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劉羨來到泥瓶巷沒多久,小巷又來了個稀客,氣度翩翩的青衫讀書郎趙繇,頗有幾分神似教書先生齊靜春。
趙繇是小鎮四大姓之一的嫡長孫,比起盧正淳那些遊手好閒的紈絝子弟,同樣出富貴的趙繇,口碑就很好,小鎮許多孤寡老人都過年的恩惠,若說這是書本上所謂“名士養於野”的手腕,好像太高估趙繇的心志,有點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畢竟年從十歲起,就已是這般與人爲善的心,年復一年,並無毫懈怠。哪怕是福祿街看著年郎長大的老人,也都要出大拇指,每次訓斥自家子弟,總會把趙繇拎出來作爲理由,這就使得趙繇在同齡人當中沒有幾個心的朋友。
盧正淳那撥人心自由,也不跟一個天之乎者也的書呆子打道,試想一下大夥兒興致去爬牆頭窺俏寡婦,結果有人在旁邊唸叨非禮勿視,豈不是大煞風景。總之,年趙繇這些年喜歡跟福祿街以外的人打道,大大小小的巷弄,他幾乎都走過,除了泥瓶巷,因爲這條小巷裡住著宋集薪,一個讓趙繇經常到自慚形穢的同齡人。
不過真要說朋友的話,趙繇大概只認宋集薪這個棋友,雖說這麼多年下棋一直輸給宋集薪,但是勝負心歸勝負心,想贏棋的執念歸執念,對於天資高絕的宋集薪,趙繇其實心底一直很佩服,只不過趙繇有些失落,是因爲直覺告訴他,宋集薪雖然跟自己嘻嘻哈哈,平時往親無間,可好像從來沒把他看做真正的朋友知己。
趙繇雖然之前沒有拜訪過宋集薪家,但是當他一眼看到某棟宅子,就知道這家肯定就是宋集薪的家門了,源於門口張的那幅春聯,字極多,且一看就是宋集薪的字,理由很簡單,委實是風格太多變了,幾乎可以說是字字不同,例如“風”二字,一氣呵,隨心所,大有飄然之意。“淵”一字,水字邊,尤爲深意綿長。奇一字,那一大提起,氣魄極大,雷霆萬鈞!國一字,又寫得中正平和,如聖賢端坐,挑不出半點瑕疵。
趙繇站在院門口,幾乎忘了敲門,前傾,癡癡著那些字,失魂落魄,只覺得自己快要沒了敲門的膽氣。正因爲他勤懇練字,臨帖衆多,才更加知道那些字裡的氣力之大、分量之重、神之盛。
趙繇黯然傷神,掏出一隻錢袋子,彎腰放在門口,準備不告而別。
這時候院門驟然打開,趙繇擡頭看去,宋集薪好像正要和婢稚圭出門,兩人言笑晏晏。
宋集薪故作驚訝,打趣道:“趙繇你行此大禮,所何爲?”
趙繇有些尷尬地拿起錢袋子,正要開口解釋其中緣由,就被宋集薪一把拿走繡袋,笑嘻嘻道:“呦呵,趙繇是登門送禮來啦,收下收下了。不過事先說好,我是窮苦人家,可沒有能讓趙兄法眼的禮,來而不往就非禮一回吧。”
趙繇苦笑道:“這袋子勝錢,就當是我的臨別贈禮吧,無需往來回禮。”
宋集薪轉頭對自家婢會心一笑,將錢袋子給,“看吧,我就說趙繇是小鎮最懂禮數的讀書人,如何?”
接過錢袋子後,捧在口,笑得瞇起雙眼,很開心,稍稍側施了一個萬福,“謝過趙公子,我家爺說過,積善之家有餘慶,行善之人有福田,奴婢在這裡預祝趙公子青雲直上,鵬程萬里。”
趙繇趕回禮作揖道:“謝稚圭姑娘的吉言。”
宋集薪著後腦勺,打著哈欠,“你們不累啊。”
稚圭笑瞇瞇道:“若是每次都能拿到一袋子錢,奴婢施了一萬次萬福也不累。”
趙繇有些汗道:“要讓稚圭姑娘失了。”
宋集薪大手一揮,“走,喝酒去!”
