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省農科院一共下來三個人,當中是個頭髮黑白相間,材清瘦的五十多歲男子,個子不高甚至比穿著高跟鞋的薛主任還要矮點,一青灰休閒裝扮,很有些高級知識分子的氣場。
旁邊兩個三四十歲的男子,一個比中間的還要瘦,還要矮,帶著一副眼鏡,顯得文質彬彬。另一個比李爽略微高點,虛胖,皮慘白有點略顯病態。
他們下來幹什麼,薛主任沒說,李爽也沒問,雖然心裡有些好奇,但小爺爺叮囑過的,領導想讓你知道的,你不問他都會說;領導不想讓你知道的,千萬別問,問了只會自討沒趣。
李爽跟著薛主任迎了上去,還未走近,薛主任已經笑連連了,“田主任,這次真是辛苦你們了,休息下來也不能在家好好陪陪妻子孩子,我代表西華市所有農民羣衆,表示衷心的謝!”
“哈哈,我們家的黃臉婆看了幾十年早就看膩了,要是有薛主任的一半漂亮,我也不至於現在就下來。”
男之間,開開這個玩笑本也無傷大雅,但田主任說話時,眼睛中泛起的芒,以及握著薛主任的小手就不鬆開的樣子,讓李爽坐實了餘敏口中“老鬼”的稱號。
“來,小李,我給你介紹一下。”薛清趁著扭招呼李爽時,非常自然的將手了回來,“這個是農科院有史以來最帥,也最有風度的項目科主任田力,田大主任。”
“田主任,您好。”李爽連忙上去出雙手,表示自己最大的熱。
“呵呵,老了,老了。”田主任非常熱的拍拍李爽的肩膀說道,“比不上這些像七八點鐘太的年輕人了。對了,小余呢,怎麼不見那個丫頭過來呢?”
“您呀,怎麼就想著呢!看來那兩個字是在說我吧!”薛清佯怒道。
“不敢,不敢,薛主任在我心目中永遠都是那麼迷人,那麼漂亮,那麼...”
“去,爲老不尊,小心帶壞年輕人的。”看的出薛清和田主任的關係非常的。
“這個是元主任。”薛清指的是那個矮個子的男子,他是個副主任。
“這個是宋工。”李爽沒料到那個最不像搞科研的人,反而是個技,兩手一握,都能覺到對方手中厚厚的老繭。
“怎麼,你們這些常坐辦公室的人也要幹農活啊?手比我的都。”宋工笑道。
李爽愣了一下,正不知道該不該解釋,就聽薛主任笑著說,“小李家就是農村的,而且才從新疆支教回來,,比你們這些打麻將磨出來的老繭含金量要高多了。”
宋工一聽,笑的氣都快岔了,說,打麻將能磨到掌心出繭子,也算是登峰造極了。
幾人說說笑笑的來到車前,看著薛清用鑰匙按開車門,田主任一愣,回頭看了李爽一眼。
李爽連忙解釋道,自己還沒有車本。
田主任搖著頭,用副調侃的口氣說,這麼能這個樣子呢?你這個年輕人也太不像話了,薛主任不但是個大,而且還是你的領導,哪裡有讓領導累的。
說著他也從駕駛室了進去,愣是把薛清從座位上到副駕上,其中的過程,看的李爽鬼火直冒。
媽的,不但自己辱,連累著領導也被揩油!暗想,一回去讓大壯弄個車本。
