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中好笑,也不說話,只是看那人,那人被我看得頗爲,目閃爍不已,我端詳了一陣,暗中嘆道:“這可真是會找人啊,弄了這麼一個有特點的人!”
那人很瘦,跟大馬猴似的,顴骨高聳,額骨吐,我隨意瞥了一眼,只見他的鎖骨也十分凸顯,再看他的眉,也很特比,很長,幾乎延到眼角了,數量很多,但是卻長得很不規律,雜無章。
瘦,在相中並非一概而論,而是有區別的,分爲“瘦”與“寒”兩種,所謂“瘦者骨潤而不,寒者而骨”,眼前這人就是典型的“寒相”。
正所謂“瘦有神終必達,寒雖神采卻形孤”,這人一副猥瑣樣,年紀在三十歲出頭,於是我便說:“你還沒有結婚。”
“呀,算對了!”人羣中一聲大喝,被我相面的那人也十分驚異。
但村長卻道:“就這一個?”
我笑道:“你還想要什麼?”
那村長眼珠子一轉,拉過那村民往旁邊走了幾步,然後湊到那村民的耳朵旁竊竊私語。
我也沒興趣聽他們說什麼,只是看著圍觀的人羣笑了笑,幾個村裡的大姑娘頓時被我的神俊朗氣質所傾倒,一片不勝之狀。
略過一會兒,那村長拉著那人過來了,對我說道:“你能算生辰八字嗎?”
“當然可以,這是我的基本功啊。”我隨口胡謅道,其實憑藉生辰八字算命確實是相士的基本功,但是我雖然記住了書中所載的四柱八字計算方法,以及其後的命相,但是卻從未使用過。
“好,麻桿兒,你報一個生辰八字讓他算算!”
原來那村民麻桿兒,倒也形象。
麻桿兒沉了一下,然後道:“丙戌、丙申、甲子、甲子。”
我“嗯”了一聲,心中盤算著這八字主人的五行,無意中一瞥,發現那村長似笑非笑,我心中頓時一怔,這是什麼表?
再一想麻桿兒的面相,尤其是那眉,典型的“六害眉心”之相,克六親無疑!他所報的生辰八字,換算公曆的話,就是一九四六年八月十七日二十三點,到現在有五十多歲了,估計是麻桿兒的父親,五行倒是不缺,金木水火土俱全,但是,我怎麼覺得有一點點不妥呢?
村長見我沉不語,便冷笑道:“怎麼,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你算算這個八字的命啊!快說啊,大夥兒都等著聽吶!”
村長這麼一說,我忽然醒悟,我猛一擡頭,大喝道:“死人的命我不算!你們好大膽,居然敢拿亡靈來做消遣,也不怕遭報應!尤其是你!”我指著麻桿兒聲俱厲道:“他可以戲弄,你居然也敢如此?”
那村長瞬間面如死灰,愣愣地看著我不說話,麻桿兒則一,坐倒在地,帶著哭腔道:“我我我……我錯了呀,您真是神仙啊!我不該拿我老爹糊弄您啊,我打自己的耳刮子!”說著,他便朝自己的臉打起了耳刮子。
我表面上冷哼一聲,心中卻是長出了一口氣,半看面相半推理,被我猜對了!
二叔大呼一聲:“元方,牛掰啊!”
我笑道:“村長,麻桿兒父親的生辰八字除了他自己沒人知道吧,即便是有人告訴我麻桿兒的父親已經去世,我也不可能知道這生辰八字的主人也去世了吧?這次你還有何話說?”
村長不語,村民們卻了起來:“神算啊,神算!”
二腦袋見我算的準無比,臉上頓時倍有彩,他笑嘻嘻地對村長道:“村長,你看,我大哥都被綁了那麼長時間了……”
“你們弄吧!我倒要看看你們鬼把戲有多!”村長被我唬的不輕,雖然依舊有些不甘心,但是實際上已經是服氣多於不服了,所以當下只是裝腔作勢,氣哼哼地坐在一旁。
我也不理他,讓二腦袋準備好,然後大喊一聲:“點紙人,放炮。”
當二腦袋點燃紙人的時候,鞭炮也被人燃著了,我又喊了一聲:“敲鑼打鼓!”
一時間,“噼裡啪啦”的鞭炮聲和“砰砰嗵嗵”的聲音響徹雲霄。
老倔頭一邊撕心裂肺的嘶著,一邊翻來覆去地滾,但是他周圍的人一看老倔頭有反應,就越發敲打地起勁,老倔頭只是滾來滾去,不敢接近任何敲盆打鍋的人,本出不了圈子。
我搞的這個陣勢看上去很熱鬧,其實相當不夠專業,因爲條件不夠,書中容我記得雖然詳細,但是做出來的勉強只能算是書中記載的的變形而已。
那個燒紙人的是“替厭當”的變形,敲鑼打鼓放鞭炮的是“禳解”的變形。
既然是變形,估計效果就會大打折扣,所以我才把兩個結合起來用,但這樣也不一定管用,所以事先只好說是試試,不過看老倔頭痛苦的樣子,估計還是很有效果的。
過了大概有半個小時,老倔頭不了,有人就喊:“老倔頭死過去了,死過去了!還敲不敲了,陳小先生?”
