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允南回過神,揚起笑容,“可以啊,我到時候過去。”
“好。”
……
半個月后,帝京大酒店。
施允南開著一輛再張揚不過的跑車抵達,守在酒店門口接待的侍者立刻迎了上來,替施允南打開車門。
“先生,你好,歡迎臨。”
施允南笑著從駕駛位出來,散落的頭發長度正好停在頸側。
施允南不太喜歡在夏日里穿正裝,只穿了一件純黑的薄襯,綢緞的澤將他整個人的襯得又白又亮。
他嫌純黑的服太沉悶,故意往領上系了一條松垮的深藍豹紋的細飄帶……
發和飄帶被風輕巧巧地刮出一抹好看的弧度,合著他臉上漫不經心的笑意,隨又迷人。
侍者聽見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差點看愣了神——
他在帝京大酒店工作那麼多年,見識過大半個帝京豪門和名流圈里的人,怎麼就是對眼前這人沒什麼印象?
不應該啊。
侍者慢半拍地回神,繼續自己的工作,“先生,您是來參加趙氏的商業流會嗎?如果是的話,麻煩出示一下邀請函。”
施允南頷首,拿出那張渡滿金箔的邀請函。
侍者瞥見這張與眾不同的邀請函,又是一愣。
“宴會場地在第十九層?沒問題的話,我可以進去了嗎?”施允南有些熱了,想要趕快進門吹冷氣。
“當、當然沒問題,您請進,車子給我們來保管停穩。”
侍者聲線里多了一尊敬,他招來另外一名同伴,要求對方將施允南帶場。
等到兩人進了酒店部,侍者才攥著手中沒能送還的邀請函,著急忙慌地對著其他同事說。
“剛剛那人是貴客!我去打個電話通知趙總!”
……
一靠近宴會廳,側的冷氣就直面滾來。
施允南敞在外的領口一激靈,突然覺得自己有點穿了。
宴會已經開始了,廳的賓客們三五結隊地站著閑聊,沒有人會在意門口的進進出出。
施允南略微環視了一圈,徑直走到最角落的沙發休息區,端起一杯香檳坐下慢悠悠地梳理著夢境中的宴會節——
主角攻駱延川和謝可越在夜店初遇后,第二次的相遇就是在這場宴會上。后者正在為他新投資手的項目、試圖去結識這場宴會的主辦方趙家。
而因為拒絕聯姻、被施駱兩家同時厭惡的‘施允南’也花錢買通了侍者,溜進了這場宴會。
夢里的‘施允南’對長相英俊的駱延川約了心,結果看見對方和謝可越談笑風生后就生了嫉妒和醋意,忍不住故意當眾侮辱謝可越的份。
結果可想而知。
‘施允南’潛宴會的事被,遭到一眾嘲笑和排、丟臉丟邊整個帝京圈;
而謝可越因為落落大方的姿態,不僅讓駱延川好大增,也讓他順利得到了主辦方的趙家夫婦的賞識。
炮灰工人又一次給主角攻送上神助攻。
不過,有了夜店那一遭‘意外’,不知道謝可越還會不會出現在今天的這場宴會?
……
施允南從回想中離,忽地察覺到邊上投來的異樣目——
“喂,那個人誰啊?看著面生。”
“好像是施家二爺?”
“施家?二爺?想起來了,那個從小被丟在國外的施允南?他來這里做什麼?”
“來參加這種高端宴會,居然不穿正裝?真夠寒磣的。”
“沒爹疼、沒娘的,繼母的孩子都活得比他彩,可不就是活得寒磣嗎?”
