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這個名字讓肖巖的心臟略微，他不解地看向麗芙。

“馬克差點踩死這個小家伙，是伯頓上校把它撿起來，說‘帶給那個菜鳥學員吧’。我們找不到容來裝它，馬克用手一路把它捧回來的。”

肖巖沒有想到海茵竟然還記得他說過喜歡海洋的事。

不要這樣啊，伯頓上校，前一刻擰斷我的胳膊，后一刻卻又讓我不自量力地以為自己對你有那麼一點意義。

第二日的清晨，劃破天際的飛行里，幾個著軍部制服的年輕人緒張地扣著安全扶手飛往二號基地，肖巖也是其中之一。

基地的主控室里，海茵·伯頓沉默地看著全息影像，直到飛行的畫面被切換。

就在他轉離開之時，瑞文中校緩緩開口：“你覺得自己能就這樣滿足于看著他而已嗎？”

海茵著瑞文中校的側臉，對方仍舊保持認真瀏覽文件的狀態。

“怎麼，你真的以為自己藏的很好？我曾經也是你的同級生。”

“那是我的事。”

“你會傷的，海茵。他太脆弱了，當你失去他的時候，X病毒也不會停止那種疼痛。”

“如果脆弱，我會教會他強大。再見，瑞文中校。”

肖巖側著臉倚著機窗。

他們的下是廢棄幾百年的高樓大廈，毫無生氣，陳舊腐朽。

因為常年風化，水泥早已剝落，鋼筋在空氣中，仿佛一柄柄利刃，頹然地刺天際。

飛行劃過，引擎的震使得某幢大樓如同失去主心骨般坍塌。

肖巖向窗外，睜大了眼睛，不斷想象著如果不是因為“彗星”病毒的侵襲，人類在“夏爾”之外的世界會是多麼繁華。如同星海般浩瀚的城市燈，迅速飛馳在樓宇間的磁懸浮車，還有無所制約的廣袤空間……

“喂，肖巖……你不害怕嗎？”

“害怕什麼？”肖巖一臉興致。

“你第一次離開夏爾乘坐的飛行就墜落，只有你一人生還！如果‘涌’組織再度侵我們的飛行主控系統，我們就會墜毀……就會……”

荒涼的街道上，是“彗星”病毒染者在漫無目的地搖晃行走，當他們仰頭看見天空中飛行的瞬間，如同螞蟻一般蜂擁上最高的那棟建筑，長了手臂似乎要將它拽地獄。因為距離太遠，看不清它們猙獰恐怖的表。

“我們就會被它們瓜分殆盡，不剩，不是每一次都那麼好運能夠等來特殊任務部隊的營救，是吧？”肖巖扣住莉莉的手腕，眨了眨眼睛，“那麼害怕的話，不如做點其他的事轉移注意力吧。”

莉莉是肖巖的同期生，所謂天使的臉蛋魔鬼的材，肖巖對幻想對象從未停止，仿佛為肖巖枯燥乏味學員生活中唯一的亮點，而肖巖的好友科學院的天才凱西對肖巖的品味一直嗤之以鼻。現在，他終于有機會和莉莉同乘一架飛行了。

“什……什麼事？”

莉莉的掌心已經滿是冷汗，看來最近飛行頻繁墜毀的消息把嚇壞了。

“我們接吻吧！越熱烈越好，這樣你就不會老幻想墜機事故了！”

肖巖瞇著眼睛，上是曖昧的笑意，肚子里卻是壞水泛濫。

莉莉嘆了口氣，“肖巖……你能把花在冷幽默上的力放一半在正事上，也許你不用出這個任務！”

“不會啊……你不覺得我們只有了解現實之后才會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嗎？”

“莉莉，別害怕了！這一次駕駛飛行的可是上尉軍銜的前輩！他們十分有經驗，對于如何抵‘阻斷者’有十足的經驗！他們的思維才不會那麼容易被侵呢！”

一旁的學員趕安莉莉，順帶狠狠白了肖巖一眼。

他們終于駛離了那一片跡，下的廢墟逐漸被遼闊的綠森林所取代。

“真……”

肖巖發出嘆聲。他想起那一日自己撿到的樹葉，他不忍心將它保存在標本皿中，今天早晨起來的時候，它就已經干枯失，輕輕一便碎裂了。

“？”莉莉用看怪的眼神看著肖巖，“經過‘彗星’病毒的肆，誰知道這種麗之下藏著怎樣的殺機！還好我沒跟你接吻，不然我也會變你那樣的白癡！”

肖巖聳了聳肩肩膀。他知道，即便沒有‘彗星’病毒，大自然也是千變萬化的，隨時會在最麗的時刻出最恐怖的獠牙。

不知道是不是這段時間經歷了太多的波折和生死攸關的瞬間，肖巖忽然覺得今天他們的航程也不會順利。

忽然，飛行震了震，機艙里的學員們發出一陣呼喊，紛紛抓安全扶手。

“別……別擔心……一定是遭遇氣流……”

