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好很快就發現自己最近運氣好的有些夸張，即便不是節假日，帶北北去超市也能上獎活。到生活用品和代金券都很平常，可到房子是怎麼回事？哪有買三百塊錢的東西就到幾十萬獎品的道理？

震驚的無以復加，站在那向工作人員仔細核對了好幾次：“真的是房子？”

“是的小姐，恭喜你。”那位超市的工作人員不厭其煩地重復著，臉上始終帶著職業又真誠的微笑，看起來不像是在說謊。

可這未免太詭異了，晚好看著那張獎券直皺眉頭。

北北手里舉著一個偌大的彩虹棒棒糖，小周圍吃的花里胡哨地，踮著腳看手里的獎券：“阿姨，我們中大獎了嗎？”

“超級大獎。”晚好還是有種不真實的覺。

小家伙自然不懂這個超級大獎到底有多超級，只瞪大眼向晚好投去贊揚的目：“阿姨真棒，我媽媽每次獎都只有鼓勵獎。”

晚好此刻可一點也笑不出來，幸好超市經理很快就過來了，認真向解釋說：“是這樣的，小姐。今天是我們總公司十周年慶典，加上之前老夫人久病得愈，于是老總才決定拿出三套房子來回饋顧客，另一方面也是一種宣傳手段……”

難怪這幾次來都發現超市里人滿為患，晚好雖然依舊滿腹疑問，還是沒有再堅持。

經理帶辦了幾樣簡單手續，之后的約了個日子去公證。

晚好回去的時候依舊覺得好像做夢一樣，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可已經在手機上百度過，這家超市和沐水東郡的老板都是同一個人。而且那個名字——陸紹衡，確定自己不認識對方。

所以也不大可能是唐啟森為了補償而干的，更何況這麼大費周章的，實在不像對方的風格。

晚好想清楚這些，心里才漸漸有了些高興的覺。

回家小曹知道這事簡直驚訝的不行，立馬就從沙發上蹦了起來：“不行，我也得去運氣，萬一也中了呢！”

北北坐在一邊的單人沙發里，聽了這話對搖了搖頭：“小曹阿姨，我覺得你不用去了。”

“為什麼！”小曹氣鼓鼓地瞪大眼。

北北不慌不忙地吐出一句：“因為馬上超市就要下班了呀，活只有這一天，所以大獎早就飛走啦。”

“小鬼，你實在太不討人喜歡了！”小曹哭無淚地指控，這病到底像誰啊！

晚好坐在餐桌邊，又仔細看了眼那些合同，的確沒有任何紕。原本要辛苦很久的事，忽然就毫無預兆地被解決了……

小曹往邊一坐，一副被打擊過度的樣子：“以前也見過有些商家用這種宣傳手段，可不都只是做做樣子嗎？都會有定人選去拿了這頭獎的啊。阿好，是不是系統出bug了，你一不小心就被狗屎砸到了？”

“……那會不會，商家忽然又決定收回去？”晚好覺得這可能實在太大了。

小曹被逗笑了：“得了，我開玩笑呢。應該不會，手續都辦了不是嗎？而且那個陸紹衡，我記得媽媽很信佛的，參加了不公益活，這次大概也是他媽媽的意思。”

晚好飄飄忽忽地過了幾天，直到去辦手續的日子，一同遇到的還有另外兩個人。那兩人看起來都是很普通的上班族，言談間也沒什麼奇怪的，這才讓晚好心里的不安完全落了地。

看樣子這世界上還是有好人的啊，誰說商人全是詐狡猾的？晚好對那個陸紹衡頓時生出幾分敬佩來。

***

而此刻被夸作好人的陸紹衡，正在樓上無地取笑某人。

“沒想到唐大也會干這種事，我得馬上把這消息分到朋友圈里。”陸紹衡笑著，作勢已經開始拿手機。

唐啟森忍耐地看了他一眼：“得了便宜還賣乖，果然陸紹衡的人品還真不怎麼樣。”

“嘖。”陸紹衡笑的越發開心了，“有機會看某人吃癟，我樂意之至，更何況還能落得個好名聲，何樂而不為。”

唐啟森不說話了，低頭抿了口咖啡，目過落地玻璃看向樓下漸漸走遠的影。

陸紹衡撐著下也在目送姜晚好離開，等人騎著車離開，這才不解地轉頭看向面前的男人：“說真的，你說自己不喜歡，可又花這麼大代價送人房子，還千方百計不讓對方發現……唐啟森，除了說你腦子壞了，我真想不出別的理由。”

唐啟森沉默了很久，陸紹衡都以為他不會回答自己了，卻聽他幽幽地吐出一句：“那就當我腦子壞掉好了。”

