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間總統套房，只是這次順理章進了主臥。

很顯然，紀延聲在A市這段時間一直住在這里。房間并不凌，但到都是年輕男人生活的痕跡。

床頭柜上胡放著煙和打火機，都是韓熙不認識的牌子。電視遙控也沒有老老實實放在桌子上，而是塞在兩個枕頭間。想來紀延聲偶爾也會躺在床上看電視。

韓熙坐在床邊，輕手下墨綠的面料。

一墻之隔的浴室約約傳來水流的嘩嘩聲，那是紀延聲在洗澡。

他本來想拉著一起洗，可是韓熙拒絕了。因為想趁著他洗澡的時候，好好想想接下來怎麼做。

程瀚青那邊還要過幾天才能給消息，原本打算聽從程瀚青的安排，借著考察城西的名義和紀延聲‘重逢’。

去過城西，知道那邊的破敗，那里的居民多半都是些無所事事的閑散人員。到時候會讓程瀚青找個借口失約，留和紀延聲獨。

憑著幾次見面和給他洗西裝的緣分，適當發生些什麼。

誰想到今晚上了他。

還莫名其妙被那雙多的眼睛迷了心神，鬼使神差跟他來酒店開房。

紀延聲摟著走出包廂的時候，迎頭遇上了王姐。

王姐大概是良心難安想回去看看，誰料見到窩在紀延聲側，先是十分震驚，隨即立刻以一種十分欣的目目送離開。

一定會想，還真沒讓失，勾搭上了最尊貴的客人。

韓熙盯著浴室磨砂的玻璃門，神恍惚。

真的……要跟紀延聲上床嗎？

和林赫在一起三年都下不了這個決心，和紀延聲不過才見了幾面，就算本就抱著勾引的心思，可真的要這麼快犧牲到這個程度嗎？

紀延聲對確實有興趣，可若是這麼輕易的就得到了，是不是一夜之后就能跟無事發生一樣？

韓熙陷深深的糾結中。

磨砂玻璃門傳來一道‘啪嗒’聲，韓熙抬眼看過去。

按理來說，盛夏時節，男人洗完澡圍一條浴巾就夠了。可是紀延聲這種時候總會比旁人講究一些，仍是穿了綢浴袍。

還是酒紅的。

紀延聲頭發著，拿了條巾蓋在頭上。過巾的隙，他看見韓熙腰板筆直嚴陣以待。

突然想要逗逗，他走到面前，彎腰與平視。聲音帶笑：“我把自己好好洗了一遍，別的人的痕跡都沒了。你呢？”

沐浴的香氣躥進韓熙鼻子里，頭頂的水晶燈讓紀延聲的臉無比清晰，這種時候，韓熙居然還有心思注意到他完的皮狀態，幾乎和磨過皮一樣。

唯獨周圍有極淡的青胡茬，讓他看起來更真實一些。

紀延聲看著的視線過他的，以為真的在檢查上面有沒有沒洗干凈的痕跡。

他往前一湊，本是將將好吻上的。可是仍被偏頭一躲，只吻上的角。

“我洗干凈了。”紀延聲不解。魅躲他是因為有別人的痕跡，現在沒有了，怎麼還躲。

“紀總，我跟您出來只是權益之計，不是真的……”出臺。

像紀延聲這種份的人，走到哪里都有人心甘愿往上。只要他愿意，每晚都可以是不同的面孔。韓熙不認為自己有能讓花花公子停駐的魅力。

對紀延聲來說，和那些人是一樣的。

想要真的勾住紀延聲，就必須給他留下和那些主上去的人不同的印象。

比如，臨門一腳表示不愿意。

不是有句歌詞麼，得不到的永遠在。

這是個真理。

可惜韓熙不了解紀延聲，以為這樣說，紀延聲今晚會放過，會對興趣更甚。

沒想到紀延聲本就不讓把話說完，聽出話里的意思，干脆直接的出食指點住的。把未說出口的話堵住。

他緩慢的眨了下眼睛，恰到好的把陡然升起的不耐和乖戾下去，似笑非笑的看著韓熙。

“現在，給你二十分鐘，去洗澡。”

浴室意未散，韓熙木著張臉對著鏡子，一點點把服掉。

把兔耳朵摘下來，把頭發綁一個松散的丸子頭，盡最大努力化解心中越來越嚴重的張。

熱水澆下來，僵的子逐漸變得溫，閉著眼睛把臉正對花灑，屏氣間稚的想，如果明天去報警，說紀延聲弓雖干，不知道能不能行。

還用想嗎，肯定不行。

韓熙認命，不敢再惹他不快，加快速度洗完。用僅剩的浴巾包好自己，吹干頭發擰開門。

電視機已經打開播著經濟新聞，紀延聲靠在床頭，百無聊賴的看著。

聽見靜，他看過來。微微皺眉：“把兔耳朵戴上。”

“……”韓熙只好返回浴室，仔細戴好耳朵。

才一靠近床邊，紀延聲就手把拉進懷里。他丟下遙控，連著兔耳朵一起的頭。韓熙面上平靜，心中吃驚于他對絨品的喜。

“怎麼突然分手了？”

彼此相，氣氛漸漸火熱，突然聽見紀延聲問。

韓熙想到之前塑造的深人設，不怪紀延聲這麼問，上次見面還為男朋友各種開解釋。這麼幾天就分手了，肯定有所懷疑。

“他出軌的那人懷孕了。”深人設不能崩的太厲害，韓熙重新扮演起深傷的小白花。“孩子是無辜的，我不能傷害他。只能主分手，全他們一家三口。”