趙繇一臉爲難,宋集薪激將法道:“草包一個!讀書只讀出死板規矩,不讀出點名士風流,怎麼行?”
趙繇試探問道:“小酌怡?”
宋集薪白眼道:“大醉酩酊!”
趙繇正要說話,就被宋集薪摟住脖子拖拽離去。
婢稚圭鎖門的時候,那條四腳蛇想要溜出來,被一腳踹回院子。
在經過隔壁宅子的時候,悄然踮起腳跟,斜瞥了幾眼,看到劉羨的高大影,後者也發現了,立即笑臉燦爛起來,劉羨正要跟打招呼,已經收回視線,快步走掉。
小鎮有酒樓,只是真的不大,開銷卻不小,只不過趙繇畢竟是趙家子弟,風評又好,出了名鐵公的酒樓掌櫃,今天也不知道哪筋搭錯了,拍脯說不收一文錢,能夠讓兩位讀書人來小店賞臉喝酒,是他家酒樓蓬蓽生輝了,兩位公子收他錢纔對。宋集薪立馬就笑呵呵出手,當場就討要銀子來著,掌櫃的悻悻然自己給自己找臺階下,說欠著欠著,明兒就讓人給宋公子送幾罈子好酒去。趙繇當時恨不得挖個地鑽下去,掌櫃的素來曉得泥瓶巷宋大爺的古怪脾,倒也沒真生氣,親自給三人在二樓找了個雅靜的靠窗位置。
宋集薪和趙繇說話不多,宋集薪也沒勸酒坑人,這讓原本視死如歸的趙繇反而很奇怪。
從酒樓二樓窗戶去,正好能夠看到十二腳牌坊的一塊匾額,當仁不讓。
宋集薪問道:“齊先生真的不跟你一起離開小鎮?”
趙繇點頭道:“先生臨時改變了行程,說要留在學塾,教完最後倒數第二篇,《知禮》。”
宋集薪慨道:“那麼齊先生是要講一個大道理了,爲儒家至聖傳授世人,告訴我們世間最初,是沒有律法一事的,聖人便以禮教化衆生,那時候的君主皆崇尚禮儀,認爲悖理出禮則刑,於是就有了法,禮法禮法,先禮後法……”
趙繇已經微醺,有些口齒模糊,問道:“你覺得對嗎?先生又爲何不乾脆傳授最後一篇,《恪禮》?”
宋集薪答非所問,“走出小鎮之前,如山魈水鬼,神仙怪,信則有,不信則無。至於齊先生怎麼教,學生如何聽,各安天命吧。”
婢稚圭也喝了一杯酒,暈暈乎乎的俏皮模樣,從頭到尾都沒看那座巍峨牌坊。
十二腳牌坊,石柱底座分別是龍生九子的九種異,之外便是白虎、玄武和朱雀。
小鎮老百姓世代居住於此,早已見怪不怪了。
趙繇忍不住打了個酒嗝,搖搖晃晃站起,道:“與君一別,希再會。”
宋集薪想了想,也跟著起,微笑道:“肯定會再見的,趙繇,莫愁前路無知己啊。”
兩眼發花的趙繇咬著舌頭,誠心誠意道:“宋集薪,你也早日離開小鎮,天下誰人不識君,你一定可以的!”
宋集薪明顯沒怎麼當真,擺手道:“走啦走啦,醉話連篇,有辱斯文。”
趙繇和宋集薪出了酒樓後,就分道揚鑣,趙繇在離開之前,約莫是酒壯慫人膽,問了一句,“宋集薪,要不要去窯務督造的邸看一看,我能說服門房的……”
宋集薪冷著臉從牙蹦出一個字,“滾!”
趙繇黯然離去。
婢稚圭看著那個背影,低聲道:“爺,人家也是好意嘛。”
宋集薪冷笑道:“世上好人的好心好意,到頭來辦壞事結惡果,嗎?”
