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說完就掛了，聽著電話里的忙音，程溫有點茫然，怔怔向殷靖南英氣人的臉。

壞人？

可是他看上去不像壞人啊……壞人會幫他找阿清嗎？……

一定是阿清弄錯了。

“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嗎？”見他一直盯著自己看，殷靖南好笑道。

“沒有沒有……”程溫搖搖頭，將手機遞還給他，角的笑容怎麼都遮不住，“阿清說他等會兒就來接我了……”

“那好。”殷靖南莫名有種自己撿回來的心小狗即將被人領走的失落。

程溫乖巧地坐在椅子上，清澈的眸子眨眨，臉蛋因為興變得紅撲撲的，著床上的人謝道，“謝謝你哦，靖南哥哥……”

怪只怪他生得太，白白凈凈，一米七的個子在殷靖南面前顯得極矮，病服穿在上松垮垮的，一副瘦營養不良的樣子，看著就很小，殷靖南直接讓他哥哥了。

程溫就是聽話，別人讓他干什麼他就干什麼。

殷靖南回了句不客氣，拿起手機給書回了條消息，口中問道，“了嗎？我讓人送吃的來。”

這會兒已經四點多了，他肚子里踹著個小東西，最近變得越來越容易，中午吃了一份牛面早就消化干凈了，程溫悄悄抓自己的服下擺，紅著耳窘迫道，“可……可是我沒有錢。”

殷靖南抬頭看了他一眼，彎起角，“我付錢，你隨便吃。”

“想吃什麼？”

程溫想了想，盡量往便宜的挑，話音微不可聞，“……小餛飩。”

媽媽從小就教他，不是自己的東西不能拿，不可以不勞而獲，可是這些天他一直在白吃白喝別人的……要是媽媽在天上知道了，一定會生他氣的吧。

“嗯？”殷靖南沒聽清。

程溫清瘦的子微微繃，立馬改口道，“那白…白粥也可以的……”

最好再加一個饅頭，不然吃不飽……

殷靖南皺起眉，“難怪你這麼瘦的，你家阿清天天給你吃白粥的嗎？”

接著他不再多問，直接讓人訂了五星級酒店的餐食。

大概四十分鐘后飯菜就到了，連盤子一起送來的，將房間里那張方形茶幾都擺滿了，足足有十多道，道道擺盤致，看著就很貴。

程溫著殷靖南遞過來的筷子，小巧的結滾兩下，無從下手。

“怎麼不吃？”殷靖南以為他不喜歡。

程溫抬頭看他，小扇子一般的黑睫微微著，“我……我真的可以吃麼……”

“真的。”殷靖南夾起一塊兒牛放到他碗里，又幫他盛了一碗烏湯。

“謝……謝謝……”程溫小心地接過他遞過來的湯碗，這才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眼淚突然砸下來，落在香濃的湯里，開細微的水花。

對面突然傳來的氣聲令殷靖南下意識抬頭，看清男人臉頰上的淚痕后，頓時愣住了。

他從小金尊玉貴，活了這麼多年，向來是別人哄他，從來沒應付過這樣的場面，此刻只覺得不知所措，放下筷子聲問道，“你怎麼了？”

程溫快速了把眼淚，聲音有些抖，“你跟阿清一樣……都對我好好……”

以前阿清也會在吃飯的時候幫他盛湯的，會問他喜歡吃什麼，不過那都是很久以前了。

明明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也不過一年，那些好的回憶卻幾乎都要被埋藏在過去。

很多時候，他晚上做夢都會夢到簡清冷著臉對他發脾氣的樣子，那些話實在太傷人了，他難過得想哭，總以為自己忍住了，可實際上醒過來的時候，臉上都是淚。

或許再過段時間，阿清就真的不要他了……

簡清晚上本來是要跟程冉一起吃飯的，而在接到了殷靖南的電話后，這飯怎麼都沒心思去吃了。

那傻子這麼蠢，還真有可能被騙走，說不定誰給點好吃的就跟人走了，當初他可不就是用那種手段將人弄到手的，帶他吃，帶他玩兒，哄他開心，就這麼拐回家騙上床了。

想到電話里那人的口吻簡清就覺得急躁，還‘程溫小朋友’，那麼曖昧，半個月不見那蠢貨就學會勾搭人了？

將程冉送回市中心的公寓后，簡清直接驅車去了醫院。

殷靖南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哄得小傻子開開心心吃飯，程溫最近妊娠反應緩和了些，口味稍重點的食也能吃得下去了，比如東坡，香糯甜，醬濃稠，很是下飯，尤其想到等會兒就能見到阿清了，胃口就很好，不知不覺間變了小花貓，白的小臉上沾上了點點醬料。

殷靖南見他吃得開心，眼底流笑意，細心地扯了張紙去幫他臉，口中道，“小心噎著。”

簡清推門而的瞬間，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吃飯的時候幫對方臉，可以說是親呢至極的行為了。

他沒有敲門就進來，屋的兩人都愣了一下，殷靖南的手甚至還保持著僵持在半空的姿勢。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程溫，里的食撐得他腮幫子鼓鼓，猶如一只可的小倉鼠，快速吞下里的東西，放下筷子站起來迎了上去，開心地小聲喚他，“阿清……”

他想上前去抱住他，但不敢，就站定在距簡清幾步遠的位置，地看著他。

簡清的視線從沙發上礙眼的男子上掃過，最后停在程溫被醬弄臟的臉上，只覺得礙眼極了。

“好吃嗎？”他笑著問

“好…好吃……”程溫點點頭，傻乎乎地跟著他笑。

下一刻，簡清面忽然沉了下去，角扯開一抹冷笑，“我以前是沒給你飯吃嗎？我有沒有跟你說過，吃飯的時候別像個死鬼一樣，沾得到都是，難看死了。”

程溫僵在原地，小臉頓時變得有些蒼白，無措地著他，眼眶漸漸紅了。

不明白為什麼，阿清好端端的突然又對他發脾氣，明明剛才還好好的……

小傻子低下頭，豆大的淚滴砸在地上，隨即他又立馬想起簡清討厭他哭，手忙腳地了眼淚，“對……對不起……”

“我……我肚子……就忘了，我以后不會這樣了，阿清不要生氣……”

“你說話別太過分。”殷靖南難以置信這人竟然這樣對待小傻子，擰眉站了起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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