我看了看老倔頭的確是不了,於是我說:“都先停住吧,讓我過去看看。”
敲盆打鍋的人停止以後,我們都圍上去看老倔頭,村長也跑了過去,二叔更是一馬當先,第一個跑到老倔頭邊,還用腳踢踢老倔頭,看看是不是會有反應。
我過去以後,只見老倔頭的眼不住地往上翻,白珠子多,黑珠子,地上吐了一地的黑濃稠,臭氣熏天,上則還冒著白沫。
我說:“好了,好了,趕把繩子鬆了。”
繩子鬆了以後,老倔頭已經奄奄一息了,二腦袋晃著老倔頭的頭喊道:“大哥,大哥,認得我不認得?”
老倔頭半死不活地說:“你個晃蛋,再晃,我就死了!”
二腦袋先是一愣,然後欣喜若狂地說:“好了,真好了,只有我大哥才我晃蛋,別人都不。這是我大哥!”
這一下,皆大歡喜,村民都悚然容,老爸雖然依舊面無表,但是眼中喜悅的神卻是可以看得見的,看來我的是功了。
我暗中大呼一口氣,心想,還好功了,這萬一要是把人弄死了,是不是也要承擔個什麼法律責任呢?看來這次有些孟浪了,下次得慎重一點,不能腦袋一熱就去出風頭。
圍觀的衆人卻不管我的胡思想,老倔頭一醒過來,他們就立即歡呼起來,那些婦們也開始誇讚什麼陳小先生果然厲害之類什麼的,有幾個膽大的小姑娘一邊瞟我,一邊傻笑還一邊臉紅,還有幾個膽小的姑娘絞著手指,揪著角,地眼瞄我,搞得我渾上下都不舒服。議論之餘,村民們又順便又把我爺爺擡出來,重審了一下我們陳家家族的威力。看來,爺爺“神算陳”的威名又會被重新提起一段時間了,還有,我也了爺爺的同道中人了,竟然被人喊了“陳小先生”。
二叔朝我豎起大拇指道:“元方,照二叔說,你也別去上學了,就幹咱家的老本行吧,說不定你還是新一代的‘麻神相’!”
麻神相?這是個新名詞,我不解地問道:“什麼是麻神相?”
二叔還沒回答,一旁的老爸忽然嚴肅地說:“別聽你二叔胡說八道,那是千百年來的傳說。你還是好好唸書吧,算命的有什麼好當的。”
我吐了吐舌頭,對二叔做了個鬼臉,二叔無奈地看了老爸一眼,轉念又問我道:“元方,你把老倔頭給治好了,那鬼呢,鬼去哪兒了?”
鬼去哪兒了?這這這,書中只是寫用“替厭當”等能驅邪避邪,可是也沒說把“邪”弄到哪兒去了啊,這我怎麼知道?二叔這麼一問,我的頭頓時大了,我吶吶道:“鬼?可能就不是鬼,就是怨氣而已,現在應該是散了吧。”
“散了?”
“對呀!”
“那要是重新聚到一塊怎麼辦?”
“所以說咱們得趕把那什麼何天明的葬之給找到,把怨氣的源頭給理好,怨氣纔不會重新聚集。”
“哦,有道理。”
說服了二叔,我再次長出了一口氣,說實話,我並非太確定這怨氣到底是不是來自於何天明,但是眼下似乎只有這樣解釋最合理。
把老倔頭安頓好的二腦袋過來問我說:“那現在開始門樓吧?”
我說:“早就該了,你還不快去。”
“呵呵,好手段!可惜越俎代庖了!”
我的話音剛落,二腦袋還沒來得及回話,一道略蒼老但是底氣卻很足的聲音便從別傳來。我循聲去,只見一個穿著青灰道袍的瘦老者站在不遠,右手拿一風水羅盤,左手執一柄二尺多長的桃木劍,頭髮烏黑,挽於頭頂,面微黃,鼻子尖削,脣略薄,耳朵很大,此時此刻,他正雙目炯炯有神地盯著我看。
“原來是一個風水先生啊。”二叔悠然道,老爸在一旁也微微點頭。
那風水先生聞言,笑了一笑,便朝我們走了過來,邊走邊說道:“剛纔這位小哥的所作所爲,我十分欽佩,可見英雄出年,自古皆然,不過我還是想提醒一句,你是相士,對於堪輿恐怕還是不懂的吧?”
師父曾說過,我是陽靈子轉世,命理不合四柱,命格不入五行,能活到現在,全靠本命中的一股精純陽氣。 新書《洛河鬼書》開張,咱們依然還是老規矩,再找個僻靜的地方,沏一壺茶,點一爐香,聽我慢慢道來。
一張極其普通,又極其特殊的“錄取通知書”,一個沒有名字的“大學”。 極度厭惡學校的普通少年尹曠,因為一紙“通知書”來到這個所謂的“大學”。 然後,他才覺得,以前他所厭惡的學校,簡直就是天堂。 在這個“大學”裡,尹曠活著的唯一目標,就是拿到那張該死而血腥的“畢業證”!
一家只在深夜開門的書屋, 歡迎你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