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外”兩個字,商君凜讀的尤其重。
“不管陛下是出于何種原因對顧太醫多一分關注,若是因為某些原因,陛下還是別想了。”沈郁注視著商君凜的眼睛,目灼灼。
還能是什麼原因?商君凜正想問,就聽到沈郁接下來的話。
“陛下可是答應過我,后宮不會進新人的。”
商君凜匪夷所思:“你怎麼會覺得朕有這樣的心思?”
“那不然陛下為何要關注顧太醫的事?”沈郁不聲把問題拋回去。
“還能是因為什麼,當然是因為你……”商君凜倏地反應過來,上沈郁脖頸,頗有迫意味的了,“沈貴君膽子不小,套朕的話?”
沈郁不躲不閃,微微垂眸:“我只是有些擔心罷了,畢竟這世上,我只有陛下一個人了。”
“沈郁,”商君凜挲著沈郁頸部的,突然用力住沈郁下,迫使他抬起頭來,“別在朕面前耍小心思。”
“陛下怎麼會這樣想?”沈郁突然笑了,眉眼彎起,眼里仿佛盛滿了,“我現在是陛下的人,擔心陛下有了別人不是很正常嗎?”
“陛下,”沈郁覆上男人的手,“陛下金口玉言,說的話我都會當真的。”
商君凜心頭一跳,仿佛被燙著一般松開手,微微偏開視線:“朕自然一言九鼎。”
沈郁深知適可而止的道理,收回手,恢復平常一派和的模樣,“陛下可以告訴我關于顧太醫的事嗎?畢竟經過顧太醫的手,我的確實比以前好了不。”
后面的話便是對自己為什麼要關心顧太醫的事的解釋了。
“朕是發覺有那邊的人找過顧太醫,才讓人去查的,”說到這里,商君凜深深看了沈郁一眼,“朕有些好奇,貴君為何篤定顧太醫會被卷進張史的案子里?”
顧太醫醫再怎麼高也只是個沒多大權利的太醫,涉及張史一案的基本都是朝堂員,理應和一個太醫扯不上多大關系,為什麼沈郁會認為,顧太醫會卷進這件事里?
這是商君凜最想不通的地方。
沈郁像是不到商君凜的試探,近商君凜:“陛下,我有點冷。”
男人上很暖和,像個能源源不斷提供熱量的大暖爐,這也是沈郁默許商君凜在他寢宮留宿的原因。
商君凜打量一下四周,發現窗戶不知什麼時候被風吹開了,用勁將窗戶關上,又拿來狐裘披風將人裹住。
“好點沒?”
沈郁擁著披風點頭。
他子骨弱,顧太醫也說過,最好不要讓他染上風寒,普通人隨便幾天就能痊愈的風寒放在沈郁上,可能會要了他的命,商君凜見識過一次他發病的樣子,不知是被嚇著了還是怎麼樣,特意下令,他待的地方一定要暖和。
沈郁又是個從不會虧待自己的子,玉璋宮的居住舒適程度遠遠高于其他宮殿,有時候沈郁甚至懷疑,商君凜在這邊辦公、休息,是因為住在這里更舒服。
商君凜見他臉發白,倒了杯熱茶給他:“能讓朕伺候的,普天之下也就一個沈貴君了。”
“陛下真好。”沈郁抿了幾口,到溫回升,眉眼舒展開。
“陛下還沒與我說顧太醫的事。”沈郁捧著杯子看向男人。
商君凜沒想到沈郁不舒服了還惦記著顧太醫的事,也顧不得再計較其他,無奈與他說了。
“是張家多年前在宮里埋下的一顆棋子,想借顧太醫的手給宮外傳消息,如果不是你蠻橫要求顧太醫只為你一個人看診,顧太醫會在你說出那番話的第二天掉進專門為他編織的陷阱。”
商君凜意味深長看了沈郁一眼:“顧太醫那人醫至上,若沒你說的話,別人求上門來,他定然是要幫的,你說了之后他當真推了求他治病的邀請,倒是聽你的話。”
“這不是借陛下的勢嗎?若不是看在陛下寵我的份上,顧太醫哪里會聽我的話。”沈郁比誰都清楚,如果他的份不是沈貴君,不給出合適理由,顧太醫不可能聽從他的話。
