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力車力,不用白不用,姜迎利索地挑了一整周的糧食,滿滿當當的大袋,孟璟書給提著。臨上車前,接到師傅通知,臨時讓發一封急件。
回了趟律所,把郵件發了,順便把工作電腦也帶回家以防萬一。
到下午上班時間,隔壁樓不斷有人出,就他們律所門口禿禿的,憑生出一種不合時宜的平靜。
時間短,孟璟書沒停地下,在附近繞了兩圈,姜迎正低頭回他微信。突然之間,眼角的余里,一團淺直直朝沖過來,一陣風伴隨著人尖細的嗓音,
“姜迎你這個賤人——”
掌呼到面前,姜迎偏頭猛退了一步。那人沒有如愿打到臉上,馬上又撞過來。姜迎抱著電腦,沒法用手,失去平衡,直接被撞倒了。
人到上,劇烈地搖晃,哭:“你把他還給我——啊——”
“嗚嗚嗚——”
一邊搖,一邊哭。
姜迎在抖閃屏的視線中認出了人,躁火燃燒,把電腦一擱,馬上手腳并用推,吼:“你他媽給我放手!!”
人已經哭一坨噠噠的面,黏著的拍拍打打就是不撒手。
“哇啊啊啊——你怎麼能、嗝、這樣……”
孟璟書停車,遠遠見一地混,大步趕來厲聲喝制:“住手!”
男人力氣就是大,一下就把人拎開了,解救了原地蹬腳的姜迎。孟璟書把姜迎從地上拉起來,還沒來得及撥一撥頭發,哭花臉的人又要沖過來。
孟璟書擋前面,一手制住的作,一手在掏手機,準備報警。
不料姜迎了兩口氣,直接把他撥開,手也給他們扯開,到那人跟前,一把揪住領,對著臉怒聲大罵:“胡若晨你傻啊!!!”
其實兩人差不多高,姜迎生生從氣勢上倒對面。
胡若晨被這麼一抓一吼,瞬間像泄了氣的皮球,抖,瑟,崩潰,嚎啕大哭。
孟璟書:“……”
他花了幾秒鐘消化復雜的緒,問:“報警嗎?”
姜迎拍著服上的灰塵,臉上的兇悍還在:“不用了。”
孟璟書頓了一下,又問:“怎麼回事?”
姜迎盯著地上那坨抖的紅,嫌惡地說:“這就我那前男友的小三。”
胡若晨噎之中抬頭瞪:“是現任的朋友!”
姜迎:“對,小三變現任,現任很快又要變前任了,congratulation!”
胡若晨嗚嗚嗚:“還不是怪你……嗚嗚……嗝、你把他還給我……”
孟璟書轉過頭看,目探究。姜迎無奈,幾句話跟孟璟書說了昨天的事,越說越氣,開始諷刺胡若晨:“我看你們倆也是傻配傻,怎麼就不長久呢?”
胡若晨嚎:“還不是你!是你勾引他!”
姜迎冷冷道:“我今天就把你腦子洗干凈。”
拿出隨攜帶的錄音筆,給胡若晨放了昨天的錄音。遇到一些掰扯不清的事,條件允許的話,會習慣錄音,凡事留證據,日后說不定有用。
胡若晨本來還嗚嗚泣的,聽到陳天靖的聲音,猛地愣住了。直到聽到那句“遇到錯的人,才知道誰是對的”,整個人絕地哀了一聲,接著陷了麻木流淚的狀態。
錄音筆里的聲音還在繼續:“小迎,你這樣決絕,是不是因為上次那個……”姜迎適時掐斷了。
孟璟書遞過去一個淡淡的眼神。
姜迎忽視。
踢了踢胡若晨的鞋子:“清醒了嗎?起來,滾回家去。”
胡若晨跟沒聽見似的,蹲地上不。
“喂,腳不麻?”
還是不,眼淚啪嗒掉。
兩個人無言地看了一會兒,姜迎說:“怎麼辦?隨呆在這,我們自己走?”
孟璟書:“行啊。”
姜迎:“……”
姜迎猶豫會兒,又說,“不然還是個車把拉走?”
孟璟書笑了下,拿手機車,問姜迎:“地址填哪?”
姜迎張口就說了一串街道住宅區的名字。
孟璟書手指在輸,隨口說:“你怎麼知道這麼清楚?”
姜迎冷笑:“剛被綠的時候很生氣,查過,打算去潑硫酸。”
孟璟書:“……”
胡若晨終于有了反應,拿兔子一樣的眼睛瞪人。
姜迎抱著手,俯視:“瞪什麼瞪,很委屈嗎?別人男朋友的時候就沒想過會遭報應嗎?”說完,突然陷了沉默。
知道孟璟書在看,但不想理會。
胡若晨帶著哭腔小聲喃喃:“我不知道的……是后來、后來才知道的……”
姜迎看著駛過來的出租車,把拉起來,“沒必要解釋,都無所謂了,我還得謝謝你讓我及時止損。你自己想清楚,以后不要再來煩我就行。滾吧。”
把人塞車里,利落地關門,車子走遠了。
孟璟書還在看。
冷漠道:“看什麼。”
孟璟書走近了點,眉間擰起:“你傷了。”
姜迎驚愣:“啊?!”
他目所在的地方,漸漸起了一辛辣的痛。姜迎馬上拿手機來照看,鼻梁一側有道一兩厘米的痕,不深,但疼。應該是剛才閃避不及,被指甲刮到了。
撇:“遭報應了,要毀容了……”
“你別多想。”孟璟書筆直地看著眼睛,語氣認真,“我那時已經不算在關系中了,所以你不必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姜迎吸吸氣,說:“我知道。”
只是我原本就不懷好意,想以這種方式來報復結過仇的人,是真正想過要破壞的好。我無法衡量曾經的仇怨和如今的報復哪邊更重一些,因此有那麼一瞬間對自己的善惡產生了搖。
但是沒關系,法律之外,善惡只在人心。我心中有自己的標尺,這不是需要后悔的事,更不值得自我折磨。
秋日午后,日輕薄,線傾斜落下,映照出他們面容清晰。有風過,撥略顯凌的黑發,眉目清明。
孟璟書微一頷首:“知道就好。”
姜迎聳聳肩,想說找個藥店買創可,剛了腳,腳踝立刻傳來一鉆心的酸痛。
五皺一團,哭喪著臉,立在原地直嚷嚷:“啊啊、腳,腳也傷了!”
剛才的氣勢一下子全扔到大西洋喂魚了。
孟璟書稍稍彎腰,一手圈,直接端走了:“去醫院。”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這幾天不大有空,會比較短小。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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