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文初住小孩的臉。
“疼嗎?”問道。
其實微微疼,但這麼一問,葉滿意就疼哭了:“娘。”
也不追問丑不丑,撲著去找娘。
大家都錯愕地看著葉文初。
“他不就問你一個問題,你答不答都行,為什麼要掐他?!”葉月畫站出來,叉腰站在葉文初面前,質問,“就算在山里長大沒有人教養,可人的恥是與生俱來的,你居然連個孩子都欺負,不知道臊。”
“初次見面,送你一個做人的道理。”葉文初看著哭著的小孩,“以后,不要被人當槍使。”
葉滿意一愣,忘了哭。葉頌名夫妻神復雜地看向葉月畫。
是了,葉滿意才三歲哪想得到,肯定是素來喜歡生事的葉月畫教的。
“你、意思是我讓他說你戴帽子遮丑的?”葉月畫來推葉文初,因為家中有錢,在從化商戶小姐圈子里,很有地位,跋扈囂張慣了,也沒有人敢正面回擊。
葉俊攔在了前面,笑著打哈哈:“你四妹年紀小,又才到家,畫兒是姐姐別生氣。”
“不行!”葉月畫沒收手,抬手沖葉俊招呼,這個三叔還不如家里小廝。
葉文初隔著葉俊,攥住了葉月畫的手腕。
“三姐也想從我這里得到做人的道理嗎?”葉文初是習武的,用一點力,葉月畫就慘起來。
會客廳里看熱鬧的人們,沒有等到四小姐笑料,反而看到了三小姐的沒家教的丑態。
“夠了!”葉濤護著兒,一拍扶手起,“文初你才回家,人都沒有認全,就在這鬧事,像什麼樣子。”
人極其疼時,是發不出聲音的,葉月畫就是,張著白著臉,直愣愣瞪著葉文初。
“二伯說的對,知道我才回家,三姐就來刁難,沒教養。”葉文初松開葉月畫的手。
葉月畫的手腕上,留下一道淤青。
“見面禮,希三姐喜歡。”葉文初含笑道。
葉月畫疼的才緩了口氣出來,指著葉文初:“豈有此理,葉文初我打死你。”
四周人瞧著站在中間的四小姐,暗暗驚訝,四小姐這手段倒是厲害的。
葉濤和郭氏一看兒手腕這樣,也是氣得不行。
葉月畫還要再糾纏,葉松已蹙了眉,這三兩句話對上手,就知道葉月畫完全不是葉文初的對手。
再糾纏,葉月畫吃的虧更多。
“夠了!”葉松制止道,“都忘了現在做什麼事?三丫頭和四丫頭不許鬧,有話正事辦完私底下說。”
葉濤憤憤瞪了一眼葉俊和葉文初,現在不急,等今天事辦完后,再找他們父算賬。
一回來就不消停。
“找地方坐。”葉松不耐煩地道。
“是。”葉文初應了。
葉老爺子葉茂先后娶了兩位妻子,原配王氏生了葉松和葉濤兄弟,去世后葉茂續弦焦氏生了葉俊,但焦氏沒兩年也病逝了。
因為不同母,葉俊自牙牙學語開始就被哥哥們欺負,飽一餐一頓的長大,養了他膽小懦弱的格。
五歲那年,葉俊讀書一天的頭暈,去廚房找食,卻被兩個哥哥丟池塘里了,讓他自己撈魚充。
人人都喊他三老爺,卻不知道,葉家三老爺過的不如一條狗。
葉俊聽到哥哥吩咐,立刻帶著葉文初去坐門口小馬扎,按他的意思,他真的不想來參加這樣的會議。
他被欺負沒關系,可不想兒也被欺負,這也是他讓葉文初帶著八角和蔡媽媽住在清溪谷,不接回來的原因。
“那邊有位子。”葉文初挽著葉俊去到葉頌名面前,“勞駕大哥往左邊移一下。”
語速緩慢,吐字輕像雨打芭蕉上,清脆悅耳,滴滴落在人耳中,無法忽略。
“啊、好!”葉頌名下意識站起來,可等屁離了椅子,才在母親和妻子錯愕的視線中,找回了神智,但為時已晚,這麼多人看著,他再坐回去就不合適。
“謝謝。”葉文初謝意的真誠,這讓葉頌名對自己被人控讓座的辱減輕了一些,他擺手道,“不用,三叔應該坐這里。”
他說著走了堂弟,順位坐在了隔壁。
葉俊驚愕地看著葉文初,等坐下后他還是迷糊的狀態。三十六年來,他第一次坐在主位上,像是個“三老爺”,而不是一條狗。
葉文初帶著八角,站在葉俊后。并非是不想忍,可在葉府,忍和息事寧人并不適合。
若不然,葉俊也不可能著肚子長大,更不可能在今天這樣的場合里,他像個守門的小廝一樣,坐在門口的小馬扎上。
所以,就不忍。
“小孩子不懂事,喜歡鬧騰惹人關注。”葉松道,“大家繼續說事,早點辦完,也不耽誤工夫!”
所有的管事聽著,神各異目復雜。葉氏很多產業,雖過往都由老太爺掌控,但葉松和葉濤得了半壁打理,葉頌名與葉頌利也都在管理買賣。
唯獨三房,一個獨還養在山里,三老爺更是扶不起的阿斗。
所有管事到小廝,沒有人將葉俊當葉家三老爺看,路上遇到了,也當不認識,畢竟和他際人,還不如和路邊賣豆花的走,不定還能多給半碗不收錢。
可今日看,四小姐比起三老爺,脾氣可多了,不過,不都沒有用了,今天分完了家業,三房肯定會被趕出去的。
“大哥,您接著點算。”葉濤輕蔑地掃了眼葉俊和葉文初,大事要。
葉松將一本粘家中田、地、鋪子以及各個貨行的厚厚冊子拿出來點算一遍。
“那先分金鋪子。”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