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梓寧回到家,進門時聽見屋子里有男聲爭吵的聲音。聽出來是張鑄和許明悅,心下一驚。
“張鑄,既然你這麼想了,我無話可說。”許明悅的語句冰冷,“你覺得我出軌給你戴綠帽,你就這麼想吧,反正你樂意綠云繞頭頂。我許明悅坦地說一句:我、沒、有。”
“昨天那個男人怎麼回事?大晚上你的手機會落他那兒?”張鑄瞪著眼追問,“你敢說什麼都沒發生過?騙鬼去吧!”
許明悅嚷嚷,“張鑄,你腦子有病吧?哪有人爭著給自己戴綠帽啊?”
張鑄氣結,說出的話更難聽。
今天早上他想了半天,許明悅是他.媽滿意的兒媳婦,他倆也了那麼久,說分就分,他也不甘心。
他下午過來,是想勸和,想不到兩人一言不合,又吵了起來。
吵吵吵,許明悅覺得自己頭都要炸了。實在是想不來昨天晚上跟那男人發生過什麼,但梓寧說也在場,那只能等梓寧回來再問問。
周梓寧站在門口好一會兒沒敢進去,等他倆消停了,再說一句:“明悅,我回來了。”
許明悅坐在沙發上,頭發凌地披散著,還穿著早上起床時的睡,很憔悴。張鑄也沒好到哪里去,站在客廳電視機前。兩人無聲地對峙著。
周梓寧開口解釋:“昨晚明悅喝醉了,剛好到我朋友,就送回來了。”
“你知不知道一個單人出去買醉有多危險?”張鑄咬牙切齒地問,“如果到的不是梓寧朋友,而是其他流氓小混混,你應付得過來嗎?”
“別煩了。要不是跟你吵架,我能去喝酒?你當初聽聽我的想法,讓讓我會死啊?”激烈過后,許明悅語氣緩下來,“張鑄,這麼多年我都聽你的,你要怎樣就怎樣,哪件事不是我順著你?你是不是忘了我也是有脾氣的,我也會生氣難過。我累了,我們好聚好散吧。就這樣,分開靜一靜。”
“不用什麼靜一靜了,家里催得急,我們下周二必須回s市,我也要去單位報道。”張鑄的態度有些強,“如果我們還想繼續,就聽我的。”
本來許明悅已經想好,如果張鑄來主求和,就妥協。但看現在這個狀況——覆水難收,沒辦法了,幾乎能想象以后的生活,也會在不斷累積矛盾、發爭吵中度過。
許明悅低頭久久不說一句話,直到張鑄離開。
接下來的一星期,許明悅很消沉。
周梓寧擔心的狀況,卻又無能為力。
張鑄沒有再來找過許明悅,他應該去s市了。
許明悅覺得自己要走出這樣的狀況,就必須重新投到工作中,忙碌起來,讓自己忙到沒有時間,去想一些七八糟的事。
前陣子投出的簡歷有了回復,也有人給介紹工作。畢竟有工作經驗,績也好,有幾個大公司給了面試機會。
許明悅挑了幾個中意的,打算重整旗鼓去試試。
面試的第一家公司福利非常好,和的英語專業也對口,是個干脆利落的人,不挑挑揀揀,很快和第一家簽了合同。
但當許明悅知道自己的頂頭上司是陳東明的時候,心里就四個字:日了狗了。
陳東明看見許明悅站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心里也嘆不容易——他先從周梓寧口中套出話來,得知許明悅在找工作。再小心翼翼、步步為營,不出一點蛛馬跡地讓到自己公司來,也是費盡心思。
“巧啊,小醉鬼,又見面了。”陳東明眼含笑意。
許明悅到一陣惡寒,這人怎麼跟誰說話都一個調調,也不知道梓寧是怎麼忍他,還為朋友的?看他那雙上翹的桃花眼,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人,必定是那種換友比翻書還快的公子哥。
可他長得真好看啊!
那皮白的,沒有一點兒瑕疵,五簡直比人還致。嗯,是有點娘,但是娘得真好看……
許明悅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外貌協會會員,當初倒追張鑄的原因之一——就是他長得好看,在學校里也是數一數二的男神級別的人。
如果陳東明閉不講話,大概還能靜靜地欣賞他的貌。
可惜陳東明一張,就能把氣個半死,“喲,怎麼不說話?那天晚上你可不是這樣,熱多了,纏著我的脖子怎麼也拉不下來。”
許明悅臉一紅,這丫的說的是什麼東西?搞得他們之間真有.似的。后來問過梓寧,梓寧說當時還有好幾個人在場,邵捷和顧清和都盯著呢,不可能跟陳東明發生什麼出格的事。
“我那晚喝多了,什麼都不記得了。”許明悅說道,“您大人有大量,就能不和一個醉鬼見識麼?”
只希接下來陳東明能別來找麻煩,他們之間純粹變上下級關系就好。
“不記得了?”陳東明怎麼可能讓許明悅如愿,他在一瞬間一把拉過許明悅,幾乎是惡狠狠吻住,“我幫你回憶回憶。”
他可是清清楚楚記得,許明悅在他上一陣啃之后,還嫌棄他吻技差。陳東明這些年來,倒的人數不盡,哪里到過這種嫌棄?
許明悅一驚,眼睛睜大,下意識地咬牙關閉著抵抗,手也在不斷阻撓。
但的力氣怎麼敵得過陳東明,他輕輕松松抓住兩個手腕,往后一帶,牢牢掌控住。另一只大手在腰間,將往自己前一,許明悅仰著頭只能承他的吻。
陳東明為了“一雪前恥”,什麼花招都用上了。他手掌輕許明悅的腰,轉移的注意力,趁不備,撬開的牙關。他在許明悅口腔里氣勢洶洶地掃一圈,再溫下來……他察覺到許明悅的有所放,心里不免得意,敢說老子吻技差?
