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然續 09

第二天徐冉來的時候易天跟穆然剛剛吃完飯，易天正給穆然著，也不故意避著別人。剛剛給徐冉賀旭東開了門的阿姨走過來低著頭專心收拾飯菜，眼珠子都沒往旁邊轉一下。倒是賀旭東站在遠瞪著眼睛著易天，看外星人一樣。

徐冉白他一眼，走過去看穆然，見人還是呆滯得沒有反應，皺眉問易天：「今天還是不吃飯？」

易天嗯了聲。徐冉在旁邊盯了他一會兒，突然挑眉問：「他昨天和今天怎麼吃的飯？」說話時又扭頭看了看正桌子的阿姨。

易天卻也不避諱，大大方方地承認，「我餵的。」剛剛才緩過氣正走過來的賀旭東冷不丁又聽見這麼一句，一口氣又險些沒提上來。

徐冉卻沒太在意，只是繼續問：「他能配合？」

易天點點頭，「簡單的指令多說幾遍他能聽懂。」徐冉聽了他的話，從旁邊阿姨端上來的果盤裡叉了一顆藍莓，輕輕穆然的，溫聲道：「穆然，張。」

穆然沒反應，徐冉也不氣餒，反覆說了七八遍，人卻還是呆坐著沒。易天在旁邊皺眉頭看他們，心裡疑剛剛吃飯都還好好的，難道病又加重了？

徐冉若有所思地看易天一眼，把叉子遞過去，「你試試。」

易天接過來，照著剛剛吃飯時喂穆然的作和語氣，只說了一遍「張」穆然就微微張開把藍莓吞了進去。

徐冉重重地吸一口氣，氣得笑了出來，「真是諷刺，他居然只對你的聲音有反應。

已經變這個樣子了，還是只記得你。」

易天楞了楞，垂下目沒說話，但是在聽到徐冉後面低聲說「這下好了，我也不用想把他接出去了」時猛地抬頭，瞇著眼睛聲音有些冷地問：「把他接出去？我什麼時候答應過你這種事了？」

徐冉冷笑一聲，「你現在當然不會讓他離開，同遊戲沒玩厭而已。」

易天看向站在徐冉後的賀旭東，賀旭東哭喪著臉一副「饒了我吧我就是賤」的表。

徐冉接著道：「抑鬱癥病人最需要家人的關心，他沒有家人只剩下你，如果你真的治療了一半就把人給扔了，那他也就只有等死的份了。我想把他接出去治療，我有幾個師兄做的這方面研究。」易天開口想說什麼，徐冉冷著聲音打斷他：「但是現在就是你同意我也沒辦法帶他走了，他不理別人，只對你還會有反應。在你邊也許還有恢復的可能，如果我把他帶走反而可能會害了他。」

從徐冉瞭解到易天和穆然的事到現在不知道對易天冷嘲熱諷了多回，易天從來都不跟計較，但是這次他卻沒再沉默。他看著穆然，話卻是說給徐冉聽，「我只說一次，我不會。」

徐冉看了他一眼，臉上是明顯的不信任。但也沒再說什麼，只是面無表地拿出藥又代了些注意事項。

易天認真地聽著，偶爾會問些問題。

臨走前徐冉看著始終雙眼無神呆滯地坐在沙發上的人，對著易天輕笑起來，「那些資料你也看了吧。這人不像你想的那麼卑鄙下作，會不會很失？」易天低著頭看藥沒回答，徐冉收起笑容，聲音慢慢冷了下來，「你把他當隻老鼠，一點點扯斷他的手腳打碎他的骨頭，最後還踩著他的尾謹防他你腳邊的餅乾屑，好不好玩？」

易天還沒什麼反應，旁邊的賀旭東臉一變，趕上前拉著徐冉往外走，徐冉倒也不再多說，只是冷冰冰地看一眼易天，甩開他的手大步走了出去。

賀旭東有些尷尬地站在原地，最後歎了口氣，有些抱歉地朝著易天道：「昨天看了那些資料，哭了一個晚上。你別跟計較。」易天脾氣一向都不好，就是他們這幫玩得好的也從來不會他底線，徐冉這段時間說話太沒分寸，好幾次賀旭東都做好易天翻臉的準備了。

