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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妻三嫁》 七.攤牌了

【攤牌了】

蘇涼和寧靖一前一后,走過一座木橋,回到小河對岸的寧家時,關于蘇大強家的變故已在村里迅速傳開。

“勞工契”三個字,完全蓋過了“跟蘇涼親次日寧靖就大好了”,以及“蘇涼出嫁竟連換洗服都沒有”這種原本會引發議論的事。

蘇大明好賭,村里人盡皆知。

眼紅蘇大強家有錢,或是看不慣那一家坐的村民,背地里沒嘀咕過“他們家早晚會被蘇大明敗”這種話。

這下,真了。

等蘇家村里正聞訊趕過去,八字胡已經把蘇大強一家人捆起來,準備帶走。

里正不敢得罪鎮上頗有勢力的胡家二爺,只是象征地說和兩句。

八字胡也沒耍橫,把蘇大明簽字畫押的借據,和蘇大強一家按了手印的勞工契擺出來。

里正連連嘆氣,卻也無話可說。

沾上賭博和高利貸,家破人亡是遲早的。

這種況,便是告到府,也是同樣的結果。

里正只問了八字胡打算如何置蘇大強家的房子,八字胡說他自有安排。

大雨將至,很多村民從地里回來,都親眼目睹蘇大強一家被八字胡的人用鞭子著,如同趕豬一般帶走了。

徐氏和蘇小蝶母凄厲的哭嚎聲,半個村子都聽得見。

蘇涼就站在河對岸冷眼瞧著,直到看不見,才轉回去。

白小虎又跑過來,到蘇涼面前,拍了拍脯,“我讓我來看你在不在,怕你也被鎮上胡二爺抓去了!”

蘇涼微微一笑,“謝謝關心,我沒事。”

白小虎又一溜煙兒跑了。

蘇涼回到院子,就見寧靖坐在窗邊,手中捧著一本書,側如畫。

正打算到廚房看看午飯能做點什麼,就聽見寧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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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座時,蘇涼已猜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你不是蘇涼。”寧靖涼薄的眼眸落在蘇涼臉上,沒有任何拐彎抹角。

蘇涼反問,“你很了解我?”

寧靖搖頭,“不需要。若你一直如此,本不可能被那家人困住。”

蘇涼彎彎的秀眉微微一挑,無法反駁。

“原來的蘇涼死了。”寧靖依舊是肯定的語氣。蘇大強一家人謀殺了蘇涼,就在昨日。此事看似不可思議,但面前這個,又的確不是曾向寧靖求救那個弱凄苦的姑娘。

“是。”蘇涼沒否認。頭上沒傷,卻突然喪失了所有記憶,或許能編造理由騙過其他人,但騙不了寧靖。

“你,怎會變?”寧靖神

但這話本,倒讓蘇涼意外。

寧靖確定是蘇涼,芯子變了,如此驚世駭俗之事,他在蘇大強家的時候就發現了,但始終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如今貌似也只是好奇?

別說看著蘇涼像是見鬼了,他甚至連驚訝都沒有。

蘇涼沉默。這個男人不簡單,而最好不要讓第二個人知道,除非彼此信任,或者,有足夠的籌碼互相牽制。

“你想知道我的,就拿你最大的換。”蘇涼面平靜。

其實已被寧靖看穿大半,能說的只有是什麼人,以及怎麼穿越來的。

而后者的答案是“天意如此,由不得人”。

因此,拒絕談對并無好,不如趁機探探寧靖的底細。

“我最大的……”寧靖斂眸,沉默下來。

蘇涼等得肚子都開始抗議了,“你不想說,就不要再問我。”

“我說你印堂發黑,近日必有之災,是真的。”寧靖開口。

蘇涼神莫名,“你是說,你最大的是,你是個真正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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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這麼扯?

寧靖好看的眉頭微微蹙起,“神,……是何意?”

“不重要。”蘇涼搖頭,“解釋一下,那為何是你最大的?”

