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姨娘,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若是執意如此,我也沒有法子,畢竟,是你自個願意跪著的。」居氏說完,帶著人當下便走了。
只不過,並未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徑直奔向了老夫人那。
老夫人正頭疼,見蘇媽媽腳步匆匆地過來,半瞇著眸子,「這又鬧騰什麼呢?」
「老夫人,二夫人在外頭呢,瞧著像是出了大事兒。」蘇媽媽低聲道。
老夫人了眉心,頭疼地厲害。
「讓進來吧。」
「是。」蘇媽媽便去請了。
居氏一進來,便直接跪在了老夫人的跟前,「還請老夫人做主啊。」
「這大半夜的,你這風風火火的又怎麼了?」老夫人現在瞧著居氏就頭疼,故而語氣也跟著低沉了一些。
「還不是江氏,媳婦兒可是按照您的意思對那丫頭家法置了,可是江氏醒了,自個兒也跟著跪在那了,媳婦兒勸不,這才來尋老夫人的。」
居氏這下連母親都不敢了,一口一個老夫人,顯然是真的出大事兒了。
老夫人瞧著平時倒是明的很,如今反倒犯起了糊塗,便這樣走了,萬一江氏有個好歹,家裡還不得鬧翻天了。
對於這點,老夫人還是深信不疑的。
想起當初,秦城執意要娶江氏進門,那強的態度,不論如何反對,秦城都一意孤行,哪怕如今鬧出了大笑話來,倘若不是擔心宮裡頭怪罪,怕是,今兒個江氏必定了秦夫人。
老夫人無奈搖頭,一面覺得兒子因一個兒忤逆了自己,一面又覺得這江氏忒不懂事兒。
抬眸看著居氏,眼神一冷,「走,我陪你去瞧瞧。」
「是。」居氏連忙起,殷勤地扶著老夫人去了。
剛出了院子,便見秦城那來人,說是人已經被抬去了西院,一早布置的婚房。
老夫人一聽,怒不可揭,當下便帶著人去了。
秦玥被抬去了另一個屋子,如今院子裡頭了一團。
秦城看著躺在床榻上虛弱的江氏,沉著一張臉。
大夫看過之後,也不敢多言,只是親自去開方子,煎藥去了。
待老夫人過來后,秦城起便出去了。
「母親。」
秦城已將喜袍換下,如今著一墨綠寬大長袍,腰間束著雙排白玉扣腰帶,俊朗的容笑容頓失,顯然是在氣頭上。
老夫人也知曉他會怒,只是緩緩地坐下,過了好半晌,才慢悠悠地開口,「你可是在責怪我?」
「兒子不敢。」秦城連忙低頭回道。
「今夜之事,我也不再追究,只是,不適合待在這院子里。」老夫人直言道。
倘若江氏次日前來給請安,後頭哄哄,也許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江氏今兒個明擺著是要打的臉,老夫人豈能容放肆?
更何況,如今也看出來了,倘若真的將江氏扶正,到時候,這府上哪裡還有說話的份兒?
老夫人冷冷道,「你應當明白,何為流言蜚語,既然你今兒個答應了我,一切等臨盆后再議,如今,你莫要再手后宅之事了。」
「可是,母親?」秦城對上老夫人的雙眼。
老夫人直視著他,「難不你還想因讓秦家跟著陪葬?」
這話說的雖然嚴重,可是一旦惹惱了宮裡頭的人,後果也是不言而喻的。
秦城斟酌再三,最後還是妥協了。
來日方長,他相信,日後江氏必定會討得老夫人的歡心。
老夫人見他有所鬆,語氣也和了下來。
「等江姨娘醒了之後,便將安置到蘭園去。」老夫人沉聲道。
「是。」蘇媽媽知曉,居氏肯定不敢進來,現在外頭等著。
秦城看著老夫人,良久之後才開口,「母親,您也該早些回去歇息了。」
「你還知道我跟著勞累了一日?」老夫人怪嗔道。
秦城討好地起,「是兒子的不是。」
「罷了。」老夫人最吃不得秦城這套了,故而無奈地起,被蘇媽媽扶著出去了。
秦城待老夫人離去之後,臉又恢復如常,轉進了裡間。
江氏已經醒了,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秦城走上前去,溫聲細語,「你醒了?」
「是我不好。」江氏斂眸,自責地開口。
「這本就不是你的錯。」秦城握的手,「眼下先要委屈你了,老夫人那,對你有些誤解。」
「我知道。」江氏眼角劃過淚痕,扭頭不敢看他。
秦城瞧著這幅模樣,越發地心疼了,抬起手,指尖拂過滾燙的淚珠,語氣越發地輕了,「待會,我隨你過去。」
「嗯。」江氏哽咽地應道,半晌之後才緩和下來,「玥兒呢?」
「只是皮外傷。」秦城繼續道,「你放心,日後,我不會讓你們再任何的委屈。」
江氏淚盈盈地看著他,重重地點頭。
這一夜,秦家過得極不平靜。
好在秦晚秋安了老夫人之後,便回自己院子歇息去了,即便知曉後頭還有這一出,也不會去摻和,免得傷了兄妹之間的和氣。
至於,那江氏,今兒個這一出,著實是了老夫人的忌諱,秦晚秋反倒是一副看好戲的架勢。
沒一會,江氏便被抬著去了蘭園,那一早便收拾好了,瞧著倒也雅緻,雖比不上正室的院子大氣,卻也算得上小家碧玉了。
江氏並不挑剔,看向秦城的時候,還極有心思地將這些年在外頭置辦的,秦城用過的東西都搬了過來,也都完好無損地命人放好了。
秦城瞧著,越發地喜,對江氏也越發地疼惜了。
秦蓁在程氏的院子待了大半夜,並未有離開之意。
蘭香有些按捺不住了,渾哆嗦地厲害,「大小姐,時候不早了,還是回去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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