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隨走在回宿舍的路上,人都是暈乎乎的,覺腳步虛浮,覺整個人飄到外太空去了,好不容撐到回寢室,雙一,整個人跌坐在椅子上。
1017躲在桌子底下的小窩里,一見許隨回來,喵喵地沖著。許隨趴在桌子上,一抬眼,發現兩位室友都給送了禮。
許隨拆開包裝盒一看,梁爽送了一套護品,胡茜西則送了一條致的玫瑰金項鏈。
拿出手機,發消息給還沒有回來的室友,再次表達了的開心和謝。為了平復這一晚的起起落落,許隨決定去洗個澡出來緩解一下的心跳。
洗完澡出來后,許隨用手自己的臉還是紅的,給熱水袋充好電,一只手拿著手機憑借著記憶搜了晚上周京澤唱給的粵語歌。
原來《黃大門》。
許隨搜到這首歌后,用白耳機線上趴在桌子上靜靜地聽了一遍,好聽,倏地想起來什麼,拿出一邊的手機,翻開相片。
其中一張照片是蛋糕剛點好蠟燭的時候拍的,那時拿出手機對著蛋糕拍,其實在拍周京澤。
他站在旁邊,只拍到了一個模糊的側臉,而且只在相片的邊角上。
不仔細看的話,本沒人發現,這是屬于的。許隨從相薄里挑出這張照片,然后發了一個朋友圈。
許隨發完態后把手機屏幕熄滅后,回憶今天一天發生的事,腦海里像電影鏡頭一樣,一幕幕晃過。
這一天的心真的起起落落。許隨趴在桌子上拿出日記本想記錄點什麼,包括今天他們一起登臺,還有周京澤夸的表演亮眼的事。
周京澤送給的生日禮是一首歌,最重要的是,他祝生日快樂,要天天開心。許隨大概知道他給這句祝福的原因,是因為夾娃娃那次他偶然知曉了的難過吧。
這麼一想,他真的是一個很溫的人,并非表面上所展現出來的浪不羈。
這大半年來,許隨在真的覺跟做夢一樣。從前周京澤讀高中的時候,他眾星捧月,是天之驕子,而自卑,敏,始終游離在人群之外。
他們沒發生任何集,兩人像隔了一條銀河。
而現在,周京澤在初雪時說“重新認識”,兩人還為了朋友。不管周京澤今晚給祝福,是因為在臺上的表演被他看到,還是出于禮貌的祝福。
總算通過自己的努力被他看到了。
許隨忽然想起了一首自己常聽的歌,在日記本上寫上一句話:
愿不怕臉紅,頑強地進攻,爭取你認同。
許隨撐著腦著日記本發呆,“嘭”地一聲,寢室門被推開,冷風灌進來,許隨被凍得激靈了一下,匆忙把日記本塞進屜里。
“我靠,外面真的好冷,早知道不去超市的。”梁爽抱怨道。
胡茜西出閃得不行的指甲撥了一下頭發哭訴:“我想念我家樓下的山姆超市。”
“醒醒。”梁爽拍了一下的腦袋。
許隨把手機扔上上鋪,扭頭沖們說話:“剛才你們可以我下來幫忙提。”
“不行,今天你是壽星你最大。”
室友洗澡的洗澡,護的護,許隨早早地躺在了床上,耳機里還循環著一道男聲的《黃大門》
許隨睡前照例看了一下明天的課表,然后登上微信,好友圈顯示一個紅點點,一點進一看,都是好友圈對他生日的祝福。
許隨看了一圈,沒有看到想看的名字,盯著發的照片發呆里。
白油蛋糕周邊鋪滿了一圈紅草莓,拍到了幫忙點蠟燭的胡茜西,但是最左邊,有一個黑的高大影被定格。
側臉廓模糊,如果仔細看的話,會發現男生的手被拍得清晰的,骨節分明,淡青的雪管一路上延,虎口正中間有一個黑的痣。
許隨垂下黑漆漆的眼睫,正準備退出微信,倏忽,一個紅的加號彈出來。
有些張,點開一看,Z J Z給點了一個贊。許隨看到他的名字呼吸都急促了些,
其實許隨發的配文是周京澤今晚唱的那首歌里:
柜面藏著樂園
原本是歌詞原句是花園,怕別人看出來所以改樂園,而歌的下一句是——
心儀男孩長駐于邊。
看到周京澤的頭像,許隨不自覺地弧度上翹,心底跟篩了一層一樣,連空氣都好像稀薄了一些。
周京澤不過普通地點了一個贊,對來說卻不同。如果這是的自以為,那今晚就是短暫的幻想好了。
就當他給頑強進攻的回應吧。
——
次日,許隨跟往常一樣洗漱,收拾好東西去教學樓上課,沒想到的是一路上引來眾人的側目,有議論聲,甚至還有人對著拍照。
大家過分關注的目讓許隨不自覺地加快了去上課的腳步,這樣很奇怪。
到了班上,許隨剛放下書本,梁爽跟八爪魚一樣撲了上來,笑嘻嘻道:“神來啦!”
