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紳炸游艇的目的很簡單, 也很純粹。
只是看見彈幕里數以千計不堪目的謾罵評論, 想一下評而已。
他并不想那麼高調, 也并不知道炸游艇后, 會如此醒目地出現一個大游艇在直播間的中間,連著他的id也會展在上面,不僅如此, 還會在直播大平臺接連滾。
難道不應該出現在彈幕里, 用他刷禮的信息將黑評滾掉嗎?
這有點打破他的認知.......
盛千姿愣了愣, 覺得有些奇怪,怎麼會有路人給刷禮呢?
經過一年的被黑后,剩下的已經不多了,基本都是一些死忠在陪著。
而且, 今天開直播明顯是心來, 沒有做過任何的宣發和預告。
奇怪。
太奇怪了!
即便如此,還是很友好地提醒著那位新:“用戶1548792, 這位姐妹不要再給我投禮了, 我并沒有跟平臺簽約, 只是借平臺來跟大家聊聊天流一下, 錢我不會拿的, 也拿不了,不要再浪費錢了。”
盛千姿曾經觀察過自己的超話,發現里面近百分之九十幾都是,可能因為那一次的“干爹金主”事件,男都跑了吧。
所以, 基本認定自己的都是。
剛剛,一時口快,直接說出了“姐妹”二字,連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剛炸了禮的某人:“......”
盛千姿笑著說:“快到零點啦,我準備下線啦,下線前祝大家新年快樂,事事順利,天天開心呀。再見。”
直播結束。
盛千姿快速吃完飯,洗漱完,拎著劇本上床,繼續背臺詞。
顧紳百無聊賴地翻了翻的微博態,最近新發的微博特別。
第一條態是剛剛的直播分。
第二條是《生命只有一次》的開機宣轉發。
顧紳點進宣劇照,將照片放大看了眼,人穿著干凈利落的職業襯衫,外面套著白大褂,長發被扎起披在肩后,妝容不濃不淡,暈染出幾分。
眼神表現得恰到好,令人一看,仿佛就是個學識淵博的醫生。
顧紳多看了幾眼,零點鐘聲敲響,全世界都在狂歡的那一刻,他才猛然發覺——
自己竟然在微博里看盛千姿。
他眸起了微妙的變化,不愿多想,即刻將微博關了。
走出書房,關燈,睡覺。
《生命只有一次》這部電影由真實事例改編,講述的是一位懷孕的準媽媽從小就不是很好,因風熱發了一種破壞極大的炎癥,持續了幾個禮拜的關節腫痛,但并不知道自己關節痛的原因是什麼,也不知道這樣的炎癥已經發展到了心臟瓣,形慢風心臟病。
由于經濟能力不足的緣故,沒有去做任何檢查治療,也不加以重視,直到懷孕后,的病越發嚴重,為了腹中的胎兒,堅持不治療不吃藥,直接熬到了生產。
醫院為接生后,的心臟病直接危害到了命,出現心力衰竭的現象。
即便醫院盡力挽救,依舊是死在了手臺上,的丈夫對此極其不滿,認為是醫院醫生的過失害了,揮刀砍向了當時的主刀醫生,也就是盛千姿扮演的角。
盛千姿功課做得很足,電影拍攝十分順利。
到了拍攝后期,基本已經可以做到游刃有余。
有時候,還會和電影里的男一號邱鶴一起約去打網球,健,來往較為頻繁。
在北京取景結束,齊衡老師加盟拍攝的部分已然殺青。
導演給他辦了個殺青宴,順便讓全部主創主演一起過來,吃頓飯。
盛千姿剛下戲,去卸妝洗了頭,才下來。
彼時,整個宴席只剩下了唯一一個空位,直接坐過去,坐在邱鶴邊。
副導演見了,調侃說:“我說難怪邱鶴邊的位置沒人敢坐,原來是給我們大留著的啊。”
“啊?”聽見導演的話,盛千姿有點懵,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邱鶴無奈地搖頭:“想多了。”
副導演:“我看人那麼準,怎麼會看錯。”
男主演郎才貌的,邱鶴今年27歲,拿過的最佳男主角的獎杯分量雖然沒盛千姿那麼重,但咖位一點也不低,尤其是在電影圈。
算起來,還是盛千姿的前輩,跟搭在一起,配到不行。
劇組里,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邱鶴對盛千姿的意思,只不過盛千姿一心撲在表演上,沒想到這些。
副導趁大家都在,干脆地撮合了一下:“小盛,你和邱鶴合作相了那麼久,你覺得他人怎麼樣?”