想了想,好像還真是這麼個乏味無趣的道理,便不再堅持。
趙繇所住的福祿街在小鎮北面,泥瓶巷在貧戶扎堆的西邊,宋集薪和婢並肩走過牌坊的時候,擡頭看了眼“氣衝斗牛”匾額,如同遲暮老人了。
本名王朱的,笑不齒。
趙繇回到福祿街的祖宅後,下人告訴他老祖宗在書房等他,必須馬上過去,一刻也不能停,一酒氣的青衫讀書郎立即頭大,著頭皮趕往書房。
趙家在小鎮不顯山不水,富貴斂,不像盧家那般氣焰外,喜歡自詡爲書香門第,書房也很古古香。
手持柺杖的老嫗正站在一張書案旁,著桌面,那張滄桑臉龐,滿是傷的追憶神。
老嫗聞到門外嫡長孫的濃郁酒氣後,也不生氣,笑著招手道:“繇兒,進來啊,杵在門口作甚,男兒喝點酒算什麼,又不是喝馬尿,不丟人!”
趙繇苦笑著過門檻,畢恭畢敬給老祖宗行禮,老嫗不耐煩道:“讀書多了,就是這點不好,條條框框的,搞得讀書人一輩子都在鬼打牆,膩歪得很,就說你你爺爺吧,啥都個頂個拔尖,唯獨與我說起大道理,絮絮叨叨,真是煩人啊,尤其那做派那神態,嘖嘖,尤爲欠打,我偏偏說不過他,真是讓人恨不得一柺杖砸過去……”
老嫗突然自己被自己逗樂,哈哈大笑起來,“差點忘了,那會兒我可用不著柺杖。”
笑問道:“怎麼,是跟姓宋的小白眼狼一起喝酒?”
趙繇無奈道:“,跟你說多回了,宋集薪很有才氣的,悟很高,學什麼都快人一步。”
老嫗嗤笑道:“他啊,聰明是最聰明瞭,只不過你爺爺生前早就三歲看老,看死了那小東西,想知道你爺爺是咋說的不?”
趙繇趕答道:“孫兒不想知道!”
老嫗纔不管寶貝孫子願不願意聽,自顧自道:“你爺爺說啊,‘小小年紀,城府深重,只可惜敗祖輩家聲者,必此人也。’”
然後指了指趙繇,“你爺爺還說,‘溫良恭儉,初無甚奇,卻倒是培子孫之元氣者,必吾孫也!’”
老嫗說完後,笑了笑,“死老頭子,酸了一輩子,最後總算說了句順耳的好話。”
有些疑的趙繇剛要說話,只聽唏噓嘆道:“老嘍老嘍!”
年只得收回話,笑著上前挽住老嫗的手臂,“壽比南山,還年輕得很。”
老嫗出乾枯的手掌,拍了拍寶貝孫子的手背,“比你爺爺強,讀書不知會講狗屁道理,也會說好話給人聽。”
年笑道:“爺爺是真有學問的,齊先生也說爺爺治學有道,解‘義’字,極有心得。”
老嫗立即出狐貍尾了,遮掩不住的得意洋洋,卻要故作冷哼道:“那可不,也不看是誰挑中的男人!”
