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指挖參暴富不現實,山上的草藥是多,可上年份的早被搜刮干凈。
常言道靠山吃山,余家凹的連半大孩子都會采藥換錢,能留下一老參給他已經很神奇了。
掐滅這個夢,李漁到底只采到給香香用的藥草。
不過縣城還是得去,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垮起背包,沿著河岸走了一段之后翻越山嶺,穿過葫蘆鎮直奔縣城。
先去辦了銀行卡把錢存起來,跟著才進了藥鋪街。
停在向前藥材公司門前,剛巧那個山羊胡掌柜出門潑茶渣,李漁朝他呲牙一笑。
山羊胡神古怪,也沒吭聲轉就跑回去,順手還把門給關上。
李漁有點納悶,心道至于的嘛,見到自己咋怕這樣?跟慌慌著去報信似的。
他也沒多想,轉走向對面的歸元堂,仔細打量發現這陸大的藥鋪,好像還是個老字號,連招牌都有些古樸。
站在門口朝里打量,見除了半屋子藥材柜之外,一側還有個診堂,不過很狹窄也沒瞧見坐堂大夫。
“你好,請問是賣藥材嗎?”迎面走來個眼生的店員,并沒認出李漁來,態度倒也客氣。
李漁咧笑,搖頭道:“不賣藥材,要賬來了。”
店員微怔跟著有些皺眉,上下打量他一番道:“你弄錯了吧?我們歸元堂從不拖欠貨款。”
“錯不了,我就是找陸勝雪老板要賬的,沒在嗎?”李漁探頭打量,沒瞧見那道曼妙影。
“我們老板更不可能拖欠貨款了,請回吧!”
店員頓時更沒好臉,直接把李漁當了自家老板的慕追求者,可他還是頭一次見這麼寒酸土氣的追求者呢,典型的癩蛤蟆想吃天鵝。
店員說罷就轉去忙,不再理會李漁,倒也沒趕人,李漁干脆就蹲在門口臺階,掏出路上買的包子啃的噴香,邊吃邊等,順便膈應下對面的山羊胡,可惜這家伙躲進去不頭了。
“王大夫,王大夫來了嗎?趕救人啊!”
李漁吃的正香呢,突然店里后院傳來嚷聲,跟著一名漢子抱著個孩子沖擊來,旁邊跟著個管事的,沖掌柜的喊:“老張,王大夫呢?”
“哎喲怎麼了這是?王大夫嫌咱們的診堂是擺設,浪費他本領,跟老板鬧掰辭職了啊你不知道?”
“走了?壞了壞了這可咋辦,要出人命啊!”
那管事的頓腳道:“我們在后院裝車呢,這孩子不知道撿了什麼藥材當零食吃,這是中毒了啊,現在可咋辦!”
眾人轉頭看去,見那小孩五六歲模樣,穿的寒酸,這會已經口吐白沫面發青,狀況很不好。
這時那漢子快急哭了,紅著眼道:“幾位救命啊,救救我的孩子啊!”
店里掌柜的頓時急道:“老周你們犯什麼糊涂,怎麼能帶孩子去后院呢,老板知道非得跟你急了不行!”
“老哥哥哎,這事實在不怪我,牛長力是咱們老裝卸工了,家里病倒沒法照看孩子,這才臨時帶過來一趟,誰知道出了這事啊!”
“現在可咋辦?趕想想辦法,街上哪家還有坐堂的大夫?”
張掌柜氣惱道:“哪還有坐堂的,整條街早藥鋪街了,就咱們家還留著診堂呢,眼下大夫也走了,還愣著干啥,送醫院啊!”
那個牛大力早慌了神,聞言立馬要抱著孩子朝外沖,不料卻被一只手給扯住。
李漁抹把上的油,咽下最后一口包子,扯著牛大力道:“送醫院來不及了,這可是藥鋪一條街,怎麼會沒懂醫藥的?”
“你是誰?”歸元堂的人都愣住,張掌柜急忙道:“做藥材生意自然都懂點,可誰也不知道這孩子到底吃了啥,怎麼救?”
