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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東野圭吾)》 第五章

按照直子的話,是被送進醫院很久之後才意識到自己上發生的一切的……在此之前,的大腦於一種朦朦朧朧的狀態,對遇到車禍以及穿越生死線之事本就沒有任何意識。

在意識清醒之後,對大家為何一直稱自己為藻奈一事到困不解。

很想大聲喊:你們認錯人了,我不是藻奈,我是直子啊!可是總有一種莫名的力量在阻止發出聲音。本能告訴,如果來的話,將會帶來無法挽回的後果。因此,只有保持沉默。

後來終於發現,自己的兒的取代了。即便如此,仍認為這不過是個噩夢,要麼就是的大腦出了問題。儘早恢復正常。

但是今天,當看到平介趴在自己邊哭泣時,才終於相信,這並不是噩夢,而是鐵錚錚的事實。

「這麼說來……」聽完直子的講述,平介問:「死去的是藻奈?」

直子躺在床上。一言不發地點了點頭。接下來,的眼眶開始泛紅。

「是這樣啊。」平介將頭埋在前,「原來是這樣,死的是藻奈啊。」

——有著藻奈外表的直子抓起被角,蓋住了瞼,被子下面傳來了啜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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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如果獲救的不是我而是藻奈該多好。我活下來又有什麼意義呢?」

「你胡說些什麼!不許那樣說。你要知道,事故中有那麼多人都失去了生命。只有你一個人得救也是件好事,只有你一個也……」

說到這兒,平介哽咽了。看著眼前藻奈活生生的軀,卻不得不想著實際上這個孩子已經不在人世了,這同親眼目睹的死去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悲傷。

兩個人一時間都不說話了,雙雙哭泣起來。

「我還是無法相信這件事。怎麼可能有這樣的事呢?」哭了一會兒,平介端詳著兒的臉說道。或許確切地說應該是直子的臉。

「我也不相信。」用指甲尖拭著被淚水打的臉。

「可是現在說什麼都無濟於事。」

「無濟於事?」

「啊,我的意思是這種況沒辦法治療吧?」

「治療?你是說這是一種病癥嗎?」

「這個嗎……」

「如果這是什麼特殊的病,能通過藥或者手使藻奈的意識恢復的話,我一定接那樣的治療!」語氣異常堅定地說。

「但是,如果那樣做,直子的意識又怎麼辦呢?」平介問道,到時候直子的意識不會消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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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那樣我也不在乎。」說,「如果藻奈能夠復生,我會樂意去任何地方。」

凝視著平介,一雙大眼睛里閃爍著真摯的芒。這讓平介想起了藻奈央求他說「我一定會提高學習績的,別把我送到補習班去」時的表。他賞得現在的眼神和那時藻奈的眼神是一模一樣的。

「直子!」平介看著兒的臉,喊著妻子的名字,「別胡說八道了!」

「我說的是正常的想法。本來應該死的就是我啊。」

「你現在說這個有什麼用呢!不管怎樣,藻奈都不會回來了……」平介說完,垂下了頭。

沉寂,令人窒息的沉寂持續了幾秒鐘。

「那你說,」開口說話了,「我們今後該怎麼辦?」

「是啊,該怎麼辦呢?這種事說出去別人也不會相信。醫生拿這種況也沒有辦法吧。」

「是啊,弄不好還會把我送進神病院的。」

「是啊。」平介抱起胳膊喃喃答道。

一直靜靜地盯著他的臉。過了一會兒,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問道:「今天是葬禮的日子嗎?」

「啊?啊,對。你連這都看出來了。」

「當然了,如果不是這種況,你是不會穿白襯衫的。」

「啊,是嗎。」平介著襯衫的角答道。他還以為自己已經下喪服,換上平時穿的服了。實際上,他不過是在白襯衫外面套了件對襟而已。

「是我的嗎?」問道。

「啊?」

「是我的葬禮嗎?」

「啊,對,是直子的,」平介先是點頭,之後又糾正道,「不過,你還活著,直子還活著。」

「所以說,這應該是藻奈的葬禮了。」說到這兒,眼中再次溢出了淚水,「是我奪取了孩子的,將孩子的靈魂趕出了啊……」

「不!是直子救了藻奈!」平介地攥住了妻子纖細的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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