趙繇抿脣,忍住笑。
老嫗帶著趙繇來到書案後的椅子旁,年發現書案上,擺放著一座臥龍木雕,栩栩如生,只是不知爲何,仔細觀察後,就發現這條青木龍,有眼無珠。
老嫗拿起一支早已蘸滿墨的筆,是一支由老槐枝製木管的嶄新小錐筆,雙手捧住,巍巍遞給嫡長孫。
在趙繇不明就裡地接過筆,肩頭一沉,原來是將手按在了自己肩上,他順勢坐在那張只有趙氏家主才能落座的位置上。
老嫗向後退出一步,無比莊嚴肅穆道:“趙繇,落座!今天就由你替趙家列祖列宗,爲龍點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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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尊尊破敗不堪的泥塑神像,在荒草叢生的地面上,橫豎歪斜,無人問津。
千百年來皆是如此,甚至會不斷有泥像淪落此地,小鎮百姓不止是對很多事,見怪不怪,其實見到這些神像,也早就沒有太多敬意了。
老人偶爾會嘮叨幾句,讓自家孩子不要來這邊玩耍,可是稚孩子們仍是喜歡來此捉迷藏、捉蟋蟀等等,可能等到這些孩子長大人,再變了垂垂老矣的老人,也一樣會跟孩子們說不要來此嬉戲,一代一代,就這麼過來了,也無風雨也無波瀾,平淡無奇。
只見這裡,滾落的頭顱,斷裂的軀幹,分開的手掌,好像被人勉強拼湊在一起,才堪堪維持大致原貌,但也僅剩下這點面了。
一個草鞋年,從泥瓶巷那邊匆匆忙忙跑到這裡,他手心攥著三枚供養錢,當他來到這裡後,一路繞來繞去,還碎碎念著,然後無比嫺地找到一尊神像,蹲下,環顧四周,並無人影,這纔將銅錢悄悄放神像破裂的隙中去。
起後去找第二尊,第三尊,皆是如此作爲。
年離去之前,獨自站在綠意鬱郁的草叢中,雙手合十,低頭默唸道:“碎碎平安,碎碎平安,希你們保佑我爹孃下輩子不要吃苦了……如果可以的話,請你們告訴我爹孃,我現在過得很好,不用擔心……”
作品設定 世界觀 | 浩然天下【儒家】 | 四座天下之一、“正氣天下”的廟堂正統,把持了大半世俗王朝的權柄,以扶龍術或屠龍術、輔佐(操控)各朝君主,幫助帝王凝聚以及鎮壓一國氣運。世間九大王朝,有五個皇帝的帝師,都是儒教聖人。在這座“正氣天下”中,佔據絕對統治地位,擁有三大學宮和七十二座學院,遍佈天下。儒士能夠與天地共鳴,從而孕育“充沛心胸”的那股浩然正氣,便可如皇帝君王那般口含天憲,定人生死,避退鬼神。有飛昇臺螃蟹坊。 | | 蓮花天下【佛家】 | 四方佛陀坐鎮的蓮花天下,幾乎人人皆是僧侶信徒。這座天下的存在,能夠鎮壓那座不斷擡升的“陰間冥府”。佛門有這個天下有一八零八座淨土佛國。有僧人畫地爲牢,以求立地成佛;有僧人乞遊千萬裡,只爲落下心中那朵蓮花;有僧人講法,天女散花,頑石點頭;有年輕僧人被譽爲肉身菩薩,吃之得長生。 | | 青冥天下【道家】 | 道教祖師坐鎮的天下,也叫“青冥天下”,人人都是信道之人,是爲了抵禦“化外天魔”的滲透入侵,後者也是修士身陷魔障、根骨俱壞的根源。道教有三十六洞天,和七十二福地。 | | 蠻荒天下【妖族】 | 億萬妖族佔據的大荒天下,幾乎沒有人類的存在,元氣稀薄,所以一直覬覦中土世界的豐富資源、充沛靈氣。只是因爲有那一堵綿延千萬裡的“劍氣長城”所阻隔,一直無法越過邊境。有損壞的飛昇臺託月山。 | 洞天福地 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道教佔據多數;朝廷佔據二三,封禪,敕封正神坐鎮;餘下五分之一,半數被數座一 流門派共同佔領,半數荒廢,淪爲遺址、秘境,殘留陣法,然後其中一部分又僥倖成爲“三十六小洞天”。山下、尤其是洞天福地之外的山下,對修士而言,皆是污穢之地,這是一條修行的鐵律。山上人,是仙字,即在山上成仙,其實已經道破天機。下山之後,如逆水行舟。穢氣、煞氣、陰氣,如大軍叩關,連綿不絕。根基不穩,便如通城池低矮,兵力稀少,瞬間告破,守城失敗,修行,不進反退。到了陸地神仙境界,才能全然無視。 人間神祇 水神這類能夠光明正大享受百姓香火的神道神祗、神靈,來歷駁雜,可能是投水而死的前朝忠烈名臣,可能是成精化形、然後被王朝招安的水族精怪,或是尚未化龍的諸多龍屬種族。敕封文書,規格爲“金字玉冊”、“朱字金冊”以及更次一等的“朱漆銀冊”。 城隍爺類似人類官場的縣令,牧守一方,位卑卻權重。 文武兩廟文廟就是王朝皇宮那座文廟的縮減版,只樹立一尊儒教至聖的塑像,其餘陪祭聖人無須造像,陪祀於地方文廟的塑像本尊,多是當地縣誌上名垂青史的文臣名相、士林文豪和道德楷模。文廟,大多時候即是規模大小幾乎與城隍閣相等的文昌閣。武廟供奉的神靈,來歷根源五花八門,可能是出身於當地的古代武將、曾經鎮守此地的名將,或是某些與人親近的幽靈,被朝廷“朱字紅漆”敕封后,從此升格爲神靈和武道尊者。 娘娘廟供奉誥命夫人等尊貴女子,死後受封,專職庇護轄境內的婦人女子。尤其被青樓女子最爲尊敬,也被待字閨中的女子當成姻緣廟。俗世集市很多設置在娘娘廟前廣場,擺攤算卦求姻緣籤,頗爲靈驗。 山神五嶽山神。洞天福地和名山形勝,都被封神,納入天庭神道體系。附:淫祠:不被官方正統認可的祭祀場所,老百姓擅自建造、擅自安放神位、神龕的寺廟道觀等。 門神門神分三種,文武與祈福,其中書香門第往往張貼武門神,將種門庭則喜歡貼文財神,文武互濟,是朱雀王朝朝野上下,一條不成文的規矩,而祈福類門神,多是小戶人家,所繪圖案五花八門,求子求財求長壽,各有不同的門神圖案,古代武將、天官仙童等等。世俗集市上,年前時分,都會將各色門神彩紙當作一種年貨出售,價格高低,按照畫匠名氣大小而定,也會有一些寺廟道觀,專門會有擅長丹青的僧人道士,精心繪製十數幅,然後免費贈送給一些大香客,用以震懾邪穢鬼物。 妖魔鬼怪 青冥魚始終不知根腳的精怪之一,遊走於各種夢境,帶去各自美夢、噩夢。某種特殊情況下,也能製造夢境。此物也是人類“白日做夢”的來源。 青蚨精靈之一。又名魚伯、嫩蠍。傳說此物生子後,母子分離後必會回聚一處,所以產生了一種神仙方術“還錢術”,用青蚨母子血各塗在錢上,塗母血的錢或塗子血的錢用出後必會飛回,所以有青蚨還錢之說。產卵需要依附在一種“衣袂草”的綠葉下。 榆錢榆樹種子,因其外形圓薄如錢幣,故而得名。諧音“餘錢”。因而民間就有吃了榆錢可有“餘錢”的說法,被大多數人認爲多爲訛傳。其實不得其法,只需要找到躲藏在榆錢裡的金黃精魅,先將其浸泡於酒甕中,醺醉後取出生吃,每年可額外增加銅錢收入。殷實之家,開春時分,爲了討個彩頭,都會開設“榆錢宴”,以求新年財源廣進。 搬山猿遠古巨獸之一,力可搬山。