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對陌生的中年夫妻錯愕又驚懼,同時又帶著濃濃的失的眼神地看著他。
他們應該是在想,為什麼他們的親生兒子會是個格這麼糟糕頂的人,一點也不像他們辛苦養育的那位真正的榮家二爺那樣溫和又聰明吧?
他在醫院等了整整一天。
意識到他爸媽真的不會出現了,失魂落魄的他被那對中年夫妻給帶走。
上輩子榮絨至死都不知道,那對中年夫妻趁著他不注意,悄悄地撿起了地上的那張銀行卡。
這些,都是榮絨重生涌上他腦海的另一記憶告訴他的,也還是小說里描寫到,而為炮灰男配的他原來所不知道的節。
上輩子榮絨沒有想過要拿榮家的錢。
這輩子,當然更不會要。
榮家養他長大,仁至義盡。
重來一世,榮絨用他的發量發誓,他絕對不可能再為了周砥讓自己傷,可這依然不會改變他不是真正的榮家二爺,以及他在鳩占鵲巢這一事實。
他現在卡里的錢,都是爸媽給他的零花,沒有一分錢是真正屬于他自己的。
他需要盡快地在短時間賺到足以令自己安立命的一筆存款。
至,那樣等他離開榮家后,日子才不至于過像上輩子那樣過得太過窘迫,也不至于為了賺那麼點工資,把自己的命都給搭進去。
他會依照上輩子的記憶,試著找到他那位工友,看看能不能找回薄荷,給崽崽一個比上輩子要舒適的家。
“睡人”的大部分配方他都還還記得,但他現在手頭沒有那麼多原料,而且各種香料之間的比例,也還需要反復調配。
手機鈴聲響起,打斷了榮絨對香水配方的回憶。
他放下手中的燒杯,摘下實驗手套。
瞥見來電顯示上“何宇”兩個字,榮絨眸轉冷,角勾起一抹冷艷的笑意。
重生的這段時間,他一門心思都在想著要怎麼盡快調配出“睡人”,倒是忘了何宇那幫人了。
上輩子他被趕出榮家后過得那麼窮困潦倒,可是拜何宇以及他的那群所謂的朋友們所賜吶。
他還沒找那幫人算賬,那幫人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
“怎麼樣?榮家那位小爺怎麼說?要來麼?“
何宇在走廊上打完電話,膀胱有些漲,就近在轉角的洗手間解決了下。
朋友A一酒氣,手里頭拿著手機,也是出來打電話的,見何宇,就把電話給掐了,笑嘻嘻地問道。
“同意了。”
語氣輕描淡寫,眉眼卻難掩得意。
朋友A高興地搭上何宇的肩,“太好了,看來今天晚上我們的酒水錢是可以省了。”
兩個人嘻嘻哈哈地走了。
兩人走后,一前一后兩道影從洗手間走出。
其中一人手里夾著煙,斜睨著他邊上那位,“嘖。那位榮家小爺要是知道你也在這兒,十有八九又該纏著你不放了。你要不要先走?”
“沒必要。”
說完,轉回了包廂。
高挑高一邊眉。
新鮮。
以前這位可是聽見“榮絨”兩個字,就避之唯恐不及。
今兒竟然說,沒必要?
…
榮絨離開實驗室,乘電梯上了樓。
回房換了件服。
出門的時候,遇上從外面應酬回來的榮崢。
榮絨跟榮崢打了聲招呼。
在松領帶的榮崢作一頓,抬手看了眼左手手腕上的表。
快十一點了。
榮崢眸微沉,“這麼晚了還要出去?”
榮絨換鞋出門,“嗯,我就出去一下,很快就回來。”
榮崢:“我跟你一起去。”
第9章 、哥你好帥!
“啊?”
榮絨有點懵。
榮崢沉聲問道:“不方便?
