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是王府的院子,那就收回來,你差人去趟董家和呂家,就說本王有請。”
繞著連在一起的大院子走了一圈,趙煦有了決定。
目前的王府太小,容不下太多東西。
但三個院子加起來就不小了。
他完全可以將即將建立的小府衙安置在王府。
最重要的是。
制冰帶來的銀子顯然無法滿足他建設封地的需求的。
至于南下賣冰究竟能帶來多利潤也是個未知數。
畢竟制冰法太易泄,在技泄之前,各家能賺回本錢,稍有盈利就不錯了。
王府想要有持續的厚收,還得依靠其他利潤厚,難以復制技的貨才行。
而他想要試制這些東西,自然也得有地方。
同樣,最安全的地方,還是王府。
徐烈依命派出侍衛。
趙煦回了王府,在中院客堂等待。
不多時,三個青年進了王府。
“在下董安,在下楊賀,在下呂昌,參見殿下。”
三個青年躬行禮。
“免禮。”趙煦虛拖一下。
三人中董安矮胖白,一青綢緞錦袍。
楊賀高瘦,一黃錦。
呂昌則個頭中等,長得很結實,一紫袍。
“殿下,按理王府盛邀請,家父該親自前來,不過家父以為在下幾日與殿下年齡相當,更好說話,免得殿下厭煩他們枯燥。”董安解釋道。
“殿下派人來時,在下正在董家,這院子楊家出了些銀子,在下便斗膽來了,殿下不要責怪。”楊賀補充了一句。
呂昌則似乎對趙煦邊一戎裝的徐烈更興趣。
待兩人說完后,才看向趙煦。
“無妨,無妨。”趙煦讓家丁給三人看座。
又讓奴婢奉上茶水。
他心知董楊呂三家的心思,無非想利用年輕人之間方便說話,讓家中子弟和趙煦廝混了。
這樣比他們出面更有效。
吃了口茶,趙煦也不繞彎子。
“今日請諸位來,其實只是為件簡單的事,那就是王府兩側的院子,本王愿以原價贖買回來,如何?”
三人聞言對視一眼。
董安笑道,“原來是此事,在下可以做主將院子給王府,分文不取。”
楊賀和呂昌也點了點頭,“我們也一樣。”
當初燕王初到燕郡,他們自然不會看重一個瘋燕王,所以才敢買下王府兩側的院子。
當時他們并沒有花多銀子,三家加起來不過八千余兩而已。
如今,燕王恢復了正常,他們還怎敢利用這兩個院子,不如做順水人送出去。
“這多不好意思。”趙煦故作推讓,心則是一樂。
看來這三家現在是打定主意和王府搞好關系了。
這樣他拉攏分化燕郡豪族的計策就沒問題了。
“噯,殿下請一定收下才是,否則我們于心不安啊。”董安十分善談,馬上表現出一副親昵的姿態。
“在下也是。”呂昌又附和了一句。
楊賀點了點頭。
趙煦面微笑,沒想到如此輕易就解決了此事。
四人相對而坐,氣氛融洽。
董安這時提議,“院子的地契,在下這就讓家丁回去取,現在已近中午,長夏漫漫,分外無趣,不知殿下是否有意去北城的金鱗池消暑。”
趙煦本想拒絕。
但一想,自己來燕郡至今,對燕城尚無一點了解,也該出去轉轉,否則豈不是了深閨怨婦。
而且,這幾日他對燕郡的形勢越發不樂觀。
張黃杜三家勢力龐大,燕郡郡守出自張家不提。
燕郡負責緝捕刑獄的通判則出自黃家。
更甚者,燕郡三千郡兵的都尉是杜家人。
這也難怪這三家如此蔑視痛恨燕王府了。
如果沒有燕王府,他們就是燕郡的土皇帝。
所以,在這種況下,他更有必要籠絡董楊呂三家,而據他了解,這三家在燕郡比起張家一派,可以說算是白蓮花了。
“好,本王正有此意。”趙煦起。
三人聞言,個個興起來。
其實他們冒著得罪張黃杜三家親近燕王府實屬無奈。
本來,燕郡豪族之間的勢力雖有懸殊,但還差不了太多。
大家雖因爭利,紅過臉,但還沒有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但是自從張謙之弟張康娶了燕州范郡袁家一門的庶后,燕郡就變了。
這燕州袁家可不是他們這些小豪族。
除了燕州州牧是袁家人之外,燕州七郡有五郡郡守不是袁家人便是袁家的門客。
更有袁家嫡系子弟在京師和大頌軍中為為將。
所以,有了袁家的支持后,張家登時如日中天,同黃家和杜家輕松拿下燕郡大權。
自此,在各個方面與他們爭利,打他們,大有吞并他們財富之意。
燕王沒來之前,他們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家利益損,無可奈何。
但現在,燕王恢復了正常,他們找到了維護自己利益的希。
一行人出了王府,上了大街。
燕城的景致迎面而來。
在燕州七郡中,燕郡是最窮的一個郡。
北面接壤燕山山脈,南面是范郡,東南有部分區域臨海。
大致相當于當代河北承德東部和唐山西部加起來的區域。
穿行于燕城,趙煦目所至,看到的是滿目蒼涼。
在燕郡中間的主街上,挑著貨賣的百姓大都材干瘦,部的肋骨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服也和那日來王府領地的百姓差不多,甚至不能說是服,而是破布條子。
在他們臉上,沒有笑容,而是寫滿了苦難。
這就是古代兵荒馬時期百姓的生存境況。
在這種生產力低下,質匱乏的時代,能夠活著已實屬不易。
董安三人跟隨在趙煦邊,放肆談笑,都沒有在意趙煦眼中的凝重。
似乎對這一切司空見慣。
走了長長的一段路,又向左轉過一條街。
這時,布滿灰暗調的燕城又突然五彩繽紛,鮮活起來。
“殿下,金鱗池到了。”董安指向前面一彎長湖。
此時,正好,在水面灑落片片金輝。
微風吹起,湖面真似片片金鱗。
而金鱗池兩岸,綠柳蔭,朱欄碧瓦的閣樓一座連著一座,里面不時傳來渺渺歌聲。
湖中,畫舫悠悠,珠簾晃間,約有紅綠著的子與豪族公子對飲。
“燕郡的百姓在吃土,燕郡的豪族在歌舞。”前后強烈的對比讓趙煦覺得吃了只蒼蠅。
他的封地決不能是數人的游樂場。
為燕王,他要對得起自己的子民,否則他和這些豪族有何區別?
而實現這個宏圖,他必須盡快掌控燕郡,按照自己的想法規劃封地。
但掌控燕郡的前提是他必須有一只強悍的軍隊,同時要有巨額的財富搞建設。
“銀子,還是銀子。”
趙煦略微思索,一個賺錢的點子又冒了出來,這個點子比制冰稍微復雜,但更加暴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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