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楚和Dante照例約在會議室, “共同學習”后, 夏楚開始吐槽江行墨。
起初是不想提新聞發布會的事,這事已經下去了, 再說出來怪不好。
但后來說著說著,那被記者問, 被攝像頭懟準, 被一雙雙眼睛如蚊蠅般盯的惡心洶涌而上,有些控制不住了。
大概像是了委屈的小孩,見著親近人時才真正覺委屈。
道:“要不是他行為不檢點,我至于那麼難堪嗎?”
江行墨聽得心一刺,他哪里想得到會有今天,哪里想得到夏楚會把自己清空,會忘記一切。
當時他萬念俱灰, 認定一切全完了。
說完夏楚又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 趕閉,生地轉移話題:“無所謂了,反正是要離婚的,等以后橋歸橋路歸路, 誰也別想欺負誰!”上說的順暢,心里卻是沒底的, 就這個現狀,怎麼敢和江行墨離婚?
別說離婚, 連辭任CEO都難。
看書看多了, 了解得也越多了, 很多之前沒發現的事此刻也發現了。
Ethan知道的異常了,其他親近的人呢,是不是也有所察覺了。
自認裝得像,可高中畢業生和頂尖企業CEO之間的差距,哪里是僅憑裝就行的。
也許他們都察覺到了,但是不說。
原因都是一樣的,無非是必須是,他們全都希能穩穩坐在這個首席執行的位子上。
他們輔佐,也依靠,是彼此共生的。
當然,可能他們全都以為這種異常是暫時的,雷厲風行的Megan總會醒來。
這樣的況下,如何辭職?又怎敢辭職。
離開這個位子要牽扯的人實在太多。這些人是支撐的樹干,是深埋地下供給營養的樹,他們絕不會允許倒下。
江行墨問:“要不要喝水?”
夏楚惆悵道:“想喝酒。”
江行墨此時的心,大概是想要天上星星,他會研究火箭,為他上去摘一摘:“……酒嗎?”
夏楚哈哈大笑:“逗你的,我才不會在公司喝酒。”說完又好奇道,“你不會在公司里藏酒吧。”
江行墨:“……”
夏楚道:“好啦好啦,白開水。”
江行墨問:“有熱可可,要嗎?”
夏楚眼一亮:“好啊!”
回來時,江行墨不僅端了杯熱可可,還拿了塊巧克力。
夏楚看著眼饞,但想到自己霸總的份,是端著架子道:“你這藏貨不嘛,又是熱可可又是巧克力,Dante小伙,你是準備追哪個小姑娘。”
追你。
當然江“渣男”沒膽子說。
江行墨問:“吃嗎?”
夏楚道:“不吃,我又不是十幾歲的小姑娘。”
江行墨:“……”嗯,十八歲四舍五算二十了。
江行墨將巧克力放在桌子上道:“那算了,我不吃甜。”
夏楚想吃想吃可想吃了,但二十八歲的怎麼能這麼稚呢?要忍住。
夏楚挪開視線,小口啜著熱可可,勉強解饞。
兩人又聊了會兒,大就是罵罵渣男,嫌棄一波,再一起宣誓,堅定離婚的信念。
江行墨能怎樣,還不是老實聽著。
分開的時候,江行墨先走,夏楚在后頭,走出去一會兒后又趕返回來。
看到Dante“落下”的巧克力,滋滋地撿起,放到了口袋里——才不是饞,是怕浪費!
第二天,夏楚開始整頓影視投資部。
一大早,看著Ethan提前準備好的資料,越看眉心皺得越。
Dante有句話說的沒錯,別一味地聽信謠言。
雖然對江行墨有偏見,但在和工作有關的事上江行墨似乎從不含糊。
既然那個田什麼的,他可以說扔就扔,想必也沒傳言中那麼看重。
不看重的話,又怎會任為所為。
要好好查查,這片子究竟為什麼一直擱置。
這一查,還真查到了不東西。
總的來說,田昕栗不過是個幌子,真正拖延的是導演。
連線的視頻組對這個項目很看重,提出的要求很高,注的資金也不,但接投資的導演卻是個不靠譜的,是個典型的沒金剛鉆卻要攬瓷活的混子。
起初看不出什麼,可正式開拍后便暴無。
視頻組的負責人對他很不滿意,他竟然就這樣撂挑子了,還把鍋甩到了田昕栗頭上,弄出個天熱太悶等涼快再拍的論調。
田昕栗也是個傻的,不得自己和江行墨的關系公之于眾,可以大大蹭一波熱度。
夏楚看得眉心皺,問道:“這個導演是我指定的?”
