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些往事江意惜就生氣,嘟說道,“于婆子歲數大了,服侍洵兒力不從心,該讓回家養老了。”
吳嬤嬤冷哼道,“攆了最好。那個婆子不只人懶,也不好,仗著大哥是伯爺長隨,經常打罵小丫頭……”
江洵小時候,他娘請假出去照顧生病的男人,江大夫人就調于婆子來照顧江洵日常起居,娘再也沒回來。江辰活著時不敢那麼放肆,江辰死了,長輩又不管,的膽子才逐漸大起來。
江洵還有一個丫頭和一個小廝。兩人歲數都小,十二、三歲的樣子。
江意惜記得,于婆子的確喜歡打罵人,特別是江洵的那兩個丫頭和小廝,沒欺負。
等拒了親事,把該攆的人攆出去,該要的人要過來,才能安安心心去莊子,還必須去座落在西郊的扈莊。
第一要做的是幫人,在那個關鍵時刻幫助戴發修行的節食小尼姑。節食小尼姑俗名李珍寶,是雍王爺的兒,當親今太后的嫡親孫,因為命格和原因幾歲時就去昭明庵戴發修行,今年十二歲。
第二要做的是“報恩”,想辦法為孟辭墨治眼睛。聽江洵說過,孟辭墨和老國公修養的莊子就在京城西郊。
然后掙些錢,為和江洵將來作打算。
母親扈氏留了點嫁妝,卻不多,一直由老太太掌管著。其中有一個莊子扈莊,吳嬤嬤的男人在那里當莊頭。
外祖父在外地當,還不大,舅舅們也都沒出息,江意惜姐弟本指不上這個外家。
晉和朝的子可以立戶,也可以自梳。江老太太和江伯爺肯定不愿意浪費這顆好棋子,哪怕嫁一個有點地位的老鰥夫,也是為江家做貢獻。
這兩年江意惜要好好謀劃,能找到中意的人當然更好,找不到就想辦法迫老太太同意立戶自梳。前世的經歷告訴,嫁不好,寧可不嫁。
又問,“嬤嬤,扈莊離昭明庵有多遠?”
吳嬤嬤道,“昭明庵就在青螺山腳,扈莊去那里腳程不過一刻鐘。”
“這麼近……”
吳嬤嬤問,“姑娘怎麼知道昭明庵?”
江意惜笑道,“在桃花宴上,我聽幾位貴悄悄議論,雍王府的珍寶郡主就在昭明庵修行。還說珍寶郡主上個月突然大變,吵著要還俗,吵著要吃。雍王爺和王妃、雍王世子都去昭明庵陪,太后娘娘也愁得睡不著覺……”
珍寶郡主吵著還俗吃真的是江意惜在桃花宴上聽說的,而珍寶郡主在昭明庵則是聽吳嬤嬤說的。
前世四月中的某天,一個留著頭發穿著尼姑素的小姑娘在路過扈莊時崴了腳。哭著把門敲開,想用一錠銀子在扈莊躲幾日。
那個小尼姑留著頭發還這麼有錢,吳大伯自覺份不簡單,莊子里又只有吳家父子三個男人,不敢留人。說不收錢,送些草藥和齋飯,讓坐在外面歇歇。
小尼姑不愿意,正鬧著,就趕過來一群人,一個戴發老尼姑把背上背,還“節食師父”……
江意惜記得很清楚,就是四月中旬的某天,剛定親沒多久,吳嬤嬤回了莊子一趟,回來把這話當樂子告訴了。
除了外地人,京城幾乎所有人都知道珍寶郡主的法號可笑的節食,只是不知道到底在什麼庵修行。
自己若能跟珍寶郡主搞好關系,許多事就好辦多了。
夜里,江意惜又夢見被捉的現場,孟辭墨囑咐“活下去”……清醒后想著,或許只有徹底回絕那樁親事,改變命運,才不會再做這個惡夢吧?
次日一早,雨已經停了。碧空如洗,東方天際掛著火紅的旭日。
老太太邊下人去了主子們的院子,說老太太昨日夜里沒睡好,晚輩們不用去給請安。
水香把早飯拿回來,跟昨天的早飯一樣,兩個小花卷,一碟咸菜,一碗綠豆粥。
江意惜雖然說準了兩件事,但第三件事準不準還要下晌才知道,江大夫人也就沒讓廚房恢復江意惜的份例。
水看了一眼飯菜沒有言語。昨天晚上去找娘說話,伯爺摔的不算嚴重,只是崴了腳。娘還說,大夫人會把調去五姑娘跟前當差。五姑娘是庶,暫時在那里干著,以后三姑娘跟前有缺了再調過去。
這時候不想多事,還出賣了一個不算重要的報,“聽我娘說,伯爺昨天被老太太請去如意堂,一宿沒回正院,早上也沒有上衙。”
江意惜冷臉道,“這些事以后不要跟我說。了解況的知道是你多,不了解況的還以為我故意養了個耳報神。”
水紅著眼圈抿著,委屈得不行。心里想著要趕去找母親,早些離開這里。
吳嬤嬤也兌道,“看看你那輕狂樣,比姑娘還姑娘。”
水忍不住哭著跑了。
江意惜讓吳嬤嬤拿一個銀角子去外面買副豬大腸,再買幾樣調料幾味中藥,晌午請江洵來吃飯。
江意惜的私房錢不多,只有十幾兩銀子。想到拒了江洵的那五百兩銀子,的心都了。自己之前咋那麼傻呢,白白便宜了老太太。江洵再傻也不會把孟辭墨送他銀子的事說出去,一定是于婆子知道了,告訴大夫人,大夫人再告訴老太太。
江意惜又拿出二十文大錢,讓水香去大廚房多買些柴火。府里會為每個院子供應柴火,但不多,只夠燒水。
灼園偏房里有一個灶,是專門用來燒水或熱飯菜的。
不多時,水香帶著背了一大捆柴火、兩手還提了兩捆柴火的憨丫頭走進灼園大門。
憨丫頭把柴放下,從腰帶上出斧子開始劈材。
見江意惜出來,趕停下手中的活給江意惜行禮。
“奴婢見過二姑娘。那個,柴火有些,怕姐姐們燒不慣……嘿嘿。”
抬手蹭了一下臉,臉上立即多了一塊黑灰。
憨丫頭梳著雙丫髻,一米七幾的個子,雙修長,濃眉大眼,厚。裳不干凈,還有兩塊補丁。
每走一步都是精心策劃.只是在計劃的路上卻產生了一場意外的感情,可是到頭來誰又曾想到自己反而被別人算計在內.命運的軌跡在行駛的過程中漸漸偏離了軌道,當所有的一切都塵埃落定,才知道不是愛的時間和場合不對,而是愛錯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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