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薇回到家,先將盤子洗了,瀝幹水放進櫃子裏,然後才走到客廳,將那盒彩虹糖遞到了宋錦麵前:“宋阿姨,鄰居給的回禮。”
正在晾服的宋錦,看了眼林薇遞過來的糖,不冷不熱道:“你留著吧。”
“謝謝宋阿姨。”林薇將糖揣進兜裏,撿起服架給宋錦搭了把手。
還沒到吃晚飯的點,林薇幫完忙,就乖巧的回自己房間繼續去做沒做完的數學奧賽卷。
這套題有點難度,往常四十分鍾能刷完一張卷子的林薇,用了一個小時,才放下了筆。
對了遍答案,錯了一道選擇題。
這道類型的題,前段時間錯過一次,這是第二次了。
林薇口有點悶的吐了口鬱氣,轉著筆心想,吃完飯要刷一百道這類型的題。
和往常一樣,晚飯隻有宋錦跟林薇兩個人。
宋錦剛嫁給陳南洲不過半年的時間。陳南洲是做海航生意的,有時候出趟海大半個月不回來。陳南洲有個兒子陳展,大林薇四歲,現讀三流大學,也不常回家。所以平時家裏就隻有們兩個人。
林薇和宋錦從來都是沒什麽話可講,吃飯也是彼此吃彼此的。宋錦負責做飯,林薇負責洗盤子洗碗收拾餐桌。們沒提前商量過,飯後收拾是林薇主的,久而久之也就了彼此間無聲的約定。
林薇之所以和陳南洲不是一個姓,那是因為陳南洲對來說,就跟宋錦一樣,隻是名義上的父親。
宋錦以前結過婚的,因為不能生育,被前夫著離婚了,後來相親遇到的陳南洲,兩人年齡都不大,也都不想著單過後半生,一來一回覺得格合適就湊在一起了。
在宋錦之前,陳南洲還結過兩次婚,第一次是陳展的母親,第二次就是林薇的母親。
林薇是十四歲那年,隨母親來到陳南洲家裏的。沒兩個月,母親就意外去世了。當時和連麵見的沒超過十次陳南洲,了在這個世界上僅剩的、唯一的監護人。
不是陳南洲的親生兒,陳南洲和母親也沒多深的,他對沒有贍養義務的,所以陳南洲沒把攆出去,對已是仁至義盡了,當然不敢有別的要求。
從那後,能做的就是讓自己降低存在,聽話懂事乖巧,讓陳南洲也好,宋錦也罷,不覺得是個累贅。
宋錦每周五晚上會去給自己姐姐的兒子補課,林薇收拾完廚房出來的時候,宋錦人已經出門了。
對宋錦去哪兒不跟自己吱一聲習以為常,默著表回自己房間繼續去刷題了。
一點也不誇張,真的翻出來了一百道同類型的題,刷了一晚上,等將這類型的題做到,一審題立刻都能有答案閃現到腦海裏時,停了下來。
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已經晚上十點半了。
經常做題到淩晨的林薇,沒半點困意,甩了甩有點酸的手腕,然後去兜裏手機,結果卻出來了那盒彩虹糖。
神使鬼差般,腦海裏突然就閃過了隔壁那位寫帝手腕上的傷疤。
白見是一班出了名的八卦小能手,林薇想了想,掏出手機,給發了個消息。
我要上清華:我後桌,就那個蹲了一班的中考狀元,他真的差點把人打死嗎?
白見:大家都這麽傳啊,而且有學長說,親眼看到過江宿從神病院出來,總之他就是不好惹,你看他以前的同學,就在我們樓上,可他都到學校好幾天了,也沒人來找他,可見他人緣有多差。
白見:薇薇,你為什麽突然問他?薇薇,你該不會是見他長得帥,就關注上了他吧?薇薇,我勸你離他遠點,他有神病史,要是對你做點什麽,你一點轍都沒有。
白見:總之這種人,能別招惹就別招惹,能躲多遠就躲多遠,你看我們班,大家都躲他遠遠地。
林薇點著手機屏幕,打了一行字。
……傳言不可信啊,萬一是造謠呢,我不是關注他,我是好奇,我看到他手腕上有傷疤,他應該是自殺過的。
想了下,林薇將這句話又刪掉了。
隔壁那位寫帝在看到發現他手腕上的傷疤時,第一時間藏了起來,他顯然是不想讓人知道,白見又八卦,要是告訴了,指不定周一就傳遍了整個班。
林薇重新打了幾個字,發了過去。
我要上清華:不是,我這不是被班主任盯著扣了他分嘛,我有點怕他報複我。
白見:哦哦哦,也對,這麽說起來,還是真的有可能。
林薇和白見瞎扯了幾句,就收起來了手機。
拿著筆,翻出英語卷子,剛寫了兩道題,視線就被桌子上的彩虹糖吸走了。
做題效率就這麽低了下來。
晚上沒怎麽吃飽的林薇,丟下筆,決定去小區門口的超市搞點吃的。
出門前,林薇把校服了,換了條牛仔和一件黑的上。
在超市貨架上拿了一個麵包一盒酸和一火腸,結完賬,拐進了小區旁邊的窄胡同。
往裏走了一段距離,用牙咬住塑料袋,著一麵牆,往上一躥,輕車路的跳上了房頂。
撿了個高,跳坐在上麵,拆開麵包,晃著,慢吞吞的啃了起來。
這裏是老城區,去年決定拆遷後,這裏的人陸陸續續的都搬空了。對比隔了一條街那邊的學校和住宅樓,晚上的這裏顯得特別的冷清。
林薇喜歡這種冷清的靜,能讓放的很輕鬆。
隻可惜,這種輕鬆,沒維持多久,就被人打破了。
呆的屋頂旁邊的胡同裏傳來了一串混的跑步聲。
很快跑步聲停了,話語聲傳了過來。
“我他媽看你這下往哪兒跑。”兇神惡煞的話語聲裏夾雜著拳打腳踢的聲音:“老子逮你很久了,總算逮住了你。”
“沒了江宿那傻,你他媽就是個慫蛋!”
江宿……
林薇啃著麵包的作,停了下來。
他們說的江宿,是被扣了22分的江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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