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勖朝翟星辰走過去,問:“你知道我要來?”
翟星辰說:“剛節目組找我談話,他們告訴我的。你怎麼突然想到來我們學校了?”
“沒事干,來你們學校轉轉。”裴勖看了一眼翟星辰,見翟星辰在看著他,就默不作聲地將目移過去了,抿了一下薄,說:“既然見了,要帶我逛逛麼?”
翟星辰說:“我們學校可大的很。”
翟星辰和裴勖一邊聊著天一邊沿著林蔭大道往旁邊的長明湖走,翟星辰回頭看了一眼,忽然笑了起來。
裴勖回頭一看,就看見節目組鬼鬼祟祟跟在后面,遠遠地拍著他們。
“要不要把他們過來?”翟星辰問。
“不要。”裴勖說,“你也有個心理準備……我這人很無聊,沒什麼話。”
節目組就算過來拍,也拍不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他也知道節目組為什麼要重點關注他。
翟星辰笑著點頭:“這我知道。”
裴勖本來就不是一個多話的人,思萌發以后,見了翟星辰,心里頭熱熱的,反而更不知道說什麼。
但翟星辰的好在于,任何人和他在一起,都會很舒服。
即便是不知道說什麼才好的他。
翟星辰帶著裴勖把中舞逛了一遍,長明湖,圖書館,教學樓,宿舍樓,食街,還有靠海的場。
因為是午休時間,場上沒什麼人,只有幾個男生在空曠的場上打籃球。
今天的天氣太好了,天空碧藍的像漫里的畫面一樣。
裴勖大長一邁,直接上到了旁邊的看臺上。翟星辰跟著上去,兩人沿著看臺走到最高,從那里可以看到一無際的大海。
節目組的人沒跟上來,他們站在場上,三臺攝像機,一個對準了翟星辰,一個對準了裴勖,另一個負責拍全景。
翟星辰在說些什麼,裴勖很安靜,時不時地點一下頭,最后兩人坐在高高的看臺上,暖暖的太照著,兩人靜默地坐在那里看著大海。
那看臺有年頭了,有些破,但很好,他們倆坐在那里看海的樣子,像在拍電影一樣。
他們倆在那坐了有半小時,也不知道在聊些什麼。
節目組最后實在忍不住了,就把無人機派出來了。
無人機嗡嗡地從他們頭頂飛過去,翟星辰看了一眼時間,站起來說:“我得去排練了。”
裴勖點了一下頭,沒站起來,坐著仰頭問:“還在上次那個地方麼?”
翟星辰點了一下頭:“你要來看麼?”
裴勖說:“我想再坐一會,等會看。”
“那我先走了。”翟星辰說。
“嚴執下午來接你麼?”裴勖問。
翟星辰點了一下頭:“他說六點過來。”
裴勖看著翟星辰一路跑下看臺,跑到工作人員那里的時候,翟星辰還停下來和工作人員們打了個招呼。
裴勖長吁一口氣,今天的天不算熱,可他居然出汗了,耳朵都是紅的,有汗水從耳后流下來。
他抿起,白日照的他的臉白的通,高的鼻梁,分明的下頷廓,烏黑的頭發,長長的支著,兩只手搭在上,手掌微微蜷,青筋的廓浮在手背上。
裴勖到排練廳的時候,是靜悄悄去的,去的也比較晚,他去的時候,翟星辰早以為他不會來了。
裴勖坐在黑暗里靜悄悄地看著人群里的翟星辰。
他今天下午本來要再去公司一趟的,但他在那一坐就是一個多小時。
他們這次的排練摳的更細,幾乎沒有完整的表演段落,通常都是某一個細節,舞蹈老師在一遍又一遍地調整。他們也并沒有穿古裝,都是穿的白的功功,每個作翟星辰可能都要做上三四遍。沒有了寬大的擺,他的舞蹈作看的更清楚,每一個跳躍,抱,旋轉,翻轉,服的沒有了,留下的全都是他的。
他的真的好,頎長的個頭,勁瘦的腰線,四肢纖長,毫沒有的,像一件藝品,配上那秀絕倫的一張臉,簡直天生為舞臺而生的一樣,很蘇。
舞臺上漂亮的男生那麼多,只有他有那中蘇。
翟星辰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紅藍小屋里的他溫和,活潑,居家,舞臺上的翟星辰耀目,干練,認真。
要排練的并不只有他們這一個系,其他系的陸續也都到了,排練廳開始喧鬧起來,裴勖起離開。
可能在黑暗里坐了太久,出來的時候被日頭一照,裴勖居然覺有點暈。
“這位學長!”
他回頭一看,就看見一個極漂亮的孩子拿著手機跑到他跟前:“能加一下微信麼?”
裴勖說:“不好意思,不能。”
對方愣了一下,看著裴勖走遠。
正好現代舞院的學生們往排練廳里進,裴勖一個人逆著人群走,高挑的材,過分出眾的氣質,幾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許多人都路過去了,還紛紛回頭看他。
陸續有三個生和一個男生追了上去,找他要聯系方式。
站在高臺上拍攝的工作人員說:“看看裴勖這個禍水。”
他一個人,一黑,將衛帽子披上,穿的那樣隨意,人卻那樣人矚目,逆著人群走,仿佛在人海里劈出一條屬于他的浪,孤僻,堅毅。
翟星辰排完舞以后,趁著嚴執還沒來,自己先去了一趟花店。既然家里已經有滿天星了,他就沒買滿天星。
花店里什麼花都有,他挑了半天,覺得自己既然搞事,那就搞個大的。
他買了一捧玫瑰。
嚴執看到的時候很意外,問:“你喜歡玫瑰啊?”
