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吩咐小道士將聞清汾領了上來。養了一陣子病的清汾神好了許多，隻是眼神還有些癡呆。

楊夫人拉著清汾的手，噓長問短道：“我兒，前些日子醫說你積食，需要好好齋戒幾日，這半月在觀裡頭可好？”

玉映笑道：“爺看著氣好了許多。”

方嬤嬤斥道：“夫人問爺話，咱們做下人的多做什麼？不可有下次了。”

玉映低頭道：“是。”

清淺看著哥哥，一陣心酸，哥哥自小允文允武，聰明機靈，本來應當威風赫赫，出相將，誰料十三歲之除夕時一場大病，之後竟是瘋瘋癲癲，說話都顛三倒四。

清淺拿出鞋墊子等，遞到哥哥手中道：“哥哥，這是淺兒替你織的，你看看可喜歡？”

清汾嗬嗬一笑道：“喜歡。”

楊夫人見兒子神好些，但依舊神癡癡，噓寒問暖了幾句後，吩咐方嬤嬤帶了清汾下去歇息，又讓丫鬟收拾爺的行囊，用完素齋後一道回府。

楊夫人親自問真人道：“小兒這病醫也看過，民間大夫更是找了不，可一直不見好轉，道長可還有什麼法子可解？”

道長著鬍鬚道：“夫人可曾聽說過沖喜。”

楊夫人愣道：“沖喜？”

“許多有識之士覺得沖喜是無稽之談，但道家講究一個氣，若是爺能有喜事沖沖，提昇氣來趕走霾暗鬼，也不妨試試。”道長笑道，“貧道不過說說，夫人姑且聽著。”

楊夫人出了一陣神，笑道：“此事回頭再議吧，有勞道長為我在三清菩薩前添些香燭，再為我等講講因果循環。”

道長笑道：“貧道早已備下了，有勞夫人移步，貧道帶夫人看看新立的碑文壁畫。”

玉映扶著楊夫人起。

清淺撒道：“這些石壁碑文，前些日子兒和靜好姐姐看過了，母親自己去吧，兒去瞧瞧後院的梅花。”

“提起靜好這孩子，唉……過幾日你去看看吧，聽說這些日子被蘇大人足，一直在哭。”楊夫人不由得想起了大兒所嫁非人，不有些唏噓。

清淺宛轉一笑道：“回府之後兒便去蘇府給靜好姐姐添妝。如今，兒去采些梅花給母親瓶可好？”

楊夫人寵溺道：“去吧，讓瑞珠給你多添幾件裳，青鳶替你姑娘拿著暖手爐子，多添幾塊炭，小心彆凍著了。”

清淺脆生生應了一聲，笑著跑開。

瑞珠連忙跟上，青鳶、黛並十餘個小丫鬟婆子也連忙跟著。

清淺並未去後院，而是回到了客房，低聲抱怨道：“輒跟著十來個丫鬟婆子，辦個事真真不便。”

瑞珠張道：“姑娘，奴婢帶著黛出去辦事，讓青鳶伺候您喝茶寫字。”

“那怎麼行，我當然要跟著姑姑！”清淺吩咐青鳶，“趕裳，咱們換一裳，我扮你的模樣，你老老實實在房間呆著哪兒也彆去，讓黛伺候你。”

瑞珠忙道：“使不得！萬一被人發現可不妥。”

清淺笑道：“青鳶和我的材相仿，待會兒我又是低著頭走路，怎會被人發現，姑姑快些吧，時間來不及了！”

瑞珠歎了一口氣道：“姑娘跟在奴婢後，一切小心些。”

清淺清脆應了一聲，扮小丫鬟跟在瑞珠後出門。

為了瞞過外頭的婆子，清淺出門前還高聲道：“青鳶，我突然有些疲乏了，需要靜靜歇著，你和瑞姑姑去後院采花。”

青鳶知趣高聲應道：“奴婢遵命。黛，你好好伺候姑娘歇息，莫讓人進來打攪姑娘。”

清淺低著頭跟著瑞珠後。

恰巧袁彬路過廂房，無意瞥見瑞珠後的清淺，悉的麵容，卻是一丫鬟的裳，袁彬不由得愣了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