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靜默。

　背上的omega除了呼吸還彰顯著存在，像是沒有重量似的，一骨頭趴在尤辰星背上。

　“到了。”

　在門口將人放下來，尤辰星按指紋。

　咔噠一聲后，就在云宛覺得可以進去了之際，尤辰星又掃了個虹。

　“……”行叭，看出來了，鎖的級別很高。

　“進來吧。”尤辰星推開了門。

　玄關給人拿了雙新的拖鞋，云宛趿拉著走進這房子，滿臉好奇。

　打量沒有表現得很骨，但尤辰星有什麼瞧不出來的。

　“我去收拾客房，你自己隨意。”丟下一句話，尤辰星進了客房。

　一走，云宛就溜達開來了。

　這房子和云宛想象中的，還是不一樣。

　比起預設的極簡風格，還有從軍隊里帶出來的強迫癥家擺放方式，不能說一模一樣，只能說是毫不相干。

　尤辰星的家，面積不算小，裝修結構以木頭為主，金屬澤的東西，頂燈采用的暖黃調，整風格很……耐得起時的變遷，安寧舒適。

　和尤辰星的冷肅氣質截然相反，的家是舒緩溫暖的。

　“裝修是你自己搞的嗎？”

　客房收整出來，尤辰星提著行李箱讓人跟著進去時，云宛沒忍住，問了出來。

　“裝找了裝修公司，裝是我陸續買回來的。”

　“你眼……還不錯的。”

　至在云宛看來，這房子和知道的世家裝修相較，也沒有哪里顯得差了。

　尤辰星勾起角，“家確實是我選的，不過考慮到待客需求，牌子是找竹歲推薦的，你知道的吧，竹司令的孫。”

　“……知道。”

　這個小魔王云宛還是有所耳聞的。

　有頂級世家小姐的品味加持，那這房子能裝這樣，云宛也就不奇怪了。

　再想到竹歲當前就在尤辰星手下工作，云宛好奇道，“真的什麼聚會都穿運服嗎，alpha不喜歡禮服？”

　“想聽實話？”尤辰星利落收拾箱子，也不避諱道，“確實，背景，誰的面子都不看，自己怎麼穿怎麼穿。至于alpha，我們這種應該都不喜歡禮服吧。”

　“有況的時候束手束腳的，活不開。”

　云宛：“但是你穿禮服好看的。”

　材氣質能把`穿出一種冷的高級。

　聞言尤辰星卻極短促的笑了一聲，有些諷刺，又有些自嘲道。

　“場合需求罷了，又不可能人人都是竹二，想干什麼就干什麼。”

　這話聽云宛耳朵里，覺很不一樣。

　像是，無堅不摧的尤辰星，驀然被發現了一條裂似的。

　然而人并沒有給更多時間咂，“收拾好了，你快點洗漱吧。”

　“這里換氣系統在運行了，晚上我就在客廳理工作，差不多要兩個小時，等我工作完，你里藥的副作用，也應該差不多了。”

　關上門前，尤辰星提醒道，“太難也可以我。”

　提醒完，又惡劣補充，“如果你放心我。”

　“。”

　*

　云宛放心，是不可能放心尤辰星的。

　尤辰星算的不錯，云宛在客房的浴室里剛洗漱完，就聞到不控的玫瑰香氣。

　等一沾到床，也跟著發熱，綿。

　在外抱著筆記本的尤辰星，聞到空氣中驟然彌漫的那一氣息，長指在鍵盤上也停頓了須臾，下一瞬，又如常工作。

　云宛用被子蓋住自己，也蓋住控制不住的`息和悶哼，兀自在床上翻滾。

　空氣中的細微氣息尤辰星都能捕捉，里面的人不，也就專注做自己的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等云宛覺到開始降溫，理智再度回籠，手一抹，不知何時，被折磨得流了一臉的淚。

　再等腺漸漸能控制住信息素，氣味變淡，敲門聲響起。

　“需要給你拿杯水進來嗎？”

　人冷沁的聲線及時，正問到云宛的需求上。

　靜默須臾，云宛聲音沙啞道，“麻煩了。”

　等尤辰星端著杯子進去，云宛像是從水里撈起來的，浸著濃厚的玫瑰香味同時，上也再沒有一力氣。

　最后人是尤辰星扶著坐起來的，水是拿著杯子，一口一口喂給云宛的。

　“要睡嗎？”喂完水，尤辰星問云宛。

　云宛疲憊搖頭，“不舒服，想坐會兒。”

　“那不然說會兒話，累了就想睡了？”

　云宛迷迷糊糊，照顧期間，alpha作規規矩矩，使的戒備心降低了不。

　因此，將下頜磕在膝蓋上，蜷一團，也不拒絕：“說什麼？”

　“問問題吧，一人一個，直到誰不想回答了，為止。”

　云宛嘟了嘟，不肯吃虧，“那得我先問！”

　“行。”

　尤辰星收拾好，最后只留了盞微弱的床頭燈，以便于疲力竭的omega，在對話中盡快產生睡意。

　而自己，了凳子，坐在床尾，離云宛有一段距離的地方。

　不得不說，就這麼點距離，讓云宛覺安心，神也相對放松下來。

　云宛心里積了一個很早就想問的問題，“我為什麼聞不到你的信息素？”

　頓了頓，云宛：“這能問嗎？”

