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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墻柳》 第19章

我躲著他不看他,問他:“妾生孩子的時候,皇上可以來看妾一眼嗎?妾有些怕,清昭儀……”

皇上徹底嚇壞了:“不許想清昭儀的事!朕以后天天守著你,一直到你把孩子生下來朕都守著你。不怕……”

皇上又天天陪著我了,不得不說,這個男人,只要他愿意,他就是最溫的丈夫。

瑤淑儀倒也不是沒來截人,我又不怕,我其實也并不想要皇上天天來陪我。我只需要偶爾在瑤淑儀太過分的時候,讓皇上給我的掌事姑姑伺候著,在院子里彈一曲求凰,再迎風站一會就夠了,站多了我怕對孩子不好。第二天皇上總會帶著賞賜來看我。

我對淑妃娘娘說起這件事,淑妃娘娘啐了一口:“呸,我都替他累。”

溫妃喂我吃了一塊麻辣豆腐,淑妃喂我吃一勺子老醋花生,也不知道怎麼了,我懷了胎就又吃辣又吃酸,天知道懷的是個啥!

淑妃說,小柳兒,你別太花心思,好好養著把孩子平平安安生下來是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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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妃說,小柳兒,我們都沒事,我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

我說,好。

六月,皇上帶著瑤淑儀去行宮避暑了。

這件事的起因是瑤淑儀對皇上說自進宮以來沒出去別的地方看過,皇上大手一揮,決定帶去城外行宮避暑。關于去年他們一起去秋狩的事,他倆一起失憶了。

他們走了,后宮又開始慵懶安逸井井有條的日子,我不知道有多人在期這樣的日子久一點再久一點。

五皇子滿了周歲開始學說話,宋人和王寶林努力教他溫妃“母妃”,溫妃在這一聲呢喃不清的“母妃”中落荒而逃,并沒有因此生出什麼母。不過給五皇子做了兩件小肚兜,一件繡著福娃娃抱錦鯉,一件繡著獅子滾繡球,宋人和王寶林雙雙喜極而泣,覺得五皇子跟了溫妃真是上天眷顧,清昭儀在天有靈。

按著時間來算,我本該四五月就生的,可這個孩子實在慢騰騰的不著急,一直到六月十五我才發

生孩子那日的事我實在記不得了,我只記得很疼,恍惚之間我想起當時說的一句話:“妾生孩子的時候,皇上可以來看妾一眼嗎?妾有些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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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怎麼說的,哦,他說,“……朕以后天天守著你,一直到你把孩子生下來朕都守著你。不怕……”

我自然不怕,我不怕是因為淑妃溫妃宋人和王寶林甚至賢妃都在外頭替我持......人吶,總是很難分清楚什麼是真心,什麼是假意。

譬如當時說那句話,我能分清楚我自己和皇上是不是真心的嗎?

不能。

我生了一對雙生子。龍胎。男孩兒大一些,孩兒小一些。淑妃娘娘抱著孩子在我耳邊說:“小柳兒,你真有福氣!”

我醒過來的時候,皇上坐在我邊握著我的手,胡子拉碴,臉憔悴,見我醒過來,小心翼翼的都不敢我:“兒醒了?你醒了?還難嗎?”

后來我才知道,我力昏睡了三天,皇上得知我生產的消息,連夜從行宮趕回來,在我邊守了三個晚上。

這麼說起來,倒好像十分深義重。我這樣想著,有些想笑,有什麼用?終究都是三個字:來不及。

皇上一心一意地陪著我,替我梳頭,喂我喝藥,抱孩子給我看。白天他去書房理國事的時候,有時候還把孩子帶過去,有一次他抱著我的六皇子跟一幫大臣討論江南水患之事,孩子哭了他就顛一下,孩子哭了他就顛一下,一時傳為奇談。

六皇子和四公主的名字他想了很久很久,后來皇子李長思,公主李長憶。

這兩個名字很好,我也很喜歡,只有嘉樂不高興,因為兩個寶寶居然起名都不隨!我們商量了一下,長思的小名就嘉嘉,長憶的小名就樂樂,嘉樂得償所愿,跟我共了一碗山參燉花膠,抱著我的脖子說:“你要最喜歡嘉樂!不可以喜歡父皇!嘉樂才是你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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