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也終于明白鐵牛和他娘之間時遠時近的關系了,鐵牛只有鼻子長的像他娘 ,鐵牛、他爹和他大姐三人的眼睛是一個模子上拓下來的,臉型和大姐相似,至于其他的估計綜合了兩代人的長相,既不像爹也不像娘更不像祖母,所以他娘對他的態度參雜著一份刻意。
第二天剛吃過早飯,妞就過來了,可見待在那里實在尷尬。
鐵牛開始進山查看們的生長況,這意味著進山打獵的時間快到了,終于可以吃到新鮮的了。
好在秋懷孕了,跟妞坐一起有話可聊,說說懷孕時候的事、孩子們的丑事,說說笑笑把時間也打發過去了。
不到中午,兩人就往大哥家去,嫂子不在家,飯肯定是要自己做自己吃的,就擔心其他兩個嫂子忙的丟不開手,只有婆婆做飯,秋早點過去,人就幫忙,人多就湊熱鬧,總比和大姐兩人嘮嗑來的熱鬧,時刻擔心著下一句沒話冷場了。
男的都進山了,目前除了秋肚子里懷的,就是二嫂家的老二最小 ,要抱孩子,只有婆婆和三嫂在忙活,秋過去看看也沒事可做,大嫂昨天離家的時候把腌都拿出來泡上了,現在都已經燉上了,就婆婆上午去挖的野菜還在清洗,懷孕到現在,鐵牛都沒讓涼水,服床單要不燒熱水洗,要不就是鐵牛洗,所以秋也不會為了表孝心去洗菜,就坐灶門口去燒火,看一個菜都起鍋了蒜苗都還沒剝皮,秋就知道們做菜又不講究了。
前段時間他們幫忙蓋房子,秋每頓又炒又燉的,把家里的腌消耗的差不多了,公婆哥嫂都吃的扶著肚子走,還請教這菜那菜怎麼做的,把姜蔥蒜之類的佐料也備的好好的,但當時秋估著們堅持不了多久,一是們利索慣了,菜大燉吃慣了也很香,什麼油熱放姜、花椒去腥,只要量夠大,什麼時候放都能去腥,至于蔥和蒜,也就秋吃,鐵牛都不,更何況有就不青菜的其他人?二是飲食習慣,他們已經吃慣清燉的,經常吃易上火,重口味的吃著上下都疼。
鍋里燉的是只風干的母,燉的都有一個時辰了,秋坐在灶邊聞著從鍋里冒出的香味,嚨不住的吞咽著里的口水。
三嫂端著一盆泡發的香菇揭開鍋蓋,秋站起來盯著冒白煙的鍋,水汽散去,濃白的湯就了出來。
“真香,等明兒我也熬一鍋”。
三嫂用勺子舀一碗湯遞給,“喝碗湯,臘熬的湯油一點也不膩人”。
“不用不用,三嫂,我又不是個小娃”,秋的抬不起頭,意識到了饞相。
“你肚子里的小娃想吃,都是一家人,什麼,我們都是你這樣過來的”,三嫂把碗放鍋臺上,把香菇倒進湯里。
大姐也這樣說,還給拿個勺子放碗里,示意慢慢喝。
秋沒用勺子,端起碗就了兩口,口濃郁,咸味適中,濃白漂油花的湯既不膩人,口也不寡淡,里不再泛口水了,秋才拿著那個木勺子舀著細品,不然再捧著碗喝兩口都該洗碗了
秋喜歡吃各種菇,春雨后摘的菇都不用曬兩三天就吃沒了,當然大家也都喜歡,不論是清炒、煮湯還是和燉,都是吃不夠的,像這種干菇只有人多的家庭才有,一旦下雨,過夜后能走路的都進山去摘蘑菇了,那種家里有老人孩子多的,半天能摘好幾背簍,林子淺的緩坡菌子不等腐壞就沒了,像秋這才嫁進來過了一個春天,所有能吃的菌子認了個遍。
到了飯桌上,除了喝酒的男人,大家都舀了半碗湯在碗里,鐵牛看秋碗里的湯喝完了,又給舀大半碗香菇加兩勺湯。
“鐵牛,你也給秋舀些,哪能只吃菌子”,二嫂指揮鐵牛給秋個。
“就吃這菌子,給娃吃”,鐵牛把起來遞給他侄小金橘。
然后他二哥就大一口氣,趕忙站起來舀一勺子放他媳婦兒碗里,覷著臉好轉了才磨蹭著坐下,大家看他那樣子都忍不住笑了,他娘也不例外。
飯后,各回各家,秋吃飽了又想睡覺 ,只好出去走走活一下,今天坐了一上午,反而不舒服。
