松自然,也不覺得困難,反復做了三次。
的氣息很穩,謝如鶴沒再讓繼續練這個,繼續道:“你唱高音的時候,腰部要用力,收斂下,頭部不要上傾。頭向下。”
書念聽著他的話,照著做。
謝如鶴說:“你現在試試唱一下那句高音。”
書念唱了一遍。
謝如鶴提醒他:“收腹,腰部用力。”
書念略微思索了下,盡量照著他的話做,又唱了一遍。
謝如鶴還是覺得不對,說:“你叉著腰,吸氣,腰部和肋骨往收,然后唱一遍。自己覺一下你有沒有用腰力。”
又按著他的話做,結果這遍還是不對。
書念覺得很郁悶,明明都是照著他的話做的,但效果卻一直達不到。悶悶地吐了口氣,突然彎腰,扯住他的手腕。
謝如鶴猝不及防地看著,右手被帶著向上挪。
書念有種無力,只覺得自己永遠都做不好,想求得他的幫助。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際,認真道:“我用力了,你一下,我這兒的都是繃的,我都照做了的。”
“……”這突如其來的作,讓謝如鶴全僵下來。
他盯著自己的手,結滾了滾。依然面無表的,緒完全沒外,耳卻漸漸發紅。謝如鶴了,想把自己的手扯回來。
書念卻按著他的手,不讓他:“老師,你幫我找找問題。”
謝如鶴頭一回跟有這麼親的舉,有些不自在:“什麼?”
隨后,書念按著他的說法,又唱了一遍這首歌里的高音。
等唱完,謝如鶴立刻收回了手,別開視線,聲音低沉含糊:“就這樣唱,你自己練習一下就好。”
書念眨了眨眼:“對了嗎?”
謝如鶴沒看,用左手的指腹蹭了蹭右手的手掌。
“嗯,多練習幾次。”
注意到他耳朵的紅都快蔓延到脖子,書念問道:“是不是空調溫度開太高了?”
謝如鶴看過來:“你熱嗎?”
書念搖頭,指了指他的耳朵:“不是,我看你耳朵紅了,以為你熱。”
謝如鶴的眼神不太自然,手了耳朵:“是有點熱。”
書念應了聲,找到遙控調低了溫度。
之后兩人便開始各做各的事,書念在一旁練歌,謝如鶴看著電腦,不知道在做什麼。練習了一段時間,謝如鶴給拿了瓶水,說:“休息一下吧。”
書念接過,喝了一口:“好的。”
謝如鶴還在看電腦。
書念隨手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突然發現很有提示消息的微信,在此刻冒出了個紅點。本以為是公眾號之類的消息,點開一看,卻發現是試音那天認識的林琦琦。
林琦琦:【還記得我嗎?就那天跟你一起試音的,林琦琦!】
怕吵到謝如鶴,書念按了個靜音:【記得。】
林琦琦:【你什麼名字呀。】
書念:【我書念。】
林琦琦:【哈哈哈看起來像念書一樣。】
除了工作,除了父母,書念很再跟人主談,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中規中矩地回了個笑臉。
林琦琦:【對了,你接到導演電話了嗎?】
林琦琦:【我還沒接到[/快哭了]】
林琦琦:【這都快一個星期了,就算沒過也至通知一下吧。[/抓狂]】
書念不知道該不該實話實說,覺得有點尷尬,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回復。只好又回了個表,便把手機放到一旁,繼續小聲練歌。
書念沒再看手機。
卡了靜音,沒有看手機的話,也不知道對方還在跟發消息。屏幕閃爍著,消息清晰地出現在鎖屏界面上。
謝如鶴側頭,本來是想看看書念在做什麼,視線一挪,一下子就被放在邊上的手機吸引了注意。
消息一條接著一條來。
似乎察覺不到書念的冷漠,林琦琦依然很熱而自來。
林琦琦:【你看那天,阿鶴只對我說了話誒。】
林琦琦:【雖然是在罵我,但這難道不是用一種另類的方式來吸引我的注意嗎?】
林琦琦:【唉,不過一般沒消息就等于沒過了。】
林琦琦:【我本來還以為我會過的。[/抓狂]】
書念回頭的時候,看到的畫面就是謝如鶴神不佳,看著的手機屏幕,一聲不吭。燈打在他的上,他低著頭,表晦不明。
明黃的燈都掩不去他上的冷意。
書念疑道:“怎麼了?”
謝如鶴的視線未收回:“這是誰。”
聞言,書念低頭看了一眼,看清上面的話的時候,有些尷尬,立刻按住電源鍵,熄了屏:“別看了。”
謝如鶴看著,重復道:“是誰。”
書念含糊其辭道:“就是試音的時候認識旳。”
謝如鶴皺著眉:“我罵了?”
書念不好在別人背后說這些,覺得自己有點對不起林琦琦,因為一時大意就讓當事人看到了的話,此刻也不敢說話了,只能用沉默應對。
過了一會兒。
“書念。”謝如鶴喊,“我沒有想吸引的注意。”
書念沒反應過來:“嗯?”
謝如鶴莫名認真,黑眸顯得亮晶晶的,像是對這件事格外在意。
“你不要相信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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