田主任估計是經常過來,他對西華市的道路非常悉,本不用別人指點,三扭兩拐,其間還穿過一條連李爽都不知道的小道,很快來到預定的酒店前。
將三個人的房間安排好,時針也指向了十一點半,不用說,中午一頓大餐肯定是跑不了。
也沒再往遠了跑,就在酒店的二樓定了個包間,幾人剛剛坐定,從外面又進來三人,兩男一,是西華市農科院的,歲數都不大,其中那個子竟然也是個主任,後進來的三人明顯是以爲主。
姓曹,名琳,長的比較風,人也八面玲瓏的,有了的加,席間的氣氛更是熱烈。
坐在兩個中間的田主任,更是笑聲就沒有停過。
閒談中,李爽才瞭解到,曹琳在市農科院的位置有些類似於薛主任,只不過在事業單位,級別上比薛主任低一些。好像這次田主任下來帶了個什麼項目,還是薛主任居中聯繫的。一般來說省農科院和市農科院是直屬單位,這中間怎麼又摻雜了農業局進來,讓李爽對三個單位的關係,有點雲裡霧裡了。
當然這裡是沒人會給李爽解疑的,很快,酒席間的氣氛達到了高。
除了門口靠著李爽坐的那個司機外,其餘的七個人平均都喝了有半斤左右。
田主任酒更是大發,追著兩個,跟們拼酒,薛清這邊還好,有李爽在旁邊策應,雖然是三杯換一杯,也是替領導擋了兩次。
曹琳那邊就有些不濟了,由於項目最終要落實在他們那邊,所以他們敬的多,自然就喝的多,跟來的那個小夥子明顯過了,廁所都跑了兩趟。
看著田主任再次舉起酒杯,曹琳滴滴的說,喝酒沒什麼意思,田主任不是喜歡聽笑話嗎,那我就先講一個,大家都笑了,是不是我就能免一杯呢?
田主任笑的答應下來,不過他有個要求,這個笑話必須要和領導掛鉤和他們的實際工作有關,還得應景兒。
這個難度可不小,但曹琳一點沒有怯場,清清嗓子就開講了,說,一次們單位領導總結髮言:我們工作搞不好的原因是,一是像寡婦睡覺,上面沒人;二像小姐,上面老換人;三是像和老婆睡覺,自己人老搞自己人。
說到最後,還有眼睛含脈脈的盯著田主任,“主任,您可不能老是自己人搞自己人哦!”
弄得李爽裡的菜都差點噴了出去,田主任更是老懷大暢,握著曹琳拍過來的小手說,自己人還是要搞搞的,要不田荒了,長出些野花之流的,不是就要招蜂引蝶了嘛!
更是引起大家的一片鬨笑。
接下來田主任也給大家說了個:一羣同事聊天,聊著聊著猜起了謎語,問:十個男人看五個人洗澡,打一語。其實這個很多人都知道,是五十。一妹妹沉思狀,突然眼睛一亮,小臉通紅地弱弱問道:是雙管齊下吧?
田主任這個笑話一講完,席間的兩個,都不自覺的面生霞雲,罵聲一片,強迫田主任自罰一杯。
到李爽,他摳了半天的腦殼,纔想起一個說,一個留學生探親回家吹牛:國工廠技先進,活豬送進去,推出來的是香腸!其父見其崇洋外很生氣,曰:我跟你媽更厲害,我香腸推進去,出來的是活豬!
別人還沒開始笑,田主任和宋工都已經樂得快爬到桌子上,田主任指著李爽笑罵道:“你小子可真夠損的,不知道元主任的兒子正好在國讀書,這不是變著法的說他生了個豬頭出來嗎?”