鐵牛喝酒了,他就回去睡覺,妞是做慣了活,人一閑下來骨頭都不自在,從大哥家背了個背簍,和秋一起往外走,沒走多遠就聽到后面有大氣的聲音,不用回頭秋就知道是小驢來了,現在它已經不關在山里了,也沒栓它,但家里沒人它就窩外面守著門,像鐵牛回去了它就放心的出門撒歡,秋在外面的時候它總會聞著味兒找來。
它跑到秋邊上蹦下跳的,看那勁兒像是許久沒見了,直到秋吃驚的喊到:“哇,是小驢嗷,這麼快就找到我了,真聰明”,再拍拍它的狗頭,這才安靜的走在旁邊,蹭秋一狗。
“怪不得這狗聰明,你像哄孩子一樣的哄它,它也通人了”,妞羨慕的看著跑前跑后的狗子,一會兒鉆進草叢里打個滾,看見地上的鳥呼啦一下沖過去跑遠了,等鳥飛走了它要不轉回來,要不就坐原地甩著大尾等秋。
“等它長大了,要有本事進山懷窩小狼狗,生了我給你留一只,你只要跟它好好相,它的聰明絕不會浪費”,說完還補充一句要真心喜歡它,要不再給抱回來。
“行行行,到時候你可給我留住了,別把我的狗給許諾別人了,不然我打發你三個外甥住你家里不走”,妞喜瞇瞇的。
“聽你們這話像是小驢的狗崽都懷好了似的”,鐵牛的聲音從后傳來,秋第一反應不是回頭,而是看小驢,果然,有在的地方,鐵牛來了它像是沒看見一樣。
“你怎麼也來了?”
“家里的菜不多了,我來挖點”。
相時間不長的妞也單純的相信了,“那哪還用你,我背著背簍呢,保管菜夠吃”。
兩人都笑笑沒說話,悠閑的繼續走。
“咦,這花都已經謝了”,秋看已經開始掛果兒的梨樹。
鐵牛和妞經常在山里山上的跑,對這些花開花落知曉的很清楚,“端午一過,山里的最后一份清涼也要沒了,果樹的花大多都謝了,都掛果兒了,這顆樹長的高實,就是結的梨子木呆呆的,吃著像是嚼木渣 ,鳥都不吃,白瞎了這麼好的一棵樹”。
秋聽了更稀罕了,畢竟沒嘗過這中看不中用的梨子,只盼著梨子的盛景:量多、個大、品相好,鳥都不琢的水果除了長相扭曲的,表皮絕對是完整的。
天氣熱了,野菜長的多,老的快,現在挖野菜都要開那些深綠的,從部去尋找的,再過一段時間這些能吃的野菜就要起薹了。
在野菜生長最旺盛的時候,秋就拖著鐵牛來回的倒騰野菜了,隔水蒸個半再團給曬干,這樣就不會像去年那樣,野菜支愣著裝麻袋里,又占地方還要輕拿輕放,一個用力就只能吃菜渣了。
能蒸曬干的野菜也只有三月尾到四月中,太早了菜了,蒸就爛了,太晚了像現在,菜葉里的都恰牙了。
秋覺得過完今年,明年不用人帶領就知道哪個時節該準備什麼了,不用像個陀螺一樣,跟著別人直打轉。
妞回娘家的第五天,下雨了,鐵牛姐夫給鐵牛送了一只新鮮的公山和十來個蛋,鐵牛讓秋把給炒了,炒辣點,他跟他姐夫喝酒,但蛋不讓。
“可以吃,不是你想的蛋,是我用鹽水腌的咸蛋,我讓你姐夫帶來給秋嘗嘗”,妞扯著笑說,“哪怕你喜歡吃炭灰燒蛋,這個時候也不會有人給你送”。
飯后,妞夫妻倆披著蓑拎著回禮回家了,秋才問他:“蛋是什麼蛋?”
“就是沒孵出小的蛋,每年這個時候,我們進山就能發現有些草窩里還有些許個蛋,發現的人就會撿走”。
“那一定是蛋,不能是下的新鮮蛋?”
“母孵小的時候是不會再下蛋,直到小能自理了,母會丟開手繼續下蛋”,鐵牛心想,這還真是個城里的姑娘,常識還沒我個大男人知道的多。
秋一臉想嘗嘗的表,“蛋好吃嗎?”
“不好吃,燒了聞著香,你知道蛋的是從哪兒來的嗎?是蛋里的小沒長好破不了殼,有些都長了,吃著還刺拉嗓子”,鐵牛故意惡心秋,就擔心饞勁兒上來了,死活要吃燒蛋 ,燒蛋吃著味道的確不錯,啾啾的,也沒他說的那麼長,山里孵化的條件不多好,母過了那段孵化最強的時候,就會耐不住出窩覓食,最后孵出來的都是壯的,弱的在還沒長的時候就凍死殼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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