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鬥姨娘冷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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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裡有個夥計是周姨娘的遠房親戚，看到劉二被喜鵲喊走後，趕忙過來通知。周姨娘對蘇唐一向有些發怵，生怕被知道些什麼，又對嫁人後又管閒事有些惱怒，便丟下一隊生不出崽的兒趕跑過來了。

周姨娘剛進了門檻，就看到宋世安就坐在桌邊，沒想到這位主也在，嚇了一跳，氣焰也隨之降下來。

「姨娘來得可真快！」蘇唐皮笑不笑的說道。

周姨娘也笑，「還不是瞧著你跟你姑爺都不在堂，便想著來看看。」說著瞥了一眼劉二，扯著角道，「沒想到劉二你也跑來這了。」

劉二聽著，垂下眼皮。

蘇唐道：「是我讓他來的。」

周姨娘等著就是這句話，「不知道三姑娘找他來有什麼事？」

「聊天，敘舊，不可以嗎？」蘇唐笑著道。

宋世安在邊上聽得個大概了，見這麼頂著，角浮出一笑意。

周姨娘明知蘇唐裡跑馬，卻是無可奈何，只氣得絞手帕子——母倆一個德行。

蘇唐看了一眼劉二，道：「劉叔先回去吧，店裡的事還多麻煩你們了。」

「是。」如蒙大赫，劉叔趕溜走。

「三兒這話是什麼意思？姨娘怎麼聽不懂了？」什麼多麻煩他們？這不就說他們那房辦事不利麼！

「沒什麼意思。」蘇唐坐下，又讓喜鵲給周姨娘斟了茶，「姨娘，三兒只想問你一句，如今這蘇記怎樣了？」

周姨娘支吾著不肯答，最後笑道：「三兒您都是嫁出去的人了，都是將軍夫人了，該福了，店裡的事就不用心了。」

「是嘛？雖然我是嫁出去了，可畢竟我上流著蘇家人的，有些事不能不管。」蘇唐喝著茶，慢悠悠道。

周姨娘臉不大好看。

蘇唐瞥了一眼，心中千言萬語再翻騰，卻不是能說一句，畢竟現在已出嫁了，暗歎一口氣，道：「財之心人皆有，但也講究個適可而止，還只希姨娘能給小五留個底！」

周姨娘惱怒，霍然站起，冷笑道：「什麼適可而止？三兒，你可要把話說明白了，你要覺得我在裡邊弄鬼，你可以看帳本，黑紙白字明白著呢！再說了，我對小五怎麼了，他們娘倆我每月照給月俸，分文不落！雖然你現在是將軍夫人了，但也不能這麼胡編造的！」

蘇唐失笑，「姨娘，三兒貌似都沒說什麼，您何至於這麼氣急敗壞，莫不是心中有鬼？」

周姨娘一怔，明白自己是做賊心虛說話沒了分寸，忙收斂面容，沉住氣坐下，繼續堆出笑臉道：「凡事都講個理，這些年我為了蘇家可是盡心盡力的。再說了，姨娘說句難聽的，三兒你已經嫁出去了，再干涉這些事似乎也不太妥當吧。你看姑爺都在那，你也不怕惹人笑話……」

蘇唐聽著一笑，轉頭看向宋世安，似水的說道：「相公，你會笑話我嗎？」

——你丫敢廢話，老娘把你當蟑螂拍死！

宋世安看到了蘇唐迷人微笑中那把淬毒的刀，一，低頭繼續看書。

蘇唐看他不表態，滿意的點點頭——算你拎得清！正想再跟周姨娘說點什麼，只聽宋世安低沉悅耳的聲音傳來——

「娘子喜歡就好。」

蘇唐卻是驚得下都掉下來了，這這這，冷面你唱得哪一出？演過頭了吧！

宋世安餘瞥見目瞪口呆的樣子，低頭抿微微一笑——想讓我給面子，我就給足你面子。

更何況，這個周姨娘忒的聒噪了，趕說完讓滾蛋吧！

將軍大人都發話了，周姨娘再不甘，也只能強忍了，最後說了兩句場面話，就氣呼呼的走了。

看見周姨娘走遠了，蘇唐走向宋世安，笑道：「啊哈，沒想到你還有點用。」

宋世安本來見笑得明心還不錯，一聽這話，臉又沉下來了。

敢在眼裡自己就是個廢人啊！

晚宴同午宴大同小異，依然是在極其詭異的安靜下開始並完的，但幸好，晚宴結束後沒那無聊的座談會。

各自回了房，喜鵲帶著宣子去沐浴洗漱，蘇唐想好了，今晚把宣子拉來一起睡，省得兩人尷尬。

宋世安還不知蘇唐的打算，看著繡著鴛鴦的錦被，又有些蠢蠢。看到蘇唐走出門，問道：「你上哪去？」

蘇唐答：「去大姐那。」

跟周姨娘是沒什麼好說的了，說再多都沒什麼用，倒不如從大姐夫那下手。蘇唐對這位大姐夫也沒什麼好，窩囊的一個人，寄住在丈人家，還照管著丈人家的店舖，倘若照管好了倒也罷了，偏偏只要他一染指蘇記，蘇記立馬就遭殃，怪邪門的。