易天卻是沒太把這些刺人的話放在心上，他點點頭，「你回去幫我向徐冉道聲謝。

穆然的病以後還需要幫忙。」

賀旭東無奈地扯扯角，「你放心吧，對我都沒這麼上心過。」想到昨天的事又出個苦笑，「我真怕哪天拐著穆然跑了不要我了。」賀旭東想想都覺得自己是遭報應了。

易天聽著外面突然響起的喇叭聲，抬了抬下，「行了快去吧。」

賀旭東點點頭，臨走前又猶豫地看了一眼穆然，對著易天道：「你…好好想想。」易天嗯了聲，他才關上門離開。

晚上吃完晚飯，易天照著徐冉的叮囑給人吃了藥，又在旁邊看了他半晌，確定他沒有任何的不良反應後才放鬆下來。

他帶著穆然他上樓洗澡，又給他了頭髮，才把人帶進臥室讓他在床上坐下。易天拿出電吹風，調了最小的一個檔，站在他側幫他吹乾頭髮。

穆然呆呆地坐著不，易天的手指穿過他的發間，順著他的髮輕輕幫他梳理著頭髮，他的髮質比較，發尖蹭得人手心發。易天偶爾低頭，看看他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反應。

吹完頭髮，易天收了電吹風，轉走回臥室的時候腳步卻停在原地。

臥室裡只開著兩盞暖黃的壁燈，穆然頂著一頭清爽黑髮乖乖地坐在床上，他上穿著銀灰的真睡，能看得到他微微敞開的領口下出來的清削鎖骨。

房間裡突然沉默下來，氣氛變得有些異樣。明明剛剛洗澡時已經能夠克制住自己，易天不明白為什麼他這麼輕易地又被穆然勾起了慾。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易天慢慢走向前，抬起他的頭，先是在他的腮邊啄了一下，而後蹭著他的臉頰來到他的邊，含住輕吮起來。

易天抬手關掉了壁燈，把人推倒在床上。

穆然上有沐浴的淡淡香味，跟他一個味道。易天小心不倒他傷的手，一邊輕吻他的一邊手解開他睡上的扣子。

一顆，兩顆… 易天心裡甚至還跟著漫不經心地數，等解到最後一顆，他的吻也下，在穆然的鎖骨上輕咬起來。

穆然渾瑟了一下。

易天停了停，抬起頭看了看他，確定他沒有任何異常後才低下頭去吻他的頭。只是沒一會兒，穆然的就開始微微地抖。易天起初並不在意，但到後來這抖的頻率越來越大，易天只得用力了口氣下自己的慾，抬起手打開了燈。

下的人襟大敞，鎖骨上有被啃咬的紅痕，頭上還有被口水濡的痕跡。他的眼神空，依然是對外界沒有知的樣子，卻在不自然地一陣一陣地發著抖。易天皺眉頭看他，許久，才垂下目手把穆然睡上的扣子一顆一顆扣了回去。

他下的慾依然立，臉上雖然沒有什麼難耐的表，但是額頭上約可見的汗珠說明這人正強忍著慾。

易天沒起離開，他伏下吻穆然的，握住他沒傷的手放在自己的慾上慢慢了起來。

在易天二十多年的人生中，他還從來沒有這樣發洩過慾。他邊圍繞著太多各各樣的男男，只要他想要，隨時有人願意服爬上他的床。就像現在，只要他打一個電話，不需要他等太久，就會有比穆然強不知道多倍的人來供他發洩慾。

但是他沒有，甚至在他的腦海裡都沒有閃現過這種念頭。他現在就像一頭被配本能折磨得失去理智的野，而讓這頭野發瘋的，是穆然上的氣息。

易天含住穆然的下輕輕啃咬，穆然現在沒有意識，他的手卻在自己的慾上上下，易天只要想想這個畫面，下腹就漲得發痛。

手下的作越來越快，易天的息聲也越來越急，到釋放出來的那一刻，他才重重地出了一口氣，把頭埋進穆然的頸窩。

他們兩個人的著，易天慢慢平復著呼吸，人卻還沉浸在剛剛的高中回不過神來。不像以往發洩過後心裡愈加的煩躁和空虛，這是第一次，他發洩過慾後不是想馬上起離開，而是想要更加近更徹底地佔有對方。

過了許久，易天才從穆然上起來，他把眼神空表茫然的人從床上抱下來，帶著人去浴室洗手。

洗臉臺前易天把穆然圈在懷裡，頭微微低下著他的臉頰握住他的手給他洗手，膩的泡沫纏繞在他們指間，易天手，手指從穆然的指間穿過，收，十指相扣。

是比親吻還要親的畫面。

易天側頭在穆然臉上輕吻一下，一邊幫他沖掉手上的泡沫，一邊漫不經心地開口：

「你要是那麼想在一起那就在一起。快好起來，嗯？」尾音已經帶上了不易察覺的溫。

沒有人回答，他也不在意。把穆然的手乾，又吻了吻他的，才把人抱回床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