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楚楚承認自己對書中世界很不走心,但楚彥印功將點燃了。
真的非常非常非常討厭「人要回歸家庭」、「事業好不如嫁得好」等話,以前誰要是當面發表這類言論,會想打對方的頭。
楚彥印聽到的反駁,不置可否:「或許結婚後你會改變想法的。」
楚楚冷靜地討價還價:「既然當初說是銀達投資失敗後嫁人,現在顯然還沒到時候……」
楚彥印面不滿,教訓道:「再放你出去瞎鬧麼?你還嫌這次不夠丟臉?」
楚楚迎上他的視線,膽大包天道:「商人怕什麼丟臉,不要臉才能掙到錢。」
楚彥印語噎,他活了一下手指,沉默片刻後緩緩道:「我可以再給你一個機會,但是有條件。」
楚楚見還有迴旋餘地,當即道:「你說。」
現在首要任務是保住霸總環,說什麼也不會嫁人。
「你建立銀達投資時,我給了十億。假如你三年後能還我一百億,我就不再過問你的人生。」楚彥印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他看向楚楚,歲月風霜在他的眼角添上皺紋。
張嘉年和林明珠聽聞這個條件都是一愣,張嘉年下意識地觀察楚總的神。
楚楚雖然不懂投資金融,但也不是傻子,馬上到楚彥印的老巨猾,吐槽道:「你見過什麼投資回報率這麼高?我這是借高利貸了?」
三年翻十倍,什麼公司做得到?楚彥印給一筆創業基金,就得十倍奉還?
「你生來比別人起點要高,難度自然不一樣。」楚彥印面不改,從容不迫地說道,「我不會占你便宜,如果三年後你能做到,作為換,我會把持有的一切財產轉讓給你,徹底放你自由。」
楚彥印可是齊盛集團董事長,手中握有集團權,名下更有多價值不菲的不產,更不用說私人飛機等資產。如果用古早霸總文的句子來描述,他可以說是掌握世界經濟命脈的男人,擁有的財富足以撼一方。
林明珠聽到這話,立刻變了臉,想要出言勸阻,卻被楚彥印手制止。楚彥印看向楚楚,補充道:「當然,你還給我的一百億不能是公司估值,得是現金流。假如你做不到,三年後就老老實實聽我安排結婚,不要再有別的小心思。」
張嘉年在心中估算,三年公司估值達到100億容易,但變現出100億現金則有難度,這是兩個概念。很多投資的收益雖然能在3年見效,但楚總想要套現為現金,同樣需要時間。
齊盛集團的年淨利潤自然能破百億,但那是創立三十年的老牌企業,更是房產界巨頭,是員工就有12萬人。銀達投資的規模遠不能及,立不滿兩年,兩者簡直是螞蟻和大象的差距。
這個三年之約並不容易,伴隨極高的風險,屬於高難度挑戰。
張嘉年打量楚總的臉,似乎也陷沉思,不過看上去還算鎮定。林明珠不安地左右看看,似乎比楚楚還張。
楚彥印見楚楚不語,開口道:「100億換我的全副家,可不是人人都有這樣的機會。」
楚楚沒料到楚彥印能玩這麼大,抿抿,同意了楚彥印的提議:「好,我答應你。」
林明珠的臉瞬間煞白,楚彥印點點頭,提醒道:「一諾千金。」
楚楚直視楚彥印,認真地補充:「不過我要先說清楚,我答應下來,不是為了你的全副家,而是不認同你的說法。人在家庭以外的地方,同樣能做得很好,甚至可以比你更強。」
楚彥印還沒來得及出嘲笑之,楚楚便又雲淡風輕地丟下一句話。
「我現在確實還不備說服你的資格,但三年後我會帶著證據來的。」
楚彥印的鬢角已有斑白,他著良久,沉聲道:「拭目以待。」
【恭喜您完任務,「霸道總裁」環已加強。】
夜晚的大都市並沒有沉睡,馬路上彙聚著川流不息的點點星河,昏黃的路燈下是行人的影子。楚楚側頭著車窗外真的書中世界,慨這裡跟現實完全一樣,甚至每個細節都惟妙惟肖。唯一的區別,大概就是現實中的人頭頂上沒有環。
車,張嘉年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察覺後座的楚總一直沉默不言。他遲疑片刻,忍不住好言規勸:「楚總,董事長其實也是好心,並沒有真的想安排您的婚事。」
「我知道。」楚楚懶洋洋地靠著車窗吹風,「他一說三年之約,我就明白了,就是想督促我上進唄。」
如果楚彥印鐵心嫁,他沒必要賭上全副家,跟楚楚進行三年之約。這簡直就是電影中的套路劇,父如山的富豪不忍心看子不求上進、揮霍家產,用這種方式打賭激勵而已。
楚楚好歹以前是做影視的,同類影視作品不要看過太多。
張嘉年沒料到楚總如此客觀,完全沒有往日的暴躁脾氣,可以說是心明如鏡。他疑道:「那您何必跟董事長嗆聲?」
楚楚平靜道:「我們是在其他方面觀點不合。」
可以理解楚彥印的苦心,但道理都懂,卻不是書中人。
張嘉年微微一愣,總覺得楚總最近胡鬧的次數暴增,但也偶有理的時候。他正略欣,心有些慨,便聽到後人的下一句話。
「你覺得我幫林明珠打離婚司,分割我爸財產,可以分出100億麼?」楚楚了下,突然詢問道。
張嘉年:「……」
張嘉年:「楚總,董事長是您的親生父親。」
楚楚:「我知道,怎麼了?」
張嘉年:「您用這種方法,是不是有點勝之不武?」
張嘉年著實佩服楚總的腦回路,怎麼會有數不清的作??
