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渾渾噩噩的前行中，趙海終于抵達了大爺通常所在的辦公樓。

往常車來車往的繁華路段，現在卻顯得格外死寂。不僅僅是“沉寂”的安靜，還充斥著某種宛若死亡的氣息。

沒有任何活人，連一只都看不見。

唯一一個尚在活的，是辦公樓樓下的微波應門。它與往常沒什麼兩樣，無聲無息地發信號，為所有來往的人提供大門的開啟和關閉。

終于到了……可是為什麼會到這里呢？

趙海不知道。

他徑直穿過前臺，沒有去尋找那位本應站在前臺服務的士，向著那邊的電梯挪腳步。

剛一按下按鍵，電梯便發出了清脆的鈴聲。

【叮~】

電梯門打開了。

不知是不是出乎了他的意料，電梯里還有第二個人。

一個人。

穿著一標志的Office Lady（職場麗人）裝，除了足底踩著亮紅的尖頭高跟鞋，其他地方幾乎都是黑白的配。

“……”

趙海本該覺到驚訝，但是他沒有。

他甚至連對方的相貌都沒有去看，整個人就如同影視作品中的喪尸一樣向前邁步，站在電梯里的人前方。

然后，趙海轉過，點亮了最高層的按鍵。

沒有其他人進來，電梯門自向中間關閉。隨后，在正常運轉時的隆隆聲中，趙海明顯地到了超重。

這種覺像是母親的懷抱一樣，讓早已疲憊不堪的趙海再一次到了安全。

后就是那位OL，再往后則是明的玻璃。那下面是他一路走來的、筆直的高速公路，公路的盡頭一直消失在遠的山頭，像是通往什麼世界的通道。

但他走出來了，走出了那條公路。

顯示屏上的數字從“一”開始跳，一直到三十三層才停下。

這里是整棟辦公樓的最頂層，也是“大爺”萬俊輝經常停留的位置。

為什麼會來這里？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我需要匯報一些很重要的事，是關于……”

趙海喃喃自語。

他盯著逐漸張開的電梯門，近乎魔怔地低聲呢喃，卻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候卡殼。

但是，當趙海看見電梯后面的景象時，卻嚇得驚出聲。

“啊啊啊啊啊！！！！！”

并非是想象中的走廊。

原本，這條走廊應該被清潔人員理得干凈整潔，冷調的燈讓人更方便地進工作狀態，只需要一路直走便能到達萬俊輝的辦公室。

然而眼的景象卻比他記憶里的更加驚悚。

這似乎是某家無人居住的房屋，就是那種居民樓里最為常見的、普通人家居住的房子。

無論在什麼地方都很常見，但唯獨不可能出現在這件辦公樓的任何一個角落。

更何況這里還是三十三層，是趙俊輝專屬的樓層。除非是有事要匯報，不然通常況下，這層樓里并不會有其他人。

那麼，那位份不明的士為什麼會一起來到這里？

“不走進去看看嗎？”

甜的聲線在耳邊響起。

瞳孔瞬間聚焦，集中在一旁的孩臉上。

“……路言！”

趙海哆嗦著念出了的名字。

一米七不到的個子，金眼鏡并未讓顯得古板，反而還著莫名的俏可。容貌仍然非常稚，還套著一明顯很寬大的西服外套和包。

從整看上去，更像是個穿母親服的小丫頭片子。

除了那雙明顯不正常的眸子。

里面泛著金的波。

但那既不是皇帝使用的尊貴純金，也不是太投下的、溫暖的金。

——斑駁、銹蝕。

趙海絞盡腦，也只能用這兩個詞語來形容。

“怎麼愣住了？走進去啊。”

孩不滿地推了推男人的后背，讓不知所措的趙海猛地一。

這個作讓上的西裝外套落到地上，出了里面的白襯。

但路言似乎完全不在意這些。

只是一步一步地向前邁著步子，任由上寬大的從上落。

先是西服外套，然后是黑包和連也掉落下來，出了帶有蕾邊的白胖次。

路言不耐煩地抬起腳，過掉在地上的子，順帶還把亮紅高跟鞋和黑也踢到一旁，只讓那雙白凈無暇的足踩在地板上，全然不顧上面的灰塵。

“咕……”

趙海瞪著眼睛，不自覺地咽了口唾沫。

他認出來了。

這個地方不是萬德集團名下的辦公樓，而是某個他很悉的地方。

那棟廢棄的居民樓！

空氣里飄著難以察覺的灰塵，再加上閉上的門窗，足以讓任何人都不上氣。數通往外界的窗口都已經被棉被封得嚴嚴實實，無論外面是白天還是夜晚，都只能看到極其微末的一點點亮。

正是這種輕微的窒息，讓他重新回想起這里。

趙海不住地抖著，向后連退了幾步，但隨后落腳的地方卻并不是電梯底部。

他早已在不知何時離辦公樓，重新回到了這個并不愉快的地方。

“聽聽，里面還快活的呢？快進去看看吧。”

對著趙海笑了笑。

孩又將上僅有的純白打底衫一并拉下來，扔到了一旁的破沙發上。

現在，除了包裹住敏部位的，全都在了空氣中。

“……你到底想干什麼？”

“我想干什麼？難道不是你們把我帶到這里的嗎？”

孩故作迷茫地點著下。

“還是說……你們想要綁的人不是我，而是房間里的那位？”

語調先是消極地下，到最后卻又突然抬高。

拉起趙海的大手，用力拽著他來到某個房間門口。那原本是監路言的房間。后來因為心中莫名的恐懼，趙海便點頭同意讓急的同伴進屋審問。

當然，雖然上說是審問，那些社會上的人渣想要干什麼，趙海心里自然清楚。

后來又過了幾分鐘，房間里便傳出了這樣那樣的息聲。

但現在……

“那里面是誰？”

路言此時正站在他面前，一起行的下屬都已經被殺了，那房間里的人呢？

正在承暴行的那個人是誰？

正在向施暴的又是誰？

趙海打著哆嗦，不敢再踏前一步。但卻似乎有著超常的臂力，無論男人如何掙扎，都無法彈分毫。只能任由那雙纖細的小手抱住自己的手臂，一點一點地拖到房門前。

“不行了——住手！求你們不要！！”

聲音更明顯了。

里面是的求饒聲。

但很明顯那并不是路言，因為他還記得之前發生的事。路言本沒發出多聲音，更不可能像這樣哭著求饒。

那是誰呢？

“聽起來很悉對吧？快開門看看，們還等著你呢。”

聲音很好聽。

孩站在他后，白的手臂從他的腋下上來，托著男人的手放在房門的把手上。

咔噠——

趙海別無選擇，除了臉上五之外，四肢不知是不是因為麻木，連手指都無法彈。

白的小手捂著壯的大手，僵地按下了門把手，推開了房門。

但對于接下來發生的事，趙海卻完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

“……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