很明顯,這是在給盛千姿施啊。
肯定不能說邱鶴不好,但是說好,又會令人誤會。
盛千姿偏頭笑笑,大大方方開口:“不錯啊。怎麼啦?”
“人家那麼多,那麼多生喜歡,你就沒點意思?”副導演說得直接。
邱鶴雖略顯尷尬,又充滿期待,眼沒看盛千姿,卻在等待著的答案。
盛千姿出道已久,深諳說話的藝,聲線了幾分,低語道:“我哪敢有意思啊,我要是有意思,不得了我皮?說笑啦,其實,是我不太想跟圈的人往。”
這是實話。
副導問:“是覺得圈的不靠譜?”
“沒有啊。”盛千姿說,“只是希生活與工作分開,如果和藝人往結婚,就覺聊天的話題啊,還有生活的各種都與職業掛鉤。另一個方面是,我特別崇拜我沒接過的領域里能力很強的人,這種崇拜會促使我喜歡他一輩子,而且,我也喜歡跟別的領域里的人聊天,去了解一些我不知道的事。”
副導聽完,笑了聲說:“我發現,很演員會有你這種想法。”
撮合不了,這個話題就不了了之了。
副導也不在意。
倒是邱鶴無奈地低著頭,一直不怎麼說話。
北京取景結束,收到通知,明天要去臨江,前往國心臟外科最權威的臨江醫院取景。
取的是手室景。
盛千姿一看通告單,驚呆了。
雖然剩下的拍攝周期不長,只有兩周,但一想到又要去心外科,尷尬癌都要犯起。
翌日。
盛千姿收拾好行李,準備跟隨劇組一起出發,回臨江。
邱鶴因為有別的綜藝通告在,要先去上海兩天,不跟隨大伙。
反正劇組去到臨江,也是要布景籌備兩日的,在沒有拖延拍攝進度的前提下,去賺點其他通告錢也無傷大雅。
盛千姿出門準備去機場的時候,意外在電梯前到了邱鶴,出于對前輩的尊敬,先主打招呼:“鶴哥好。”
邱鶴穿著休閑的,單手兜,戴著鴨舌帽,垂眸睨了眼腳邊的行李箱,低聲問:“去機場啊?”
“對啊。”盛千姿好奇地問,“你呢?你還沒走嗎?”
“下午走。”邱鶴說,“上午的機票售了。你的助理呢?怎麼自己拿行李?”
盛千姿特不好意思地說:“已經拿走兩個箱子了。”
意思是,這是第三個箱子。
在北京酒店住了那麼久,盛千姿積的東西特別多,怎麼塞都塞不下。
畢竟藝人嘛,是化妝品和服就已經超乎想象。
電梯門一開,邱鶴原本想幫盛千姿將行李箱推進去。
盛千姿沒讓,自己推。
他垂下略微暗淡的眼眸,薄輕,想說什麼,又不是很想說出口,只能在電梯到達負一層之前,嗓音低沉暗啞地問:“昨晚,你在齊衡的殺青宴上說的話,是真的嗎?”
盛千姿看他一眼,似的沒想到他會提出這樣的疑問,用兩秒鐘消化了這個問題,點頭,如實說:“真的。”
“好。”邱鶴笑了笑,“我就隨便問問,沒別的意思。”
“我知道。”
盛千姿出發趕往機場,上飛機準備離開,竟然還有點不舍。
在北京待了兩個半月,半個月研讀劇本,兩個月拍戲,每天忙忙碌碌的,但也會一點時間出來讓自己逛街玩耍,放松心。
陳芷珊問:“接下來有兩天假,什麼安排?”
