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滿意懵了一下,意識到葉文初答應了,他有點慌。
好一會兒他才點頭,原本想說武斗,但母親說了作為男人要護子,因為子不易。
所以他昂著頭道:“您挑,我都不怕!”
“那就武斗比力氣吧。”葉文初將他提起來,塞在了樹杈里,站在樹下看著他,“換你提起我?”
葉滿意:“……”
這是武斗嗎?
葉滿意不敢,在樹杈里:“這不公平、放、放我下來!”
“你怎麼哭了?不該哭。”葉文初對葉滿意道,“畢竟又免費從我這里,得到了做人的道理,你賺了。”
“乖。”葉文初了他的腦袋,走了。
葉俊不放心。
“他隨從在的。”葉文初說完,葉滿意就被小廝抱下來了。
葉滿意劍指葉文初的背影:“我明天還來,四姑母您等著我!”
葉文初笑了,這麼生氣了還依舊用敬語。葉氏的人,是不是格里祖傳了什麼不討喜的東西?
幸好葉俊沒有。
葉俊還惦記著,被葉文初隨手塞袖子里的印鑒:“初初啊,你、你放好。”
“我放好了。”葉文初道。
“我們真要去衙門查看地道嗎?地道他們查了很多遍了,還能有收獲嗎?”葉俊問道。
葉文初道:“我有個猜測,需要去地道里驗證。”
閨給了解釋,葉俊就不會再懷疑,他閨做事心里有數。
回去喊了八角,三個人去了衙門。
昨晚葉文初出來吃飯,沒有細看街上景,白天出來,就發現從化是一個極有“現代”城市,路邊舶來品貨行里,兩個金發碧眼的小廝,正在用流利的從化方言吵架。
一位神父見到葉文初,笑著停下來施禮,夸漂亮。
“提姆和尚也說你漂亮。”葉俊驕傲地道。
“您聽得懂他的話?”葉文初當然聽得懂,但葉俊也能懂,就很意外。
葉俊道:“懂的不多,不過他們的話簡單。提姆和尚除了嘮叨外,人很好的,改日爹帶你去他的廟里。”
“好。”
從化的外國人不,豪州橋是他們的集聚地。
“衙門到了。”葉俊去打招呼,三個人順利進到衙門,魯志杰正升堂審案。
衙門加胡莽一起共四個捕快,三個男人一個子,此刻三個男人在堂上,陪葉文初他們進地道的,是承父業的唯一捕快馬玲。
馬玲形高大,濃眉大眼英氣,穿著墨綠背心扎著黑腰帶,頭發被帽子兜著,寬肩細腰,著一把大刀,沖著葉文初他們踏步而來。
“葉府人辦事還分時段的?我都沒別的事,一早上就陪你們溜達了。”馬玲不耐煩,葉俊問道,“家里來了幾趟人了?”
馬玲嗯了一聲:“來了兩趟了。再來,我可就不奉陪了。”
“還不如自己查。讓你們這些門外漢摻和,最后還是我們收拾爛攤子。”
馬玲說著,嫌棄地掃了一眼漂亮又貴的葉文初。
“地道暗,老爺小姐們磕著著,別訛我。我家里狗都沒一條,誰訛我我就和他同歸于盡。”
說著推開庫房的門。
葉俊給八角打眼,他認為以八角不吃虧的脾氣,很可能會回。
但八角正陪著笑,一的是是是、勞駕您了應承著。
“這孩子,遇事一點不沖,能屈能。”葉俊心里嘀咕道。
庫房里沒東西了,空曠又冷,在東北面原本放柜子的地方,有一個長三尺寬兩尺的地,柜子一放正好擋住。
“就這。”馬玲提了一盞氣死風的燈,掃了眼葉文初,故意換了火把。
火燒松油,煙大氣臭。
率先跳下地道,弓著腰走在前面。
葉文初查看完庫房角落,跟著下去。地道間隔釘著木板阻隔土塵,地面滲水后變黏糊的爛泥,葉文初在后面,走得很慢。
刺鼻的煙和臭氣順著風往鼻子里鉆。
“初初,你別急,這里!”葉俊不放心葉文初。
“知道了。”葉文初的手,一直順著墻壁細細索著,終于停了下來。
“八角,火折子拿來。”道。
馬玲嗤笑一聲,心道小姐來湊熱鬧,害怕了吧!
“走快點。”馬玲發現三個人沒跟上,又走回來,“看不見嗎,火把……”
發現三個人正在琢磨一釘子。
“釘子,有什麼可看的?見多怪。”馬玲問道。
“這是一反著釘得釘子。”葉文初猜測是地道太暗,釘的人沒有在意,反著敲進了土里。
“又怎麼樣?”馬玲道。
葉文初沒解釋,想要擰釘子下來,但蹲著不好用力。
“小姐力氣小,我來!”馬玲讓葉文初讓開,用袖子包住了手,輕松拔出釘子,繼而得意洋洋沖著葉文初挑了挑下頜。
“厲害。”葉文初由衷夸贊。
馬玲沒等到葉文初發脾氣,訕訕然將火把給了八角,走在前面。
小姐有自知之明,馬玲想著。
葉文初大約估算了一下,地道穿出衙門,約五十米。
出去后,葉文初渾是泥,繡鞋了泥鞋,葉俊和八角也沒好到哪里去。
馬玲有點幸災樂禍,等著葉文初跺腳哭鼻子。
小姐狼狽樣,是一好戲。
“我看看釘子。”葉文初本沒看自己的樣子,在山里,一箭沒倒野豬的時候,就會被它追著跑,爛泥坑里也是滾過的。
小事。
馬玲出奇怪的表,將釘子遞給葉文初。
葉文初發現馬玲是用布包著釘子的,沒有弄臟也沒有掉釘子上的痕跡。
“馬大人。”葉文初問馬玲,馬玲擺著手,“別喊大人,我馬玲。”
“UU看書www.uukanshu.com馬玲,”葉文初問,“魯大人說有鬼,你們確定了鬼是誰,對嗎?”
馬玲點頭。
“那有多人參與呢?”
馬玲道:“胡捕頭數過腳印,四個人。”
“鬼是個雜役,刁三,人沒找到。”馬玲目閃爍道,“其他三個人不知道。”
葉文初看出來馬玲有瞞。
猜測,縣衙應該已經查到了,三個盜賊分別的來路。
三個人中,至一人甚至兩人是劉兆平親近的人。因為顧忌劉兆平,所以縣衙不敢貿然去查。
所以就退而求次之,查另外一位。將來自葉氏的盜賊當柿子。
順便威脅葉氏,找人和補錢,把縣衙損失降到最小。
“馬姐。”八角看見葉文初在聽完馬玲說話后,挑了挑眉頭,立刻上去,親切地挽住了馬玲的胳膊,“真是辛苦您了,中午我們三老爺請客,一起吃飯?”
馬玲盯著高只在肩膀的八角。
尋常人套近乎對方不出聲盯著你,你會尷尬,可八角不會,笑出八顆牙:“不吃飯,現在去喝茶也行。”
馬玲拍開八角拉著的胖手:“賄賂我,我剛正不阿。”
八角心里連翻了十幾個白眼。
“多謝了。”葉文初將釘子給馬玲,“這是證,會有用。”
馬玲拿著釘子左看右看沒琢磨出有用在哪里。
“初初,我們現在怎麼辦?”葉俊問葉文初,走一趟他什麼收獲都沒有。
葉文初看著門外,道:“一運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