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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9
杜若一邊哭,一邊害怕,不想在深夜走路回去,有危險怎麼辦。
景明那個王八蛋!
一分鐘后,電話第二次打進來。
這次,迅速抹掉眼淚,義憤填膺地摁下接聽。
景明嗓音又冷又怒:“你有病啊掛我電話!”
恨恨不搭理。
那頭等了半晌,估計是考慮到夜深有危險,略低了聲音,確認:“杜若春?”
杜若猜出他心思,怨憤地想:我遇到危險了!死了!你后悔死去吧!
想完發現這威脅毫無力道,他當是個屁啊。
沒好氣道:“干嘛!”
景明那頭頓了一下,問:“你在哪兒?”
“大街上。”
“哪條大街上?”
“往家走的大街上。”
“……”他忍了忍,不知是裝傻還是充楞,說,“你把地圖打開,看你在哪條街上。”
杜若:“我鄉下來的,不會用。”
景明:“……”
簡直了。
他一聽那語氣就知故意懟他。
他本就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頓時惱火道:“大晚上的你發什麼神經?”
“我要走路了,掛了。”
“喂,我跟你……”
嘟……嘟……掛了……
地下停車場里,一秒的安靜后,
“!”
景明黑著臉,沿著回家的路,一路開車一路掃視路邊的人行道。可憐他那麼酷炫的跑車開著四十碼,路過的車恐怕以為他腦子有病。
走了兩條街,終于看到杜若,居然真的在步行。
這的,知道這兒離家有多遠嗎?這是要走到天荒地老去?
景明把車開上輔路,停到邊,等了幾秒,見不:“喂,上車啊。”
杜若:“我不!”
他像看著個神經病:“你腦子有坑啊。大晚上的鬧。”
上罵不過他,邁就走。
他咬著牙,用力吐出一口濁氣,費了十二分的勁兒忍了,開車慢慢跟在一旁,隨著走。
“你上車。”
“……上車行不行?”
“有事上車說。”
“喂!別走了。”
終于沒了耐:
“杜若春,再不上車我走了,這地方,你要出了事,是我虧還是你虧啊!”
杜若突然停下,原地站了幾秒,做心理斗爭,跟他賭氣也犯不著拿自己的安全開玩笑。最終,上了車。
景明氣順了半點兒,可還是惱,道:“不是說了讓你在停車場等?大晚上的,你瞎跑什麼?”
杜若充耳不聞,連看都不看他。
他剛要發作,一轉眼卻見眼睫是的,也癟得。
哭過?
他愣了一愣,抿,不吭氣了。
發跑車,重新上了主路。
開過兩條街了,他才稀疏平常地問:“不是說了讓你在停車場等——”
“我在。”杜若打斷,“是你忘了。”
景明再度一愣,腦子轉個彎,徹底明白了。
他還真不是把忘了,而是那時他看錯了時間,以為還早,沒到零點。所以先送了閔恩竹回家。不過一刻鐘的功夫回來人就不見了,他還以為不打招呼先走了。
“我……沒忘。”他抬起一只手,心虛地了眉,“看錯時間了,以為才十一點。”
杜若不搭理他。
他理虧,也不再開口。
兩人回家,下車,進屋,上樓,各自回房。
沉默無話。
第二天早餐時,明伊問杜若和景明昨晚玩得怎麼樣。
景明咬著三明治,不吭聲。
杜若說:“大家去唱歌了。”
“熱鬧嗎?”
“嗯。”
明伊笑著又問景明:“小若唱歌好聽嗎?”
景明擰了下眉,含混地“嗯”一聲:“還行吧。”
明伊:“小若不等吃中飯了再走?”