“掌柜的,他是來要賬的,說是老板欠他錢。”先前的店員解釋了句,又道:“你怎麼還沒走啊!”
“滿口胡言!老板怎麼可能拖欠錢!趕讓開,人命關天別再耽擱了!”張掌柜聞言有些惱火,趕忙催促。
李漁卻沒,瞥了眼孩子認真道:“要不我來試試吧!”
著急上火的一群人聞言愣住,跟著那掌柜的惱了,氣道:“小子,別管你到底來干嘛的,趕給我讓開!耽誤了救治你擔待的起嗎?”
“可等你們顛簸到醫院再折騰,這孩子可就真沒救了。”
李漁很認真的說著:“算了我不跟你說,這位大哥,我來救你孩子怎麼樣?”
“這、這……”牛長力只是個出苦力的,淚眼岔的早沒了分寸,他聽的害怕,轉頭看向掌柜和管事。
“讓開小子!再不讓別管我們歸元堂不客氣!”那老掌柜徹底火了,為了救人,更怕在店里出事,那樣可誰都擔待不起。
李漁有些無奈道:“我說真的,怎麼就沒人信呢?”
掌柜的他們剛要再呵斥,這時突然有店員認出李漁來,奇道:“這不是前天賣給老板老參的那人嘛,老板真的欠著他一筆錢來著。”
老掌柜一愣,跟著跺腳道:“賣老參的?就算真欠錢,你一個挖參的瞎摻和什麼啊,這可是救人啊,趕讓開!”
李漁卻固執搖頭,對牛長力道:“咱們無冤無仇我沒必要害你,只需要扎幾針,有耽擱的空我都能把孩子救醒了,你趕決定。”
“小子你是瘋子嗎?這孩子是誤食了多種藥材混合中毒,你當你多大的本事,扎幾針就能治好?趕送醫院洗胃再解毒才行啊!”
門口又聚了些看熱鬧的,跟店員們一樣,聞言都開始議論紛紛。
“山里人怕是真窮瘋了,挖藥材賣錢還不滿足,還出來裝大夫啊,膽子忒大!”
“真當認識幾味藥材就能瞧病了,那這樣咱們這條街干脆改名神醫街得了!”
“小子,想騙錢也分個時候,孩子的一條命啊,這種事也搗,你還是個人嗎?!”
里外都是指責聲,原本猶豫的牛長力眼神也不對了,惱恨的瞪了眼李漁,就要抱著孩子沖去醫院。
李漁見狀微微皺眉,也顧不上許多了,直接翻跳進柜臺里,從展柜上取了一盒銀針,隨即又靈巧的翻出來。
周圍人有些愣神,跟著卻見他直接沖向牛長力,一把搶過了孩子。
“你干什麼!”牛長力徹底紅了眼,圍觀眾人也徹底惱了,群激要上去幫忙搶孩子。
李漁顧不上別的,直接把孩子平方在柜臺上,轉一掌把沖上來的牛長力給拍的轉著圈的歪倒,嘿笑道:“誰敢再過來!”
眾人懵了,牛長力是個常年出力的壯漢,都被一掌懵在地,他們哪敢再上。
“報警!找人,這小子要殺人啊!”老掌柜的嚇一跳,趕忙吆喝著人。
趁這個空當,李漁趕掀開孩子衫,出手如電把數銀針彈進孩子,跟著抱起來,朝后背猛然一拍!
哇得一聲,昏迷不醒的孩子直接張嘔吐出一堆穢,依稀能分辨有幾種藥材影子,可更多的卻似乎應消解。
店鋪里外的人群徹底愣住,都有些傻眼,沒想到他真能幾針就讓孩子吐出來。
可跟著眾人卻見孩子垂了腦袋手臂,突然人群有人尖道:“壞了,他把孩子耽誤死了!”
眾人都被連番的變故搞的有些不冷靜,聽到這話,頓時一群人沖向李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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