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定妝照被放出來的當天,各大論壇就開始提前撲,分分鐘屠版的節奏,還能看見好幾個帶著阮甜大名開的帖子。
阮甜怎麼也是糊比中的小流量了。
【買定離手,我《不為人知》大!影后加持不容小覷,又有秦岸這個頂流人氣加持,最重要的是這電影班底太好了,從導演到編劇,都很牛。】
【一般前期炒作的轟轟烈烈的作品,后期都會撲的悄無聲息,死婊活,這個題材我好像不是很興趣的亞子。】
【好像是講校園犯罪的片子,男主都是警察,其他的我就不太清楚了,不過這片子確實一臉撲相,想飛升不可能。】
【忽然間覺得阮甜拿下二也沒什麼好的了233333333】
【不過阮甜眼睛里真的有戲,我的直覺告訴我,在里面的表現不會差。】
撲的討論聲不斷,小眾娛樂論壇里雖說對阮甜的定妝照一片好評,覺得確實從臉上看出了演技那種東西,但大多數人還是覺得這部片子要撲街,估計會為程隨安導演人生中的恥辱作品之一,將來都不愿意提起來的這種。
時不時就有人暗嘲阮甜的飛升夢又要被截斷了。
而于討論中心的電影還沒拍完,還剩兩個月的拍攝期。
秦遇幾乎每天都要到現場,他作為資方之一,理所當然。
阮甜見了他也不打招呼,臉上就寫著“我本不認識這個人”幾個字。
覺著娛樂圈里像和秦遇這樣相看兩厭到明面上的人應該不多,也不會自作多覺得秦遇是來片場探的班。
秦遇就算是去京郊的寺廟去看佛也不會想要看見。
二月初,京郊還下了一場小雪,天氣實在冷的很。
阮甜這天要拍的是去世的戲份,被人從三樓的推下來,在樓梯上滾了好幾圈撞上石柱,隨后被男主當了反派的共犯,一槍給打死了。
程導沒問需不需要替,直接讓武指在幫穿好威,確認好安全后,“不然你先試試?”
阮甜看了眼幾層高的樓梯,想了想后說:“好嘞。”
以前還給網劇主當過武替,吊著威在天上飛來飛去,所以心里有譜,不覺得很難。
“第四十六場,一鏡一次,Action!”
滿面猙獰眼神兇狠的反派,手指用力拽的胳膊,呸了一聲,“你個臭婊子,還敢給給那個小警察報信?虧我白白養了你這麼多年,我現在就送你去見閻王,順便讓你看清楚那個小警察心里到底有沒有你。”
語罷,就被人用力往后一推。
阮甜實打實從樓梯上滾了下去,腰肢磕著石頭,疼的眼淚都出來了,嚨里一腥味。
四肢并用,努力的想從地上爬起來,手掌心里全都是。
還未站穩,一聲槍響過后,的被子彈穿,倒地了瞬間,似乎很茫然,眨了眨清澈的眼睛,明的淚珠緩緩自眼角落下,發出了一聲很輕很低的,聽起來是那麼的痛苦。
用最后一點力氣抬起手,想去他的眉眼。
那是是他最喜歡的人啊。
我知道你是警察。
我知道你在利用我。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
但你能不能對我好一點呢?最后再抱一抱我吧。
我這輩子還沒有被人認真的抱過一次呢。
一定很溫暖。
這麼想著,隨后緩緩閉上了眼。
程導喊了卡。
監視前的其他人竟然看的眼眶潤了,有種想哭的沖。
程導的眼眶是紅的,潤了潤嗓子,他說:“阮甜,能再來一遍嗎?剛才滾的還不夠真實,你再放開一點,不要怕疼,其他的都很不錯。”
阮甜比了個ok的手勢。
程導給了他們十分鐘的休息時間。
秦岸有些不是滋味,也不管他哥哥看不看得見,徑直朝阮甜的休息椅走過去,“你要不要用替啊?摔著怪疼的。”
阮甜對秦岸的印象好了點,他就是個被寵的不識人間疾苦的小爺而已。
憨是憨了,惡意倒不深。
“不用。我皮厚扛摔。”
“我看著都疼,阮甜我發現你這個人就喜歡逞強。”
“真的不疼,我經歷過更疼的。”
秦岸滿眼錯愕,好像真的信了。
阮甜喝了一口水,而后咧一笑,“我騙你的。”
秦岸被戲耍,有些生氣,“滾啊!”
阮甜沒騙人,只是不想和祥林嫂似的把自己那點破事說出來。
這麼樂觀的人。
偏偏拿的是苦劇本!
媽的。
高中畢業典禮看著喜歡的年和自己的姐姐抱在一起就夠難的,還不知道被誰從樓梯上一腳踹了下去,差點摔碎了兩顆門牙。
那一次才是真的疼。
都疼哭了。
還是坐在地上很沒有面子的大哭。
后來給別人當替的時候也摔過。
的疼痛是高中過的十倍不止,可阮甜那時心里卻沒什麼覺。
說的矯一些,就是心不會痛。
還胡思想過,如果自己摔失憶了多好啊。
把開心的不開心的是都忘得一干二凈。
可一個配是沒有資格擁有失憶這種主標配節。
阮甜應程導的要求重新拍了一遍,拍完之后腰有些疼,邊著自己的腰邊問導演,“這回行了嗎?”
