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頭看看老爸,老爸也發現二叔的奇怪了,老爸問道:“弘德,你怪笑什麼?”
二叔再次笑了笑,然後說:“我沒笑啊!你們兩個怎麼回事,一個說我流口水,一個說我怪笑?不要嚇我啊!”
二叔這一激,說話的聲音更是難聽之極。
聲調奇怪,流口水,表凝滯地怪笑,這在《義山公錄》裡有明確的記載,是鬼附中邪的初步表現!
不好!我心裡“咯噔”一聲,不知道又是哪個“鬼”上了二叔的!
我朝老爸使了個眼,老爸會意地點了點頭,然後迅速地一擡手,噼噼啪啪幾聲過去,二叔的臉上立即多了幾個手掌印,老爸出手還不是一般的狠毒,而且掌印剛上去,老爸的唾沫也迅速地出現在二叔的臉上。
但是,二叔非但沒有醒過來,目反而變得更兇狠了。
看來老爸的土辦法已經不管用了,二叔能在大白天中邪也絕非一般。老爸也意識到這一點了,他悄然踱步到二叔的背後,然後猛地扣起二叔的雙臂,把他控制了起來。
二叔疼得直喚,老爸卻抓得更了,二叔大喊道:“大哥,你瘋了!你幹嘛呢!我是弘德,我是你兄弟!你抓我幹嘛?元方,你爸怎麼了?”
老爸沉聲道:“你別了,你被鬼上了!我們得把你捆起來!”
這時候,衆人也朝我們這邊看過了,二腦袋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老爸,嚅囁了半天,什麼話也沒敢說。
何九叔說:“你們是不是弄錯了,他一直跟我們在一起,怎麼會突然就鬼上了?”
二叔一聽,兩條頓時就胡踢騰起來,他嚷道:“誰中邪了?你才中邪了!我沒中邪!你快放開我!我胳膊要斷了!”
我說:“二叔,你別,你剛中邪,沒多大事,我去抱個小孩子過來朝你上撒泡尿就好了,子尿,辟邪!”
我不是胡說的,書中記載:“尿,方家謂之迴酒、還元湯。小兒爲純之,元氣布控周,其尿自腎中氣而生,極富元之氣,可辟邪。”
二叔說:“好,元方,我信你的,我不,讓你爸放鬆一點啊,我可是你親叔叔!不是老倔頭!”
老爸看了我一眼,我點了點頭。
老爸就略鬆了鬆手,沒想到二叔趁機一把撐開了老爸的雙手,撒就往山上跑!
他大爺的,二叔還沒好!不對,不能罵二叔,他大爺是我們家的。
老爸跟著就追,但是二叔這次竟然跑得出奇得快,兩人很快就跑到了山腳下,又準備往上爬,我悲嘆一聲,也跟著追了上去。
我跟在老爸後面跑上了山道,耳聽著二腦袋在後面呼喊,估計他們也跟了上來。
我再擡頭一看,老爸已經跑了好遠了,我咬咬牙繼續跟上。
我的力雖然比老爸差遠了,但是和一般人相比,我要強得多,在高中時代,我就有晨練和晚練的習慣,並且多次在校級運賽中拿過名次,三千、五千的長跑對我來說就是小兒科,但問題是,現在的我穿著大棉襖,而且還是在跑山道,那就要另當別論了。
不知道跑了多久,我覺全都要散架了,大腦一陣一陣的眩暈,裡一口一口的白霧,整個人完全都是跌跌撞撞地憑著慣在往前走,幸好,我看見老爸的影在我前方不遠停了下來。
我這才放慢了速度,一步一步走了過去,回頭看時,後面一個人影也沒有,二腦袋他們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老爸捉到二叔了,二叔現在是一不地躺在地上,我上氣不接下氣地問老爸說:“我二叔怎麼了?”
老爸說:“我把他打暈了。”
我點點頭說:“哦。”
老爸說:“你往他上撒泡尿。”
我眼珠子差點掉出來,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說:“我?撒尿?”
老爸嚴肅地點點頭。
我擺了擺手說:“老爸,你也學會惡作劇了,你讓我尿我二叔,我二叔醒了還不掐死我。還是你尿吧,反正他也打不過你。”
老爸翻翻白眼說:“誰惡作劇了?不是你說的子尿辟邪嗎?你快尿啊,你的不就是子尿嗎?”
我說:“子尿?老爸,你糊塗了吧,子尿必須得是十二歲以下的男的尿纔算,更嚴格一點來說是滿月之前的男孩早晨的第一泡尿,我都二十歲了,還子尿?”
老爸說:“你跟我講這些,你以爲我不知道?現在不是沒那條件嘛,反正你現在還是男之,算是比較大的子,說不定有用。”
我無奈地說:“好吧,那我是尿他臉上還是尿他上?”
老爸問道:“那個效果更好一點?”
我說:“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尿我二叔臉上不但會辟邪,還能讓他馬上甦醒。”
老爸說:“那你就尿他臉上吧,不過他醒了以後,你可不能說是我允許的。”
我點點頭說:“老爸,沒想到你看起來忠實可靠,其實心也很詐。”
老爸瞪我一眼說:“小兔崽子,在老子面前沒大沒小,我哪兒詐了?這是老謀深算!”
