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的麻婆豆腐。”
白常很快端出一盤散發著撲鼻椒香的麻婆豆腐,擺在了桌子上。
這道菜一上來,郝大力和那人眼睛都直了。
香,實在是太他孃的香了啊!
先從品相來看,這麻婆豆腐澤淡黃,紅白相宜,裡面又撒著寸許長的蒜苗,在盤子裡翠綠湛藍,彷彿剛剛採摘的一樣新鮮。
上面鋪著的牛餡,更是紅人,顆顆粒粒,香味撲鼻。
用勺舀起,這豆腐卻又白如玉,口就化,又辣又香,且毫無調料的氣味。
這簡直就是麻婆豆腐中的極品!
人只吃了一口,整個人就彷彿陶醉在了瀰漫的椒香之中,忍不住發出低低。
“啊……好棒……”
白常微微一笑,說道:“這道麻婆豆腐,講究的是麻、辣、燙、香、、、鮮、活八個字,辣椒選用的是龍潭寺大紅袍油椒製的豆瓣,再加油烹製,又辣又香。花椒則是漢源貢椒,麻味純正,沁人心脾。這豆腐也是真正的手工豆腐,沒有石膏味,更沒有水鏽味。唉,不是我誇口,現在開飯店的,可沒有幾家像我這麼有良心的了。”
他這番話說完,那盤麻婆豆腐就只剩一半了,饞的郝大力也忍不住湊了上去。
“我說,你倒是給我留點啊……”
那人也不管他,風捲殘雲一般,就著一碗米飯,活生生的吃了一大盤子麻婆豆腐。
郝大力目瞪口呆,白常笑而不語,兩人都把目定格在人上。
“啊……太爽了……”
人不捨地放下筷子,這才長長舒出口氣,一臉的滿足。
“這樣好吃的麻婆豆腐,能再來一份嗎?”
人一副小孩子討要食的表,白常笑著搖搖頭說:“不好意思,我這裡的規矩,這樣貴的菜品,每個月只能吃一次,現在請結賬吧。”
他目不轉睛的看著人,就見人失地撅了噘,轉頭對郝大力說:“喂,付賬吧,還傻站著幹嘛呢,對了,你這菜多錢來著?”
“六千,不打折,也沒有發票。”白常深深地看著笑道。
“什麼?!”人愣了一下,臉上的神微妙地連續變化,然後一拍桌子,蹭的站起來。
“一份破豆腐,你居然敢賣六千,黑店,這絕對是黑店!”
白常心裡笑,板著臉說:“不好意思,剛纔我就已經報了菜價,你也同意了,所以這是明碼標價,而且菜你也吃了,請不要耍賴。”
人風風火火的拉著郝大力:“有嗎有嗎,他剛纔說六千了嗎?”
郝大力了頭:“呃,好像、好像是說了,我還說太貴了,是你非要吃的……”
“不可能!”人像是一頭髮怒的獅子,咬牙切齒地說:“我要知道那麼貴,打掉牙我也不會吃,告訴你,別想黑我們,就這盤豆腐,我頂多給你八塊錢,不,五塊錢!”
“喂,講講道理好不好,我這已經是給你優惠價格了,平常我是要賣八千的……”
“老婆,這樣不好吧?你、你昨天晚上給家裡的狗買了個蝴蝶結,就花了兩千多……”郝大力已經從懵狀態中清醒過來,心竊喜,自己老婆居然知道省錢了?
“什麼,給狗買蝴蝶結就花了兩千?”
“還有,你昨天買了四個戒指,六萬,兩條鑽石吊墜,八萬,外帶一個馬仕的包包,加上其它小東西,一共、一共花了差不多三十多萬……”
“天吶,夭壽啊……
人難以置信的張大了,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立馬從上把首飾都摘了下來。
“太貴了太貴了,快,快回去退掉。一天花了三十多萬,這、這簡直不是人乾的……”
毫無疑問,白常的這道菜,已經發揮了作用,這人已經從一個敗家娘們,功的變了一個吝嗇鬼。
至於食材,也很簡單,就是在麻婆豆腐裡添加了一隻吝嗇鬼。
白常記得,這隻吝嗇鬼是吃飯的時候,因爲捨不得點燈,不小心把掉進菜裡的一鐵釘吃進肚子,然後又捨不得做手,想上廁所拉出來……然後他就死了。
百鬼誌異記載,吝嗇鬼……
不好,沒時間解釋了,因爲人摘下首飾,匆匆忙忙的往桌子上丟了五塊錢,二話不說,拉著郝大力就往外跑。
“白老闆,我、我會給你送錢來的,謝謝啊……”
郝大力被拖著往外走,一邊回頭激地喊道。
“送個線錢,不舉報他就不錯了,你還謝謝他,以後不許再來這麼貴的地方吃飯!”
郝大力被拎著耳朵越走越遠,臉上的神卻是又哭又笑,無比開心。
白常看著桌子上的五塊錢,苦笑著嘆了口氣。
“哎,這回算是賠大發了,這五塊錢,也就夠買兩塊豆腐的。”
不過,也只能這樣了,對於一個剛吃了吝嗇鬼的人來說,一道麻婆豆腐如果非要跟收六千,估計那人會把店都砸了吧?
雖說沒收到錢,還被臭罵了一頓,不過拯救了一個敗家娘們也是好事,所以白常這個下午心不錯,於是就關上了門,開始製作鬼。
這是個技活,白常從十二歲開始,足足用了幾年的時間,才掌握了要領。
首先,按照白家傳承,焙烤這一步需要用三元真火。
但是要修煉到那個程度,非三五十年的道行是辦不到的,就連白常的爺爺也不行。
至於白常,三元里面他只練出了一元。
所謂三元真火,指的是人三種火,目之火,意念之火,氣之火。
白常子比較懶,到目前也只修煉出了第一種,目之火,也作靈魂之火。
這種火唯一的好就是,能讓他的目中蘊含靈魂之力,只要他願意,任何人都無法抵擋他的目。
其實,這也是他飯店生意火的一個重要原因。
對於那些生來說,他的目,簡直就是核武。
至於焙烤鬼魂,白常目前的功力,也只能煉化普通的惡鬼,如果是紅鬼攝青鬼這一類的東西,他就沒辦法了。
好在昨天那隻吊死鬼,遠遠還沒達到化煞的程度。
白常把吊死鬼暴曬後殘餘的黑質,放在那口用了幾十年的鍋裡,然後雙手掐印,目凝視,片刻後,一縷紅微微發白的火苗,就從他的雙手之間冒了出來。
他手指輕彈,火苗飛出,遇到那鬼魂殘,嘭的燃燒了起來。
那個吊死鬼還沒有徹底死去,在鍋裡不住的掙扎扭,就像一條熱鍋裡的魚。
……
與此同時,城市中的某個大廈。
兩個人站在落地窗前,一中一青,中年男子大約五十左右年紀,穿著一黑唐服,手裡拄著一黑木紋柺杖,臉鬱的著天空。
“門主,最新消息,江南馬家也來人了。”
中年男子後,那個臉蒼白的年輕人態度恭謹地說。
“江南馬家,來的是誰?”中年男子徐徐說道。
“是一個……孩子,聽說年齡不大,要不要去理掉?”年輕人試探地說。
“算了,大會的日期將近,沒必要多生枝節,警告一下,讓老實點就是了。不過……”
中年男子的聲音突然沉起來。
“林凱的魂魄消失了,孽神儀式的最後關頭也被破壞,馬上去給我查出來,是誰幹的。”
年輕人躬應諾,眼中閃過一邪魅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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