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銀行門口的臺階上完一支菸,我漸漸冷靜下來。
不管他是想磨礪我,還是在故意玩我,現在自己面臨的局勢很清晰,錢包裡只有不到五百塊的零錢,這是我能掌控的全部資金!
對了,還有一張銀行卡,上大學的時候,學校強制給辦的,跟林溪的卡掛鉤,以前我手頭了就給林溪打電話,便給我劃幾千塊過來,可現在也沒法找林溪再要了啊!
從錢包裡掏出那張卡,回銀行查看,很久沒用了,裡面整數只有三百,剩下的二十多,應該是利息。我來到隔壁營業廳,號取錢,因爲是白金VIP卡,用不著排隊,坐在櫃檯前,我遞進去兩張卡,說把裡面的錢都取出來。
櫃員姐姐一看是白金卡,馬上起,肅穆地用雙手從玻璃窗下面接過去,在卡槽裡一劃,請我輸碼,我輸完之後,了眼睛,讓我再輸一遍,我黑著臉又輸一遍,櫃員姐姐疑地看著我,對著話筒說:“林先生,您確定都取出來嗎?”
“別廢話,趕時間。”我不耐煩地說。
櫃檯姐姐板著臉,分別將兩張卡里的錢取出,一共424.32元,那兩分錢並沒給我,算了,不跟一般見識,我將錢和卡塞進錢包,快速離開銀行。
出來後,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我把錢重新數了一遍,還不到九百塊,創業,踏踏實實找個工作算了。
先找個落腳點吧,第一個想到的,竟然是曉鈺,但肯定不行,董事會上,蔣阿姨一看爸爸跟我斷絕父子關係,馬上了翻臉。相中我,只怕多半因爲我是林毅的兒子,可現在我不是了……咦,對了,還送我一塊江詩丹頓的手錶呢,肯定很值錢,先變現再說,這可是贈與,我跟他又沒有什麼母子關係,從法律層面來講,是不能收回的!
雖然這樣很不地道,但我現在窮途末路,沒辦法,等以後有錢了再還給就是了。
話說回來,知道我被趕出家門後,蔣阿姨還能答應曉鈺繼續跟我對象麼?
不管那麼多了,先解決溫飽問題比較重要,可我將西服口袋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那塊表,突然想起,表被我落在林溪車裡了!
躊躇半天,我還是給林溪打了電話,說到底我倆算是同病相憐,可被逐出公司,手裡還有一千萬呢,我連一千塊都沒有,但畢竟母子一場,不得幫幫我啊!
然而,關機。
我嘆了口氣,要不,找姐姐幫忙?只要我開口,肯定能幫我,姐姐工作兩年了,手裡或許會有些積蓄,但我不想找,因爲姓林。
沒招,只能找劉健了,我剛想給他打電話,進來條短信,是姐姐的。
峰,晚上回家吃飯。
我沒回復,回家啊,那又不是我的家!
給劉健打電話,這回他接聽了。
“草泥馬!昨晚幹啥來著,怎麼不接電話,害得我差點被人給打了!”我罵道。
“臥槽?誰敢打你啊!”劉健怒了,“你跟我說,我馬上找人把他給做了!”
“別幾把裝了!草!你有哪膽兒麼!”我倆說話從來都是樣,讀者勿怪,習慣就好了。
“呵呵,咋的了林大,長時間沒找我,想你嫂子了吧!”
你見過這種自己給自己戴綠帽子的*麼?不過有啥說啥,劉健媳婦確實很漂亮,還是鄰家小妹那種,才20,罪過啊!
“見面說吧,在店裡麼?”我問。
“你小子會挑飯點兒啊,我媳婦正炒菜呢,過來吧,咱倆喝點,你嫂子家老妹也在這兒,那孩子老仰慕你了,真的,正好可以陪你喝!”劉健銀地說。
“……”我掛了電話。
劉健媳婦的小妹?不就是他小姨子麼!
我正琢磨會不會長得像劉建媳婦一樣水靈,姐姐的電話打進來了,劈頭蓋臉就問:“你咋不回信息啊?”
