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BOSS,要不,我們還是離開吧?”
紅髮的校皺著眉說。
“我總有種不好的預。”
對於他的抗議,米亞家族很快給出了反應。
作為米亞家族未來家主的貝亞特親自前來,向特爾將致歉,表示自己馭下不嚴,警衛力量不足,致使別有心機的人侵房間。
他給出的解釋是,由於老侯爵長年征戰,得罪了不人,他們得到暗信說是有幾勢力在蠢蠢,試圖在老侯爵舉辦壽宴的時候發起襲擊。
所以,當前星球的警備力量大多都調了起來,在各地進行嚴地巡查,抓捕行為異常的人,避免在壽誕當日真的發生恐怖襲擊事件。
因此,這邊的警備力量就稍微了一些,以至於發生了這樣的事。
不過他已經查清楚了,潛房間的人就是意圖對老侯爵的壽宴進行破壞的勢力之一,那人之所以對繆特進行神侵,是想要對其進行催眠,讓繆特在壽宴上刺殺老侯爵,並借此離間他們米亞家族和特爾將閣下之間的——
“有個屁的!真當我們是蠢材,隨便唬弄啊?”
對於貝亞特給出的解釋,賓嗤之以鼻。
當時,他站在他家BOSS後,用鼻子哼了一聲,角諷刺地揚了揚。
他家BOSS仍舊是那副冷淡的神,看了看貝亞特後的侍從手中捧著的圓盤。
那個墊著錦緞的黑圓盤被染紅了大半,上面放著一個男人的頭顱。
被砍下來的男人的頭顱睜著眼,空無神。
賓咬了咬牙。
貝亞特這一手看似是示好,給他們一個代,但是這個頭顱又何嘗不是赤地示威。
強龍不地頭蛇。
貝亞特的意思很明顯——不管你們認不認可,事實就是他說的這樣——這裏是米亞星,是他們米亞家族的地盤。
“知道了。”
那個時候,年輕的將如此回答。
墨藍的瞳孔淡淡地和米亞家族未來的家主對視,那張俊的臉看不出任何表。
細長的丹眼微微上挑的眼角給人的是銳利的弧度,他注視著貝亞特的目是毫不在意的淡漠。
——無論是示好,還是示威,都一拳砸在空氣裏——
明明擺出居高臨下姿態的是貝亞特,但是那對視的一瞬間,立於制高點的卻是語氣和姿態都輕描淡寫的年輕將。
如此說了一句‘知道了’之後,特爾轉離開。
趕跟上自家BOSS步伐的賓回頭看了一眼,他看到那位米亞家族的繼承人站在原地,看著他家BOSS的背影。
仍舊是那副從容優雅的貴族姿態,仍舊是那副溫和有禮的神態,但是莫名的,賓就是從那個人溫和的目裏生生地覺到了一種說不出的惡意。
自從看到那個人的目之後,賓總有種不好的預。
他忍不住再一次勸說他家BOSS。
“BOSS,為了以防萬一,還是找個藉口先行離開比較好。”
年輕的將坐在椅上,修長的雙疊。
他的手指握,放在膝蓋上,一雙丹眼直視著前方,出銳利的目。
“來不及了。”
他說。
“哈?什麼來不及,BOSS,我們可是——”
“…………”
年輕將微微垂眼,睫在他頰上落下淺淺的影子。
他靜靜地坐著,似乎在權衡著什麼,所以沒有開口說話。
反而是一直乖乖地坐在旁邊的年忍不住開了口。
“要逃跑嗎?”
繆特問。
他盤膝坐在沙發上,漆黑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著,一下看看特爾,一下看看賓。
“什麼逃跑,那是——”
賓反駁,可是那反駁的話說到一半就戛然而止。
繆特一句話讓他突然醒悟了過來。
他們不是無法離開,而是不能離開。
米亞家族什麼都沒有對他們做,還對他們禮遇有加,然而,他們卻在應邀來到米亞星參加老侯爵的壽宴的前一日突然離開——
其他來參加壽宴的人會怎麼想?
要知道,能夠被老侯爵邀請來的,都是帝國中有頭有臉的人。
就算是米亞家族有錯在先,但他們若是現在離開,在他人眼中,那就是示弱,那就是逃跑,那麼特爾將四征戰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偌大威信將遭到沉重的打擊。
那些不知道的人只會嘲笑著說——看,那個出了一點小事就嚇得夾著尾逃跑的將。
所以,他們不是走不了,而是不能走。
想明白之後,賓長長地吐了口氣,出不爽的神。
“哎,既然這樣,那麼只能見招拆招了。”
他嘀咕著說。
“就算那個裝模作樣的傢伙看您不順眼,但是這麼多人看著呢,您畢竟是他老爸親自邀請來參加壽宴的客人,他也不敢真的把您怎麼樣。”
他嗤笑一聲。
“頂了天了,他也就能在宴會上給您使個絆兒,讓您當著所有人的面丟臉罷了。”
就算那個貝亞特真的對BOSS有惡意,恐怕也只是想要在壽宴上對BOSS不利,設下陷阱讓BOSS在帝國名流之中丟臉罷了。
怎麼說都是他老爸的壽誕,那傢伙不可能那麼喪心病狂在這種時候想要廢掉BOSS吧?