Ethan低眉順眼道:“是的。”
這就讓夏楚很想不通了,是眼瞎了嗎?怎麼會選這麼個垃圾?而且還是特別指定,拍板釘釘得必須用他!
更讓夏楚意外的是,連田昕栗都是指定的。
這不是眼瞎的問題了,是腦殘吧!腦袋讓驢踢了嗎!
為什麼要讓“小三”去拍自己投資制作的影片?
難道是江行墨授意,迫的?
不至于吧……倒不是覺得渣男干不出這事,而是自己沒這麼慫吧?
堂堂連線首席執政,大權在握的Megan會這麼委曲求全?
這不是委曲求全,這簡直是自了!
夏楚怎麼都想不明白,看了看Ethan,Ethan視線平靜,一副想怎樣就怎樣的架勢。
夏楚心一橫,放下文件道:“把這個項目停了!”
Ethan明顯一愣。
夏楚道:“現在停掉,注的資金可以回攏,能將損失降到最小。”
Ethan沒出聲,夏楚又道:“本來連線對這個領域涉足不深,與其任人擺布,不如做好自己擅長的。”
娛樂圈是個渾水,雖然金多但水深,與其在泥塘里食人魚,還不如去大海中捕蝦。
連線在游戲領域的探索尚未走向盡頭,視頻網站一直以來是也是專注于開發和維護,與其付出力去弄一部注定撲街的影片,還不如把錢用在刀刃上。
甚至……夏楚小聲道:“把這錢扔到D實驗室也比扔在這里強!”
不知道是不是的錯覺,覺得Ethan的聲音輕快了些,他說:“我這就去安排。”
夏楚做了這麼大個主意,其實是有些心虛的,但見Ethan并沒出不認同的表,又安了心。
兩人現在也是心照不宣,知道Ethan知道,既然Ethan沒反對,想必這個決定是沒問題的。
事進展得異常順利,會議上宣布項目廢止時,整個視頻組的人似乎都松了口氣。
夏楚實在疑,當初的自己到是為什麼要投資這部影片,為什麼要堅持這樣一個連十八歲的都覺得有問題的項目?
找不到答案,因為找不到二十八歲的Megan。
接連兩日,夏楚都有些不安,但什麼都沒發生。
日子一如往常,忙碌又充實。
眼看著周五臨近,夏楚把心思都放到了媽媽的生日上。
其他的都安排妥當,只擔心江行墨會臨時變卦不出席。
周四下午,夏楚又給他發了條短信,想確認下時間。
江行墨回得很晚,大約隔了兩個小時,回得容也很簡短:“九點,東停車場。”
明天上午九點,在連線東停車場見面?
夏楚癟癟,懶得再回他。
——人家都一副不想和多說的模樣,還說個鬼。
這晚上睡得不太踏實,一直在做夢,夢里一切都特別清晰,可醒來就什麼都記不得了。
夏楚并未當回事,人嘛,做的夢有七八都是記不得的。
周五這日終于到了,夏楚還期待的。
一來是要和爸媽見面了,可以陪他們一整天,想想就開心(可憐念書的時候整天想著出去玩,一個暑假都不得在外頭過);二來是要見到江“渣男”的廬山真面目了。
聽說渣男長了一張俊臉,也不知道得俊啥樣才能把這個時空的自己給迷得昏頭轉向。
能有Dante好看嗎?夏楚覺得自己想太多了,三十二歲的大叔能和二十二的小鮮比嗎?
不在一個量級好嘛!
夏楚非常自信,覺得自己見到江行墨也不會有毫緒波,只會甩他一張嘲諷臉。
算好時間后,夏楚出門了,徑直走向東停車場。
這兒停的車不多,遠遠就看到了那輛純黑的Model X,其實這車在很多人眼中都覺得白更好看,但不知為什麼,夏楚覺得黑更好。
正面走過去,當那對稱的鷹翼門升起時,好像看到了一只雄鷹,在地上展翅,著碧海藍天。
要見到江行墨了。
要見到自己這個名義上的丈夫了。
夏楚輕吁口氣,大步走了過去。
尚未走上車,就看到了坐在里面的男人。
一瞬間,夏楚呆住了,整個人的表拍下來,大概可以用來給“呆若木”當表包。
“你……”夏楚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里面的男人目不斜視,聲音沙啞且古怪:“一點兒小傷。”
這他媽是小傷嗎!這他媽都被紗布給裹木乃伊了吧!
萬萬沒想到,夏楚真是萬萬沒想到,自己的丈夫竟然是個“粽子”。
早知道江行墨這德行,把Dante用紗布裹一裹帶去見爸媽也完全沒問題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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