本來笑意盈盈的元主任一聽,臉了下來,李爽的心也跟著沉了下去。
媽的,真是個老狐貍,本來只是個笑話讓你這麼一說,老子真是例外不是人了。
薛清看見場面有點尷尬,了個笑話道,農夫家的母豬不下崽,遂帶其去醫院看病。醫檢查完之後說:“這隻豬得了不孕癥,不過用人工授可以解決不孕的問題。”農夫愣在當場,半響後,農夫扭地說:“行是行,就怕……它踢我啊……”
薛主任說完纔想起,這裡面好像只有李爽一個人的家在農村,歉意的朝他笑了笑。
李爽這個時候,哪裡還會在意這些東西,激的回視了薛主任一眼。
席間除了這個被田主任點出來的,弄得元副主任曲外,一切還算圓滿。
喝的暈暈乎乎的田主任,一會拿出省城領導的架子,一會又有些撒酒瘋的就是不讓薛主任走。
最後薛主任拗不過他,一行人上了曹琳安排的商務車,向著西華市有名的旅遊景點碧落峽進發。
路上聽薛主任說,原來他們這次過來,是去考察碧落峽後山的茶園,隨便“視察”一下在景區外面新開的“五星級”娛樂城,所以纔會提前兩天到來。
商務車不小,每人佔一排座位都沒有問題,李爽扶著已經有些走不穩路的薛清,將塞到座位上,想想還是坐到的邊,萬一領導有什麼不適,還能就近照顧。
七個人除了李爽基本上都喝多了,尤其是那五個,一上車全部都進了睡夢中。
李爽輕推了一把蜷在座位上的薛主任,示意還沒有出市區,他們現在是不是下車。
薛清發脹的腦袋,皺著眉頭說:“算了,正好我也沒有去過,就看看號稱西華‘第一天堂’是個什麼樣的污穢場所。”
主任這話一出口,李爽知道真的喝多了,訕訕的將頭扭向窗外不敢搭話。
“小李,你是不是還有事?”沉寂半晌的薛主任突然來了這麼一句,將李爽從臆想中驚醒,他連忙回道:“沒有,我一個人在西華,能有什麼事!”
“你還沒有朋友吧?”薛主任扭著軀,像是想找一個更舒服點的位置。
“沒有。”李爽一邊回答,一邊站起來將的座位向後調整一些,將靠背放低,這樣整個空間就大了不,“要不,我坐後面去,您將腳搭在旁邊?”
“不用,就坐這裡陪我聊聊天,這麼嫌領導囉嗦了?”
“怎麼會呢!領導關心,激還來不及呢!”李爽笑著回道。
“呵呵,”薛清苦的笑了一下,說道:“單好啊,單多舒服,可千萬別學別人,那麼早就給自己套上一個家庭的枷鎖。”
是個人就能聽出薛清話裡的意思,家裡肯定有事,李爽沒敢接茬。
“相信老李局長跟你說了,我是他一手提拔上來的,我們怎麼的也算是自己人了。本來早就想找你好好聊聊,只是這些天家裡出了點事,一直在忙那邊,你不會對我這個大姐有什麼意見吧?”
“當然沒有!”李爽聽到這話,心裡一暖,他這些天一直琢磨著,薛主任爲什麼對他不聞不問,難道真像小爺爺說的,人走茶涼嗎?他也沒敢和小爺爺提起,疑問一直憋在心裡,這時才釋然。
“沒有就好,就是有點委屈你了,讓你一個學中文的進了農業局。也是運氣使然吧,他提前退了,所以很多事沒有安排好。”薛清嘆了口氣。
李爽有些惴惴,其實能進國家部門,他已經很滿意了,怎麼小爺爺和薛主任好像都覺得他了委屈一樣。其實,李爽這時還不瞭解那些當的人,本來能非常輕鬆的安排一個高一層次的單位,由於退了,或者類似的其他原因造這個結果,他們心裡當然不爽了。
“我爺爺他因爲什麼原因提前退的呢?”李爽非常想知道。
“老李局長既然沒有跟你說,那我也就不多了,到你該知道的時候,你肯定會知道的。”一樣的口吻,讓李爽無法再追問下去。
“在辦公室還呆的習慣吧?”
“習慣,好的。”
“盡說瞎話,前天不是還找我要工作嗎?”薛主任嗔怪道。
“嘿嘿,”李爽不好意思的腦袋說,“就是太清閒了,不太習慣。”
......
