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鴿整了整自己的領子,自信滿滿地走到了長桌邊上。
“我跟你講,我最近又想出了一個請假的好借口……”
正興致地和喬鏡分自己拖更一百零八招的袁程道一看到有陌生人來,立刻地閉上了。
有些籍,不足為外人道,作者懂的都懂。
——簡單來說,就是他還要臉。
作為作者圈中的際花,其實剛才已經有不人過來跟袁程道打招呼了,所以他先為主地認為別鴿是來找自己的,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大作者模樣,咳嗽一聲,矜持地問道:“有什麼事嗎?”
別鴿驚訝地了他一眼:“不好意思,袁先生,我是來找他的。”
袁程道:“……哦。”
他用眼神問喬鏡:這是你人?
喬鏡搖了搖頭。
其實他還真沒見過別鴿,兩人平時通都是在企鵝號上,可以說是只聞其聲未見其人。
喬鏡:“你找我有什麼事?”
別鴿看著他,推了推眼鏡,緩緩出了一個和善的笑容。
“別張,”他說著,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名片放到喬鏡面前,“我是柳柳網的編輯,只是想來個朋友而已。柳柳網你聽說過吧?就是晏河清連載《地球之歌》的網站。”
喬鏡:“…………”
他到了一陣深深的窒息。
在別鴿說自己是編輯的時候喬鏡和袁程道就知道他想干嘛了,對于網文作者來說跳槽真的是件很正常的事,只不過像這樣介紹自家網站的……別鴿的確是獨一派了。
“你們,”他艱地問道,“都是這麼介紹網站的嗎?”
別鴿撓了撓頭:“不是啊,只是我剛才恰好聽到你們在討論關于《地球之歌》的容,所以才會這麼說的。”
一木不林,不能事事都指著大神獨挑大梁,這個道理別鴿還是明白的。
喬鏡這才稍稍松了一口氣。
“你是晏河清的編輯?”袁程道很興趣地問他,“那他今天來了嗎?”
別鴿苦笑道:“應該沒有吧,反正我沒接到通知。”
要是晏河清真的來了,他心道,在場的安保至還要再加強一倍不止。
臺上的主持人拿起了話筒:“士們先生們,歡迎來到第一屆華夏網文盛典大會的現場……”
“等頒獎儀式結束后,有興趣和我聊聊嗎?”別鴿終于想起來自己過來的目的,顧不上袁程道還在旁邊,他在觀眾熱烈的掌聲中拔高了聲音,“我們網站的量雖然比不上星辰網,但是發展速度和潛力絕對不會讓你失的!尤其是像你這樣有基礎的作者,要不了多久就能為網站數一數二的頂尖大神!”
話音落下。
袁程道沉默了三秒,笑出聲。
“哈哈哈哈哈!”他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大手用力拍著喬鏡的背,“喂,大神,他居然在挖你的墻角哎!”
別鴿震驚道:“大神?”
這是哪家網站的作者?可他怎麼從來沒有見過?
他心念急轉,和星辰網的頭部作者關系很好,但是自己卻沒見過的大神……等一下,那不就只有一位了嗎?
別鴿的表漸漸僵,在袁程道戲謔的視線下,弱弱地問了一句:“鏡花水月?”
喬鏡了太,點了一下頭,算是肯定別鴿的猜測了。
他本以為別鴿會就此放棄,沒想到對方卻在短暫的呆滯過后,出了一臉夢幻般的笑容。
“大神,給我簽個名吧!”
別鴿把自己的本子翻開,雙手奉上。
他雙眼亮閃閃地看著喬鏡,那目,簡直比之前挖韭菜的時候還要熱烈百倍不止。
喬鏡沉默地接過筆,在空白的紙張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別鴿如獲至寶地收起了自己的筆記本。
雖然他的面上還殘存著些許的不好意思,誰能想到,挖墻腳竟然挖到了真·大神的頭上——就算大神已經和老東家解約了也是一樣,別鴿還沒異想天開到能趁機把鏡花水月這種級別的作者也簽到柳柳網來,這不純純做白日夢嗎?
能要到簽名,他已經很滿足了!
“大神,既然這樣,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典禮已經開始,觀眾都已經就坐了,別鴿現在再到跑也不好。他小聲和喬鏡他們打了聲招呼,就抱著筆記本貓著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袁程道嘆道:“大神魅力不減當年啊,瞧瞧,那編輯看都不看我一眼的。”
喬鏡:“……你信不信,我面前要是跟你一樣擺上自己的筆名,他連走都不會走過來?”