陸紹衡驚訝地看過去，可唐啟森已經起往外走了。

“喂，別這麼掃興，再聊聊嘛。”陸紹衡斜倚著樓梯扶手，笑瞇瞇地對正在下樓的人說。

唐啟森背對著他豎了豎中指：“不走繼續等你看我笑話？陸紹衡你敢去說我一定滅你的口。”

“哎，承認對姜晚好上心了有那麼難嗎？”陸紹衡說完果然沒得到任何回應，于是又不死心地喊道，“另外兩套房子怎麼辦，那兩個臨時演員的工錢呢？拿房子抵了啊。”

唐啟森依舊沒理他。

陸紹衡撇了撇，靠著扶手將剩下的紅酒一飲而盡，呵，他怎麼這麼期待唐啟森上姜晚好呢？到時候死要面子的某人會不會飲恨自盡？！

即使不慎了一位損友，可唐啟森此刻的心依舊很好，從那天回去之后他就在盤算怎麼順利把房子送到姜晚好手里。或許是那天的事給了他很大刺激，總之他心里非常不舒服，覺得必須做點什麼才行。

他開著車，車窗外有微風徐徐地吹過，連帶著以往燥熱的空氣似乎都清爽了不。前方紅燈，他居然意外地看見了姜晚好。

依舊騎著那輛小破車，一臉專注地在等紅綠燈，他的車剛好停在旁邊，那人竟然完全沒發現他？！

唐啟森咳了一聲。

姜晚好應聲看了過來，見到他什麼反應都沒有，反而又一臉平靜地繼續直視前方。就好似他只是個陌生人一般。

唐啟森沉默幾秒：“姜晚好，見了老板不知道打招呼？”

“噢，唐總好。”晚好從善如流地回答，說完就一副不準備再同他談的樣子，將頭盔又往下了。

唐啟森剛才的好心瞬間一掃而空，這死丫頭，還真懂得怎麼給人添堵。

終于到了綠燈，姜晚好一擰電源就沖了出去，唐啟森看著那小破車一路風馳電掣地穿行在車流中，眉頭幾乎打結。

要麼再送輛車？

***

這念頭也只在唐啟森腦海中一閃而過罷了，一方面是他知道實施功的可能幾乎為零，送完房子再送車，姜晚好還沒那麼好騙。另一方面，他發現那小破車也有好……比方說現在。

他剛開出去沒多久就看到姜晚好停靠在了路邊，猜想要麼是車出了故障，要麼就是沒電了。

“要幫忙嗎？”唐啟森挨著停下，極力抑著想要上揚的角。

晚好看了他一眼，斬釘截鐵地兩個字：“不用。”

預料中的拒絕，唐啟森的心又覆上一層霾，卻還是推開門下了車，直接走過去查看。可三分鐘以后，他略微尷尬地站起，臉上的表毫未變：“讓助理過來等拖車，要去哪，我送你。”

唐啟森這輩子還沒騎過電車呢，看也看不出什麼病，所以只能按自己的車拋錨時的況來理。

晚好知道對方也是一番好意，總是刺猬似的未免太矯，于是盡量平靜道：“反正我有時間，可以自己理，不耽誤你了。”

唐啟森以前也沒發現姜晚好這麼固執，站在那一時竟不知道還能說什麼。明明在商場上他可以巧舌如簧，談判時也能輕易就另對方節節敗退，可如今對著這個人，居然越來越詞窮。

幸好晚好的手機響了，這才讓僵持的氣氛稍稍好了一些，微微側過接聽，電話是周子堯打來的。

“你回來了？”

唐啟森清楚地看到那人臉上放松的表，漆黑的眼底有璀亮的，猜也知道電話那頭的會是誰，他垂在側的拳頭不由自主地攥了起來。

晚好余也瞄到唐啟森一直盯著自己打量，不自在地移開目：“呃，我……不在家，被堵在半道上了。”

“不用來接，你剛下飛機太累了，早點回家休息。嗯，好。”

姜晚好專注地講電話，刻意不去看旁邊的人，等掛斷電話時那人早不在了，也說不上是什麼覺，反正已經不會再失。

路邊到都是匆匆而過的汽車和行人，之前就給電車維修部的打了個電話過去，可一晃半個多小時都過去了依舊不見人影。晚好只得又打了一次過去，這次那邊直接沒人接聽，連續打了幾次都如此。

看了眼時間，原來就快到下班的點兒了，那些人大概就不想過來。晚好在猶豫要不要給小曹打個電話救急，可就在遲疑的時候，唐啟森的車忽然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