“我自小便能看到某些將死之人眉心出現一團黑霧。”寧靖說。

蘇涼下意識地用食指點在自己眉心,“你是說,你能看到?真的黑霧?”

寧靖點頭,“是。我所見眉心顯現黑霧者,三日,必死無疑。除非,我出手干涉。”

“等等,你現在就能看到我眉心有黑霧?”蘇涼表示寧靖說的要是真的,穿越這件事與之相較都沒那麼離奇了。

寧靖搖頭,“沒了。我本以為是那家人要殺你,后來才知道,你眉心突現黑霧,是對他們了殺心。”

蘇涼凝眸。

當時,寧靖盯著看了一眼,就說印堂發黑,正好在打算去給原主報仇的下一刻。

怪不得,寧靖尾隨去了蘇大強家。是以為,會被那家人弄死?

蘇涼更驚愕的地方在于,“你不僅能看出將死之人,還能看出行兇者?兩者的黑霧,有區別嗎?”

寧靖搖頭,“沒有區別。”

“你三日見過原來的蘇涼嗎?”蘇涼突然想起此事。

如果寧靖三日見過原主,難道原主眉心沒有出現黑霧嗎?

寧靖再次搖頭,“我只見過一次,是在五日前,當時并未看出什麼。”

“也就是說,倘若我要殺人, 或是我快死了,你都能看出預兆?”蘇涼若有所思,“我眉心黑霧沒了,是因我改變主意,不想讓那一家子豺狼死得那麼痛快,也是因你及時提醒。”

“并非都能看出。曾有高僧斷言,被我窺見將死者,皆為命不該絕之人,需得出手相救。被我所見行兇者,皆是不該手染鮮之人,需得出手阻攔。”寧靖說。

“這麼邪乎?那你見過眉心出現黑霧的,全都解決了?就沒有救不了,或是攔不住的?”蘇涼問。

不該手染鮮更愿意認為,是天意要讓蘇大強一家活著罪,而不是死了解

寧靖微不可聞地嘆息一聲,“當然有。”

“你對自己這個能力,是如何看待的?你真心愿意去救那些本不相干之人?”蘇涼看著寧靖問。

寧靖再次沉默,就在蘇涼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他搖了搖頭,“我曾覺得,這是枷鎖,我沒有義務為不相干之人做任何事,我用黑布蒙上自己的眼睛,寧愿做個瞎子來反抗所謂的天意。直到,我的母親在我看不到的時候,離開了。”

蘇涼蹙眉,看到了寧靖眸中的悲傷,但很克制。

“我并未見到母親最后一面,也不知眉心是否曾出現過黑霧。留下一封書,讓我不要把自己當怪,這是上天給我的饋贈,需得盡力而為,方能問心無愧。否則,若看不到無干之人的苦難,便也不會有機會預見在意之人的危險。”寧靖聲音低沉。

蘇涼覺得寧靖的母親太善良,但話本是沒錯的。這特異功能,不愿意用,不定哪日就沒了。

今日不救一個本不該死的路人,或許明日就只能眼睜睜看著親人死去卻無能為力。

命運給予的所有饋贈,早已暗中標好價碼。

或許寧靖要救一百個與他無關的人,才有機會用他特殊的能力救下一個在意的親人或朋友。

前者,需要付出很多。

但后者,是無價的。

蘇涼本以為寧靖會坦白他是不是造反的顧家后人這件事,沒想到得知了一個完全想不到的

男,是個真神,褒義的。

或許別人聽了會覺得寧靖瘋了,但經歷穿越的蘇涼并不懷疑此事的真實

就像,寧靖因自特殊的能力,對于蘇涼魂穿這種事,都沒表現出震驚。

既然寧靖如此坦誠,蘇涼也暫時放下戒心,“你想問我什麼?”

寧靖看了一眼擺在面前的四塊點心,蹙眉收回視線,薄輕啟,“你會做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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