袁程道沉思了一會兒,點點頭,深沉道:“我信。”
柳柳網的編輯要是有膽子挖鏡花水月的墻角,他想,他袁程道就敢把家里的鍵盤給生吃了!
別鴿:“啊嚏!”
他不甚在意地了鼻子,回到座位上坐下,帶著迷之微笑翻開筆記本,仔仔細細地欣賞了一番大神龍飛舞的簽名后,突然反應過來——
之前老板布置給他的任務,他好像還沒完啊?
別鴿:“…………”
完蛋了!
*
臺上的頒獎典禮終于進到了重頭戲。
“下面即將頒發的是——網文界‘年度神作’大獎!”
伴隨著熱烈的掌聲,□□的代表走上了舞臺,接過了主持人手中金書籍形狀的獎杯。
姚敬的不自覺地往前傾了幾分。
景星闌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倒是最邊上的柳華益表很是淡定,因為他知道,這和柳柳網本來就沒有任何關系。
吃瓜吃瓜。
“掌聲這麼熱烈,看來大家都很期待呢,”主持人笑著活躍氣氛,把手中閉的信封也給了那位代表,“那麼,請您來宣布獲獎的作者吧。”
在看到那張信封的時候,姚敬的目閃爍了一下。
他還記得自己當著代表的面親手將寫好名字的卡片裝信封時的場景,看來之前都是白擔心了,只要拿下這個“年度神作”大獎,他們和OM公司的合作便不再會有人懷疑,星辰網也將借此機會,再次走向輝煌——
但那位代表卻只是單純地接過信封,并沒有立刻打開。
“抱歉,”他笑了笑,有些歉意地看了一眼坐在第一排的姚敬,“但是在頒這個獎之前,我想占用一下大家的時間和直播鏡頭,對某位大概率不在現場的觀眾說幾句話。”
“——那位觀眾,就是《地球之歌》的作者,晏河清先生。”
姚敬的笑容徹底僵在了臉上。
聽到自家作者的名字,柳華益淡定的表也崩了,一雙眼睛瞬間瞪得老大。
代表并沒有看到姚敬沉到快滴出水來的臉。
他拿著話筒,對著鏡頭懇切道:“首先,晏先生,雖然不知道您的真實份,姓甚名誰,但是請允許我代表國家,向您表達深深的謝意以及尊敬。”
“網絡文學,是植于華國本土,結合我國國誕生的一種現代文學題材,廣大眾喜,”他話鋒一轉,又接著說道,“不過我知道,很多人都覺得,網絡文學上不得臺面,是無法與傳統文學媲的。”
“但是這些年來,互聯網上已經有越來越多優秀的作品誕生,這些作品包羅萬象,或許不如傳統文學發人深省,卻為人民大眾所喜聞樂見。而且在最初的野蠻生長期后,也有許多小說同時備了可讀、文學和思想深度,比如鏡花水月的《蒼生大醫》、谷麥的《秦關月》,以及三春心的《十六歲》等等。”
“像是我的兒子,就是因為在高二讀了鏡花水月的那本書,所以高考志愿才會填了醫學院,雖然期末的時候天天都在喊著勸人學醫天打雷劈,但是我還是支持他繼續在這條道路上走下去。”
在這里,代表還開了個小小的玩笑。
除了姚敬和現場幾位星辰網的高層,臺下的觀眾們都紛紛輕笑起來。
“說了這麼多,其實我只是想告訴大家,這場網文盛典,代表著的不僅是一次頒獎典禮,更是網文行業一個全新的、輝煌的開始。”代表正道,“如果把今年算是網文元年的話,那麼我很高興地看到一顆顆新星正在冉冉升起。我也衷心地祝愿,未來會有越來越多的好作品被創作出來。”
眾人應景地鼓起了掌。
“或許有人會疑,我為什麼會在這種時刻提到晏河清,”代表的聲音低沉了下來,“相信大家都已經看到了今天早上的新聞吧。”
“各位,也許有人會覺得這與你們沒有關系,但是我們生活在這個國家,那便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知道在M國外部發聲后,許多外國資本和大企業都發表聲明了支持這項政策,而在座的很多明星已經連夜與這些品牌解約,損失不可謂不小;”
代表著臺下那一張張鮮亮麗的面孔,沒人知道背后藏的究竟是一顆赤子之心,還是一腔已經被名利浸染的污。但他笑了一下,并沒有在意這些,而是坦然對著鏡頭道:“無論是什麼時代,我們總是被同胞中最勇敢的人保護得很好,你們是這樣,晏河清先生也是這樣。”
“雖然他今天沒有來到現場,但是我可以很肯定地說,如果沒有他,沒有《地球之歌》,在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中,我們將要付出的代價遠比現在,要大得多得多。”