　S級的alpha歸國家統一管理，有關他們的很多信息，也是保的。

　“原則上不對外，但是對親朋好友，以alpha本人意愿為準，不做強制要求。”

　尤辰星想了想，“不是聞不到，你聞到了，只是你分辨不出來。”

　“我不懂。”

　“嗯……AO的信息素，一般是本人接過的，自然界里存在的氣味，這你知道吧？”

　云宛點頭。

　“我的信息素比較特別，鑒定寫的是泉水，是幾種礦質溶于水的味道，你理解水也行，空氣中本來自然就含水，我釋放量信息素，聞不出來才是正常的。”

　云宛輕輕啊了一聲，歪頭，“s級alpha的信息素都這麼特別嗎？”

　尤辰星提醒：“這就是第二個問題了。”

　“……”盡管有些不愿意，云宛還是遵守規則道，“那換你問。”

　尤辰星也有個早就困的問題，只不過在之前的況下，都不太好問。

　“你的信息素氣味不對，你最近對腺用了藥？還有，為什麼它是未標記的狀態？”

　如果有標記，那omega信息素就不會吸引alpha。

　顯然，今天尤辰星聞到的信息素，不是這樣的。

　云宛也奇怪，“什麼信息素氣味不對？”

　“就是我聞到的氣味不純，這種況大概率是因為用藥，使得腺變化造的。”

　“這……能聞出來嗎？”

　“我能，是信息素帶來的特別能力，目前國安局也只有我能。”

　尤辰星今晚能及時趕到，也是循著空氣里的那玫瑰氣息，找到云宛的。

　云宛服了，但又不愿意說洗了標記，想了想只道，“我一直在做輔助生育治療。”

　“未標記狀態也是治療要求的。”

　這個回答始料未及，尤辰星驟然沉默，氣氛一霎抑下來。

　就在云宛猜測這個涉及沈禮的答案有沒有讓對方生氣時，人又開了口，“你想現在還在做治療嗎？”

　“這是第三個問題了。” 云宛記仇，將剛才對方噎的話回敬過去，“不過我可以告訴你。”

　“沒有了，已經沒有必要了。”

　沈禮在外面都有小孩了，也不用折騰自己了。

　落在尤辰星耳里，這話卻是另一番意思，因為云宛答應了離婚，所以沒有必要了。

　尤辰星言又止。

　云宛卻心來，好奇道，“說實話，你喜歡我什麼呀？”

　前面尤辰星答得都干脆，這個問題云宛心里也有很多預設，而說來說去，無非容貌、材、份等等，不算很有意思，就是突發奇想問了，也不覺得答案會有多出人意料。

　但是這個問題，卻反而讓尤辰星沉默了。

　后知后覺到對方的不愿，云宛怔愣一瞬，驚了，“我這麼多優點，你隨便找一兩個敷衍我，都找不到嗎？”

　云宛以為尤辰星沒多喜歡，想要是其他原因，所以對這個問題閉口不言。

　“不是。”

　夜里，尤辰星的聲音莫名有些沉。

　“不是你想的這個原因。”

　“你吸引人的地方很多，這毋庸置疑，但是……”

　云宛高高挑眉：“但是？”

　尤辰星垂目，輕聲道，“但是你問的這個問題，就算我如實回答你，我覺得你也不會相信的。”

　云宛：“……”

　云宛：“…………”

　你要這樣說，我確實也沒法反駁呢！

　那就是沒得聊咯？

　突來的安靜很是持續了一段時間，云宛小聲嘀咕道，“你知道吧，我二十八了？”

　“知道。”

　云宛終于忍不住強調：“尤長，我今年不是十八歲的小姑娘了。”

　“所以如果你不想回答，可以直說，但你要敷衍我的話，我恐怕也不會信。”

　尤辰星：“？”

　這話云宛從第一面見，就想說很久了。

　但是這話也繞，從沒那個意思的尤辰星怔怔反應了半晌，等終于意識到云宛是覺得的回答不是真話，而是一種略過話題的手段時……

　思考期間的緘默，在云宛眼中便無異于默認。

　尤辰星想開口解釋的同時，覺得有了答案的云宛，也將被子拉起來蓋住自己整個臉，躺平道：“那就聊到這兒吧，我困了。”

　“……”尤辰星。

　*

　Omega晚上折騰太久，等尤辰星再思考上片刻，呼吸都勻了……

　最終尤辰星不忍打擾，關了燈離開了。

　*

　次日云宛還是頭重腳輕的，向領導請了假，尤辰星陪了半天。

　中午陳局那邊有了消息，尤辰星回了國安局一趟。

　下午再回家，尤辰星進門，不等找云宛告知陳局的事，云宛拿著手機慌里慌張地先找上了。

　看著云宛異樣的神，尤辰星問：“怎麼了？”

　云宛想了想，開門見山道，“沈禮回來了，沒提前通知我。”

　“然后？”

　“先是問我在哪兒，我說自己請了假在小公寓……”

　尤辰星忽然有點不想聽后面的了。

　云宛：“然后才把飛回來的消息，用一種驚喜分的口吻告訴了我。”

　云宛：“十分鐘前，剛剛到家，并承諾馬上開車去小公寓找我。”

　尤辰星：“……”

　叮——

　云宛的手機響了。

　云宛面無表看完，棒讀道，“哦，已經出發了，說二十分鐘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