杜若:“吃完早飯就走啦,想早點兒回學校。”
明伊沒挽留,看景明:“你也早點回校,送小若回去。”
景明一反常態地沒反對。
早餐后,他開車帶杜若一道回校,跟上次一樣,車停在校外的路邊。杜若收好東西下車,他揚長而去。
兩人還是一句話都沒講,誰也不理誰。
杜若站在路邊看著他的車遠去,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
之后一個多星期,杜若嘗試過找家教兼職,無奈并沒有找到合適的。
一來目的地太遠,有的往返坐車就得三四個小時;平攤下來,時薪低到可憐,而學業太重。二來學校活太多,院里要開運會,班級要組織秋游;等這幾項活一過,期中考試又將如約而至。
杜若看著墻上的日歷表,慨:“一個月為什麼不能多給我幾天時間呢。”
“小若,這才大一呢,別那麼張,悠著點兒,大學生活嘛。偶爾放松一下也不要的。”夏楠對著鏡子夾睫,說。
杜若好奇地湊過去:“你這是在干什麼?”
“夾睫啊。”
“夾了之后呢,有什麼作用?”
“變翹呀。”夏楠放下夾子,沖眨眨眼睛,“你看,是不是翹了?”
“唔……真的誒。”
“來,我給你夾一下。過來,坐這兒,”夏楠起,把椅子讓給杜若坐,彎腰,“眼睛自然睜開就行。”
夾完一邊了,夾另一邊。
邱雨辰拎著一桶剛洗的服進來,走去臺,經過杜若桌子看了一眼,說:“小草,你后兩節有課誒。”
杜若“唰”地從椅子上跳起來,“嗷”一聲慘,捂住眼睛,也顧不得夾掉的睫。
“我去!忘了!”匆忙抓上課本,一只眼睛眼淚汪汪地沖出了宿舍。
夏楠看一眼夾子上殘留的幾睫,抖抖兩下:“真疼。……咦,小若睫很長誒。”
……
杜若在上課鈴落下的最后一秒沖進實驗室,還好不算遲到。
第一排的好位置依然給留著。
這節是實驗課,繼續講RC串聯電路。
老師并沒在意這一小曲,待坐下后,開始教課:
“基礎知識在前幾節課都講過了,容看上去很簡單,很基礎,但不要掉以輕心。構所有復雜線路的一個個元素其本都是再簡單不過的小因子。比如這簡單的RC串聯電路,取值不同,排列不同,輸的頻率不同,信號形式不同,又或者說,采用不同的輸輸端口,它就能表現出不同的電路功能。像耦合/退耦電路、低通/高通濾波電路、超前/滯后相移電路、積分/微分運算電路。都以此為基礎。……怎麼樣,簡單嗎?”
同學們笑笑。
杜若蹙眉思索,似有頓悟。
老師道:“大家記住了,上大學后,學習要舉一反三,融會貫通。打牢基礎了,再層層構建,化簡為繁,去繁就簡。”
課堂容并不復雜,學生自己設計一道電路圖,再實際作連線實驗。
一堂實驗課下來,杜若雖說能迅速跟上節奏,但也開始不滿于現狀了。
過去的一個多月,對自己的要求是:能跟上老師。
可現在覺得,課堂上教的容只是基礎。讓人出類拔萃的是課后的“舉一反三”和“融會貫通”。
泡在機房和實驗室的時間不夠,自學的時間也不夠。而且,需要一臺電腦,學校機房電腦太慢了。
可暫時買不起。
寒假打工加上省吃儉用,到下學期應該能買上一臺普通的臺式機吧。
杜若琢磨著,收好書本走出實驗室。
班上好幾個男生從邊跑過,一窩蜂涌進走廊盡頭的實驗室里,還有幾個回頭沖他招手,示意一起。
跟著跑去電路實驗室,一群男孩子圍在一臺實驗裝置前,全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表,笑鬧中又帶幾分認真:
“臥槽,你小子別瞎搞。”
“要燒了,肯定燒了。”
景明斜著一邊肩膀,松垮垮地站在試驗臺前,桌上一堆紅的黑的線,實驗裝置上也著繁復長短的電線。
他一一接口,連電線。一旁放著一張復雜的電路圖。
