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那個冒名頂替的假千金嗎,怎麼在閔昶家的醫館?”
生穿著校服,扎著高高的馬尾,很樸素的打扮,卻遮不住明豔漂亮的一張臉。下頜微揚,像個驕傲的小公主。
生張一圈,問:“閔昶呢?”
“不在。”
墨傾敲著鍵盤,淡漠地回了。
“我姚佳佳,正在追閔昶。”生走到前臺,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墨傾,“希你能識趣點。”
在鍵盤上敲的手指停了,墨傾掀了掀眼瞼,視線在眉心和手上停留,隨後輕飄飄地開了口:“看病?”
姚佳佳擲地有聲:“不看!我找閔昶。”
墨傾便輕描淡寫地回:“不看就滾蛋。”
“你什麼態度!”
姚佳佳被激怒了,隔著前臺,抬手就朝墨傾的肩膀推去。
墨傾側避開的同時,抓住姚佳佳的手腕,往後面一扯。
牽一發而全,姚佳佳整個人都被牽製住,慘一聲往前撲,半個子都撲在了前臺上。
左一抬,墨傾踩著旁邊的椅子,坐姿囂張,看著在桌面掙扎的姚佳佳,著姚佳佳手腕的手一擰,頓時疼得姚佳佳想打滾。
“回春閣金牌坐診大夫的態度。”墨傾眼一瞇,每個字都裹著威嚴,“滾不滾?”
姚佳佳一肚子髒話在翻滾。
可還是妥協了:“我走!”
“走?”墨傾冷哼。
“我滾!”姚佳佳委屈極了。
墨傾滿意了,要松手,但下一刻,嗅到一異樣的藥香。
鼻翼翕,視線在姚佳佳上掃了一圈,眸一沉,將手松開了。
“墨傾是吧,我記著你了!”姚佳佳退開幾步,憤怒地瞪著墨傾,一邊著手腕一邊放狠話,“在學校看到我,你最好跑遠一點!”
說完也不顧的其他,轉就跑出了醫館。
墨傾嗤笑一聲。
爾後,撚了撚指尖,嗅著殘留的藥香,若有所思。
這不是在《中草藥奇效配方》裡寫的聚元麼,本該有延年益壽的功效,可比例明顯調錯了,短期效果顯著,長期服用傷。
一個高中生怎麼會沾上這個?
*
畢竟是初次見姚佳佳,墨傾沒怎麼放心上,把姚佳佳的事當做曲,收了心繼續寫電子郵件。
華燈初上,夜幕降臨。
閔昶從外面回來,兜帽罩著腦袋,雙手揣在兜裡,他掃了眼仍坐在前臺的墨傾,隨後進門,不聲不響往二樓走。
“去哪兒呢?”
墨傾驀地出了聲,語調涼颼颼的,如料峭春風。
閔昶頓住步伐,背脊一涼。
“過來。”墨傾冷冷地扔來兩個字。
避不開了。
他著頭皮調轉方向,低垂著眉眼,慢騰騰地走過來。
墨傾形往後一靠,翹起,視線準無誤地落到他兜:“東西拿出來。”
閔昶沉默地看著。
“嗯?”
墨傾揚了揚眉。
沒強撐多久,閔昶選擇了妥協,乖乖將兜裡東西掏出來。
那是一個信封,厚厚一疊,放著什麼顯而易見。
墨傾拿起來,在手裡掂了掂:“你業務廣泛啊,這次賣什麼了?”
記得閔昶這次出門沒帶東西。
閔昶頓了半刻,說:“報。”
墨傾微怔。
顯然這個答案出乎的意料。
正當想繼續問下去時,又有人進了醫館。墨傾止了話題,抬眼看去,卻見到兩個人。
宋一源和霍斯。
霍斯詫異:“墨傾?”
宋一源一秒警覺,用“老師檢測早”的眼神在閔昶和墨傾上徘徊,但在得到墨傾一記“智障”的眼神後,他悻悻地收了八卦之心。
他輕咳一聲,端起了正經模樣。
“看病?”墨傾問。
“不是。”霍斯搖了搖頭,看向閔昶,“我們找他。”
墨傾瞅了眼醫館的布局,舌尖抵了抵後槽牙,心想:一個兩個都沒正事,這破醫館趁早倒閉得了。
閔昶手肘擱在前臺上,手裡著一支筆把玩,抬頭看向霍斯和宋一源時,顯然沒有面對墨傾時的張和心虛。
他從容的態度裡著幾許傲然:“什麼事?”
“請你幫忙查一點事。”霍斯並未對他的態度有異議,直接說明來意,“開個價。”
閔昶道:“先說。”
霍斯進門後就觀察過,一樓除了閔昶和墨傾就沒別人,墨傾對他們而言也不是外人,所以霍斯沒有避嫌。
他走至前臺,掏出兩樣品。
一樣是一張紙,上面畫著長生會的紋;一樣是用紙包著的末,淺白的。
負責解釋的是宋一源:“圖案是一個長生會的組織的紋,我們正在追查這個組織。這末嘛,是最近黑市流通的一種藥,聚元。 ”
“這聚元有強健、延年益壽的功效,最近在黑市流通,很歡迎。”
“據說聚元的配方來自於一本百年前流傳下來的書,書分為上下兩冊,上冊製藥,下冊製毒,但凡有一點這書的消息,都能引得無數人趨之若鶩。當然,我個人覺得有點小誇張。”
“這一次聚元引起不小關注,很多人都想找到聚元的製作者。其中包括長生會。”
講解完一大串,宋一源說明他們的來意:“我們想找到聚元的出。同時,有關長生會的消息,越多越好。”
閔昶聽完後,隻說:“規矩。”
霍斯很上道,拿出一個厚厚的信封,放到了桌上。信封之下,又了一張紙,是霍斯的聯系方式。
雖然是第一次找閔昶合作,但規矩他們都是打聽清楚了的。
找上門後說明來意,再付定金等消息。
如果閔昶給不了線索,定金不會退還。如果閔昶找到了線索,每一條線索他都會標好價,看他們是否願意花錢買。
閔昶瞥了眼信封,淡淡說:“有消息我會通知你們。”
“行。”霍斯點點頭,隨後看向起去拿酸的墨傾,狐疑地問,“你怎麼在這兒?”
墨傾拿起小桌上的酸,就在一旁的椅子坐下,翹起了,不不慢地說:“我是回春閣的大夫。”
閔昶一噎。
——他家小醫館可請不起這檔次的大夫。
“你不必——”
霍斯剛想說什麼,視線掃過墨傾的腳踝,驀地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