盛千姿想了想:“回去先找個酒店,睡個覺,然后明天下午要去參加一個高中同學的婚禮,后天就看劇本啊,雖然只剩下兩周,但接下來的劇都很重要,不能松懈。”
“啊......”陳芷珊這才想起來,“還要找酒店,你的公寓還沒裝修好啊?”
“裝修好了,就是還不能這麼快住。”
而且,還要找時間拉齊煬和顧珩吃頓飯,還一下人。
飛機在臨江降落時,已經接近下午。
去酒店住后,盛千姿難得休息了半天,午覺睡得還算舒服。
中午沒怎麼吃東西,這會已經到不行。
隨便換了套服,穿上運鞋,打算下去買點小吃,填填肚子。
由于劇組接下來會在臨江醫院拍戲,所以,在酒店的選擇上,也會選靠近醫院的酒店。
近到什麼程度?
盛千姿住在11樓,過落地窗往下,下面就是臨江醫院。
最近天氣轉溫,只穿了件單薄的衛,戴上連帽,雙手揣進兜里,就這麼低低調調地出門了。
盛千姿其實有點慫,慫的原因是不想看見顧紳,兩個月不見,又沒聯系,說實話,對他的已經淡得仿佛沒有。
害怕自己一看見他,就想到之前那些令人懊悔的蠢事,宛如打開QQ空間,翻看自己中二時期的態發言一樣令人尷尬。
很久沒怎麼吃過的盛千姿決定去一家偏門的小店點一碗牛面,走進店鋪,瞄了眼菜單牌子,說:“要一碗招牌——”
沒說完,后傳來一陣皮鞋踩平地的腳步聲。
盛千姿心里發怵,一瞬間,差點以為顧紳就站在的后,可轉念一想,怎麼可能,再怎麼倒霉,也不會倒霉到這種程度吧。
現在已經傍晚七點,顧紳早就下班了。
清了清嚨,繼續點餐:“老板——”
與此同時,老板看見盛千姿后的人,喊了一聲:“顧醫生。”
盛千姿:“?”
兩道聲音重疊在一起,人的聲音相對較弱,音量也不大,后的男人并未察覺。
盛千姿卻覺背脊發涼一樣,猶如埋了個定|時炸|彈,隨時都有可能炸。
幸虧戴上了連帽,將后腦勺完完全全遮住,他估計也認不出來。
這里的老板似乎跟顧紳很,不知道是不是被他救治過,一見他來,就熱地問:“顧醫生,又加班啊?”
盛千姿沒聽見他說話,應該是點頭或者搖頭了。
揪著菜單,立在原地,走不是,不走也不是。
從未覺得如此尷尬......
老板終于意識到自己忽略了客人,連說好幾聲抱歉,問:“小姑娘,想吃什麼?”
盛千姿搖頭,表示沒事,清了清嚨,免得被后的人認出,刻意將聲音拔尖了些,別別扭扭地說:“老板,一碗......招牌牛面,打包。”
老板祥和地笑:“好嘞。”
后并無靜,盛千姿松了口氣,心中認定了他沒有發現的事實,心甚好地掏出手機來玩,靜靜地等著老板將牛面做好。
不一會,老板又抬頭問后的人:“顧醫生,還是老樣子嗎?”
顧紳意味深長地停頓了一下,嗓音一如往日般清越好聽,低聲說:“牛面,打包。”
老板笑:“呦,換口味了啊。好,等著。”
盛千姿:???