方才嘲諷肖巖的學員一臉慘白，狼狽地自我安。

肖巖卻瞇起了眼睛，他們現在于低空飛行，怎麼可能會到氣流影響？已經經歷過兩次阻斷者侵飛行的肖巖，心底涌起極度不祥的預。

還未來得及多想，飛行左翼驟然傾斜，眾人再度發出驚聲。

機艙廣播讓所有學員緒更為張。

“警報！警報！左翼力失常——警報！警報！左翼力失常！”

“怎麼回事？”莉莉的發垂落在肖巖的臉上，聲音幾乎是從嗓子眼里出來。

飛行只能依靠右翼引擎勉強懸掛在空中。

廣播中傳來駕駛室的呼救聲。

“你們誰進來幫忙！我們遭遇‘阻斷者’侵！喬恩上尉已經無法作系統了！”

所有人驚呆了！

“什麼……阻斷者？”

肖巖閉上眼睛，心中一片冰涼——果然，又是阻斷者。

“喬恩上尉是不是被困住了？他是不是醒不過來了……”

學員們議論紛紛，卻沒有一個人打開安全裝置前往駕駛室。

“你們還在等什麼——我就快支撐不住了！”

僅剩的駕駛員怒喝。

這一堆菜鳥陷安靜，他們只是學員而已，如果連經驗富的前輩都被“阻斷者”困住，他們就算坐進駕駛室也只是白白犧牲。

“怎麼辦……我們會死……”

“快看……是那些喪尸！我們會被它們吃掉……”

此時的肖巖左邊的臉頰幾乎在玻璃窗上。他的目對上喪尸們充滿的眼神，心驚膽寒。

它們跟著飛行奔跑，一旦墜落，肖巖記起這些家伙是如何瘋狂敲打機艙，出嗜的尖牙。

咬牙關，肖巖打開了安全設備。

“肖巖！你去哪里！”莉莉大聲呼喊起來。

肖巖艱難地向前爬，拽著一排一排的安全扶手終于來到了駕駛艙前。

“肖巖——”

“我們總有人要去！被困在自己的腦子里也好過被生吞活剝！”

“上尉——我是肖巖！我自愿代替喬恩上尉！請開啟艙門！”

肖巖行駕駛艙，他微微一愣，主機系統幾乎三百六十度環繞，整個左側的紅燈正在閃爍報警，而喬恩上尉的腦袋垂在一邊，罩在他頭部的連結裝置數據紊。肖巖只能為喬恩上尉強行退出系統，將他從駕駛艙推出去。

“小子，我快不行了！”

肖巖知道時間迫，飛行正在下降，那些喪尸追逐著，幾乎就要跳上來。再沒有猶豫的機會，肖巖戴上連結裝置，思維迅速接通主機，信息理開始。他不需要任何言語，智能系統據他的思考自做出反應，無數信息數據如同海洋一般鋪面而來，馳騁而過。

如果不是曾經在模擬系統中過這樣的迫，肖巖只怕會被這些海量信息垮。

左翼紅報警解除，飛行緩緩恢復平衡，就在那些喪尸跳起即將上飛行的瞬間，高度驟然拔升，飛向天空。

機艙的學員們呼出一口起來。

自導航開啟，他們回到了原本的航線，逐漸接近研究基地。

這是一種神奇的會，他所有接過的如同散沙般的信息和知識沿著某個框架被現化，為他腦海中仿佛能被捕捉的流，不斷在名為思維的通道中流淌，最終匯集向最深的鴻。

就在這個時候，耳邊響起前輩的聲音。

“對不起……我不行了……”

報警聲響起，飛行向右側傾斜，急劇墜落。

“前輩！前輩——”

“警報！警報！右翼引擎失效——”

肖巖閉上眼睛，眼前不斷有數據飛馳而過，無論采用任何飛行方案，都不可能單靠左側引擎。

已經來不及讓其他學員進來代替前輩的位置了！

為什麼飛行一定要雙人駕駛！

肖巖咬牙切齒，他知道這是出于安全考慮。雙駕駛員，一旦有一個被“阻斷者”攻陷，至還有另一個可以繼續駕駛，如今他們也不可能將飛行切換至手模式，因為系統已經癱瘓了。

“提示——是否進單人駕駛模式？”

肖巖的大腦自回應，是！

猛地，思維深一陣重來襲，肖巖的腦袋像是要炸裂開一半。這是一艘科研用飛行，如果是單純的終端飛行系統，很容易被“涌”組織侵，只有人的思維是千變萬化的，才能克服終端系統輕易被植程序的弊端。

飛行即將撞向地面，后發出呼喊聲，機碾在追趕而來的喪尸上，碎它們的，黃褐的濃漿噴濺在機窗上。

就在地的瞬間，右側引擎驟然啟，飛行撞開樹叢，再度上升至十幾米高空。

肖巖的額角上冷汗直流。

他們距離研究基地還有十五分鐘路程。

機艙里的莉莉捂著作嘔，那些糜腐的軀，模糊完全離了人類的形態。

其余人都閉上眼睛后腦在椅背上。

他們中有些人是第一次如此接近地看見“喪尸”，還有一些則是重溫噩夢。

就在肖巖呼出一口氣時，頃刻間他的思維堡壘散沙般搖搖墜，神經被切割一般疼痛。

是“阻斷者”！

肖巖的心臟狂跳起來。

絕對不能松懈，他們距離基地還有十二分鐘！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