“哈?”
見許隨一臉的疑不解,梁爽拿出手機調出論壇頁面給看,語氣激:“全校恐怕就你一人不知道自己上了兩校的吧首頁了,昨晚你打鼓的表演太出了,現在大家都在談論你呢,喜歡你喜歡得不行。”
許隨接過手機,拇指按著手機屏幕快速向下劃,都是關于昨晚表演的照片和討論。
A:【這誰,一分鐘我要知道的姓名,所在系,以及聘禮多?】
B:【這位小姐姐也好看了吧,的眼睛干凈又靈。】
C:【我,這姑娘長一看就是乖乖的那種,但打起鼓來又勁勁的,我的菜。】
D:【別打鼓了吧,打我。我連和一起埋哪都想好了。】
梁爽湊過來,了的肩膀:【哎,寶貝,你不然趁機談個吧,你喜歡什麼款的,姐幫你篩選。】
許隨搖了搖頭,梁爽見一臉純的樣子,遲疑地問道:”你以前談過……沒有?”
“沒。”許隨開始拿出書本,筆準備上課。
“我靠,那你還在等什麼?抓時間談啊。”梁爽看著學霸的表一臉的恨鐵不鋼。
許隨不知道該如何說出自己的這份單,偏偏梁爽又等著,幸好上課鈴響了,松了一口氣,借機岔開話題:“上課了。”
下完課后,許隨不太不想吃飯的時候也被旁人議論,所以去食堂匆匆打包了一份飯回寢室。
許隨一推門,胡茜西恰好在擼貓,調侃道:“隨神回來啦?”
許隨淡定地點了點頭,把飯放到桌上,胡茜西正背對著,拿著玩在和1017 玩,趁西西公主一個不注意,直接手冰到后頸上,笑道:“沒完了是吧?”
許隨剛從外面的大冷天里回來,加上本來就手腳涼,這一冰弄得胡茜西直接尖出聲,胡茜西立刻扭過來撓。
許隨怕,被撓得咯咯直笑。兩人扭纏在一起,打鬧起來,鬧了好久,最后一不留神兩人雙雙摔在床鋪上。
胡茜西躺在旁邊,忽然想起一個事:“隨隨,我有個猜想,昨晚就想跟你說了。”
“嗯?”許隨仰躺在床上,輕微地著氣。
“我怎麼覺我舅舅喜歡你?”胡茜西倏地冒出一句話來。
這一句沒由來,不著邊際的話讓許隨的心砰地一下跳了起來,還沒有平復氣息脯仍微微地上下起伏著。
“大家知道他鐘意風萬種的生。”許隨笑著回,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隨意輕松。
“可是昨晚,大家讓他唱歌,他都沒有唱,結果你生日,他就主唱歌了,”胡茜回憶昨晚的場景,說道,“這他媽可是史無前例。”
“據我對我舅舅的了解,沒人能他做他不喜歡干的事,他就是那種格不羈,行事灑的人,他從不會讓自己陷被局面,一旦陷了,他會直接摧毀,”胡茜西揪著連帽子上的一繩子玩,繼續回憶,”他一直這樣……”
高中的時候周京澤有一陣迷上了改裝賽車,他一直想要一輛刻有自己名字的改裝車。他對外公說了這個愿,外公從小對這個外孫疼有加,加上周京澤在校績優異,人也沒走歪路,對于他這個生日愿,外公自然一口答應了。
十七歲生日的時候,周京澤收到了外公送來的禮,結果周正巖扣下了車鑰匙,同他談條件:“這次的化學的競賽你給我去參加,拿個第一名回來。”
周京澤垂下眼,聲音淡淡的:“我不想去。”
他也不是討厭化學,只是對它的興趣一般,而且周京澤做事有自己的計劃,如果忽然強行準備化學競賽,只會打他的節奏。
而且周正巖一般不管他,這會兒忽然要求他考化學第一名,不是為了他的合作就是長臉。
周正巖冷笑一聲:“做不到,你就去垃圾回收站里找你的車。”
氣氛僵持,周京澤沉默了很久,最后抬起頭倏地笑了,舌尖拱了一下左臉頰:“行啊,我一定給你長臉。”
最后周京澤確實給周正巖長臉了,不是以第一名的形式,而是在競賽中了白卷,還在上面用了一長串英文給出題老師提意見,大意思是讓他別出這麼小兒科,死板的題目。
周京澤藐視考試的態度囂張又輕狂,很快他被請了家長,記了過還收到組委會的警告。
聽胡茜西說完后,許隨終于知道當初周京澤白卷事件鬧得紛紛揚揚的原因了。
“那也不代表什麼。”許隨說。
“我的直覺一般出不了錯,這段時間我多制造你們兩個人在一起的機會,你趁機觀察他是不是對你比較特別。”胡茜西轉過來沖了眼睛。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因為胡茜西無意間的一枚小石子,在許隨心底起了一圈漣漪。許隨做作業的時候常走神。
周京澤會不會真的有一點點喜歡?