我無奈地搖搖頭,說:“好吧,就算是吧——你把我二叔的臉搬過來,你轉過去,別看啊。”
老爸疑地說:“爲什麼?看了以後會怎麼樣?”
我翻翻白眼說:“你老看著,我尿不出來。”
老爸撇撇,把子扭了過去。
我解開子,掏出小弟弟,對著二叔那張悉的臉,一時間不好意思尿出來,我裡唸叨著:“二叔,大侄子對不起你了,不過該您倒黴,誰讓您中邪了呢?我得爲您的生命安全負責,就讓您的大侄子,也就是我,用自己寶貴的子尿——哦,是男尿爲你闢辟邪吧,勿怪,勿怪,我尿了啊。”
話說完,我剛準備尿,二叔猛地就睜開眼了,我嚇了一跳,尿立即就出來了,不過由於驚嚇的原因,尿偏了,只有一小部分落在了二叔的臉上。
二叔一個翻坐了起來,一邊臉,一邊大罵道:“小兔崽子,你幹嘛呢?尿你二叔!”
我趕提上子,回過頭看二叔一臉氣憤的表,頓時大喜道:“二叔,你好了?”
老爸也驚奇地說:“咦,真好了,都有表了,也不流口水了。”
二叔愣了一會兒,說:“什麼好了?”
我說:“您剛纔被鬼上了,沒命地跑到了這裡,要不是我老爸把你給打暈,又淋了我幾滴子尿,您哪能好啊。”
二叔瞪著眼說:“真的?”
我說:“當然是真的,你看看咱們現在在什麼地方呢?”
二叔看了看四周,“咦”了一聲說:“還真是真的!他媽的,老子的也敢上,看來一定得找到那老地主的,把他碎萬段,永世不能翻!”
我連連點頭道:“對,對,咱們趕下去吧,去找何九叔帶路,找到那老地主的,挫骨揚灰!”
二叔說:“別忙,我得先去洗一把臉,我這臉給你尿的,全是臭氣!待會怎麼下去見人啊。”
我說:“你去哪兒洗啊,這是山裡,不如下去後去二腦袋家裡洗。”
二叔說:“一臉臭氣的,讓他們聞見了,我還怎麼做人呢——山裡肯定有泉水,山泉,山泉嘛,一找就找到了。”
我說:“可這是冬天啊,水早幹了,就算有水,也是冰塊。”
二叔說:“你忘了吧,現在已經過了春節了,冰雪也該融化了。”
我和老爸無奈,只好隨著二叔去找泉水,不知道拐了幾拐,沒想到還真讓他找到了,二叔大喜,在水裡大洗了一把臉,然後我們才一道下山。
沿著看似悉的山路,蜿蜿蜒蜒,曲曲折折,不知道顛簸了多久,老爸忽然不走了。我說:“老爸,你怎麼了?”
“你們有沒有發現,咱們在兜圈子?”
“啥?”
“你看咱們現在站的地方是不是剛纔你尿你二叔的地方?”
我仔細看了看,地上還有一尿跡,果然是那個地方!
我瞬間面大變,出事了!我們怎麼走也走不下山了,我們竟然在金嶺迷路了!
看來這金嶺果然如何九叔所說,綿延數百里之遠,一無邊,又岔路叢生,往回曲折,很容易迷離其中!
從上午鬧騰到現在,已經是下午五點了,我們中午飯也沒吃,又累又又,卻找不到下山的路,不由得沮喪至極。
但不管怎樣,我們總不能在山上過夜吧,誰知道山上在夜裡會出現什麼鬼東西,就算沒有鬼東西,出來個野狼、豹子什麼的,也嚇人啊。所以我們勉強提起神,又找了半個小時的路,幻想著能走下山去,但是轉來轉去,卻依然又轉回到了撒尿之地,二叔十分緬懷地說:“要不先歇一會兒,說不定,二腦袋待會兒就找上來了。”
老爸說:“歇也只能歇一會兒,天馬上要黑了,要是再下不去,咱們可就慘了,不說野狼野狗豹子什麼的,那個何天明可是埋在山上呢,我們跟他的仇可是結下了。”
我微微一驚,隨即笑道:“老爸,你不是不信鬼神嗎?怎麼現在也害怕了?”
女鬼匪首“盤山鳳”把匕首架在我的脖子上,獰笑著說:“從今晚起,你就是《九盤山寨》的壓寨老公,也是我七位鬼妹妹的姐夫。”
我一直跟在爺爺身後幫別人遷墳。遷墳中有著一種特殊的葬法,名二次葬,需開棺槨,撿屍骨,整新衣。而我第一次遇到二次葬,就挖出一具栩栩如生的女屍……
支教回校的路上,我接連做了兩場詭異的夢。村裏的神婆卻說,那不是夢,是鬼招魂。從此,我身邊多了個時時想把我撲倒的帥氣冥夫。我也踏上了不斷遭遇靈異鬼怪的漫漫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