要知道BOSS畢竟是老侯爵邀請來的客人,要是真出了事,丟的還不是米亞家族的臉?
這麼想著,賓稍微安心了一些。
至於宴會上的陷阱什麼的,BOSS自己應該能應付得來。
特爾沉了半晌,抬起頭來的時候,他的目穿落地窗,看向窗外那一無際的金沙漠。
他的目一點點變得銳利,像是實質化的刀鋒。
那張俊的臉仍舊是神冷淡,但是卻有了微妙的變化,像是在黑暗叢林中微微伏下、繃蓄勢待發的黑豹,用銳利的目掃視著叢林黑暗中一切的危險之所。
他抬起手,手腕上的銀藍金屬環發出來,在他眼前形一面小型屏。
幕上一陣扭曲的線之後,青發中校的臉出現在其中。
“‘依修塔爾’況如何?”
“一切正常,特爾大人。”
“嗯,我後日回艦。”
“是的,特爾大人,我會安排人手去迎接您。”
螢幕裏的維亞中校抬手放在口致禮,然後消失在屏中。
他剛才與特爾的對話,是每日的晚上都會進行一次的例行對話,幾乎沒有任何變化。
………………
“貝亞特大人!已捕捉到從米亞星地面向依修塔爾旗艦發出的信號!”
“傳過來。”
“是的!”
被攔截到的訊息作為影像傳到貝亞特眼前,影像裏重複放映著的是維亞的面容和聲音,還有特爾和其對話的聲音。
和前幾日攔截到的訊息一樣,就連對話都沒多大區別。
“後日回艦?”
黑褐捲髮的貴族男子微微一笑。
看似溫和上揚的角帶著說不出的冷意,和惡意。
特爾將,你覺得你還能回艦?
…………
……………………
賓站在一旁,看著BOSS和他那留在依修塔爾上的同僚的對話。
在特爾開口的一瞬間,紅髮校的瞳孔陡然收了一下。但是,也就是這麼收了一下而已,他抬起手來,了自己的下上細小的胡茬兒,盯著幕上的維亞,眼睛微微瞇起來。
然後,他向後坐下來,坐在沙發上,架起二郎,大大咧咧地張開手臂搭在沙發靠背上。
“維亞還真是清閒啊。”
他撇著說,語氣裏帶上幾分不滿。
“你該休息了。”
關閉了和依修塔爾船艦的通訊,年輕的將說。
“是是是~~BOSS大人~~~我會好好休息的~”
賓站起來,了個大大的懶腰,一臉憊懶的神。
他一邊說,一邊用微妙的眼神瞄了瞄一旁乖乖地待著的黑髮年,然後轉頭就開始驅趕那幾個站在旁邊服侍他們的侍。
“喂,你們還留在這裏幹嘛?走走走,都出去,杵在這裏只會遭人煩的知不知道?”
他那微妙的表和特意加重的語氣,讓被他毫不客氣地驅趕的幾位侍錯愕了一下。但是,看著賓斜眼看向黑髮年和自家BOSS的微妙神,侍們很快出明白了的表,鞠了個躬轉退了出去。
“不過,BOSS,您最好也不要做多餘的事了,好好休息比較好。”
在離開房間之前,賓瞅著他家BOSS嘖了一聲。
“明晚就是老侯爵的壽宴了,他兒子可是擺明瞭會在宴會上刁難你,你現在不養足神,到時候未必應付得了啊~~”
雖然被部下這麼調侃著,但是年輕的將似乎並不在乎。
他目送了他的下屬離開,關上門。
房間裏安靜下來之後,他下外套,徑直走到床上。
雪白的羽絨被鋪在那寬大得能並排睡上五個人的床上,繡著金花紋的淡黃紗幔垂下來,純金的線在燈下閃閃發,邊緣的蕾重重疊疊,在床邊散開緻的紋路。
黑髮的將半躺在那座緻而華的床上,靠著的皮革床頭。
他閉著眼,大概想要稍微小憩一會兒,但是並沒有持續太久,他像是睡不著,睜開了眼。
細長的丹眼看向前方,繆特還是保持著盤膝坐在沙發上的姿勢,打開了這個房間裏的資訊幕,他的手指在虛擬鍵盤上劃著,在幕上翻看著自己興趣的東西。
“過來。”
安靜的房間裏突然響起的聲音讓年本能地抬起頭,向特爾看去。
他看見那雙墨藍的眼眸靜靜地注視著他,半躺在床上的年輕將看著他,向他的方向出手。
“過來。”
特爾再一次重複,手停留在半空,手心向上,指尖朝向他所在的方向。
“剛才不是……”
繆特有些猶豫。
他看出來了,這位將大人想要幹嘛,可是明明不久之前這位將大人一個通知都沒有就直接和他神同調的……怎麼現在又……
“我想做。”
年輕的將說,細長而銳利的丹眼盯著他,語氣不容置疑。
“……”
將大人咱別說得這麼曖昧行麼?