周五,許隨在實驗室呆了一整天,熬得昏天暗地。結束后,許隨拿出手機,發現胡茜西發了短信讓六點半去二食堂吃飯。
許隨看了一眼時間,了白大褂收拾好東西往外走,等出來的時候,天都暗了。
一路冷風陣陣,路邊昏黃的路燈靜靜立在那里,偶爾東北角傳來籃球拍地板以及男生歡呼的聲音。
許隨不自覺地擁了擁領子,匆忙向食堂的方向走去。走到二食堂門口,許隨不見胡茜西的人影,卻仰頭看見了周京澤。
周京澤站在臺階上,穿著黑的外套,手里拿著一煙,正同別人漫不經心地聊著天,偶爾抬起拇指習慣地按了脖頸。
他站在樹下,后面的路燈斜斜地打過來,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許隨呆住,旁人同周京澤道別,他轉恰好看見了,抬了抬手讓上來。
“怎麼是你?”許隨走上臺階來到他面前,語氣驚訝,“西西呢?”
周京澤指尖夾著的煙還在徐徐燃燒著,他聞言瞭起眼皮相當驚訝地看了一眼,怎麼,他們是第一次見面嗎?
盡管如此,周京澤還是撥了胡茜西的電話。他側對著,聽筒里傳來“嘟嘟”的聲音讓讓許隨的眼皮突突地跳了起來。
心里有了不好的預。
果然,周京澤打完電話回頭說:“說肚子痛,讓我們去吃。”
許隨愣在原地,姜黃的圍巾把白皙的臉龐遮住,看不清表,出一雙漆黑的的眼珠。
周京澤見一直沒彈,挑了挑眉:
“怎麼,不愿意?”
“啊,不是,愿意,我請你吃飯。”許隨慌地從口袋里四找飯卡。
“走吧,一會兒再找。”一道懶散的哼笑聲落在頭頂,周京澤掐滅煙,猩紅的火在鞋底熄滅,他著兜率先邁上一級臺階,許隨亦步亦趨地跟在后面,路燈下的塵埃似雪花飛舞,月在他們背后漸漸去。
兩人來到二樓面食區,許隨拿著飯卡站在窗口前說:“阿姨,要兩份鮮蝦面,其中一份不要蔥和香菜。”
“是兩份不要蔥和香菜,”周京澤出聲糾正,他脖頸低下來,對窗口的阿姨點頭,“麻煩您了。”
周京澤重新直起腰,偏頭看,眼梢溢出散漫的笑意:“這麼巧,你也不吃香菜?”
聽見這話許隨黑漆漆的眼睫了,最后用力地點了點頭:“對的。”
周京澤和許隨面對面地坐著,面很快端上來,許隨喝了一口湯,很鮮也燙,接著四肢百骸地暖了起來。
兩人吃到一半,陸續有兩三個男生過來要許隨的電話號碼。盡管對方再三表示只是想和做個朋友,許隨還是以學業為重禮貌地拒絕了他們。
人走后,松了一口氣。一回頭,周京澤整好以暇地看著,深的眼眸夾雜著幾分笑意:
“最近歡迎啊?”
許隨覺得自己不管變什麼樣,有多歡迎,在周京澤面前,只要在他這獲得了一點關注,就會張得無遁形。
在周京澤的注視下,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臉上的紅暈像花瓣一樣在周邊蔓延開來,半晌憋出一句話來:
“你別笑我了。”
周京澤狹長的眼眸著幾分說不明的緒,他的語氣慢悠悠的,像在開玩笑又像在斟酌著什麼:
“現在追你得排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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