“什麼都能讓你說出花來,”商君凜搖搖頭,“如此也好,有這份恩在,顧太醫只會對你的病更上心。”
“遇到陛下之后一切都好起來了,陛下真是我的福星。”
“按貴君的說法,貴君當是朕的福星才是,若沒有貴君,張史的事也不可能進行的這般順利。”
隨著張史罪名的公布,朝堂上反對商君凜的勢力一下熄了火,十五天期限一到,方大人剛好審理完張史一案。
涉事員在這十五天被逐一下獄,按照罪名輕重判了刑,作為主謀,張氏一族被判夷九族,張史本人車裂。
其他大大小小的獲罪員不,商君凜作迅速,借此事將朝堂上張史一脈勢力連拔起。
張家留在宮里的棋子是先帝的一位后妃,年紀不大,沒有子嗣,且世和張家沒有任何關系,行事一向低調,若非如此,也不可能在商君凜登基時的大清洗中逃過一劫。
商君凜登基后,允許先帝后宮自行離開,不愿離開的都住在一偏僻的宮殿,這些人多是世不顯的,離開了也沒什麼好去,留在宮里好歹吃喝不愁。
“那位徐人真的是張家的人?”沈郁總覺得沒這麼簡單。
商君凜皺眉:“太謹慎了,只查到和張家有一些聯系,查不到真正在為誰辦事。”
沈郁疑:“陛下沒讓人審問一下?”
“和那些人同吃同住,若是無緣無故失蹤定會引起幕后之人的警惕。”商君凜解釋。
沈郁:“陛下平日會見到那些人嗎?”
商君凜:“偶爾會遇到,朕沒們的足。”
沈郁:“除了們住的宮殿,一般們還會在哪出現?”
商君凜:“你問這些做什麼?”
沈郁撐著下,道:“陛下,若我說,我有辦法讓你把人帶走審問還不讓人懷疑,只是需要陛下配合一下,陛下會配合嗎?”
注意到商君凜疑的視線,沈郁湊到男人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沁園是先皇喜歡帶妃子們來玩的地方,商君凜登基后,后宮荒廢,這里除了先帝的幾位后妃,很有人會來。
留在宮里的,也不是全都是認命的,有幾個先帝執政后期納進來人,想仗著自己的貌,再為自己拼一把。
奈何新帝與先帝截然不同,是個不近的主,幾個膽子大付諸行的被決后,剩下的都暫時安分下來,直到沈郁進宮,野心大的幾個蠢蠢起來。
裝扮好自己,幾人相攜來到沁園,這是唯一一們既能偶遇帝王又不會扎眼的地方。
今日天氣好,明,沈郁在宮里憋久了,想出去走走,商君凜理完公務,陪他一起。
“今日天氣暖和,陛下,去幾我沒去過的地方吧。”
見商君凜點頭,沈郁轉過頭,問:“孟公公,宮里還有沒有什麼風景比較好的地方?”
孟公公是宮里的老人了,對皇宮的不能再,逐一為沈郁介紹:“要說景啊,芳園就很不錯,不過那里栽種的花都是夏天開,冬天的話,沁園景致是最的……”
聽完孟公公介紹,沈郁選擇去沁園。
沈郁和商君凜小聲說著話,孟公公帶人遠遠跟在后面,以防打擾兩位主人雅興。
“陛下……”
沈郁話還未說完,拐角突然撞出來一個人,來不及多想,商君凜抓住沈郁手臂將人攬進懷里,那人剛好撞到商君凜上。
那子眼睛上蒙著白布,一手抓住商君凜擺,一手去扯臉上的白布,聲音清脆道:“我抓住你……”
剩下的話在看清眼前場景時被咽了下去,子連忙松手,俯首跪下:“陛下恕罪,臣妾不知道是陛下,無意冒犯……”
是借著捉迷藏的時機自己撞上來的,能和皇帝產生集的機會太了,不愿放過任何一個,不論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那個人的要求,都必須搭上商君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