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珞言都要對沈穎怡這番言語好了,不過一個十五歲的丫頭,在上輩子那個世界,才是個初中的學生,埋頭于題海之中,可是這沈穎怡先是立刻否認,接著話一轉折,就可進可退了。沈伯奎父頓時臉鐵青,計劃得好好的換親之事,現在已經完全不可控制了。
沈伯奎暗可惜,退親的話都放出去了,想要換親,哪還有可能?他轉頭看著沈穎怡,他的兒容貌,又從小心培養,難道要被人拿來比較?
或者以后可以送進宮去?
他所想的送進宮,當然不是當今皇上的后宮,而是太子。
皇后只生了兩個嫡子,太子北辰云峰不但是皇后所出,還是皇長子,既嫡又長,十二歲時被立為太子。他溫文爾雅,謙和有禮,在朝中聲極高。哪怕是做太子側妃,以后沈家一門富貴,也是指日可待!
這個念頭一起,竟然無法遏止。
畢竟,往太子府里送側妃,和往皇宮里送妃子,是不一樣的,需要從長計議。
沈穎怡沒回的花舞院,而是去了父母所在的文淵榭。
姚氏主管中饋,雖然也聽說了前院的事,不過,自家老爺和最放心的大兒都在,一點也不擔心。此時正在屋喝茶,次沈穎雪和庶沈穎瑩陪在邊說著話,吃著點心,一派其樂融融的景象。
姚氏生了兩子兩,只有一個娘家陪家抬為通房的丫鬟生了個庶,相比起沈云霆膝下單薄,大房的確是熱鬧得多了。
現在長子沈文博進了太學,次子沈文浩進了京城排名第三的白木書院,膝下嫡庶相陪,府中的中饋又在掌握之中,姚氏的生活過得非常愜意。
沈穎怡進來時,低著頭,眾人也沒看清的表,沈穎雪立刻道:“大姐姐,妹妹可要恭喜你心愿得償!”
沈穎瑩也含笑道:“恭喜大姐姐!”
沈穎怡一抬頭,們卻呆了一呆,們沒有看到一臉喜,相反,沈穎怡眼睛發紅,很顯然是哭過。
沈穎雪驚道:“大姐怎麼了?”
這時,沈伯奎已經大步進來,沈穎雪兩人行禮,沈伯奎見二人在,也沒說什麼,一袍子,在椅上坐了,順手端起手邊的茶就要喝,遞到邊,揭開了蓋子,卻發現只剩半碗殘茶,又放了下來。
姚氏掌中饋這麼久,既把老夫人哄得高興,又能讓整個府里的事至明面上還井井有條,加上和沈伯奎多年夫妻,自然看出沈伯奎這是心中有事,著下人重新上了熱茶,對沈穎雪沈穎瑩道:“你們陪在我這兒也這般久了,定是乏味得很,玩去吧!”
沈穎雪兩人都明白,這是父親母親和大姐有事商量,們行禮后便退下去。
姚氏揮手打發了所有的丫鬟婆子,這才端起了茶杯,道:“老爺,怡兒這是怎麼了?”
沈穎怡忍了很久,此時終于是懊惱又充滿恨意地道:“任家……不退親了!”
姚氏驚訝,道:“本來就不退親,只是換親呀!”
這件事是知道的,也認定一定會功,老夫人沒道理不重視大房,反倒把無后又無能的二房再當寶貝。
可既然是退親,就說明了這親事沒有到穎怡的頭上。這麼好的親事,竟然落空了?子不自覺地前傾,道:“出了什麼意外?”
沈穎怡恨道:“任子希混蛋!”
此話一出,很多事都不必說了。姚氏看向沈伯奎:“老爺,難道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沈伯奎氣惱地道:“現在是任子希改變主意,不算了還能如何?”
沈穎怡一聽,眼睛又紅了。
沈伯奎看了一眼,又看了姚氏一眼,話音一轉,卻道:“其實這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爹爹這話是什麼意思?”沈穎怡都忘了流淚了,吃驚地看著沈伯奎。
沈伯奎著胡子道:“寧國公府雖然顯貴,但再貴,能貴得過天家嗎?”
姚氏不解道:“天家雖貴,與咱們武定侯府有什麼關系?”
沈伯奎看他一眼,道:“人啊,就是頭發長見識短。以前咱們是攀不上,但是,我詹事府好歹也與太子稍近,之前只想著能讓怡兒為一府主母,但卻忘了,天下最尊貴的人,都在皇家。顯貴再顯,能勝過皇家?咱們的怡兒,會有更好的前程!”
沈穎怡一聽,也怔了一怔,接著,頓時破涕為笑起來。
回到竹蘭軒,沈珞言將一顆白渾圓的藥丸送進沈云霆的口,看著他了,藥丸咽了下去。
坐在床邊,對沈云霆道:“爹,我知道,傷你的人是任家人,我會他們付出代價的。不過在這之前, 先要把任家的婚約解除了。今天原本就要功了,但我沒想到任子希那麼無恥。看來,這件事,還得爹你醒來辦!爹,別睡啦!”
說也奇怪,沈珞言這麼一,床上原本昏迷不醒的人,竟真的睜開眼睛。
沈珞言毫不意外,笑盈盈地道:“爹,你的傷好了七,去退個親唄!”
沈云霆這些天雖是昏迷,其實意識清醒,沈珞言給他用的藥都是自己親自研制,效果驚人。沈珞言和他說的所有話,他也都知道。
此刻,他立刻道:“任家蛇蝎心腸,如果不是擔心你不愿,我早就幫你把親退了。”
沈珞言笑道:“爹都是為我好,我怎麼會不愿?”
這次的退親倒是順利得很,沈珞言落水之事雖然謠言已止,但現在的沈府,以寧國公府的地位和圣眷,的確是有些瞧不上了。沈云霆去時,寧國公任士忠和世子任緒并沒有在府上,沈云霆也沒有進門,只是站在門口,著人稟告他的來意。
國公夫人一聽,頓時惱了,他們任家沒有嫌棄這門親,沒想到沈云霆倒先上門退親來了。他真當他還是幾年前的武定侯呢?
國公夫人二話不說,立刻就讓人把沈珞言的庚帖和定親信送了出來。
等到任士忠回到府中,得知此事,一切已經了定局,他看著那柄玉如意和退回的庚帖,指著夫人,氣得直抖,道:“你你你……事不足,敗事有余!”
國公夫人和任士忠婚這麼些年,一直相敬如賓,像這樣指著鼻子罵的時候,還真沒有,國公夫人震驚地看著任士忠,道:“你說我事不足,敗事有余?那武定侯府不是當年了,連敗兩戰,灰溜溜回京,傷,瘸,還無后,整個武定侯府,除了這個勛爵,還有什麼?之前還罷了,至那個子沒有傳出什麼壞名聲,可是現在誰不知道試圖對三皇子投懷送抱,結果跌落水中。你還想要咱們希兒娶這樣一個水楊花的子來玷-污我任家門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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