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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房子的春天》 第19章

第19章 朗哥不開心

程諾趴在櫃檯上, 在記帳的本子上寫道:

致店主:

今天才知道您並不住在洲上,是為了方便洲上的老人家才開的小賣店,做為洲上居民的一份子, 我在此表達衷心地謝。

您的小店方便了大家的生活, 但因為無人看守,也引來一些想不勞而獲的人。今天就有人來店裡煙被發現, 幸虧宗朗出手, 才沒有造損失。所以我在此真誠地向您建議,如果您實在是不出空來守店的話, 是不是考慮在店裡裝幾個攝像頭?至能起到震懾的作用,減不必要的損失。

居民:程諾

宗朗把剛才的香菸擺回了貨櫃, 然後湊頭過來看在寫什麼。程諾拿手遮著,不給看。

宗朗笑笑,“不看就不看。”

寫完建議書,程諾買了兩袋白糖。臨走的時候還不放心, 問宗朗:“那兩個人會不會再回來啊?”

宗朗說不會, “那兩個人看著不像慣,大概是看小賣店沒人才臨時起意的, 被嚇了一頓,不會再來了。”

程諾不大放心, 邊走邊回頭看了幾眼。心想反正自己也沒什麼事,不如以後到週末的時候,多往小賣店跑幾趟。

回到家,先是拿手機把剝好的石榴籽啪啪拍了幾張照。這些石榴沒有外面買的那些大, 籽很小,但一粒粒晶瑩剔的,在下像水晶一樣好看。

拍好照片,洗乾淨手,石榴籽。要把籽的表皮都破,讓流出來,才好發酵。滿滿一大盆石榴籽,起來很過癮。

到一半想要拍照,手上又不方便,左右看看,這裡除了,大概只有宗朗會用手機拍照了。嘆了口氣,這種時候,白源在就最好了,他肯定對這些事很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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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出右手,了張紙巾,從口袋出手機,準備單手拍個小視頻。左手繼續石榴籽。

一大塊影移了過來,抬頭看,是宗朗。

“幹什麼呢?”他問。

“石榴吃不完,釀酒。”

他輕笑,“你還會釀酒?”

程諾嗯了一聲,要拍視頻,見他還不走,道:“你能讓一讓嗎?我想拍個視頻,不想把說話聲錄進去。”

宗朗說:“你這樣不方便,我幫你錄。”說著又補充了一句:“保證不說話。”

程諾想想,還是把手機遞給了他,囑咐:“只要拍石榴籽就好了,人不要鏡。”

宗朗說行。

他舉著手機,對準備盆,道:“三、二、一,開始!”

程諾又開始。大概拍了有一分鐘,對他使眼:關了。

宗朗領會,停止拍攝後,重新點開視頻,蹲到邊,給看。

程諾歪過頭,因為太烈,屏幕看不太清,宗朗拿手替遮著。兩個人因此離得非常近,幾乎挨在一起。

劉叔和吳伯一塊,來前院找工,看到這一幕,忙拉著吳伯又退了回去。羅叔見他們空手回來,問他:“東西呢,不就在前邊院牆邊上嗎,兩個人都找不到!”說著就要自己去找。

劉叔忙豎著手指讓他小聲點,低著嗓子道:“來來,你過來看。”

劉叔帶著羅叔,在大門邊上,往前院看。指著程諾和宗朗,“看見沒,剛才那小子不讓我說小賣店的老闆是他,我就懷疑了,看來這小子是真起心思了啊。”

吳伯聽不清他們說主,也在他們後看。問:“咋了、咋了?”

羅叔哼了一聲,莫名驕傲:“我早都看出來了。”

“什麼時候?”

“那丫頭第一天來洲上,老白家人帶去村部蓋章的時候,朗小子就在路邊,看的那個眼神啊。就像、就像……”想了半天沒想出合適的詞來,他索道:“就像你年輕的時候看你媳婦一個樣,眼都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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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叔嘿了一聲,“你這老東西。”

那邊程諾看完了視頻,發覺宗朗離得有些近,忙坐正,說:“謝謝你了,手機放那就行。”

宗朗卻沒,問:“酒釀好了,能給我嘗嘗嗎?”

程諾說行。

他道:“我可記著了,到時候別賴帳。”

程諾說:“我什麼時候賴過帳了?”