經常有修士故意惹怒搬山猿,讓其打裂山峰,破壞護山大陣,暴露其中的秘境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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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器】世俗高手眼中“削鐵如泥”、“吹毛斷髮”的神兵利器,隸屬此類。材質較好,精心鑄造。一般修行中人,尤其是無根浮萍的野修、散仙、“門外漢”“山腰人”,只能擁有這個程度的物品。 【靈兵】天地所鍾情,孕育出靈氣,讓修行之人操控起來,事半功倍。關鍵時刻,還能以毀壞根基的代價、反哺主人。 【法寶】蘊含天地運行規律的大道法則。 【仙器】往往需要放置在洞天福地之中。 【功德神物】造化功德,自行演化,蘊育有神靈。 符紙 道教符籙派的根本之一。世間最普遍的黃紙,比普通黃紙要高出一階的硬黃紙“黃璽”,還有類似“雨過天青”美譽的青色符紙。許多是天子人家專用的諭旨御製之物,往往用以節慶時分封賞文武大臣,尋常富貴門戶,有錢也買不著。符紙一般都是爲道教畫符所用,道教符籙是世間符籙之正宗、根本,被譽爲衆多符籙脈絡的祖脈。不過符紙未必拘泥於黃紙這類紙張,道教真人和陸地神仙就無需實質符紙,就能夠憑空畫符,成就一張靈符。而兵家也有殺、鎮字符,儒家也有經籍內容,相較兵家,稍稍複雜,且字體多是正楷,楷體又分七八位書法宗師的字體,佛家以結印見長,符籙雖然也有,相對較爲少見。金粉、硃砂,皆是畫符材料之一。有些上等玄奇的金粉,可能夾雜一位金身羅漢的鮮血,得道高僧差點就修成了菩薩果位,因此鮮血澆注在金粉之中,隨便書寫一小段佛門經文,即可化爲無上金符,庇護一方,三載不消。有些“老粉”,刮於許多匾額之上,例如“進士及第”等,專門用以書寫儒家經義內容。至於兩罐硃砂丹漆,並不限制符籙內容。 紙鶴、紙鳶傳遞書信。 紙人大致分爲三種,一指高度、一掌高度、一臂高度,栩栩如生,能夠打掃庭院、養花養鳥、幫忙搬書曬書等等。紙人在世間、尤其是富裕門庭頗爲流行,它也分等級品次,畫符之人的道行、名望、流派,很大程度上決定了紙人的價格,紙張的質地也有關係。有專門製造紙人的宗門和名下商號,利潤極高。 諸子百家 【儒家】浩然天下”的廟堂正統,把持了大半世俗王朝的權柄,以扶龍術或屠龍術、輔佐(操控)各朝君主,幫助帝王凝聚以及鎮壓一國氣運。有士子,賢人,君子,亞聖,聖人,至聖先師這六種稱謂。 【道家】道教祖師坐鎮的三清天下,也叫“青冥天下”,人人都是信道之人。分道童,道士,真人,真君,天君,天尊,金仙七個階層。 【佛家】四方佛陀坐鎮的蓮花天下,幾乎人人皆是僧侶信徒。分沙彌,僧人,羅漢,菩薩,佛陀五個階層。 【墨家】能工巧匠,十出七八。包括矩子、大作、巨匠、巧匠、匠人在內五個階層。 【農家】多依附朝廷官府,在戶部任職。 【小說家】傳聞最頂尖的小說家,以某人作爲書本角色之後,就能夠改變那些人物的命運。代表地爲“白紙福地”。 【兵家】一直在與儒家爭奪扶龍地位的兵家,勢力就極其龐大。兵家修士,成就大家境界者,無一不是戰場萬人敵,尤其是在沙場遺址、古戰場這些地方,戰力尤其強大,幾乎無敵。兵家修士能夠兩者兼修,先走武道,煉體圓滿之後,再練氣。義無反顧地瘋狂汲取戰場殺氣、戾氣、死氣,以此來充斥自身體魄竅穴,打造出與練氣士氣象截然不同的氣海,所以兵家修士所塑元嬰,全是陰神。 【陰陽家】分兩種,一種是攀附真龍的附龍系成員,多在欽天監任職,觀察天象、占星占卜、制定曆書等等。