“在來之前我已經拜讀了您的作品,即使拋開一切不談,這也的確是一本足以讓人拍案絕的好書。所以,請允許我再一次,這次是以我個人的名義——向您表達自己的謝。”
他平靜地說完,朝著鏡頭深深鞠了一躬。
短暫的寂靜后,滿場掌聲雷。
袁程道激得直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兩眼含淚拼命鼓著掌。他一向自詡為憤青,如今聽到這樣一番真意切發自肺腑的國發言,簡直恨不得沖上臺去拉著那個代表當場干兩瓶白的。
“你聽到了沒,大神!我——”
但他一扭頭才發現,旁的座位早已空無一人。
原本坐在他旁邊的喬鏡,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洗手間。
嘩啦啦的水聲響起,但卻怎麼也遮蓋不住外面傳來的聲音。
喬鏡躬站在洗手臺前,用被水浸得冰冷的手狠狠抹了一把臉。
他抬頭看了一眼鏡子里神狼狽的自己,又飛快地垂下了腦袋。
早在代表說出“晏河清”幾個字的時候,他就開始坐立不安起來,還非常有先見之明,沒等對方說兩句話就立刻從座位上溜走了。
但沒想到舞臺的音響這麼給力,就算提前躲開,他還是被迫在這里聽完了全程。
簡直是太……
黑發青年低垂著頭,他急促地著氣,雙手撐著臺面,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長長的劉海完全遮住了他的眼睛。
——他現在的樣子,就像是一只被人生生撬開蚌殼的膽小鬼。
而事實也的確如此。
“明明本就不是……”不是他的功勞。
他含糊地低聲道。
喬鏡從來都沒有把自己看得有多重。
他理所當然地認為,那些就都要歸功于科學家和研究員的努力。自己只不過是個寫文的兼資料搬運工,能為那些真正學大佬的靈來源,該是他的榮幸才對。
不然的話,難不后世的人們在謝牛頓發現了萬有引力時,還要連帶著謝那顆砸到他頭上的蘋果嗎?
008從背包里鉆出來,不甘寂寞地出聲道:“可我覺得他說的很好啊!”
喬鏡:“你閉。”
008:“…………”
小黑貓又委委屈屈地鉆回了包里。
喬鏡又在洗手間里呆了很久,他估著時間,直到典禮快要結束,這才慢吞吞地從里面走了出來。
——然后就迎面撞上了薩奕。
薩奕的手里還捧著“年度神作”的金獎杯,雙眼直勾勾地看著他,臉上的表不像是在高興,卻更像是某種到了巨大屈辱和打擊后的麻木不仁。
但喬鏡是不可能發現這些的,他只是瞥了一眼薩奕懷中的獎杯,輕聲說了一句“恭喜”便準備離開。
“站住!”
薩奕低吼道。
喬鏡的腳步頓了一下,但他并沒有停下。
“晏河清就是你吧?”
后傳來薩奕抖的聲音,這一次,喬鏡不得不停下了。
“你認錯人了,”他偏過頭淡淡道,“我已經——”不寫文了。
但他還沒把剩下的半句話說出口,薩奕便冷笑一聲,快速上前兩步走到了喬鏡的面前。
“唯獨這個我不可能認錯,”他紅著眼睛瞪著面前的黑發青年,整個人都不自地抖起來,“鏡花水月,你的每一部作品我都看過,而且不止一遍——甚至每一個章節、每一個段落,我都會拿出來細細分析、反復拆解——你當我是傻子嗎!?”
喬鏡看了他一眼。
這人好激啊,他費解地想。
“哦,”但喬鏡是不可能承認的,更何況薩奕還沒有任何證據,“你說是就是吧。”
薩奕深吸一口氣。
他忽然冷靜下來,但一雙眼睛仍死死地盯著喬鏡,聲音嘶啞地問道:“我不明白,為什麼你明明都已經離開了星辰網,還是會——”
還是會像現在這樣,如同擋他面前的一座大山,魂不散。
既讓他恨之骨,又到無力至極。
但看到喬鏡看似淡漠、實則懵的表后,薩奕苦笑一聲:“算了。”
他頹然地舉起手中的獎杯,塞到喬鏡的懷里:“給你,這本該是你的。”
聽了代表那番話,臺下的觀眾但凡有腦子的,都會覺得這個獎應該屬于晏河清。而且事實也的確如此,如果不是因為《地球之歌》目前尚未完結,這個獎肯定也不到他來拿。
他薩奕,至始至終只不過是個劣質的替代品,一個人擺弄的小丑而已。
“小丑?”喬鏡疑道,“你不是個寫文的嗎?”