程導在作品上始終追求益求,沉默片刻,“再來一遍吧,還是不到位。”
這一場,阮甜拍到第四遍才過,腰酸肩疼,什麼抱怨都沒說。
收工之前,程導多看了兩眼,覺得這確實是個好苗子。
在演戲上有著驚人的天賦和許多人都求不來靈氣。
最主要的是很謙虛好學,沒有仗著點天賦就為所為,也能吃苦頭。
程導拍了拍的肩,“殺青了,來拍張照吧。”
阮甜抱著劇組送的花,笑瞇瞇的點頭,“好。”
和導演合完影,阮甜客客氣氣向四周的工作人員鞠躬道了謝,“謝謝大家的照顧,這段時間都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
坐在暗的秦遇忽然起朝走來,微涼的手指輕輕落在的肩上。
阮甜渾一僵,表凝滯。
在罵于不罵之間來回糾結。
在心里不斷默念著“退一步海闊天空”“人生就是要豁達”“我是蓮花”“我沒有脾氣的”的話來凈化自己。
秦遇低啞的嗓音沉沉落在的左耳,“恭喜殺青,那也和我一起拍個照吧。”
阮甜:我拍你媽。
臉上“不愿意”這三個字寫的不夠明顯嗎?
秦遇才不管樂不樂意,手腕用力,按著的肩,眼含著笑意同拍完照,才將松開。
阮甜擺著張喪氣的臉,看上去蔫蔫的沒什麼神。
真的搞不懂秦遇這個人,猜不看不穿。
時而瘋,時而正常。
瘋起來不亞于野狗,逮著就咬。
秦遇出現在《不為人知》劇組里頻率太高,消息本就瞞不住,也被人拍到了照片。
他素來低調,幾乎很出現在公眾場合,而秦氏影業也只不過是他名下無足輕重的一個公司,他出現在公司就夠讓人詫異的,沒人覺得他會屈尊去片場這種地方。
【xswl阮甜和其他人的cp都是假的和秦遇才是真的】
【kswlkswl】
【俊男我也先磕為敬】
【我爸媽可能是假的但晴天(秦甜)cp一定是真的!】
【樓上磕瘟了吧磕的腦子都沒了看了覺真可憐】
不過關于他倆還是玩梗的居多,認真的研究兩人關系倒是很。
因為們只敢挑柿子,造阮甜的謠可以,卻不敢在秦遇頭上造謠,秦氏的律師打名譽司就從未敗過。
——
阮甜是坐著秦遇的車回的酒店,江離離不知道去了哪兒,人不見了電話也不接。
司機開的很慢,半個小時的車程開了四十分鐘都還沒到。
低頭玩手機,把側的男人當空氣。
等到了酒店,秦遇跟一道上了樓。
阮甜一時不察,被他著肩扔進了他的頂級套房里。
阮甜當著他的面打了120,面無表的說:“你有病就去治治。”
秦遇冷冷笑了兩聲,將圈在沙發上,嘲弄道:“我說過什麼來著。”
“兩年前我就說過,你在沈赦哪兒能吃到的只有苦頭,你還不信我。”
“我沒有說錯吧,嘖,他就是不喜歡你。”
“我一點都不意外你們會離婚,可是你為什麼總是不撞南墻不回頭呢?撞的不疼嗎?”
阮甜氣笑了,“你管我你管我你管我!”
阮甜用力踹了他一腳,可他看上去一點都不疼。
“是,我是鄉下的,你們看不起我戲弄我嘲諷我,你以為你們就有多高貴嗎?你們還不如我呢。”
秦遇不是想激怒。
他太得意了。
他等和沈赦離婚這天太久了。
他抑的快要離發瘋不遠了。
秦遇沉默,然后轉拿了兩支膏藥,“活化瘀的。”
阮甜低眸看了眼盒子,國牌子,好像很貴。
生氣歸生氣,但也不會和錢過不去。
氣沖沖的收下來,然后雄赳赳氣揚揚離開。
秦遇對著的背影,輕聲嘆道:“怎麼就是學不會服呢。”
——
每結束一部戲,阮甜就會睡上一天來回。
這回沒有著急回家住,而是在酒店多留了兩天,將窗簾拉的不,戴上眼罩睡到第二天的下午,養足了神才慢吞吞的收拾行李。
屋里暖氣開得足,阮甜還沒收拾完,額頭就出了汗,了外套,坐在地上歇了一會兒。
忽然間,酒店的門鈴響了。
阮甜以為是酒店的客房服務,走過去開了門,滴滴的周小喬此刻就站在面前。
周小喬小臉蒼白,蹙著眉頭,一副弱柳扶風的姿態,小心翼翼的問:“我能進去和你聊聊嗎?”
