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覺地出手, 那只翩然飛舞的蝴蝶，停留指尖的蝴蝶扇著翅膀，逐漸鍍上一層純粹的金芒。

“答應過要帶你看破冰蝶, 我做到了。”

溫和的聲音回響在耳畔 , 司婳驀然轉，那人不知何時出現在背后, 兩道視線在空間撞, 男人眼角含笑，一雙茶眼眸明亮徹，讓無所遁形。

司婳突然后悔讓著室開著燈，連一個小作小表都逃不過對方的眼。

“我還以為是真實的，原來你說的是這個。”故意抬手了下4D眼鏡, 避開男人的目, 自找話題。

“會覺得失嗎？”言雋不避諱的詢問的觀后。

“不。”司婳誠實地稱贊，“它讓我很驚艷！”

畫已經結束, 卻讓記憶深刻, 這大概是有史以來見過最的特效畫面。

“那我很榮幸。”而對于言雋來說，自己的付出得到對方的贊賞，再好不過。

兩人在私人影院待了大概一個多鐘頭就換地兒出去用午餐, 言雋順口問起, “最近過的好嗎？”

“學校那邊還好，就是設計讓人頭禿。”了自己的長發, 真有種害怕掉發的覺。

“設計需要新鮮的靈，而靈這東西，著自己去想不如做點其他的事，也許會豁然開朗。”

“比如？”腦袋一歪，側看旁邊的男人, 期待一個有趣的答案。

言雋早有準備，“今天是端午節，要不要試試自己親手包粽子？”

“你有材料？”司婳回想著包粽子的經歷，那大概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

“我沒有。”言雋搖頭，笑著答：“不過我知道有個地方可以做。”

明明幾個月沒見，相起來卻毫不覺得陌生，司婳覺得那個男人似乎有一種魔力，能讓人自然而然接他的存在，正如那些信件，悄無聲息的進的生活。

司婳一點頭，兩人就行起來。原本以為又是像手工陶瓷那樣的diy店鋪，等言雋帶去了才發現，是小娜家。

認識小娜許久，還從未來過小娜家中，只知道小娜跟唯一的爺爺相依為命。

巷道里的大門敞開著，司婳今天穿的高跟鞋，踩在參差不齊的石子路上差點崴腳，幸虧言雋手疾眼快扶了一把。

來到門前，言雋抬手在門上敲了兩下，里頭慢悠悠的走出來一個老人，老人著眼睛，見到兩位穿著鮮艷的客人，一眼認出了言雋，“是言老板？快里面坐。”

“你不早說是來小娜家，今天端午節，應該帶些禮的。”司婳一邊走路一邊像言雋的方向靠近說悄悄話。

言雋卻告訴，“老人家不會收，反而是心理負擔。”

“哦哦。”這麼一說，司婳大概能猜到，老人家是個實誠人。

“你們坐，坐。”老人家扯起一塊抹布拭涼沙發，不斷讓他們坐下，自己又進了其他屋。

初來乍到，司婳不悉環境，正襟危坐著聽到言雋在耳邊解釋，“老爺子姓元。”

“嗯嗯，知道了。”之前倒是見過小娜的名字。

小娜姓元，大名元娜。只是每天小娜小娜的喊著習慣了，就有人注意的全名。

“你們喝，有點燙。”老人家對他們很客氣，端了兩個碗出來倒水。

“謝謝爺爺。”司婳接過碗，約能看見水面浮著一層微小的顆粒。

看到老人家是用水壺燒開，并未過濾。在老人熱的目下，司婳抿了一口，旁邊的言雋亦如是。

“我記得，上次娜娜回來給我看了幾張照片，好漂亮喲。”元老爺子說的就是上回參加初賽拍出的那套照片，提到孫，老爺子臉上掩飾不住的驕傲。

“小娜年輕又漂亮，格也好。”捧場王司婳隨時上線，況且在老爺子面前，說的也是實話。

“那孩子還小，你們多幫幫，我替娜娜謝謝你們大恩人。”老人家拱手道謝，兩位年輕人趕站起來。

很快，言雋跟老人說起包粽子的事，老人聽后連連點頭，“行行，我這正準備開始忙活呢。”

爺爺的腳不太利索，雙手布滿老繭，坐在矮凳上，左邊的青盆子里面裝著混了粒和跟綠豆的糯米，右邊擺著洗干凈的粽葉。

“你怎麼知道元爺爺這邊在包粽子？”司婳有些好奇。

“因為端午節的時候，他老人家會親手包粽子出去擺攤販賣。”雖然賺的不多，可對于沒有其他收來源的老人來說，已經很難得。

“這樣啊。”司婳懂了。

許多年不曾親自手包過粽子，司婳跟著老人家的手法作一步一步學，很快就手上。粽葉卷錐形，加糯米后將留長的葉子往前一蓋，出形狀再用棕櫚樹的葉子捆綁，跟市面上售賣的那些有所不同。

