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怪胎的角輕輕地、細微地勾了一下。
哪怕是對寵的喜歡也沒關係,只要……這人一直對他這麼好。
「站太遠了,你過來些。」南鳶忽地道。
小怪胎聞言,立馬往前蹭了兩小步。
抬頭小心翼翼地看一眼,然後,又往前蹭了半步。
「葯給我。」南鳶手。
小怪胎一愣,被人剛給了葯又要拿回去的作給弄懵了。
但現在的他是個乖乖聽話的寵,唯命是從,什麼都沒問就將兩瓶葯捧到了人面前。
那姿態宛如捧著什麼稀世珍寶。
「服。」南鳶裏又蹦出三字,言簡意賅。
這一次小怪胎不是懵了,是震驚。
他瞪大眼看眼前的人,有那麼一瞬間,心中噴湧出濃烈的憤怒之火,在意識到什麼之後,又及時制住了。
他強忍著屈辱和憤怒,背對著人,一件件地下了不久前才換上的棉。
屋裏很暖和,燒了炭火,可他還是冷得打了個寒。
冷到了骨頭裏。
小怪胎好像明白為什麼了。
難怪這人要留下他親自調教,甚至屏退了下人,全都是因為——
有令人不齒的癖好!
這人想對他行茍且之事!
可轉念一想,又有些奇怪。
以這人積雪城城主的份,就算有這樣噁心人的癖好,也絕對有能力找到細皮的漂亮年,何必留下他這樣一個遍鱗傷的醜八怪。
莫非——
就喜歡這種被凌的?
喜歡凌人?
瞬息的功夫,小怪胎就腦補了許多不堪目的畫面,瘦削的小板驟然繃。
恰在這時,背上一涼。
人的指尖在輕輕他的。
背對著人的小怪胎睚眥裂,雙手握了拳。
本以為老天爺終於憐惜了他一回,卻不想,他竟一腳踏了另一個地獄。
「疼?」南鳶語氣平淡無波,「你人毒打的時候都不覺得疼,怎麼我給你藥,反倒做出這副姿態?」
小怪胎腦中湧出來的各種畫面眨眼間就化了氣泡,然後啪的一聲,炸開了,啥都沒了。
腦子裏一片空白。
背上的手指在輕輕撥,作還算輕,但絕對跟他想像中的不一樣。
這個人……、在給自己上藥?
他這一皮全都是傷,有些地方傷口潰爛,剛才又洗了個熱水澡,變得愈發紅紫泥濘、醜陋可怖。
這樣一,這人居然都不覺得噁心,還親自給他上藥?
小怪胎張了張,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轉。」
他傻愣愣地調轉,目慢慢聚焦。
繼後背之後,人又仔細地給他腹的傷口抹了藥膏。
塗抹藥膏的作看似隨意,但每一下的力度都恰到好。
很有耐心,很……溫。
而全程,人的神都是清冷無波的,眼裏也沒有丁點兒渾濁污穢。
是他想多了。
小怪胎鼻子驀地一酸,眼裏蒙了一層水霧。
從來沒有人這般小心翼翼地對他,就好像他不是什麼人人恨不得踹一腳的臭蟲,而是被人捧在手心的……珍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