李維跟幾個機械電子班的男生們站在臺前,手指摁在電路紙上緩緩移,皺著眉默默計算著電路方程。
有人說:“你在件里試過沒,給老師看過沒?別搞炸了。”
景明哼笑,不搭理。
杜若瞟一眼他那自信滿滿的樣子,狐疑地長脖子湊過去,瞄瞄一眼電路圖。
腦子里一懵,是第一覺。
電阻電容二極管濾波電,除了能看懂上邊的符號和一條條串聯并聯跟藏寶圖一樣的線條,一時間還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李維他們還沒計算出來,景明已經把線接好,啟電源,轉調手柄升電。
周圍人同時往后躲了一下,仿佛他開了個□□。杜若也一,以為會聽到警報聲。可沒有。
安靜中,似乎傳來一極細而清脆的電流聲,綠燈亮了。
“哇。”同學們又湊過去,好奇地跟著儀上的走線進行觀。
景明挑著眉梢,勾了下,轉眼看見杜若站在一旁,正費勁地琢磨著那張圖,糾結思考著,憂傷懵懵地抬起頭,結果對上他的目。
他眉梢抬了一下。
杜若:“……”
口憋悶,轉頭就走。
嗬!
又被俯視了。
線球球!拽什麼?會設計復雜電路還試驗功了沒燒壞機就覺得很了不起就能嘚嘚瑟瑟甩我一臉了?!
……能。
杜若蔫茄子一樣悶悶不樂地鼓起了臉。
不得不承認,很羨慕景明啊。
他什麼都會呢。
聽說還組了個機人研發團隊,Prime。新生中的特招生狀元英全被他收麾下。
心一只小人兒倒在地上拼命蹭耍賴:
嗷嗷嗷!我也想要!
嗚——
我也想要有非凡的技能,甩他一臉。
打住!
拍拍腦門,讓自己停止了這無聊的想法。
有功夫YY,不如好好琢磨課堂重點。
走出實驗室,下樓梯,上隔壁宿舍的陳思和王懷玉,們跟景明同班,問杜若:“一起去吃飯唄。”
笑笑謝們的邀請,又道:“這時候食堂太。我過會兒再去。”
“現在去圖書館?”
“機房。”話音未落,后傳來李維的笑聲,“這麼勤啊。”
杜若回頭,玩笑道:“去機房打游戲。”
“學校那機子,打游戲?打電腦差不多。”李維跟在樓梯后頭,還有他宿舍另外三個,章磊,朱韜,和……景明。
杜若笑容頓時就收了些。
景明低著頭,手指劃著手機。章磊跟朱韜皺眉看著他手機屏幕,像上頭有什麼重要事似的。
李維道:“哦對了,杜若,晚上七點去場集合。”
“干嘛?”
“下周運會,商量下場式。”
“哦,好啊。”
陳思聽見,問:“你們班準備搞什麼場式啊?”
李維:“還沒想好呢。男生們隨便提了下,統一的意思是要突出我們班!花!”
杜若:“……”
后腦勺方向,某男生哼出一聲笑,聽上去又懶又欠。
杜若正咬牙切齒呢,
陳思和王懷玉也咯咯笑起來:“拭目以待哦。”
“……”
唉,算了,破罐破摔。
……
杜若出實驗樓后去了機房,景明他們走了反方向。
李維自言自語:“唉,怎麼設計才能突出我們班花的重要呢?”
景明懶懶地摳摳眉,隨口道:“你想要什麼效果?給個灰姑娘的仙棒,變南瓜車白馬水晶鞋好不好?”
李維一拍腦袋:“這個主意好!”
景明:“………………”
朋友,你腦子有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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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方覺宇的父母把他叫到書房。方父:“兒子,你今年也滿20歲了,有些事是時候告訴你了!”方覺宇:“什麼事?您不會突然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