不過這丫頭是不是來之前吃過糖?好甜。
在陳東明進舌頭的那一刻,許明悅是憤怒的。憤怒導致腦子當機,在陳東明掃過一圈之后才想起可以咬他,狠狠地咬!
陳東明哪能讓得逞,見好就收,免得又添一個傷口。但他不罷休,在許明悅的臉上親了一下——換做別的人,他可下不了口,一個不小心,就啃得一。
“你你你……無恥!”許明悅被他放開之后,臉,再捂著跳到一步開外,說話也不順溜,“我、我告你非禮,擾!”
“無恥?哪里無恥,你也別自作多覺得我對你有意思,只不過那晚上的賬要算算清。”陳東明似乎回味了一下的味道,“要說非禮、擾也是你在前,我哪能讓你占去便宜?現在好了,你我兩清,互不相欠。”
陳東明的厚臉皮是修煉到一種境地了,說出這種不要臉的話來,也是面不改。
“呸呸,真惡心。”許明悅面如菜,陳東明他居然把舌頭進來了,簡直惡心壞了。
陳東明面一沉,“惡心?你還當自己是清純小百合啊,沒跟男朋友舌吻過?”
許明悅人生最后悔的事之一就是招惹了這個大爺,驚恐不安地站在那里,想了好久才憋出一句話:“你都知道我有男朋友,我和他和好了,你別再來。”
“呵呵。”陳東明輕笑一聲,語氣不屑,“你男朋友?那種男人你都瞧得上,分手那天不是痛快的嗎?怎麼現在又舊難忘糾纏上了?”
許明悅一下子也沉了臉,陳東明講話也太難聽了。
“許明悅你過來,我給你看幾張照片。”陳東明靠在辦公桌上,向招招手。
許明悅警惕地不敢上前,可不知道陳東明會干出什麼事來。
陳東明將手機遞給,屏幕上是幾張刺眼的圖,從小圖中就可以看出是張鑄的影——還有一個人。
人材妖嬈,比不知要好多,張鑄摟著人在酒店大堂。
“你知道他回s市帶了誰麼?就。”陳東明點點照片里的人,“你男朋友,哦不,是前男友,早就另尋新歡了,就你還念念不忘。”
許明悅渾抖,不知道是憤怒還是失,抬頭看向陳東明,眼神里有倔強,“什麼時候的照片?”
“你們在梓寧家鬧分手那個晚上。”陳東明說。
許明悅突然明白了,為什麼第二天下午張鑄會來跟求和——敢是出軌了,心有疚,想來最后挽留一下。或者說,在和那個人之間做出選擇。
想起張鑄要往頭上扣帽子,說出軌,給他戴綠帽。原來是他自己做出了這種齷齪事,拉一起下水,心里就能平衡些嗎?
許明悅一下子失控將他的手機狠狠摜在地上,“我要你多管閑事告訴我這些事?!你他.媽誰啊你!就不能讓我安安靜靜地失個,然后再也不聯系他,最后我也能順利地走出來。可你為什麼要告訴我?我一點都不想知道……”
“許明悅,你搞搞清楚,是你男友劈出軌,我好心告訴你事實,還被當驢肝肺。”陳東明見摔了手機,并不憤怒,悠悠地說道。
他預料到這個結果,當把手機遞給的時候,就想象到它被摔壞的樣子了。他只不過要加快進程——許明悅對張鑄徹底死心,他才有機會趁機而,是不?
陳東明心里的算盤打得噼里啪啦響,面容卻沉靜下來。他變臉變得比翻書快,嚴肅的時候自有一威嚴,“許明悅,第一天上班不是讓你像瘋婆子一樣鬧,自己的私事帶回家理。”這話說得——仿佛許明悅緒失控的始作俑者不是他。
“這份文件,我周四的時候開會要,你必須翻譯好。”陳東明從辦公桌上拿一份文件給,“至于手機,看摔這樣子修也麻煩,你還是買一個新的給我吧。”
許明悅接過文件,恨不得把這一疊紙也扔到他臉上去。
“還有事嗎?沒事去你辦公室吧。”陳東明坐到辦公桌后面的皮椅上,轉著筆問,面容和眼神都冷冰冰,就像一個普通而嚴苛的上司一樣。
許明悅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坐下,的辦公室和陳東明的連在一起,是一個獨立的小隔間。沒有注意到,通過右手邊這塊玻璃,陳東明可以看見辦公室里的況,卻看不見外面的。
許明悅把文件放在桌子一邊,趴在哭了一會兒。把這陣子積的委屈都哭了出來,然后出紙巾,哭得通紅的眼睛和鼻子。丫的到都都是些什麼狗屁男人啊?!
有些自暴自棄了,煩躁地打開電腦,登到視頻網站看劇。電腦上明顯有監視,但許明悅現在的心理是腳的不怕穿鞋的,被抓包就抓包,咋咋地。
連續刷了幾集喜劇之后眼睛不舒服,頭也暈。托著下發了會兒呆。
陳東明時不時往辦公室瞄一眼,要不是他對許明悅有點意思的話……公司怎麼會招這種閑人?敢在上班時間這麼悠閑?
在陳東明準備打個電話催催時,他看到許明悅翻開文件,拿起一支筆,開始做起工作來。其實這份文件很難,涉及很多專業詞匯的翻譯,他早就找人翻好了。
他只不過想給許明悅找點麻煩。
許明悅翻字典,查資料,恨不得把紙出個來,這都什麼鬼東西?是給人看的麼?!
陳東明盯著看了一會兒,哼,稚,思考的時候還咬筆頭,小丫頭幾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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