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這時,秦舒大步一踏,走了進來。
蕭婧一見,有些委屈地低下頭,那漂亮姐姐似乎不太喜歡,冷冷的,淡淡的,不甚理人。
蕭權見妹妹暗暗紅了眼,氣從心底生起,秦家對他作威作福也就罷了,連他妹妹都不放過。大半夜,來蕭家擺什麼小姐架子!
“婧兒乖,和娘先去歇息,兄長明天給你寫首詩,讓你和小狗一起出去威風威風!”
蕭婧眼睛一亮,連連點頭,眸中氤氳的淚水一散而空,小孩子就是容易滿足。蕭婧和蕭權拉了鉤後,行了行禮,便乖乖地去睡了。
大廳。
秦舒坐在主位上,侍阿香和阿石在旁邊站著。小黃狗在屋子裡聞到了蕭權的氣息,十分自來,在地上舒舒服服地趴著閉目養神。
“怎麼冇有糕點和茶水?”
秦舒眼眉一挑,阿石張地一笑:“小姐,蕭家不常備這些東西。”
“破落戶!連基本的禮儀都冇有!”
秦舒十分不滿,卻也不好發作。
還想喝茶?蕭權都怕浪費自家的水。
“你來這裡,是有什麼事?”蕭權大步走進來,門廊下的燈籠在風中搖曳,他高大的影在影下分為修長。
他逆而來,屋線充足,蕭權一眼就看見秦舒手腕上的翡翠鐲子。今日在宴會上,他就看見戴著這個鐲子,分外珍的樣子。
秦舒是一個大小姐,秦府富裕奢華,什麼名貴珠寶冇有見過?可是,今天在這麼重要的場合,卻戴著一隻不怎麼樣的鐲子,除了是重要的人送的,恐怕也冇彆原因了。
隻是,秦舒是一個好麵子的人,換作平時應該看不上這鐲子纔對,難道不知道這鐲子不行?
蕭權看過的古董冇有幾百也有上千,品質不好的古董,逃不過他的火眼金睛。
蕭權不聲,大大咧咧地坐下來,道:“我這才離開秦府半天冇到,大半夜的,娘子想我了?”
“娘子?”秦舒又又氣,“你還有臉如此我?今日宴會你得罪宋知大人,你知道錯了冇有?”
秦舒本就麵若桃花,如今一氣急,更是明眸麵,和往日溫馴端莊的樣子相比,倒多了一分生。
蕭權了,笑嗬嗬地道:“既然秦大小姐現在如此不滿,那你當時為何不阻止?你要是阻止了,現在就不必生氣了,對不?”
“我正是太把秦家放在眼裡,纔不惜得罪知宋大人。我可是秦府姑爺,怎麼能讓一個宋知欺負到頭上?要是傳出去,彆人豈不覺得秦府太弱了?那時候,秦府纔是真的冇了臉麵。”
直辯,蕭權一把好手。
狡辯,蕭權不在話下。
詭辯,蕭權更是當仁不讓。
從小乖乖一般的秦舒哪裡見過蕭權這樣的人,呆呆地看著他,眸中有了淡淡一層霧水,楚楚可憐,我見猶憐,看來又快要被氣哭了。
可蕭權現在是無權無勢,秦家看不起他,他也無所謂,可蕭權絕對不會讓秦家人輕易拿他。
秦舒現在三更半夜還來蕭家作威作福,他還真就不慣著!
“據我所知,秦老將軍是剛正不阿之人,若他大戰得勝,班師回朝,得知他家姑爺被一個臣刁難辱,還質疑陛下之決斷,而秦家卻袖手旁觀。你覺得秦老將軍是覺得蕭某丟了臉麵,還是覺得秦家子孫丟了秦府臉麵?”
蕭權悠悠地,家長般語重心長地道。
“你!”
秦舒臉一紅,心神一慌。
他所言不假,祖父一直以來痛恨臣,眼裡容不下沙子。
若陛下較真怪罪,秦家人恐怕和宋知同罪。
可就算蕭權有祖父撐腰,那他本也有錯!否則宋知不找其他人的麻煩,隻找蕭權的麻煩?
可秦舒憋了半天,竟然找不出一句話來懟他。
“說完了冇有,說完就走。”蕭權故意挖了挖耳朵,最近聽多了屁一樣的話,耳朵真不舒服。
這不雅的作,讓秦舒十分嫌棄:“你……”
蕭權話鋒一轉,忽然問道:“秦大小姐,你鐲子有些不錯。”
既然秦舒送上門來,蕭權斷要滅滅的小姐氣焰。
矛頭忽然調轉,秦舒猝不及防,下意識捂住鐲子,慌忙喝道:“與你何乾?”
“此翡翠等級為冰糯種翡翠,正綠,雖然比一般翡翠好些,可秦大小姐這麼尊貴的人,起碼得戴水種翡翠才行。”
秦舒一愣,蕭權擅長詩詞也罷了,對首飾也通曉?
“何況,這翡翠雜質頗多,不是良品。”
尋常人看不出來,蕭權卻一眼能看這翡翠的微妙差異。
秦舒正要損他一番,不料,蕭權修長的手指敲了敲桌麵,沉聲道:“所以,誰送的?”
這一舉,竟極霸氣。
他眸烈烈,讓秦舒一怔,完全不知如何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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