步驟很簡單，但偶爾也會出現意外，例如言雋拿著筷子，一不小心就把粽葉里的米給出來。

“噗……”終于發現言雋的弱點，這個理論知識強大無比的男人，手能力弱了半分。

在看到言雋包出的粽子品時，司婳立馬改變對他前一秒的認知。

豈止是弱了半分，分明是天生手殘！

“你小心一點好不好，看看周圍撒了一圈米。”司婳順手敲了下他的筷子。

“不礙事不礙事。”元爺爺還在旁邊為他說好話，言雋已經誠懇的悔過，“我努力。”

慢慢的，司婳包粽子手法越來越練，速度也越來越快。老爺子是因為人老了作不太利索，而言雋，再努力也是半吊子。

中途被司婳笑話了好幾次，言雋也不惱，毫沒有因為自己的落后而產生憤懣，相反的，他心愉悅得很。

最后材料用盡，粽子一共三大提，老人家十分舍得，分別拎起一提給他們兩個，自己只留一份。

兩人是在抵不住老人的熱心，言雋改口：“這樣，我們兩個是一起的，拿一提就好。”

“嗯嗯，元爺爺，我們也吃不了多，剩下的您留著吧，聽小娜說也很喜歡吃粽子呢。”司婳隨聲附和。

“好好好。”老人笑著分給他們一提，裝進袋子里沉甸甸的。

出門抬頭看天，不知不覺的，竟已經過去大半個下午。

粽子在言雋手里，司婳還看了好幾眼，“今天沒帶禮還白拿了粽子，我想買個什麼送給元爺爺，你覺得呢？”

“不用擔心這個，回頭給小娜加工資就好，你拿東西去，老人家不會收的。”言雋在這里開店，也跟老人家打過道，已經清老人的子。

“聽起來像是有經驗了？”

“小娜剛來四季沒多久，元老爺子出了點意外，那天我帶著人去幫忙把老人送去醫院，后來老人家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來四季，說要親自謝。”想起往事，言雋嘆了口氣，“那時候不好拂了老人家的心意，就另買了禮送回去，結果老人家不肯收。”

“放下就走也不行？”

“不行，他執意讓小娜拿回來。”

無論是小娜的工作還是救了元老爺子的命，這份誼都比那些禮貴重，后來知道老人家絕不收禮，他便換了種方式，讓他們認為取之有道。

“你真是個好人。”夸人的話隨口就來。

言雋卻反問：“就現在的流行語來說，拿好人卡似乎很吃虧？”

“吶，我只夸你是個好人，不給你發好人卡就是！”司婳背起雙手，因為愉悅的心，腳下的步調都輕快許多。

言雋挑眉，拎起粽子在眼前晃了一下。

“說起來，今天忘記拍照了！”司婳的眼神在他臉上轉了一圈，“我應該把你包粽子時的模樣錄下來，然后跟你的小酒杯放一起，做個U盤送給你。”

“這麼喜歡看我出糗？”

“這獨樂了不如眾樂樂。”

“其實上次騙了你，我一開始就打算做個小酒杯。”言雋端著一副一本正經的模樣。

“哦~那你好棒棒哦！”司婳捧場王隨隨到。

雖然言雋手作能力差些，但他理論知識很厲害。還記得那次親手做的陶瓷出爐后，酒瓶和酒杯一起送到四季，司婳看過品，發現底下有一道裂痕，那時候言雋在耳邊提到燒窯原理，只能跟著點頭。

所以，跟言雋聊天，只能從碾他的方面手。

兩人拎著粽子回四季，第一時間就把粽子放鍋里煮，司婳就差守在廚房等著粽子第一時間出爐。

“今天玩得開心嗎？”言雋走過來，遞給一瓶酸。

“我很開心啊！”司婳拿著就要上吸管，被言雋按住，“空腹不要喝。”

“那你給我干嘛？”司婳白了他一眼，將吸管放下。

“嗯……”言雋笑了笑，沒回答。

明明他自己不擅長，還是帶去嘗試了各種手作，怎麼會不開心。

粽子出鍋，香味撲鼻，司婳著空空的小腹，“我覺得我能干掉一半。”

“試試就知道了。”

半小時后——

“嗚嗚嗚，我不行了，我吃不下了。”司婳手里還剩下半個粽子，已經被甜膩到忘記別的味道，“我覺得未來一年我都不想再吃粽子了。”

“喏。”言雋重新遞上酸，“助消化。”

司婳：“……”

原來是這麼用的！

飯后散步消食，已經差不多晚上八點，收拾洗漱后，司婳來到隔壁房門前，猶豫再猶豫。

“咔——”

房門從里面被打開，驚得往后退了幾步。

在言雋疑的目下，司婳手指扣攏，試探的問道：“今天那個破冰蝶的4D視頻可以保留嗎？”

“很喜歡？”