楚楚厚無恥道:「你先告訴我可行。」
「很憾地告訴您,這是不可能的。林夫人即使跟董事長離婚,也沒辦法進行財產分割,他們是有協議的。」張嘉年給出方回答,徹底打消楚楚的念頭。
有錢人比窮人更會管理資產,絕不會給宵小們可趁之機,更別說楚彥印是齊盛集團的實權者,他的婚姻還背負著董事局的力。
「果然,結婚也不是鐵飯碗。」楚楚早有預,倒沒有太過失。
張嘉年頗為不解,好奇道:「您很討厭結婚麼?」
楚楚立刻警惕發問:「你該不會也是『人回歸家庭論』支持者吧?」
「……不是。」張嘉年察覺楚楚的思想傾向,「您是權主義者?」
楚楚糾正道:「我更喜歡平權主義的說法。」
張嘉年若有所思,但又陷更深的疑,大老闆什麼時候開始研究這些了?
汽車很快抵達燕晗居,張嘉年趕在下車前,向楚楚確認行程:「楚總,您明天大概幾點抵達公司?」
張嘉年被這幾天的老闆搞怕了,要是再次失聯,他和王青估計會被瘋。
楚楚斷然道:「我不想上班。」
張嘉年:「……」
楚楚:「逗你的,別繃著臉,上午九點,不見不散。」
張嘉年:「…………」
張嘉年鬆了口氣,楚楚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好笑。輕鬆地笑笑:「我既然應下三年之約,總不能讓你們失,一諾千金。」
張嘉年看楚總神自若,臉上難得流笑意,像是冰雪初融,目流盼。他沉默片刻,不知在思索什麼,最後禮貌道:「那您早點休息。」
楚楚點點頭離開。
第二天,普新大廈,繁忙的總裁辦門口。
王青看一眼時間,已經十點了。麻木地向張嘉年彙報:「總助,楚總還沒有到公司,您看?」
張嘉年:「……」
張嘉年:說好的上午九點呢?說好的一諾千金呢?我信了你的邪!
張嘉年果斷給楚楚打電話,他在心默默期盼,千萬不要再聽到令人窒息的關機聲。電話順利接通,他立刻換上禮貌溫和的職業語氣,詢問道:「楚總,請問您到哪裡了?需要我們去接您麼?」
王青對張總助的專業態度甘拜下風,即使對老闆有再多腹誹,卻總能拿出春天般的服務神,不愧是被董事長欽定的太子伴讀!
張嘉年耐心地等待那頭的回復,便聽到楚總充滿歉意的聲音:「對不起,可能需要你們來接我,順便幫我理下保險的事……」
「……我沒把車開出庫,撞到牆上了。」楚楚站在豪車前,邊圍滿噓寒問暖的保安和社區人員,著翻車現場頭大如麻。
張嘉年驚訝不已,馬上問道:「您本人沒事吧?」
楚楚不好意思道:「應該沒事?為了安全起見,速度二十邁而已。」
張嘉年實在不想吐槽:你當年是在馬路上飆車的人,如今二十邁都能翻車?
張嘉年:「……好的,我馬上過來。」
楚楚:「實在抱歉,我又遲到了,你還好吧?」
張嘉年:「……沒事,請您稍等片刻。」
張嘉年:我還能怎樣,還不是像父親般把你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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