怎麼覺,哪里不對勁。
盛千姿深吸了口氣,并未因這小曲而有些許的波,老板將牛面做好,打包先遞給,出手指輕輕勾住袋子,直接從他前,像只貓一樣,快速溜走。
而上悉清淡的白玉蘭香氣依然停留在空氣中,久久散不去。
這是顧紳聞過,最好聞的香水味。
盛千姿回去后,一邊看電影一邊吃面,接著洗漱,認認真真地護,敷完面,就睡了。
直接睡到中午十二點才醒來。
快速起,了份外賣,吃完收拾了一下自己。
穿了件薄薄的米V領和長,整理一下頭發,直接出門。
今天結婚的是高中混得比較的閨好友黎岫,雖然高中畢業后,因為各自的生活軌跡不一樣,沒怎麼聯系,但當年的友還在。
結婚,盛千姿有空,當然要來。
盛千姿打扮低調素雅,在人群中依舊扎眼,新郎站在門口迎接,看上去一表人才,穿起西裝來干凈利落,聽黎岫說,老公是個醫生,在婦保健院工作,是現下最稀缺的兒科醫生。
新郎將引到一個位置去坐,是臨近主桌的那一桌。
婚禮還未開始,新娘在后臺房間準備著,時不時有賓客進來落座。
盛千姿掏出手機,打開小游戲玩了一下,玩得正起勁兒,旁突然有人落了座。
只用余注意到那人很長,穿著黑的西裝,搭在膝蓋上的手好看到令人發指。
但也僅此而已,全神貫注地盯著游戲界面,生怕自己手中的小人因為走神,稍有不慎便死掉。
兩分鐘后。
即便玩得再認真,游戲還是輸了。
真是應了齊煬那句——“游戲不適合你,別太認真,反正都是輸的。”
盛千姿挫敗地關掉游戲,覺室有點熱,想將外套給了,剛抬起頭,便看見一張俊冷毅的側臉,近在眼前。
被嚇得心跳了一拍,差點就要在這個心外科醫生面前,發生前所未有又荒謬的被嚇出心梗的病例。
他坐在旁的一張椅子里,是側著坐的,眼睛看向舞臺。
頭頂致的琉璃燈照下,將他半邊臉暈染得落拓致,下顎線條凌厲,結突出,全上下找不到一可以挑剔的地方,連氣質都干凈得令人著迷。
可惜,盛千姿已經不會被他迷倒,看著他就像看著一個陌生人。
坐在一起就坐在一起唄,反正吃頓飯就走,又沒什麼。
從容自若地坐在那兒,看完了婚禮全程,新人誠誠懇懇地宣誓,擁抱接吻。
典禮結束,便是晚宴。
盛千姿低調又淡然的坐在位置上吃飯,不去敬酒,也不跑,專挑自己喜歡的東西吃。
新郎新娘過來敬酒,便寒暄談笑了幾句。
新郎貌似是顧紳的大學同學,兩人關系還不錯,在自己的大喜之日,不忘關心地問:“紳哥,怎麼樣?二十九了,有朋友了嗎?不會還每天對著一堆文獻和醫書,當個無無求的和尚吧?快找個嫂子結個婚,讓我也出出份子錢。”
對方語氣稍有調侃,顧紳也不惱。
盛千姿眼角余稍稍往他的方向瞟了眼,聽見他說:“順其自然,再等幾年也不晚。”
一般沒有朋友的人,會回答“看緣分”,而顧紳這種回答,明顯暗喻著自己已經有喜歡的人,待到水到渠,自然會談婚論嫁。
亦或者,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那人了然地笑笑,勸道:“可別讓人等太晚了,你等得起,人家不一定。”
對方誤解了意思,顧紳沒有任何解釋。
盛千姿就坐在旁邊,將兩人的談話盡數聽了進去,眉眼逐漸釀出清冽的諷刺。
邊小凝今年十九歲,確實還沒到法定的結婚年齡。
也就是說,顧紳在等。
可這,又與有什麼關系呢?
盛千姿倒杯水喝了口,過兩天還要拍戲,只敢吃一兩塊,稍微放縱一下,湯里油太多,連湯都不敢喝。
于是,往餐桌上了眼,尋找自己能吃的食,最終,目標鎖定在離最遠的一盤青菜上。
盛千姿翹起,剛要轉桌上的轉盤,將青菜轉過來。
男人手長反應又快,很快便幫轉好了。
青菜就在的面前。
盛千姿腦中延出一個大大的問號,實在猜不他幫轉的機是什麼。
這人,腦子有泡吧?
作者有話要說: 顧醫生心自:確實有泡,是有泡!!!我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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