幸虧這裏只有我們兩個人,不然萬一被別人聽到了……
……不過神同調本來就已經是非常曖昧的行為了啊……
有些囧地這麼想著,繆特還是乖乖地走了過去。
剛走到床邊,將大人的手就過來,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毫不客氣地一拽。
繆特一個沒防備頓時踉蹌了一下,一頭栽倒在特爾上。
他還沒反應過來,那強勁有力的手臂就攬過來,牢牢地將他的後腰箍住,讓他彈不得,而特爾的另一隻手也按在他的後腦上,手指深深地探他的頭髮深。
他有些懵地趴在將大人的上,整個人被特爾抱住。
他能覺到特爾微微側著頭,垂下來,如絨般細膩的漆黑髮過他的側頰。那雙細長的丹眼看著他,帶著墨痕的琉璃藍瞳孔注視著他,瞳孔邊緣泛著冷清的微。
淡的薄幾乎要湊到他的耳邊,他能清楚地覺到年輕將呼出的溫熱的氣息。
那薄薄的張開,低沉的聲音滲他的耳,吐出的氣息輕輕地掠過他的耳朵。
年趴在年輕將的上,窩在他懷中,眨了眨眼。
他歪頭,揚起睫,漆黑水亮的眼瞅了瞅特爾,又眨了眨,細長的睫扇著,落在臉頰上的影跟著扇。
然後,眨了幾下的眼閉上,年乖乖地窩在特爾的懷中,頭靠在特爾肩上,整個人看起來乖巧得不行。
化為半弧形的金屬環已經自離了手腕懸浮在年頸上,微微發著,和特爾手腕上的金屬環的相輝映。
年輕的將低著頭,看不清那張俊的臉上的神,只能看見他的手輕地了那乖乖地窩在自己懷中的年的頭髮,又湊近年耳邊低聲呢喃著什麼。
那作,有一種說不出的憐的覺。
窩在他懷中的年又歪了歪頭,幾乎將整張臉都埋了特爾頸窩裏,從外面只能看見絨絨的黑後腦勺。
稍許之後,特爾也閉上了眼,擁著懷中的年沉沉睡去,看起來像是已經陷了神上的歡愉之中……
…………
…………………………
看著螢幕上那顯然是已經開始了和懷中的年進行神上的歡愉而沉沉睡去的年輕將,黑褐捲髮的男子眼底儘是冷嘲之意。
這個被他的父親極盡讚賞的將,也不過如此。
在宴會上使絆子?
這種小孩子過家家一樣的遊戲他一點興趣都沒有。
要麼不手,要麼手就是雷霆萬鈞一擊必殺——這是他從他父親上學到的東西。
貝亞特盯著螢幕上的特爾,目冷。
這傢伙算個什麼東西。
這東西算個什麼玩意兒。
“一個小時之後發。”
他面無表地說,眼底帶著濃郁的影。
他的一句話,決定了房間裏那兩個沉睡著的人最後的結局。
…………
已經是深夜,雖然依然明亮如白晝,但是大多數人都已經陷了夢鄉之中。
突如其來。
一聲劇烈的轟鳴突兀地開。
整座尖塔都彷彿抖了一下——
尖塔半腰的那一側,在轟的一聲巨響中陡然炸裂開來,熊熊火焰從塔的豁口冒出來,火映紅了半個天空。
尖塔的對面,一個離它不遠的另一個尖塔上,一個房間的落地窗大大地敞開著。
黑褐的捲髮淩地散落在頰邊,穿著睡袍的男人靜靜地站在落地窗邊,厚厚的金窗簾垂落在他的邊。
仍舊是那副從容的貴族姿態,他端著晶瑩剔的酒杯,像是一般鮮紅的葡萄酒在他的邊漾開波紋。
他抿著酒的上染上宛如的豔紅,他的眼一眨不眨地盯著對面那個已經被炸得四分五裂坍塌了大半的房間,還有裏面兇猛燃燒著的帶著毒氣的火焰。
火映紅了他的眼,他的眼角著病態的愉悅。
這一刻,他的心底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滿足和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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