“啊……剛纔撒尿來著。”我扯謊說。
“晚上回來,姐給你做飯吃。”
“不用了吧……”我上說不要,可卻很誠實,肚子都了!
“爸回醫院了,晚上肖叔值班,就我一人在家你放心啊?”姐姐嗔道。
“……好吧。”我委屈地說。
“嗯,我先上班去了,五點回來,別忘了啊!”
“噢……”
我剛想掛電話,姐姐又說:“對了,差點忘了告訴你,爸說了,不要把你跟他沒有緣關係的事告別別人,誰都不要告訴,知道嗎?”
“呵呵,行。”
“一定記住啊!爸爸說這件事很重要的!”
“知道了,囉嗦。”我掛了電話。
這老傢伙,把我趕出家門,又不想讓別人說他的閒話,好都讓他一人佔了!之前對他的好,瞬間然無存。
想打車去劉健家,算了,省點錢吧,他的修車店開在市區,離這裡不遠,走路過去也就二十分鐘的樣子。
不過走了一半,我就改變了主意,招手攔下一臺出租車,媽的,皮鞋太磨腳了!
到了劉健的“至誠車行”,他正穿著工作服訓兩個小工,我點著一支菸在旁邊默默看著,好像是倆小工拆一臺老奧迪發機的時候,不小心掉在地上,給磕壞了!
“這月工錢,一人扣你們一百!”劉健著腰,飛揚跋扈道。
“劉哥……那這發機怎麼辦?”一個小工弱弱地問。
“還能怎麼辦,裝回去唄!”
“可是油底殼整裂了,會機油的啊……”那小工又說。
“你傻啊!”劉健踹了他一腳,“不壞,下次怎麼修啊!不機油,咱家機油你買啊!市政府的車,又不是個人的,你慌什麼!”
倆小工趕把發機重洗吊起來,往奧迪裡塞。
“呀,林,來了咋不知聲?”
“,終於知道你錢是怎麼掙的了,這也太黑了!”我遞給他一支菸。
“不黑怎麼賺錢啊!哈哈,走,上樓!”劉健勾著我的脖子,穿過修理間,上了二樓。
“上次把瑪莎拉給你修,你該不是……”我皺眉道。
“淨扯淡!林的車,我哪兒幹啊!”
這是一間臨街商鋪,兩層,很大,面積能有幾百平米,一層是修理間,二樓被打了隔斷,一邊是辦公室和員工食堂,另一邊是劉健住的地方。
劉健在市區也有正經的房子,但他說喜歡聞機油味,就把修理部當家了。
上到二樓,走廊對面的廚房裡,有兩個,一個是劉健的媳婦,正在炒菜,另一個應該就是劉健小姨子,可惜背對著我,不過材倒是極好,高高瘦瘦的,清爽的馬尾辮,上背心,下牛仔短,兩條大長下面,踩著一雙涼拖鞋。
“來了啊,林!”劉健媳婦跟我打招呼。
“嫂子好。”我謙恭地說,電話裡玩笑歸玩笑,我怎麼可能真的覬覦兄弟的人……額,我說這種話,是不是會被打死?主要是,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劉健媳婦拽了拽那個孩的胳膊:“林來啦!”
那個孩依舊切菜,可能是沒好意思回頭看我。
“呵呵,這小妮子,”劉健笑道,“剛纔還吵吵吧喊的,說今天非得獻給你不可呢!”
尼瑪!獻給我!不是說只陪酒嗎?
跟劉健來到他的起居室,已經炒好了兩個菜,白酒也倒上了。
“咋樣,稀罕不?”劉健一臉笑地問我。
“又沒看著臉!”
“嘿嘿,馬上不就看見了麼!”劉健話音剛落,那小姑娘就出現在了門口,手裡端著一盤韭菜炒蛋。
怎麼看起來這麼眼呢!孩看見我,也是一驚!
“咱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我疑地問。
“我看哥也有點面……”孩也地說。
啊!我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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