話落,又是一團哄笑,像是完全不怕施允南聽見。
豪門間的踩低捧高比娛樂圈還明顯,像施允南這種沒人的爺,一旦上了就是他們嘲諷取樂的對象。
這群在旁議論的爺千金們并沒有低聲音,一句更比一句清晰。
又有人嗤笑了一聲,“施允南不是還有個雙胞胎哥哥嗎?都是一個親媽肚子里生出來的,簡直就是云泥之分,他哥溫亦北……”
施允南終于投去了視線。
他的目里明明含著打量的笑,卻冷得比冬日里尖冰還要銳厲。
對面的那位爺注意到他的眸,下意識地卡殼。
下一秒,邊上就又響起一道聲線——
“魏有什麼話,不妨大聲當著我和我弟的面說出來?”
來人略微停頓,聽似溫和的語氣中暗夾著不滿。
“躲在人群中惡意嘀咕、離間我們兄弟的關系,這沒教養。”
第17章
來人穿著一套純白底銀紋點綴的西裝,端著杯香檳靠了過來,舉手投足間都是優雅貴公子的迷人味道。
這人是施允南的雙胞胎兄長,溫亦北。
對外人來說,兄弟兩人在外貌上還是極易分辨的,氣質也有很大的差別——
溫亦北是個高貴的翩翩公子,眉眼是迷人的溫和,渾上下帶著藝家特有的優雅氣質,而施允南的骨子里暗藏著野和兇,即便是笑著,也給人一種難以捉的放縱。
溫亦北直接在施允南的前站定,看向對面那群爺千金,語氣不算嚴肅但護短明顯。
“允南想怎麼穿服,那就怎麼穿,用得著你們在這兒評頭論足?”
“先不說他是施家名正言順的二爺,何況他后還有溫家、還有我,怎麼就沒人疼沒人了!”
被抓個正著的魏爺這會兒面有些難堪,卻礙于對方的份沒辦法反駁。
溫亦北和施允南雖然是雙胞胎兄弟,但兩人這些年的境遇和如今的地位就天差地別——
哥哥當年跟了外公回到了溫家,直接改姓了溫。
溫家是音樂世家,溫老先生是華國泰斗級別的作曲家,而他膝下的三位兒也都從事演奏行業。
兄弟兩人的母親溫閔在嫁施家前,也是一名小有名氣的鋼琴家。
溫亦北到家庭氛圍的影響,從小就表現出了極高的音樂天賦。
十七歲時就越級、破格進了世界上最知名的音樂學府,后來更是以優秀的績畢業,為了一名大提琴演奏家。
他在國際上斬獲無數獎項,甚至還舉辦過自己的個人巡回演奏會,算得上名流圈的風云人。
“魏,你還不打算道歉嗎?”溫亦北蹙眉,又問。
施允南默默看著眼前人的維護,無聲笑笑。
兄長的子更像他們去世的母親,其實是個將溫鐫刻進骨子里人,再生氣也罵不出一個臟字。
也就只有在最的大提琴和對弟弟的維護上,才能看出他的執拗和脾氣。
當然,對于溫亦北來說,弟弟永遠是最重要的。
誰要是敢招惹施允南,他能把大提琴扛起當武,就算憋紅了臉也砸到對方的頭上替自家弟弟出氣。
眼下這個況,顯然不適合在這位護弟狂魔面前繼續議論貶低施允南。
魏爺訕訕地舉了舉酒杯,“我、我們就是隨口說說,沒別的意思,不好意思。”
說完,他就率先走遠了。
這群豪門爺千金相互對看了幾眼,也跟著離開了休息區。
溫亦北見他們沒再發難,暗暗松了口氣轉,“被人說了都不知道反駁?你就這麼好欺負?”
“誰好欺負了?我只是沒發作就被你搶了先,要不然,肯定能鐵定懟得這群人哭爹喊娘。”
施允南眸底的冷意散了個干凈,笑問,“溫大音樂家,你怎麼會來這種宴會?”
“喊哥,沒大沒小。”溫亦北糾正。
“就仗著你比我早出生了十來分鐘?”施允南隨口回答,但心里還是認這份稱呼的。
“哥,好久不見。”
兄弟兩人相視一笑,坐回沙發上。
“我們之前有個公益音樂會募捐,趙儒趙總出過一筆不菲的心款,他邀請我來當開場嘉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