榮絨搖頭,“沒有。”
沒什麼不方便的。
榮崢把他剛才松了的領帶又給重新系好,“那就一起去吧。我今天晚上喝了點酒,不方便開車。坐你的車。”
榮絨剛想問他哥,既然喝了酒,那為什麼不干脆在家里休息就好,榮崢已經轉出門去了。
榮絨只好跟了上去。
車庫。
榮崢站在榮絨的那輛布加迪威龍車旁,等了一會兒,遲遲不見榮絨開車門。
眼神詢問,“怎麼了?”
榮絨翻了翻口袋,自嘲地勾了勾,“忘了帶車鑰匙了。”
事實上,不是忘了,是本就沒想起來。
他已經很長時間沒出門開過車了。
出行要麼靠兩條,要麼就是坐公。
榮崢將他自己的車鑰匙拋給了榮絨。
榮絨條件反地給接住了。
…
榮崢話本來就不多,加上了喝了酒,上了車后,就靠著副駕駛的座椅,閉著眼。
睡沒睡著榮絨不知道。
他忙著呢。
忙著盯著前面的路況,不敢有半分松懈。
他現在開的可是布加迪威龍,要是不小心磕了了,分分鐘上六位數的事。
太燒錢了。
榮崢睜開眼,“你今天開車很穩。”
瞥了眼儀表盤上的時速。
時速不到五十。
果然,不是他的錯覺。
榮崢此前沒坐過榮絨的車,不過他是見識過榮絨那種橫沖直撞的開法的。
目測每次車速至在90以上。
如果不是符城大部分的路段都限速,肯定非開到120以上不可。
榮絨彎起,“通宣傳語上不都寫了麼?道路千萬條,安全第一條。”
榮崢頗欣:“懂事了。”
他曾經在一本書中翻到過,說是男孩子的長,往往是在一瞬間。
榮崢是真的愿意相信,在經過他生日那晚,以及住院的那幾天,小弟是真的長大了,也懂事了。
懂事了的榮二爺一直維持著均速60時的速度,一路開到“夜放”。
…
榮絨算是“夜放”的名人了。
倒不是因為他常來,而是因為……小爺出手闊綽啊!
出手闊綽的VIP客戶,誰不喜歡?
要不然之前也不能每回周砥來“夜放”,榮絨就能每次都那麼湊巧,把人給堵了個正著。
這不,榮絨才把車鑰匙給泊車的門,門就湊近他,興地低了嗓音,“二,周今天也來店里了。”
榮崢從車上下來,剛好聽見門講的這一句。
榮崢微沉了臉。
小弟果然還沒有對周砥死心。
榮絨自然記得,自己上輩子為了能夠跟周砥制造各種“偶遇”,沒做蠢事。
比如只要有人把周砥的消息給他,他就會出手大方地給對方一筆不菲的小費。
這些人,從他手里接過小費的時候畢恭畢敬,轉個,拿他的事當笑料,肆意說給其他客人聽。
這個“馬特”的門,更是在他被趕出榮家后,還接了的采訪,造他為了得到周砥,還給周砥下藥,被周砥識破后辱了一番給趕走了。
將他描述一個卑劣又稽的小丑。
他了全符城的笑柄。
他的親生母親在一隔之墻的客廳,對著他的父親默默垂淚,傷心地問他的父親,為什麼他不能像他們的養子那樣讓他們驕傲,為什麼他總是要做一些令他們抬不起頭的事。
他們甚至沒有問過他,他究竟有沒有做過那些事。
薄彎起好看的弧度,榮絨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喔,是麼?”
馬特態度恭敬,“是呢,二。現在周還在里頭呢。”
眼底難掩貪婪,這下又可以收到可觀的小費了!
馬特的手都已經出去,準備去拿小費,只見榮絨涼薄地勾了勾,“周砥人在不在里頭,關我什麼事?”馬特愣住。
榮絨將他手中的車鑰匙給拿了回去,笑了笑,“我是不是沒有告訴過你?我非常討厭,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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