阮甜每次和單獨相都各種不自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才好。
“你進來吧。”
周小喬局促不安的坐在沙發上。
阮甜有些奇怪,“你是特意來找我的嗎?”
周小喬點頭,眼眶說紅就紅,嚨哽咽的說不出話。
阮甜又問:“找我什麼事?”
微信聯系不好嗎?再不濟還可以漂流瓶聯系啊,為什麼非要見面,多尷尬。
周小喬張了張,話都沒說出來,就開始哭。
人不是水做的,而是眼淚做的。
阮甜又不是男的,就不吃這一套。
哭吧哭吧,反正又哭不死。
哭瞎了眼睛也不用賠。
周小喬一見阮甜連給遞紙的意思都沒有,漸漸地就收了聲。
的淚痕還掛在臉上,看著就很清純脆弱。
哽咽著說:“甜甜,我……我真的很愧疚,我總覺得是我害的你和沈赦離婚了。”
阮甜巋然不,眼皮子都懶得抬,“你想多了。”
周小喬愣了愣,了眼淚繼續往下說:“真的不是因為我嗎?我知道你很小就喜歡沈赦了,所以我從來就沒想過要跟你搶,你不會怪我的對不對?”
阮甜訕訕一笑,略顯尷尬,“唉,你不要胡思想。”
其實想說的是,你不要給你自己臉上金了。
和沈赦離婚這事,是板上釘釘,和周小喬屁的關系都沒有。
周小喬連連點頭,喜極而泣,“你不怪我就太好了。”吸了吸鼻子,又道:“我聽說秦遇哥哥也在,你們沒吵架吧?”
阮甜大概知道周小喬是怎麼想的。
不會刻意去害,但是占有極強,不允許疼自己的人去疼。
阮甜不想應付周小喬,沉半晌,“你不好,我幫你個車,送你回家吧。”
周小喬咬著下,不愿今晚就這麼離開。
本來還想和阮甜一起住一晚,聯絡姐妹。
阮甜半推著將人送到了酒店大門,火速了輛滴滴,不過打車高峰期還需要等位。
周小喬站在酒店門口還猶猶豫豫,“我留下來,陪你一晚好不好?”
阮甜:你可搖了我吧。
“不用了。”
周小喬使出慣用的撒手段,手去抓的袖子,阮甜如臨大敵,下意識推開的手,哪知道這個姐姐是個比玻璃還脆弱的人,往后仰了仰差點摔下階梯。
幸虧阮甜眼疾手快,將拽了回來。
周小喬臉上的盡退,低聲說了句:“謝謝。”
很快,阮甜的車到了,對司機招了招手,等車停穩,毫不遲疑將周小喬送上車,然后對司機道:“麻煩了師傅。”
周小喬坐在車里,呆呆著窗外后退的倒影,握手指,明知道自己不該嫉妒妹妹。
妹妹淪落在外吃了那麼年的苦,應該要關心妹妹。
可是周小喬控制不住,害怕爸爸媽媽會偏心妹妹,害怕那些只寵的人,會喜歡上阮甜。
——
周小喬回家后就病了一場,高燒不退,在醫院待了三天溫才勉強降下來。
周母急壞了,圍著團團轉,“喬喬,你這是跑哪兒去了!?怎麼回來就病了這個樣子,是不是被人欺負了?”
周小喬臥病在床,渾無力,聲音綿綿的,說:“沒有,媽媽,我真的沒有被欺負。”
越否認,周母就越懷疑是出了什麼事。
可這孩子嚴實,怎麼都撬不開。
周母做事雷厲風行,立馬安排人去查了的行程調出了監控,看完監控視頻,才知道周小喬生病前一天晚上去找了阮甜。
這一下子,就點燃了周母心中的火。
周母出了周小喬的臥室,找了個隔音好的房間給阮甜打了通電話。
那邊剛接通,便等不及,怒道:“你和你姐姐都說了什麼?!一回來就生病發燒了,我跟你說了不下十遍,讓你對你姐姐好一些,你怎麼就是不聽呢?”
阮甜剛睡醒,說話帶著鼻音,“啊,生病了,所以關我什麼事?”
周母肺都要被氣的炸,“你這是什麼語氣,你今晚回家來好好看看你姐姐,看看因為你吃了多苦。”
阮甜認真的想了半個小時,決定還是得回去。
借了江離離那輛高級的瑪莎拉,轟轟開上大馬路,卡在六十碼開回周家的大門口。
周家和沈家住的不遠。
沈赦的母親聽說周小喬病了也特意過來看,后的沈赦則反應平平,好像生病了的不是他的白月。
阮甜瞥了他一眼,并未將他放在心上。
如周母所愿先上樓去看了看周小喬。
嗯,活的很好。
吃過晚飯后,周母當著外人的面斥責了阮甜,“你明知道你姐姐不好,你還讓站在酒店門口吹冷風?你這是要害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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