“嗯，畫特效做的很真實，真有種親眼見到蝴蝶飛躍指間的覺，很漂亮。”不僅真實，整個環境就好像現實與話結合，既真實又有種超自然的麗。

“只要你想，隨時可以去那個私人影院。”他似乎早已預料到會這般，提前做好兩手準備，“另外我再發你一個可以正常觀看的視頻。”

“謝謝！”司婳激不已。

“一天到晚從你里聽到多句謝謝。”言雋微微撇頭，“大家都是朋友，不必客氣。”

“禮貌嘛。”司婳鼻子，示以友好微笑。

沒過一會兒，言雋就把特效視頻發送過來，司婳點開看到第一眼，搭配合適的BGM有種直擊心靈的覺。

坐在電腦前反復看了好幾遍，大腦中靈涌現，司婳拿出紙筆連夜畫出設計圖紙。

第二天，言雋又離開了濱城，接下來的時間里，司婳不斷跑了幾個地方都沒找到最滿意的布料制作品。

聽柯佳云說已經制作完，而這邊還沒有找到合適的布料。

最近幾天跑遍濱城，若是再挑下去，就得去別的地方。的第一想法還是回榕城，畢竟在榕城待過幾年，對那里的市場環境更加悉。

聽聞的苦惱，言雋在聊天時建議道： “不如來景城看看？這里有國最大的服裝市場。”

后半句話足夠讓人心，司婳當即買下機票，收拾東西去景城。

七月正是炎熱，離開濱城更覺其他地方太曬人，下飛機后，司婳找到來接機的言曦。

這小丫頭知道要來景城，主請纓跑來機場等，邊還配著一位專業司機。

“司婳姐姐。”明明是第二次見面，言曦一口一聲姐姐得跟親生似的。

坐在車上，言曦開口就為哥哥說好話，“今年家里出了點狀況，哥哥一直很忙，今天還有點事沒理完，不過他已經代我好好接待姐姐，姐姐跟我回家吧。”

“等等……”司婳愣了下，“回家？”

不就是來景城挑選布料的嗎？

“唔……”一不小心吐心里話，言曦趕捂，“我的意思是，姐姐要是有空，盡管找我玩，我放假就一直在家。”

“好啊，不過這次時間匆忙，下次有機會一直找你玩。”司婳朝笑了笑，語氣很真誠，并非推的敷衍之詞。

“嗯嗯！”言曦可勁兒點頭，悄悄地把手機對著自己，打了一行字發出去。都怪自己一不小心在家人面前說，被著當間諜呢。

下飛機差不多快到中午，言曦帶去了一個環境清雅的餐廳，兩人坐了會兒，言曦就起道別，“司婳姐姐，我哥馬上就來，我先走了。”

“哎？你要走？”

“我中午約了朋友，我哥說不能放姐姐你一個人在這所以我才進來的，我現在要趕過去了，拜拜。”言曦似乎很著急，拎起隨小挎包，剛站起來就看到門口出現拿到悉的影，立即揚手示意。

司婳跟著回頭，果然是言雋來了。

他今日穿著與之前見過的不同，一剪裁合的銀灰西裝，搭配同系斜紋領帶，襯得整個人氣質干練。

“中午好。”

二人相視一笑，面對面坐下，“小曦說約了朋友，就跑了，早知道忙，就不留在這跟我閑聊了。”

“沒事，小孩子活力充沛，跑得快。”言雋微微側首，余掃到一抹殘影。

司婳不可否置。

的確……言曦跑得比兔子還快，一眨眼就不見蹤影。

人到齊，這才開始點餐，等待的時間也沒閑著，言雋拿出iPad遞給，“按照你對布料的要求，已經篩選過一部分，這上面標紅點的都可以去看看。”

iPad上的圖標依據實況變化，司婳一問才知，是為方便本次尋找布料寫出的小程序。

“聽小曦說你最近很忙。”司婳捧著iPad，一雙眼睛盯著屏幕，說話的時候都沒敢抬頭。

“再忙的事也有輕重緩急。”言雋不急不緩的將茶水遞給。

“謝謝。”司婳放下iPad，手接過茶水杯，自忽略上一句話延的意義。

不遠，屏風相隔的拐角——

消失的言曦又跑回來，坐在一個眉目慈祥的老人邊小聲嘀咕，“，咱這樣不太好吧？”

“我坐著吃飯，有什麼不好的。”老太太作優雅的推了推自己的老花眼鏡，淡定得跟平常用餐無異，毫不見心虛。

“要是被哥哥知道……”小言曦表糾結，“我就慘了。”

“哦？昨兒個說要給你的零花錢，嫌了？”老太太遞給孫一記眼神。

“嘿嘿，不不，可大方了呢！”提到零花錢，小丫頭立馬站到老人后面為捶肩背，理直氣壯的說服自己，“哥哥知道有什麼關系，他能來這里吃飯，我也可以！”

“這就對了。”老人家慢條斯理的戴上眼鏡，子朝另一邊微微側起，認真的看了好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