他彎起角,像是意有所指:“不賴就好,反正你說過的話,我都替你記著呢。”

程諾覺得他莫名其妙,不再理他。

好了石榴籽,把買的玻璃罈子洗了,瀝乾淨水,將石榴槤帶渣全裝進去,五升的大罈子,幾乎裝滿,又將買來的白糖放進去。

弄好了,又拿手機拍了幾張,才將罈子搬回房間,放在牆底下,讓它發酵幾天。

做完這些,施工隊那邊隔斷也拆得差不多了。今天就提前收工,羅叔他們走之前,宗朗對程諾說:“明天讓羅叔他們歇一天。”

程諾說行,本來就約定好三天休一天的,這都四五天了。

剛好趁明天休息,去砍些柴還給李大爺,再去鎮上一趟,把和灶買回來。

晚上回到劉叔家,吃飯的時候,程諾提起砍柴的事,問劉叔去哪裡砍比較好。

劉叔說:“你一個姑娘家砍什麼柴啊,那活可不是你幹的。”

程諾說不砍不行,跟他說了宗朗替找李大爺借柴的事。

劉叔聽了,說:“哦,那是得還。”又道:“那就去南邊江攤子那砍,那裡有片林子,我也常去那裡砍柴。”

程諾問又問了怎麼走,記下路,想著明天早起就去。

晚上坐在床上,程諾照舊把今天的日常發到微博。做飯時拍的照還有釀酒的視頻,都傳了上去。發現評論變多了,還有幾十個轉發。點開評論看了看,多數都是羨慕能放下一切回到農村生活,還有催多更的。竟然漲到兩百多。

這可真是意外,在微博紀錄的初衷,只是想給自己的生活做個紀錄,將來如果會離開這裡,或是老了以後,也是一份回憶。沒想到還會有人關注。

回覆了幾個評論,表示一定會多更。

因為這件事,心也莫名好起來,哼著歌合上筆記本,關燈睡覺。決定,既然有人喜歡的日記,那以後拍照拍視頻就得認真點了,最好多拍點,剪輯一下,再配上音樂。以後自己看起來也心舒暢啊。

臨睡著的時候還在想,明天砍柴的時候就可以好好拍一拍。

第二天一早,程諾起來幫著吳嬸做了早飯,吃過了,就借了吳嬸家的砍刀和繩子,興致地砍柴去。

照著劉叔說的路線,很快找到了那片林子。

林子並不大,大樹下長著茂的小樹,因為是秋天,葉子都枯黃了,地上落了厚厚一層。程諾不敢到裡面去,先在外圍拍了段視頻和幾張照片,將砍柴的工也拍了,才手。

今天特意挑的服,方便幹活。頭上戴的是早上吳嬸找給的大草帽。

柴刀磨得很快,程諾挑一些不那麼的枯枝砍,並不難,就是忘了帶手套來,沒一會功夫,拿刀的手就磨得發紅。

就砍一會歇一會,再空拍一會視頻。因為作太慢,一個小時過去,才砍了一小捆。照這速度,得在這林子裡耗上一天才能還上李大爺的柴。

正想著要加快速度,就聽見了悉的咚咚聲,回頭看,宗朗騎著三車,往這邊來了。

他來的方向和程諾相反,程諾才想起,這條路,正是通往大棚那邊的。宗朗應該是從大棚那邊過來的。

宗朗停了車,問在幹什麼。

程諾舉了舉手裡的柴刀,“你看不出來嗎,我在砍柴啊。”

宗朗走過來,笑道:“我當然知道你在砍柴,只是沒見過你這麼砍的。”

程諾說:“那怎麼砍?”

宗朗接過的柴刀,彎腰,對著邊一棵小枯樹,從部砍下去,不過兩刀就砍斷了。不像程諾,都是挑枝椏砍。

他的速度比程諾快多了,幾分鐘就砍倒一小排。程諾忙拿了手機跟著拍,宗朗回頭的時候,就不小心了鏡。他對著鏡頭笑,程諾忙關掉攝像頭,手找他要柴刀。

“謝謝你了,我自己來,你去忙你的。”

宗朗沒還刀,“我都忙完了,反正沒什麼事,幫你砍點。”

程諾執意說不用。

宗朗停下手裡的作,掉外套塞到手裡。

“鄰里鄰居的,就算今天到是劉叔在砍柴我也會幫一把的,你為什麼非要拒絕,而且,砍完了你怎麼回去,這些柴,你挑得?”

程諾這才想到運輸的問題。砍柴還能湊合,挑柴,那是真不行。轉頭看向宗朗的三車,顯然是眼下最好的運輸工了。

“那、那就麻煩你了。”頓了頓又道:“要不我付你工錢。”總覺得欠他的人不會好還,還是付錢的好,哪怕貴一點。

宗朗不悅,皺眉問:“就這麼不想讓我幫你?”就說付錢,恨不得跟他撇得清清楚楚。就這麼嫌棄他嗎?

程諾說不是,“畢竟耽誤你時間了啊,而且砍柴也不是輕鬆活。所以我……”

話沒說完,宗朗打斷道:“那你請別人。”說著丟了手裡的柴刀,從手裡拿回服,轉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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