薛清大上給他講了一些農業局目前的狀況,比小爺爺講的要詳細很多,也很多,可能是所的位置不同,看待問題的方面不一樣,但李爽覺得薛主任的話更容易瞭解,作起來也更實際點。
漸漸的,車子出了市區,進了盤山公路,車開始顛簸起來。雙人座的位置能有多大?李爽的材又比較健碩,隨著車子的搖擺,座位上的兩人不自覺的開始發生輕微的撞。
開始李爽的還有意朝後著,生怕唐突了領導,但漸漸的他後的空間被完全沒了。隨著酒勁的上涌,他也不如平時那些拘謹,就放開了著一下,一下,那綿綿、呼呼的接。
這個念頭一起,眼角不自覺的開始瞟向斜臥在靠背上薛主任的脯。
哪裡真的很大,很白,隨著車的抖,一上一下的波著,過微微敞開的領口,能看到包裹著半球的的邊緣,甚至是那櫻紅的小點也時時現。
再加上薛主任上散發出的人的香,不時的飄進李爽的鼻子裡,刺激的他發燙,手到兜裡將那個不安分的傢伙按下,翹起二郎,將它夾住。
“小李啊,聽大姐一句話,對待個人問題一定要慎重,再慎重!”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不知怎麼的又扯到這個話題上了。
“主任,您家裡出了什麼問題?需要我幫忙嗎?”自覺得和薛主任的關係近了一步,李爽也就將擡頭省去。
“私下裡,還是我薛姐吧,比你也大不了幾歲,主任,主任的都把我老了。”薛清橫了李爽一眼。
原來李爽只是覺得薛主任,笑起來好看,但在這風萬種的一眼後,李爽覺得不笑也別有一番的魅力。
“怎麼?還不好意思了?”
薛清的突然一腳,驚的李爽一聲冷汗,他還以爲他的齷齪行爲被發現了。他剛纔在窺視薛清的腳,它已經從高跟鞋裡掙出來,不大很白,白白的腳背上被勒了幾道紅紅的印子,看著讓人憐惜,修長的腳趾蜷著窩在那裡非常的可,腳趾甲上還塗著一些亮甲油之類的東西,看起來非常的健康,甚至有些調皮,算是李爽見過的不多腳趾中最,最優雅的。
“薛姐。”李爽如蚊子般小聲了一句。
“哎,我要是真有你這麼個弟弟就好了,也不至於了苦,也沒有人幫著出頭。”
薛清說著緒明顯低落下來,在半醉半醒之間,將自己和丈夫之間的矛盾,顛三倒四的傾吐了出來。
和李爽一樣都是家裡的獨子,丈夫比高一屆,都是一所學校出來的,也是們同學中唯一一對,從學校談,談到結婚的。畢業後家裡拖關係進到西華市一個縣裡的農業局,丈夫在市裡的私企,隔著上百公里的兩人和天下大多數夫妻一樣,早年環境艱苦的時候,還能相濡以沫,患難與共。但隨著調到市裡,擔任農業局辦公室主任後,認識的人多了,應酬多了,夫妻間漸漸產生了矛盾。
以爲是丈夫工作太清閒,沒事盡胡思想,就找了些關係給丈夫弄了個批發糧油的小公司。
還別說,這人挪活,樹挪死的道理擱丈夫上還真應驗了,在單位不起眼的他,漸漸的把生意越做越紅火,照理說這日子應該是越過越好了吧。
沒有想到的是,男人一有錢就變壞的道理也同樣適用於的丈夫,不但回來的越來越晚,甚至有些時候,招呼都不打一聲就連著幾天夜不歸宿。
開始,還用生意忙的藉口來麻痹自己,但很快就有一些風言風語傳到的耳朵裡,甚至都能從丈夫的鈕釦上發現不屬於的頭髮。
這下讓一向要強的薛清不了了,是頂著多麼大的力,小心翼翼的周旋在虎視眈眈的狼羣中,拒絕了一次又一次領導赤的表示,要不憑藉著的能力,怎麼可能纔在這個位置。
沒想到最先墮落的不是,而是那個一直被當神支柱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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