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說，紀寧一邊又抬了抬腳，馬刺卡住白清嚨。缺氧讓白清眼前陣陣金星閃過，勉強還能看到眼前這人的神。那樣冷酷而充滿仇恨。

白清想，他已經十年沒有這樣近地看過這個人，他變化了太多太多，竟然與自己記憶中那個年，完全不同了。

“紀將軍咳咳若你真的恨他，就不該救他。讓他自生自滅，又有什麼不好？”

“難道你想告訴我，你早間是真的想去死？”紀寧話語里帶著濃濃的嘲弄，“你覺得我會信？”

“紀寧”白清懇求著，“你答應過若我肯去死，便對我們出援手。現如今”

“沒錯，我是答應了。”

白清眼中一亮。他還沒來得及歡喜，紀寧卻繼續說著，

“可是我看你現在，又能說又能，那里像是一個死人？”

白清臉上兀地慘白下去。他都抖起來，

“紀寧，你是真的，要眼看著我死了才肯罷手？”

“你這話說的真是不要臉。是你自己說了，我要你做什麼，你莫敢不從。可我你為奴，你要給我擺臭架子，說你寧折不彎；做出個尋死的樣子，你自己推三阻四，不肯痛快去死。”紀寧盯著白清的眼睛，“怎麼，你還想說是我你去死嗎？白清，今日這一遭，可是你自找的。”4

“我”白清心如死灰，闔上雙眼。若不是還有些微呼吸，那樣子真的像是個死人了。將他到這步田地，紀寧本該十分痛快，誰知見了那人這幅模樣，他呼吸卻是一滯，說不出地煩躁起來。4

不知怎麼，白清一頭撞向大鐵索的畫面再次浮現在紀寧眼前。紀寧心中一，不由地雙手鉗住白清肩膀，惡狠狠地說，2

“既然你不肯好好去死，這條路就算是堵死了！若要我救人，你現在就給我磕頭認主，給我做個下賤的奴隸！你不是在意那幫玉瑤戰俘嗎？若你再尋死，我就在你尸骨前將他們一個個活剮了，統統丟出去喂狗！聽懂了嗎？”2

“我不做奴隸。”

“你！”

“紀寧，你我死，我可以去。可你若一定要我做奴隸，我卻不可能答應。我們玉瑤人，誰的奴隸，也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