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條帳短信,謝青蘇沒什麼特別的表,只抬手按了按眼皮。
扔下手機,進浴室泡了個澡,順便用巾給眼睛做了十五分鐘熱敷,聽見林嫂在外邊敲門的靜,這才從水里出來。
纖秀白皙的足踩在浴室的地磚上,浴袍遮住曼妙的,及腰長發仍在滴水。
謝青蘇吹干了頭發才出去開門。
“大小姐,老爺子您。”
“這麼晚,爺爺還沒休息?”
“剛才謝董和夫人在老爺子書房談了會兒話,現在也都還沒睡呢。”
不用猜,那兩人找謝老爺子聊來聊去,也繞不過那些話題。
謝青蘇眼睛不適,想早點關燈休息。
但看在謝老爺子的面子,還是換下了浴袍,穿了質家居去了二樓書房。
剛進門就聽見謝建衡正抬頭對著墻上掛著的什麼東西夸贊:“這志存高遠幾個字真是筆酣末飽,半點不輸大家之風!”
謝章也瞇著眼睛往墻上看了看,沒接話,而是似笑非笑的瞟向門前剛進來的影。
謝建衡沒注意那邊,仍在注視墻上被裱起來的字,忽然似有疑。
“您之前那幅字被青蘇毀了?這是重寫了一幅?落款的這行小字雖然不大,但卻每筆都有行云流水似的飛天之勢,以前沒見您寫過這種字,風格大不相同啊。”
謝青蘇已經進了書房,沉默的打量著墻上被細心裱起來的字。
老爺子還真是說到做到,但卻沒送給,竟是直接掛在了書房。
但這些都不是重點。
謝青蘇澄黑的眸子從那幅字上移開,沒什麼緒,甚至仿佛那字跟自己沒關系:“爺爺有事找我?”
“你爸打算讓你空去海城商學院報道。”謝老爺子兩手隨意的握,語氣不像是在替做決定,而像是在詢問的意見:“我打算聽聽你的想法。”
“商學……”
謝建衡忽然肅著聲音開口打斷,苦口婆心勸放權:“青蘇,你才二十二歲,連大學都沒正式畢業的年紀,就算進了公司也沒有足夠令人信服的本事,在你還沒有歷練之前,還是先回到校園里再長幾年更恰當。”
謝青蘇與老爺子的對話被強行打斷,有些不悅,面無表的轉眸:“拋去中間我沒去的這兩天,我去公司還不超過四十八小時,謝董事長是怎麼推斷出我缺乏歷練的這種結果?”
坐在旁邊打從看見謝青蘇進來就一直沒吭聲的何惠琳忽然皺了皺眉,不滿于這種的語氣:“我看你不是不想去商學院,是本就沒臉去,你除了給謝家丟臉還能干點什麼?”
謝青蘇眼底瞳逐漸凝結冰,看向何惠琳的眼神毫無溫度。
何惠琳卻仿佛沒注意到眼底的冷然似的:“從小在那些上不來臺面的工薪家庭的破院子里鬼混,就沒學點好的,高中還沒畢業就借著謝家的名頭拿到海城商學院的學資格,連高考都沒參加,0分商學院,你也算是咱們海城第一個了!”
“你以為謝家還能管你這個廢多久?樣樣都拿不出手,追男人倒是有一套,還沒進商學院就把自己跟莫柯寒睡過了的消息公之于眾,實在恬不知恥!”
“惠琳!”謝章驟然揚聲斥責:“你多大歲數了?在孩子面前說話沒個分寸?”
何惠琳這把年紀忽然被老爺子這般教訓,也的確是抹不開面子,一時間臉更是不好了,白著臉回了句:“我是看最近太目中無人,畢竟我還是媽,我得管……”
“你還知道你是媽?連自己兒是怎麼考進的商學院都不知道?”
謝章話音剛落,忽然從屜里拿出一份錄取通知書甩在了桌上。
“青蘇高三那年還沒畢業就已經自學報考,沒借謝家一一毫的面子,憑著骨子里的天賦和對金融商業分析的敏銳度,滿分考進海城商學院!”
何惠琳跟謝建衡表一僵,看見桌上那份兩年前的錄取通知,和上面滿分通過的字樣,包括海城商學院校長的親筆簽名和蓋章,當場不敢置信的轉眼看向謝青蘇。
謝章又極怒的斥問:“還有!你剛才那些話是從哪兒聽來的?別人對自己親生兒造謠你不管,還反過來跟著一起念叨那些毫無據的閑話?青蘇是什麼樣的姑娘,你這當媽的究竟知不知道?!”
何惠琳仿佛快被老爺子怒火沖天的眼神直接懟到了臉上,臉一陣青一陣白:“我本來也不想提,但這話早就已經傳到了我耳……”
謝青蘇目寡淡的注視著滿臉尷尬何惠琳,嗓音清冷:“我和莫柯寒進展到了哪一步,需要你去別人里聽?到底是誰跟他睡過了還懷了親姐夫的孩子,你心里沒數?”
謝康雪前兩年本就是海城商學院尖子生,當初原主要去報道,卻因為那些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不堪謠言而沒辦法進校門,只能選擇繼續在家中自學,甚至連本來正常的高考都因為緒到了影響而放棄。
那些謠言,不僅順利的在商學院里傳開,阻止了原主學的打算,更順利的傳進了何惠琳的耳朵里。
“你爺爺在這里,還敢用這種態度跟長輩說話?我是你媽!”何惠琳目發。
“你不配。”謝青蘇涼涼的語調,毫沒有因為是原主的母親而有半點讓步的打算,反而冷漠淡定的像個旁觀者,一雙冰泉似的眼睛里溫度又降了幾分。
今天這可是當著老爺子的面!
居然還敢這樣?
何惠琳驚的雙目睜大。
“你……”
“爺爺,很晚了,早些休息。”冷漠平靜的聲音從謝青蘇口中說出來,轉走,無的讓人窒息。
做為父母,被漠視的這麼徹底,謝建衡的臉也徹底變了,他想說什麼,然而老爺子同樣不悅警告似的眼神傳了過來,謝建衡當場便抬手安似的拍了拍何惠琳的肩。
門外路過的傭人聽見里面的靜,大氣都不敢一下。
沒想到謝董和謝夫人竟然會被老爺子罵的這麼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