“林赫以前對我特別好，他還為了我放棄了出國留學，你說他為什麼出軌呢？我哪一點做的不好，我可以改的——”

紀延聲一個作，韓熙瞬間被他放在下。睜大雙眼看著伏在上方的男人。

紀延聲瞇著眼，神晦暗不明的親上的下。又溫的啄了啄的眼睛，聲音有些冷漠：“你知不知道，你是第一個敢在我床上夸別的男人的人。”

“真的，很掃興。”

他作勢要起，韓熙連忙抓住他的領口。

“不是你問的嗎？”怯怯的說。

這人真的晴不定。

紀延聲又盯著看了一會兒，這張長在他審上的臉配上茸茸的兔耳朵，算了，原諒吧，反正確實是他先起的話題。

他重新俯下去。

手也沒閑著，迅速剝去多余的束縛。兩人像兩個剝去殼的水煮蛋，白花花的，又又，在一起，生熱。

紀延聲息聲加劇，鼻翼微微冒汗。伴隨著電視機里財經主播嚴肅的解說，他扯開韓熙的短。

韓熙張的抓住他手腕。

第三次被打斷，紀延聲真有些惱怒。這種事圖的就是自在，要的就是一鼓作氣，中間不連貫實在影響驗。

“又怎麼了？”他問。

韓熙是真的張，輕輕著，有些無措的抿了抿。

“我是第一次……”

“……”

頓了一會兒，紀延聲沉默拿過遙控，撥了兩下，調到一個音樂臺。房間里響起舒緩的鋼琴曲。

“第一次？”他聲音微啞。

“嗯。”

紀延聲無奈。他深深吸了口氣，又重重呼出。偏著頭審視這個已經禿禿的人，不，是孩。

第一次啊，麻煩。

他重新俯，灼熱的氣息讓韓熙微微發。瞪著眼睛直愣愣著天花板，直到覺那熱氣一直向下，到了不該到的地方。

韓熙倏然想起，卻被紀延聲按住。

他低頭湊近，微涼的鼻尖直鉆進韓熙心里。

紀延聲笑著哼唱：“小兔子乖乖，把門開開~~~”

韓熙臉紅。

……

“嗡嗡”聲響個不停。

紀延聲看也不看的拉掉床頭的手機，手機掉到地上，一個寸勁兒，直接黑屏。

韓熙是個不會不看是誰來電就不接電話的人。看不慣紀延聲這個行為，好心想搶救一下可憐的手機。剛要去撿，背后的人又把拖了過去。

“還有力氣呢？”

紀延聲抱住，語氣古怪。

韓熙累的說不出話，只淡淡掀起眼簾，涼涼的看了眼他。現在渾散架，都拜他所賜。想說他幾句，又不知如何開口。

哪怕沒吃過豬，也知道剛才是場完的豬盛宴。

他辛苦了。

紀延聲到底是男人，還有力氣去接了杯水。他大口喝了半杯，把剩下的遞到韓熙面前。韓熙很想問問他，為什麼不接兩杯水，非要給喝他喝剩下的。

但實在沒力氣開口，靠著他小口小口喝完。

歇了一會兒，他抱著重新洗了個澡。再親的事都做了，洗個澡算什麼。韓熙麻木的配合他，一點也不忸怩。

洗完澡，兩人重新躺下。

韓熙困極，一不的準備睡。紀延聲還是很神，重新撥到財經臺，調小音量看新聞。

難以理解。

韓熙迷迷糊糊的想，就在馬上失去意識睡著的時候。

房間的門突然被人狂敲！韓熙嚇了一跳。

“紀總！紀總！你在里面嗎？”門外的人一邊敲一邊喊。

韓熙坐起來，無聲的看著他。紀延聲把薄被往上堆，過去開門：“等會再睡。”

“你最好是有大事告訴我。”紀延聲開門，瞪著慌張的周游。

“紀總，”看見他人在這里，周游放了心。他了腦門的汗，道：“北京來了電話，老先生突然昏倒，現在在醫院搶救。我訂了最近一趟回北京的航班，我們趕走吧。”

紀延聲迅速抓起架上的服，匆匆系上扣子。正要吩咐周游，讓他收拾行李。轉頭看見床上的韓熙揪著被子著他。

小臉紅，眼角潤。

他沉思幾秒，掏出支票簿往屋里走。

“開個價吧。”紀延聲拔開鋼筆。只要不是太過分的數字，他都可以接。

韓熙一只手抓著被角，另一只在紀延聲看不見的地方用力攥拳。

“我不要錢。”盯著他的眼睛說。

“那你要什麼？”紀延聲不耐煩的扔了筆。

“我要一份北京的實習。”

門口的周游愕然睜大雙眼，小心翼翼往床上看了一眼。他跟著紀延聲那麼久，理過那麼多人，頭一次見到有人有這樣的要求。

紀延聲又出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韓熙最害怕他這個樣子。因為這樣的他一點都看不。

紀延聲良久沒回答，安靜的穿好服。背對著韓熙收拾好幾件隨品。

就在韓熙以為他不會給他答復的時候，聽見他吩咐敲門的那個男人。

“周游，把你的名片給。”

臨走前，紀延聲像是突然想到似的，返回來提醒韓熙。

“別忘了吃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