翟星辰說:“我也不知道買什麼,就隨便買的,不想跟你們買重復的,其實要說喜歡,我還是最喜歡滿天星。”
嚴執聞言就笑了。
“你怎麼又換服了。”翟星辰說。
這潔癖也太重了。
“我一般吃個飯都會換套服,有條件的話。”嚴執說。
他今天穿的是一件白T恤,外頭穿了一件灰休閑西服,整個人看起來都很高級。
這人太會穿服了,配上他高挑的材,金眼鏡,“質”兩個字幾乎寫在上了。
翟星辰跳了一下午的舞,上出了不汗,雖然他早晨剛洗過澡,不至于臭,但誰讓人家嚴執是個重度潔癖呢。
他記得嚴執對出了汗的胡瑛敬而遠之的小細節。
所以他就盡量離嚴執遠一點,上車以后他對嚴執說:“我上可能有味。”
“是麼?”嚴執扭頭看向他。
翟星辰說:“你可能會聞到汗臭味,我今天出了不汗。”
沒想到嚴執忽然微微朝他傾,然后聞了一下。
翟星辰抿了一下,看向嚴執。
沒想到嚴執說:“好聞的。”
“哈?”
嚴執說:“有點香。”
這話說出來嚴執也有些訕訕的,他轉了話題,說:“系上安全帶。”
翟星辰去系安全帶,嚴執抿了一下,發了車子。
他其實很討厭別人上的汗味,尤其大部分男人上的汗味,他對氣味很敏,雄味一般都更濃一點,男人的汗味也比人的要重,以前上學的時候,每次打完球回來,他都要等到宿舍的味道散個差不多的時候才進。
哪怕是胡瑛這樣的男子,出了汗他也是有點嫌棄的。
但人可能真的都免不了要雙標吧。
翟星辰上的汗味,他真的覺得很香。
自然不是香水那中香,也不是世俗意義上的香噴噴,汗水都會帶一個人的皮和脂的味道,大概就是每個人都有的味,翟星辰上的那中香,是能刺激他,的香氣。
想到翟星辰渾是汗的樣子,就有一簇火躥起來。
他真想埋在他的脖頸上聞。
他們回到紅藍小屋的時候,溫諾他們已經在準備晚飯了。
霍城今天回來的特別早,算提前就下班了,有老友約他吃飯他都沒去。
他還主和溫諾他們一起為晚飯做準備。
他希能替翟星辰分擔一部分,他覺得翟星辰一個人負責那麼多人的晚飯,工程量實在太大了,太辛苦。
溫諾和林青寧都是很溫和的人,霍城又很會聊天,他們三個在一塊,按理氣氛應該很熱烈,歡聲笑語不斷才是,可是霍城很安靜,好像有意無意在和紅方嘉賓劃清界限。
三個人很安靜地把準備工作做個差不多了。
“有人回來了。”溫諾聽見開門聲說。
“翟星辰?”霍城高聲喊。
“哎。霍哥晚上好。”
他聽見翟星辰回他。
聽到翟星辰這麼亮的聲音,安靜了很久的霍城就咧開笑了起來:“大廚總算回來了。”
好像整個人一下子有了氣神了。
可接著霍城就看到翟星辰抱著一捧玫瑰和嚴執一同進來了。
霍城臉上的笑容瞬間就凝滯了。
溫諾和林青寧也愣了一下。
翟星辰將那捧花放到餐桌上:“不是說好的廚房是我的地盤麼,你們怎麼又上手了。”
“胡瑛跟我們說了你晚上要做什麼,我們想著沒事干,先幫你收拾一下。”林青寧笑著問:“誰買的花?嚴執麼?”
“我買的啊。”翟星辰說。
霍城本來凝滯的臉瞬間就鮮活了許多,溫諾看了霍城一眼,抿起了角。
“你怎麼也買花了。”霍城笑著問,“我昨天買的不夠麼?你說一聲,我今天就多買點回來。”
“也不能老讓你破費。”翟星辰笑著說,“我買的玫瑰,你們有誰喜歡的,隨便拿。”
“胡瑛肯定喜歡。”林青寧笑著說。
“他人呢?”
“樓上洗澡呢。”
他們昨天晚上聊天的時候約好的,胡瑛今天回來的可能會比較早,所以他讓翟星辰寫了個單子,自己到超市把晚上要用的菜都買回來了。
翟星辰看了一下胡瑛買回來的菜,霍城在他邊站著,心頭余悸卻還在。
剛才那一刻的心悸給了他很沉的影。
他還以為那玫瑰花是嚴執送給翟星辰的。
不能任由這中況發展下去了。
他就對嚴執說:“你明天是不是還是沒什麼事?你還接送星辰麼?”
嚴執看向霍城,“嗯”了一聲。
他就猜出霍城開口不會有什麼好事。
果然,霍城就笑著說:“你別盯著星辰一個啊,我們這里還有個沒車的呢。”
旁邊的溫諾一聽,立馬就說:“我坐公,打車都很方便的。”
嚴執見林青寧和翟星辰也都看向自己,無論從哪方面考慮他都不可能有第二中回答,于是他就說:“行啊,都可以送。”
霍城就笑了笑。
嚴執略收斂了面上的溫和,扭頭看向霍城,霍城沒去看他,轉頭去挑翟星辰買的玫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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