什麼時候改行了?
薩奕這才發現自己一不小心把心聲說出了口。
但他已經沒有力氣解釋了,男人塌下肩膀,出一副死氣沉沉的表,最后看了喬鏡一眼,像是要把這座他此生都不可能逾越的大山刻在眼中,然后便準備轉離開。
“等一下。”
薩奕的形一頓。
這還是喬鏡第一次主找他說話。
他帶著幾分莫名的期許轉過,還來不及擺出高高在上的姿態問對方什麼事,剛才被他親手送出去的獎杯就又被喬鏡塞到了他懷里。
“你的東西,別忘了。”喬鏡認真道。
薩奕:“…………”
他的后槽牙咬得咯吱咯吱響。
“我是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喬鏡又道,“不過你寫的書我也看過一些,給人的覺很奇怪……我從來沒見過有人能越寫越差的。”
薩奕忍無可忍:“所以你就是來嘲諷我的?”
“不是啊,”喬鏡莫名其妙地看著他,“我只是不明白,你寫的好好的,為什麼要模仿別人?又不是工作室招的槍手,你應該不缺錢吧。”
他說完,面前的男人突然出了一副如遭雷劈的模樣,站在那里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良久,他嚅了一下:
“剛才……”
“剛才什麼?”
“剛才,你是不是說,”薩奕的眼睛慢慢亮了起來,但他抓住的重點卻好像有哪里不對,“你看過我寫的書?”
喬鏡沉默一秒,果斷否認道:“沒有,你聽錯了。”
他覺得自己像是不小心沾染上了一個大麻煩,干脆利落地扭頭就走,后卻依然傳來了薩奕中氣十足的喊聲:
“我沒聽錯!鏡花水月,你自己親口承認的!你也看過我寫的書!”
他的臉龐驟然亮堂起來,喜氣洋洋的模樣看上去比得了什麼年度神作大獎還要高興一百倍。
因為散場的原因,洗手間附近也聚集了不人,薩奕的聲音一下子就吸引來了許多人的注意力。喬鏡頓時一個頭兩個大,立馬加快了腳下的速度,爭取讓自己早日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放在口袋里的手機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嗡嗡作響,但他此時心不在焉,本沒注意到。
——結果,由于一直低頭趕路,喬鏡一不小心就撞上了人。
“對不起。”他退后一步,慌忙道歉。
但當喬鏡抬起頭的時候,看到的卻是景星闌站在面前死死地盯著他,手里握著還在通話界面的手機,臉上是一副難掩震驚的表。
男人深吸一口氣,又重復了一遍剛才薩奕對他的稱呼:
“……鏡花水月?”
時初性子獨,愛享受,好美食華衣,最愛的就是自己,最討厭的話是「吃虧就是福」 ,「能者多勞」 、「捨己為人」 ,因此不管穿越成什麼身份的人,不管記憶是否齊全,她就是要按照自己的心意來活著,才不要去當墊腳石炮灰女配來成全他人。 1、成了工具人丞相續弦、男主死黨的後娘就要兢兢業業當好惡毒繼母干涉繼子女的婚事?不不不,時初表示當個混吃等死、萬事不管的富貴後娘不好嗎? 2、穿成了年代文里無私奉獻的賢惠后媽,自己累出滿身病也要把四個繼子女個個培養成才,旁邊還有個重生女虎視眈眈,誓要搶了后媽丈夫和人才繼子女?快搶走快搶走! 時初巴不得讓給她,才不要接這個燙手山芋,用培養別人孩子的老黃牛精神來愛惜自己不好嗎? 3、身為大將軍的丈夫死在戰場時,沒有惦念妻兒,卻最遺憾沒有和白月光終成眷屬,這輩子重生了第一件事就是和離去找白月光?滾滾滾! 時初表示這種忘恩負義、拋妻棄子的莽漢誰愛要就要,她才不伺候! 什麼?死纏爛打不肯讓出妻位?這是不可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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