不過雖然窩囊，但心底不壞，至比周姨娘通達理些。更何況，當年蘇唐還承了他一個啊——當年，若不是他傳來書信，告知那人腦子有問題，說不定現在蘇唐就跟個白癡過日子了！

還是那句話，有仇報仇，有恩報恩，大姐夫對有了這個恩，便可以對他的一干行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並且，還手下留了——當初只要一呼，蘇記那些師傅夥計不說百應，也得有一大半願意跟著他一同上京！

蘇唐只帶走個一手栽培出來的小莫，將剩下的所有人都留下，就是想著就算走了，蘇記也還能維持下去，蘇家上下也能繼續過個小日子，誰知現在居然弄了這樣！

蘇唐越想越火大，走到大姐的門口，想要敲門，卻見門開了。

蘇秦見著蘇唐，有些吃驚，「這麼晚了，三妹妹來可有事？」

蘇唐道：「大姐夫可睡了？睡了把他喊起來吧，我有事找他。」

「……」那先前還問著幹嘛？

大姐夫朱茂富材高大，方臉招風耳，看著威猛，實則很憨實，方才剛了外準備睡下，聽到門口蘇唐說話聲，趕又把服穿上——他對這位三姨子，同樣很發怵。

大姐出門不知幹什麼去了，蘇唐見門開著，有丫鬟在，也不避嫌，進門坐下，開門見山道：「大姐夫，本來不該這麼晚叨擾的，可明天一早我就得回去了。我來是想跟你說說蘇記的事，你也別瞞我，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我都知道了。」

朱茂富了手，笑得有些尷尬，「三妹，你也知道，我……」

蘇唐不想聽他什麼解釋，打斷道：「大姐夫，如今蘇記由你照管，別的我也不要什麼，只想著你能保證我蘇家老小食無憂，按照先前的利潤，這是綽綽有餘的！」

朱茂富道：「原先是綽綽有餘，可三妹，如今不同以往了，自對面開了一個糕點鋪，咱們家生意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蘇唐見他避重就輕，心裡小火苗再躥，「外患我來解決，憂又該如何呢？」

朱茂富聽得此言，眼睛一亮，「三妹有法子對付他們？」

蘇唐盯著他，直待他被盯得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後，才道：「我想了三道新式糕點給你，暫時可以穩一下生意。但我做的也只有這些了，其他的還得靠你。師傅夥計不能走，還請你善待他們，如果他們走了，蘇記就真的完了。另外，先別忙著撈銀子了，留點銀子在店裡，採辦周轉也方便些。不然到時候蘇記真的完了，想來你們也沒什麼好日子過。現在撈足了錢，可能過上個三五年好日子，可是三五年一過呢？為了眼前利，斷了後世糧，不值得！」

這番話說得很是直白，朱茂富皮薄，被說得方臉一陣紅一陣白。

這時大姐蘇秦端著茶杯進來，見屋裡兩人神不對，瓜子臉上微慌。

蘇唐正說得口，見手中茶盞，以為是給自己的，端過來便喝了，茶不冷不熱，喝著正好，就是味道有點怪，「這什麼茶？」

見兩人都睜大的眼睛，蘇唐蹙眉道：「怎麼回事？這茶有問題嗎？」

「沒問題沒問題！」兩人一同擺手道。

蘇唐也不再多想，繼續說回剛才的話題，「另外，還請大姐夫妥善對待小五他們。明年小五就要上京考試了，到時候還指不定是個什麼出路，人之將來，是件難說的事，就像我，誰也想不到居然會嫁給個將軍不是？」

見說的差不多了，蘇唐也就不再廢話了，畢竟，說不說是的事，聽不聽是他們的事了。倒很想捲起袖再拾起這一爛攤子，但——能者多勞，不代表就樂意無私奉獻的。

心疼的從袖中拿出抄下來的三款糕點的配方，蘇唐看了一眼他們夫妻倆，便告辭了。

看著蘇唐走遠，蘇秦關上門，看了看那被喝乾的茶碗，又看了看自己的相公，手足無措的道：「，喝了這藥，不礙事吧？」

朱茂富也犯愁的很，「賈大夫只說男的吃了能重振雄風，可沒說的吃了能怎麼樣，應該……應該沒事吧……」

「那現在你怎麼辦？好不容易求來的藥……今天娘親又將我罵了一通，說我生不出孩子，我都沒敢跟說是你……」蘇秦說著說著，眼眶又紅了。

出嫁十年，剛開始幾年還好，顛鸞倒也快活，可卻偏偏生不出孩子。後來朱茂富摔了一跤，卡著那玩意後，別說生孩子了，蘇秦都近乎守活寡了。死活不，好不容易折騰了，進去沒幾下又了，更是稀，如此狀況，怎麼可能搗鼓出人來！求神問藥沒花銀子，可效果甚微。蘇秦沒臉把丈夫的疾告訴別人，又捨不得離開，於是只能自己咽苦水。

朱茂富看著妻子只覺愧對妻子，拉過的手道：「這些年委屈你了，今晚上我再試試。」

……

那邊蘇唐走著走著，突然間覺得子燙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