還有一種散落在民間,散播各種歌謠讖緯,號稱與朝廷的言官“共掌天下清議”,很大程度能夠決定某位朝廷官員的口碑走勢。出名的有談天鄒(鄒,zou 現已沒落僅餘寥寥幾人,但僅鄒子一人便可對抗整個陸家)和說地陸(老祖爲陸沉) 機構組織 朝廷【崇玄署】與六部衙門相同品秩。 道教兩院三局十二司:法籙局,道牒局,丹鼎局。求真院,羽化院。金科司,玉律司,雷罰司等機構。 佛門主要是四院,三寶院,銀瓶院(銀瓶掣籤機制,負責招安、拉攏邊境佛教流派)等,藏經院,金剛院。 兵部兵家的絕對禁臠。 禮部封禪是頭等大事。輔助皇帝敕封山嶽正神,以鎮國運。皇帝頒佈罪己詔、大赦天下、祈雨(青詞類)等事務。 人物簡介 陳平安 故事主人翁,現文聖關門弟子。出生在三十六小洞天之一的驪珠洞天。父母皆姓陳,陳平安5歲時,有人讓他父親知道了小鎮的秘密,就打碎了陳平安的本命瓷,父母因受反噬而雙雙離世,其父被人(馬婆婆的兒子,馬苦玄的父親)害死,其母病重而死。陳平安本命瓷被打碎後,宛如黑暗中的螢火,小鎮的機緣紛紛向他涌來,但卻留不住。 十四歲時,長生橋被蔡金簡打碎。後因陸沉緣故,照顧受傷的寧姚。劉羨陽因不肯交出祖傳劍經,被正陽山搬山猿打傷垂死,陳平安與寧姚合戰搬山猿,逼使搬山猿在小鎮換了三口氣(約折壽八十載)。 現已是止境武夫,玉璞境劍仙。 齊靜春離世後,小鎮從洞天降格爲福地,小平安在阮邛的幫助下買了五座山頭,最後爲了護送齊靜春的弟子李寶瓶到山崖書院放棄小鎮安逸生活而遠赴大隋。臨行前,老劍條劍靈認主陳平安,並送了三道劍氣給他防身。護送途中結識了阿良、魏檗、文聖、魏晉等人。回程途中,認崔東山爲弟子,並在崔東山幫助下,收取青蛇(陳靈均)火蟒(陳暖樹)爲書童,崔東山則返回山崖書院。 回到小鎮後,遇到崔誠,在其幫助下,打造天下最強三境。應青童天君要求遠離小鎮是非,南下爲寧姚送劍。途中結識張山峰、徐遠霞、宋雨燒等人。 在劍氣長城與寧姑娘互表心意,定下十年之約,後受老大劍仙指點去往桐葉洲藕花福地重造長生橋,在福地裡收裴錢和曹晴朗爲徒。現已出得福地。 途中結識崇拜老秀才的埋河水神,傳授其順序之學,後回寶瓶州,在老龍城煉化水字印爲水本命物後,前往青鸞國。 回到落魄山後,在崔誠的幫助下成功破鏡,後被崔誠告知心境上有問題,所以決定去往俱盧洲磨練心境。已知最強五鏡,在小鎮拿到武運珠子送予裴錢。在北俱蘆洲磨鍊心境已有一定成效,修成武膽,途中結識啞巴湖大水怪周米粒。後於獅子峰成就武道七境金身境。 前往劍氣長城完成十年之約,在劍氣長城重新煉化“金”本命物,登入練氣第五境。和妖族戰爭,代替寧姚打頭陣,斬殺離真(觀照的部分魂魄),後跌落到練氣第二境,煉化火本命物,練出2把本命飛劍,後劍氣長城“隱官”蕭愻(是蠻荒天下大妖周密,也就是前任刑官之徒)叛變蠻荒天下,重傷左右,陳平安成爲新一任
無敵仙尊,重生都市,降臨到了一名普通的高三學生身上。會修真、通醫道、能隱身,遊走校園,玩轉都市,以爆表的力量橫掃一切,專治各種不服!我會修真,任我縱橫!
修者和妖魔界的矛盾激化,戰火四起。左莫他們門派所在的天月界也發生巨變,左莫被派往荒木礁這座荒島駐紮。荒島一窮二白,好在地理位置上好,左莫帶領師弟們在荒島上積極開荒,並建立護島大陣,過上了坐地收晶石的“地主”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